第11章 他的回答
院子里，海棠花盛开着，粉嫩的，白白的，风一吹，就会掉落几片花瓣。这是她刚来云霄门第一年，他为她种的。
无涯就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刻刀，在刻着什么东西。他专注的样子美极了，一绺头发不听话地掉下来了，挡在他的手边，他也不管，依旧刻着手里的木头。
今昔的步子停在了离无涯不远的地方，她不敢走近他，也不敢问。如果一切真的如同方扬州说的那样呢？
无涯停下了手中的活，他感觉到今昔的气息了。
“你过来，看看我给你刻的木偶。”
无涯脸上尽是自豪的笑容，他笑的很开心，像是冲她邀功似的。
今昔又走近了几步，无涯手上的木头刻的就是自己的模样，她的眼睛、她的梨涡、她的笑。
泪吧嗒吧嗒的落下，问，还是不问？如果不问清楚，这会不会成为她这辈子最大的心结？她以后还能再坦然地面对无涯吗？
无涯见她神色有异，放下手中的木偶和刻刀。
他问她：“怎么了？”
今昔一摇头，泪珠就又掉出来。
无涯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想看看她是哪里受伤了，“要是谁欺负了你，我会帮你百倍、千倍的讨回来的。”
“师傅，我只想问你，当年李家被灭满门时，你是不是看到了全部的过程？”
想问的话终于还是说出口了，今昔不敢看无涯的眼睛，她低着头，盯着脚下的地面。
时间过去了许久，无涯都没有说话，两人中一片沉寂。
“我求求你了，你要是说不在，我一定是相信你的。”
“快说呀。”
“快说呀。”
今昔心里默默祈祷着。
“我在。”
轰隆一声，今昔的世界坍塌了。
她大吼道：“你骗我！你一定不在是不是！不然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们！”
无涯看着她受伤的样子想上去抱着她，却被她躲开了。
“很多事情都不只是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无涯想解释，又试图隐瞒什么。
“你个帮凶！从此我李月儿与你一刀两断！我恨你！”
今昔跑着离开了尾奉峰，离开了云霄门。
她恨，是他给了他一切，却又要亲手毁灭掉她现在享受的一切！
今昔一口气跑下了岙山，一路上有师兄和师弟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也都被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跑了。
山下，今昔只带了一把无涯送他的笛子，她把笛子扔在了云霄门的牌子下，走了几步终究还是折回去，将笛子上的灰擦掉了，又别回了腰间。
爱时越深，恨时越浓。
今昔不想哭，可是眼泪它却不听话，一直在流一直在流……她也恨自己，明明是那个人先无情的，为什么自己却还是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