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母族
从播磨到南贺的路要走上三天，可因为事出半路，又加之宇智波斑背着我快走，我们短短一日就到了。
到达现场后已有不少宇智波的族人守卫在那里，将事发地点圈禁起来，乱世人命如草芥但那其中不包含贵族。虽然回程的这队人皆是普通的家臣随侍，可这结结实实的却是打了宇智波和我母族的脸面。
来人报根据现场留下的线索种种迹象都表明是千手一族做的。
“千手...”宇智波斑一听到这个姓氏脸色陡然阴沉起来，我立于斑的身侧看着来来往往的清理现场的人一脸的惶恐无措。
——全部都被杀害了...
——伏击...
是否是千手下的手还不得而知，我仅知道都是我的族人无一生还。待现场所有一切都清查完毕后，有人来报说我们可以去查探一下尸体，斑转而看向我眼神里有些担忧。
“你可以吗？”他问我。
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但我还是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的族人，为我送嫁而来，又为我送嫁而死，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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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身边有一位得力的亲信，名叫火核。
他为我依次掀开了所有覆盖在尸体的面巾好让我一一确认。
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被掀开，看到了从小伴随我身侧女御葛中寄的脸。我记得她的家乡是在播磨以南的小村庄名叫金泽，作为她主上的我已成年出嫁，过了今年她本可以返乡养老了。
他们一张张的脸平静无波，比睡着还要麻木几分了无生气，可就在不久前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为我送嫁的事宜忙前忙后。
少时的记忆又如海潮般袭来，我几欲落泪，却不知泪从何来。
“请夫人确认一下，这些人都是出自您母族的随侍吗？”火核问我。
“是。”我收起悲伤的神色，回答道。
宇智波斑站在我身边，我感受得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虽有些不忍但他还是问我道：“你们来时路上没有异常吗？”
“异常？”我反问他，并不解他语中深意。
“靖云，这事有些复杂。”斑直言对我说，“如果是为了阻止你我两族的联姻大可在你出嫁时就动手。可现在他们是回程，杀的是贵族的家仆，那只有一种理由就是泄愤或者主动挑起矛盾。事情线索串联起来矛头都指向了千手一族，若说对方是不满我与你的联姻也说得过去...”
“但...从对方的行事风格来看他们应该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他迟疑了一下许是想到了什么人。
一旁的火核听到这里神色怪异起来像是吃了五十个糯米团子消化不良。
“斑大人啊...”这么多年您还是这么信任那家伙吗？
“火核，这是两码事。”对火核的欲言又止，斑无丝毫不悦，只认真的说，“还是加强周围的警戒吧，联姻新立想要破坏的人有很多，也许是嫁祸也许又不是。”
“是，我明白了，斑大人。”
说完这些火核便退出了营帐。
我看着面前族人的尸体若有所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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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地点靠近甲斐，待宇智波斑处理完所有事天色已暗不方便回程，我们便打算在此留宿一晚。
甲斐盛产马匹，听说某处蕴着一座金山，却因土地贫瘠人烟稀少。宇智波驻扎在山谷前的高地上背靠一大片树林，说起来这里并不属于宇智波忍族的势力范围，要在此安营需要有大名府特别的手令。
有了特别手令即便遇上了敌对家族，都要因为王族的威势而止戈停手。
我的家族便是王族的旁支，与王族一般由于是神的化身我等不需要姓氏来点缀自己。也就是说有了我的存在，无人敢随便撒野。
夜晚，虫鸣环绕，初春郊外分外寒冷我抱着被子缩在床铺上想着白天的事。我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也不是不知道何为杀戮，我惊讶的是当我身边的人再一次离我而去时我竟可以如此冷静如常，晚餐还多吃了一碗饭。
这不是好事，但说明我已懂如何在乱世中活下去。
外头的虫子叫了三圈宇智波斑才回了营帐，他掀开并不厚实的帆布，一阵春夜的寒风随他一起袭来又急又快。
我顺势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
“冷？”他问。
相处不过两三日我已摸清这人说话的规律，要么就是惜字如金倘若真的开口就滔滔不绝的教训你。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冷。”我回答他，继续吸着鼻子以表达真实性。
他继而不言语，环顾了四周把用来净面的铜盆拿来放在地上又丢了一堆厚纸和树枝进去。
“火遁——豪火球！”你们宇智波是这样用火遁的吗？！
他结印的速度眼花缭乱，我感觉就在刹那间，光照过来都赶不上他的速度，我的面前就涌上了一团温暖的火。
我：“....”
忍术来源于生活！
“你...你拿铜盆来生火，我们怎么洗脸擦身？！”我盯着那燃起的火焰好几秒才想起了这个事实。
这群忍者真是粗糙的可以！
他冷漠阴沉的脸看看我又看看正在欢快跳跃的那团火焰，露出一个女人真是麻烦的表情反问：“你不是怕冷？”
言下之意：我给你把问题解决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那...那我们怎么洗脸擦身...”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是我的不对，可我不禁又为明早的梳洗而烦恼难道要到隔壁去问火核借用他的吗。
斑不语走到另一侧开始拆卸身上的束甲，铁片相击的声音在野外的静谧的夜里分外清晰。
他拆下胸前的束甲，将里衣脱下露出精壮的身躯，夜色与火光徐徐勾勒着他的极具魅力的一面。
我羞赧的用被子捂住脸不敢去看。
“害羞什么，你总要习惯的靖云。”他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像一口钟把我罩住。“再说了你那日不是还看得特别津津有味吗？怎么现在反倒装起羞涩来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