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浮沉
又过了几日，舅舅内藤氏已向大名述职完毕，他回到居所想即刻启程待我退回丹波。若换做从前我必然应允，可现在我已嫁去了宇智波，从情感上来说我也无法接受离开斑。
见我迟疑，舅舅问我：“宇智波斑待你如何？”
他问的直接毫不避讳在场千手的忍者，贵族不知忍族在这世道求存的艰难，在他们眼中宇智波和千手的最强者也不过是驱使的工具罢了。
我矜持端庄，又开始装模作样道：“甥女已出嫁，按礼任何行止皆要与夫家报备。”
可舅舅内藤氏对此不以为然，提起宇智波他面上似乎还有一丝厌恶，直接道：“阿云别忘了，你乃王族之后。与宇智波的婚约根本不值一提，只消我在建仲门院殿下前请谏，你和他的婚事即刻可作罢。”
他想了想又说：“阿云也不必担心，你出嫁的事播磨藏得密不透风，即便知晓也不知你究竟嫁给何人。你要你愿意同我回去，此后半生怎样，随你。在场千手的忍者也定不会泄密分毫。”
舅舅内藤氏说完这些看向戍守在侧的千手扉间，那人机警上前即刻道：“我们忍者行事皆有规则，定然不负阁下的嘱托。”
他说完，舅舅内藤氏心中安稳，又看向我。
一时间我难以抉择。
若说要回丹波很是愿意，可要终结与斑的婚约我想即便我愿意，宇智波那头也不会善罢甘休。
可现在我处境不佳，回丹波的路途遥远，瞧舅舅的意思定会继续雇佣千手的忍者护送我们回去，难道我要反雇佣他们替我去送信给斑吗？
想到此处我不禁头大，斑出征前还叮嘱我要乖，现在好了...
“阿云，你不想回丹波瞧瞧岚山吗，我在那里为你的父母兄弟立了衣冠冢。”舅舅见我迟疑，继续劝说。
提起父母兄弟，他们是我此生心中都无法愈合的伤口，天平上的分量只会压倒宇智波斑对我的情意。我切切瞧着舅舅近乎恳求的神情只得无奈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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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向西一路远走，我撩开车马上的卷帘，云层悠远人世的种种它们皆不愿多管。
舅舅内藤氏不仅是大名府委任的藩主，也是王族的属官，有了这重身份我们一路行走的很安全无别族忍者敢轻易打扰。
很快这一年即将结束，我又想起了冬初斑与我分别时的模样。
不知道宇智波和千手的战争进行的如何，家中可都还好，泉奈呢，田岛呢，斑呢？他若是回去发现我久久不归会是一种怎样的焦急，只怕大魔王的头发又要炸起来了。
我想着这些，别与耳边的长发垂落遮挡了一部分视线。
“马上就要下雪了，你还是坐回车内去的好。”
正待我发愣的时候千手扉间又闪了出来，我瞧见他想起那晚这人的言辞不敬，又想起我处境如此堪忧皆因此人不禁迁怒道：“关你什么事，流氓！”
我对他的称呼已从原本的阴险小人又升级成了流氓。
这人也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白皙的俊脸一黑，隐忍之下显得有几分滑稽。
“吾等虽受雇于尊驾小姐，可也不是随意能折辱之人，还望小姐慎言。”千手扉间说。
我不理会他，自从前播磨至丹波再到宇智波无人敢这么训斥我，即使是宇智波最强者，宇智波斑...嗯好吧，斑会训斥我但也会被我的眼泪弄得束手无策，故而千手扉间此人于我根本不值一提。
我愤恨一声把细帘干脆全部拉开，坐在车马上瞪着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
虽又和我吵了一架，但千手扉间并未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相反他跟着车走冷情严肃确有大族首领的风范。
我把头靠在车窗的边缘上瞪着他久了也有些昏昏欲睡。
不一会我听见有人从远处奔袭而来，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千手打扮的忍者出现在千手扉间身侧。
我低着头半眯起眼睛，偷偷打量那人，他一路赶来极为疲倦，身上风尘仆仆，神色也略有几分焦急。附在千手扉间耳边低语几句，片刻，这个银毛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我忽然闪过一丝预感，他说的一定与战争，与宇智波有关。
那忍者一走我便恢复精神，居高临下的望着千手扉间，调笑道：“怎么啦，千手大人，是不是前线老家被人放火烧了呀？”
他闻言冰冻的俊脸上仿若产生了一丝裂痕，以极快的速度咔吧咔吧的裂开，对我的言辞置若罔闻。
看到他这样难受我心里的猜想更应证的了几分。
天色渐暗，看起来风雪欲来，又过了一个时辰车马队伍越过溪水，前方城镇的轮廓若隐若现，千手扉间忽然下令全体人员停止，今夜在此安营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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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才知道千手扉间脸色的难看不全是因为宇智波。
夜半时分，我已然睡下，却突然听见外头一阵喧嚣。不消片刻，所有营帐的都亮起了烛火，人们纷纷走到外面查探情况。
我也不例外，我感到情况有变披上了毛绒披肩掀开了营帐的门帘。
营地的中央立了一圈人，其中赫然黑长直千手柱间，千手兄弟两人似在争吵寒冷黑夜中呼吸一下都会喷出汹涌的白烟。
“大哥！你怎么能糊涂至此，这是我族承接下的任务！若是违背了规则放她离去以后还如何在贵族间拥有信誉和立足之地。”千手扉间掷地有声地质问道。
“扉间！我已说了很多次，她是只是一个无辜双手无力的女子。不应该牵扯进我们忍者的争斗中，她已被你掳走了一次，你竟然还用她身份的事想拆散联姻。扉间，我族虽与宇智波世代为敌，可也不能卑鄙至此。”柱间不甘示弱，摆出兄长的威严，严肃道。
我这才听明白他们兄弟俩的争执，原来是因为我。
而就在此时有一道声音划破了这寒夜最后的防备，毫无预兆的直扑我面。
有人从月色下走来，每向前一步银色的月芒就从他身上抽走一分，直到他完全走入营地中四面环绕的是千手的忍者。
“柱间，我想你作为兄长的威严还远远不够啊。”他说完从抽出草雉剑，气势如虹，刀身一转，凌冽刀刃上的光刺痛了我的眼。
那正是与我分别月余的宇智波斑，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