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黄鸭不开心
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东升思考了一路。
前男友？朋友？那他为什么在日出的时候突然来牵他的手，为什么在他差点掉下去的时候那么紧张？还有车上那句莫名其妙的“唯一”…
难道他想和他和好，在追他？
操？那赵萧怎么办？而且他不是说自己年底就要走了吗？
顾东升觉得他或许要和宋鹤柏谈谈，问问他到底想干嘛。
然而从丹山到酒店，大家都很疲惫，各自回到房间休息，第二天出发返回C市，坐了高铁，两人座位不在一起，是以一直没机会谈。
其实这也和顾东升心里别扭，不愿意直面这件事有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此刻才反应过来，当他推测宋鹤柏或许想和自己和好后，首先浮现在他脑海的念头不是直截了当的拒绝，而是赵萧怎么办。
很烦，于是潜意识里也在逃避。
这个念头折磨了他很多天，这几天，由于上一个剧本结束，公司暂时没什么事情可做，他一直待在家里写新文，李多多去拍戏，家里只有他，他的空闲时间比较多，又是一个人，一闲下来就更容易多想，越烦躁了。
终于，他下定决心，打算去找宋鹤柏说个明白，恰好制作部联系他《浔决》的样片完成了，他正好以此为借口去趟星映。
骑车到公司楼下，熟门熟路的来到停车场，他推着车子去找位置，走几步，发现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人在跟踪他，现在不是上下班的点，停车场空无一人，任何一点声响都十分明显，他警觉的转头，一眼望过去，似乎没有其他人，于是他漫不经心的停了车，再望一遍，心思一动，躲在一根石柱后面，手机划开电话簿界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按下紧急电话的三个数字，拇指浮在绿色的按钮上，冷静思考等会儿用什么动作制服这个人，听声音，他的体型似乎一般。
千钧一发，那人的脑袋终于从柱子后面探过来，顾东升看准时机，用胳膊钳制住他的脖子，那人怪叫了两声，顾东升听来觉得熟悉，仔细分辨，竟然是位久不露面的老熟人。
—楚明海
“你放开我。”楚明海扯着他的胳膊说。
顾东升把他撂倒在地，蹲下身看着他，“又动什么歪心思？”
楚明海还在大口喘气，顾东升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头发乱糟糟一团，已经很长了，整个人消瘦了不止一圈，两颊有下陷的趋势，黑眼圈很重，完全没有昔日的光彩。
不过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有了上次的事，他看到他以后，没把他狠揍一通，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想到这里，一股厌恶感腾升，他不愿多待，起身准备离开。
“你别走。”楚明海却叫住了他，伸手抓住他的脚踝。
“放手。”他淡淡的说。
楚明海畏惧的看着他，手却不松，料定他不会对他怎么样。
“你也看到了,”他赶在顾东升发怒之前匆忙开口，“我过得很惨。”
顾东升满脸“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的不耐烦神色。
楚明海咽了口唾沫，抓紧时间继续说：“我已经被编剧界封杀了，整整一个多月，我到处去找工作，试了很多办法，哪怕□□，可是就连饭店端盘子的工作，也没人愿意让我干。”
“我受过了很多白眼和践踏，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联系我，说是有一份给人当抢手写文章的工作，我连忙跑过去了，结果…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不等顾东升皱眉，他已经恶狠狠的吐出一个名字：“宋鹤柏”。
“哈哈哈哈”他怪异的笑了起来，突然脸色一变。
“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这一切，我受到的所有屈辱，都是他找人办的，那个当抢手的工作也不过是个幌子，只是他用来羞辱我的，为了报复我，他他妈狗操的宋鹤柏，找两个男的来火暴老子菊！”
顾东升抽出脚，极力忍住没去踹他，“嘴别脏。”从别人嘴里听到骂宋鹤柏的话，他的感官不是很美丽。
“都是因为你啊”楚明海眼眶红了，像是被抽取脊骨的兽，软在顾东升的脚边，“我知道错了，你去给宋鹤柏说说吧，让他放过我好不好，求你了，你打我吧，行吗？”
他用力扳过顾东升的脚，要往自己脑袋上招呼，“来来，你踢我，你来踢我好吗？”
顾东升走开一步，“别恶心人了，快起来。”先不论他的话是真是假，这件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楚明海却更加开始作践自己，不惜给他跪下磕头，顾东升心里一团乱麻，束手无策。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迫的脚步声，伴随着宋鹤柏慌乱的声音，“小东”
顾东升解脱似的回头，看到了宋鹤柏的脸，身后跟着两名保安，他看都不看地上的人一眼，直接招手，让保安把人抬出去，“等等”顾东升说，他想确认一下楚明海刚才所说内容的真实性。
他怀疑的看向宋鹤柏，“你对他做了什么？”
宋鹤柏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不迫，微笑和顾东升解释，“我不认识他，小东。”
话音刚落，楚明海神色焦急，大声反驳：“认识，认识的！”
“哦？”宋鹤柏像刚才注意到他一样，依旧面带笑容，那笑容却让楚明海毛骨悚然，他的声音弱了下去。
“你要相信我。”宋鹤柏转而对顾东升说。
顾东升打量着他，向前走近几步，和他近距离对视，万分认真的看着他，“不要骗我。”
眼见一番辛苦就要白费，并且或许还会新的折磨，楚明海像一下有了勇气，“我有证据，他认识我!我手机里有段录音，是他找的那两个人说的，提到了他的名字。”
说着要去掏出手机，宋鹤柏脸色微沉，顾东升看在眼里，闭了闭眼睛。
“你们随便吧。”他像是泄气一般转身离开，任凭楚明海在身后歇斯底里的吼叫。一见他要离开，宋鹤柏急了，连忙上前，这回倒是坦然承认，“对不起东升，我骗你了。”
“嗯”
“我认识他。”
“我知道。”
“我讨厌他。”
“……”
宋鹤柏站住脚步：“因为他让我差点失去你。”
顾东升微愣，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沉默的注视着他，“宋鹤柏”他认真的说，“我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人，更不属于你。”
宋鹤柏眉心隆起，眼眶中像是有了水光，他的嘴唇有些苍白，“对不起。”
“没必要的”顾东升摆手，“我们没有可能。”
宋鹤柏眼神闪烁，良久，他抚着心口“你这样我好伤心。”
顾东升不想看他，“我先走了。”
顾东升拿出钥匙去开车，看到了钥匙扣上的小黄鸭，他把它取下来，亲手还给宋鹤柏。
宋鹤柏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出了车库的大门。
顾东升看上去永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仿佛一点不顺心就要爆炸，但是他的脾气却永远是收敛克制的，他当真生气的时候，像一个平静的杀手，却很残忍。
宋鹤柏有些焦躁的不愉快，他又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