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六章
在那之后,林鸥就以沙一白远方表亲的名义在王府附近住了下来。
王府家大业大,家丁佣人数不胜数,偌大的院子里早就有为八方来客准备好的落脚点。
本来沙一白拖人给林鸥安排了一个轻松的打扫活计,但林鸥表示现实中当社畜就已经够痛苦了,极度抗拒在梦里也沦为社畜的一份子。
怒而拒之。
沙一白无奈,还好他的人设和大家关系都不错,王府附近有个小院子,用来放杂物的,离王府后门挺近的,出入方便,人迹罕至。
刚好用来给林鸥落脚。
面对满屋子蜘蛛网的恶劣环境林鸥倒是不挑,开开心心地就住了进去。
“你说你放着王府干净的房间不住,偏要到这里来住杂物间。”沙一白帮忙打扫屋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病?”
林鸥“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道:“自由的单人破烂房和合住的多人标准间,你当我傻吗?”
“那你大学没住过宿舍吗?”沙一白好奇问道。
他大学出国,两人间,不过高中住的可是豪华八人间。
狭小的空间里住这么多人,难免会有摩擦。
他的耐心的好脾气虽然是天生的,但也在这样的环境里得到了充分的锻炼。
“有啊,四人间。”林鸥边给自己整理床铺边回道,“不过我那段时间又穷又忙,寝室对我而言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睡觉。”
她抖了抖被单,上面的灰尘在阳光里乱舞:“和室友没什么交集。后来干脆攒了点钱,也遇到了好心人,就在外面低价租了间单间,方便些……一直到现在。”
沙一白:“那你现在也住那儿?”
林鸥点点头。
“可你租房的地方离创世挺近的吧?”沙一白觉得奇怪,“每次一叫你你就能马上赶来,可这附近根本就不是大学城啊。”
林鸥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嘲讽他大惊小怪:“我说了,碰到个好心人,她在外地,这屋子相当于就找个人帮忙看家。”
……可是创世附近的房价都超高啊……
刚被陈南生挖到这座城市的一穷二白沙一白开始怀疑人生。
他忍住心中的吐槽,想到自己每天上下班共计两小时以上的通勤时间,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犹记得陈南生当初从研究所里挖他出来的时候向他承诺:“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住在公司”。
可他年少轻狂不懂事,本着“怎么能够二十四小时住在公司给资本卖命”的原则,毅然决然的拒绝了陈南生的好意。
如果他能够重来的一次的话,他只想抱住陈南生的大腿,并狠狠骂醒当时的自己。
现在吃的所有的苦,都是年轻时脑子里进的水。
沙一白帮林鸥整理完屋子就回去继续尽职尽责地站岗了。
沙一白的身份是武功高强的暗卫,被永王千叮咛万嘱咐要守护王妃的安全。
永王的暗卫小团体有不少,各自分工不同,沙一白在大婚那天被调配守在内院,但那只是临时抽调,之后一直把守外院。
“所以我一直没见到王妃到底长什么样。”沙一白遗憾地说,“王妃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听值内院的兄弟说,平时就吟诗葬花什么的。”
他点点头,总结陈词,满意道:“嗯,很文静。”
林鸥无语凝噎:“你们男生都喜欢黛玉妹妹这款么?”
沙一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文文静静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直男你好。
直男再见。
林鸥安顿下来后,因为整日里无所事事,最大的乐趣就是守在红花坊外打劫抢钱。
抢够了钱就去红花坊花天酒地,顺便和阿莲叙叙旧,打探打探消息。
几天过后,永州又诞生了新的流言:
据说那花吻根本就不是采花大盗的印记,而是一种新型的传染病,得病之人不日内就会浑身皮肤溃烂,不成人形;
也有说王爷和王妃的大婚吉日算错了,根本就没能冲喜,城内就热闹了前后几日,现在依旧人心煌煌;
还有说是又有好几个姑娘脖子上发现了花吻印记,有的被家人关在屋内不得出门半步,还有的直接被扔到后山,防止疫情传染。
众说纷纭,不一种种。
“还有——”阿莲喝了盏茶,继续说道。
林鸥眉毛一挑:“还有?”
永州人民怎么这么八卦?
快赶上朝阳区大妈了!
阿莲点点头:“最后一个,据说红花坊附近出现了一个“抢钱惯偷”,手法奇特,防不胜防,出入客人最近都提高了警惕,许多人为了躲他,连来红花坊的次数都减少了。”
林鸥:……
难怪她觉得最近抢的银子变少了。
回来的时候,林鸥走得比较急,不小心在拐角和人撞了个满怀。
“你你你你没事吧?”
林鸥捂着脑袋,吃痛问道。
“无碍。”来人声音冷冽低沉,带着一丝敦厚和威严。
林鸥被人扶起来,“姑娘你没事吧?”
“有事。”林鸥倒吸一口气凉气。
靠,她不会是撞上什么柱子了吧?谁的骨头那么硬?
“你说怎么办吧!”
她抬头,正准备碰瓷讹人的时候,却怔住了。
来人一身绛紫色长袍,丰神俊朗,英俊逼人。
比沙一白帅气;比沙一白成熟;比沙一白稳重;比沙一白更像个心机boy。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