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谣言可谓
喜气洋溢的太子府此时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着。
祁牧走后,大臣们谁也没有心思在留在这里,他们今日听到太多他们不该听的话,谁也不知祁云帝何时对他们发难,纷纷向祁云帝告罪离开太子府,走出太子府的众人们,唏嘘不已谁能想会变成这样,不管他们听到什么话都好,今日的事他们只能烂在肚子里,一句都不能说一字都不能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臣们先后离开,过了片刻齐禹皱着眉看着主厅里横七竖八的尸体,拍了拍脸色苍白的祁毅,对着祁云帝皇后行了一礼离开了,刚走出门就听见祁云帝气急败坏的吼道:“把这些尸体给朕弄出去。”
齐禹转头看了眼忙碌搬尸体的锦衣卫一步不停地离开了。
离开太子府的祁牧,一人走在前面,四小则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残余的夕阳把祁牧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拉长,显得孤寂。
虽说已到傍晚,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嘴里侃侃而谈的是太子迎亲时的隆重,祁牧多多少少听到了些,垂着头,额前略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突然停下脚步侧头看着被晚风吹拂的杨柳枝条,祁牧眼里划过一道讽刺,嘲讽地勾起嘴角想到:若今日之事传出,这些羡慕的人又会如何呢?那几个高高在上的人又会是何种表情?
祁牧遗憾地摇摇头可惜看不见。
“咕噜,”肚子传来声响,摸摸肚子,祁牧这才想到他今日就清晨吃了一点东西,直到现在还未吃呢。
环顾了四周一眼,双眼一亮抬脚往不远处一个卖馄饨的小摊走去,四小相互对视一眼,认命般跟在自家主子身后——他们也饿啊…
齐禹离开太子府并没有回侯府,而是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满脑子都是祁牧说话时的狠厉,他不懂小时那么乖巧的小孩怎么会变得如此狠厉,不管怎么说都好祁毅都是祁牧的弟弟,不该送那么血腥的东西为贺礼。
齐禹不懂,所以他不知道当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死在自己面前时那种感觉?若是他肯将心比心一下就不会把祁牧伤的遍体鳞伤,亲
自把祁牧推开远离自己。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的齐禹正头痛着,该如何对他父亲母亲说呢?若是说了他可不敢保证他说了以后那俩人会不会做什么事,若是不说,唉…怎么办呢。
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能瞒一时算一时。
齐禹理了理思绪往侯府走去。
———重生之此生唯独宠你———
几日后,在某位大臣喝醉的情况下不小心把太子府所发生的事像倒豆子般全部说了出来,偏偏还没把祁牧的身份没有说出来便睡着了,这些话在一天之内传遍大街小巷,成为人人嘴里的笑谈。
在那些吃饱撑的没事干的人传播下,很快祁牧和祁毅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版本。
有人说,太子与那个少年是兄弟,可不知为何二人反目成仇,手足相残。
听到这众人感叹:果然天家无血亲啊!
有人说,太子妃原本和少年是一对恋人,谁知祁云帝棒打鸳鸯,少年带着人前去抢亲,不料太子妃不愿跟少年离开甚至说了许多绝情的话,让少年深受打击,于是大闹太子府。
有人说少年是太子的男宠,陛下给太子赐婚后这少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谁料在喜堂上出现还送上人头为贺礼。
有人说…
有人说…(ps:原来这个世界的人也如此八卦)
知道真相的众人们一脸呵呵的表情听着这些越来越离谱的流言。
祁云帝知道后,在早朝拐弯抹角的质问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是不是他们之间谁不小心说出去了。
大臣们:……陛下,就算你是天子也不能无凭无据,信口开河啊!
祁牧一脸囧字的看着在他面前笑的前俯后仰的四小,白了那四人一眼:脑补是病得治。
太子府,正在书房里批阅奏折的祁毅突然脸色一变把手里的奏折往桌前扔去,脸色铁青离开书房。
忠义侯府,齐禹刚出自己的院子就被忠义侯夫妻俩堵在门口。
被忠义侯夫妻俩堵个正着的齐禹摸摸鼻子讨好的笑着,他知道眼前这两位已经知晓。
书房内,忠义侯和他夫人坐在椅子上,面色不善的看着齐禹。
“那个…父亲母亲,你们能不能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哼,”忠义侯冷哼一声:“我问
你,为何回府后不和我们说起太子府所发生的事?”
齐禹满头黑线看着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二人,无奈道:“父亲母亲,若是我说了,你们打算如何?”
忠义侯还未开口,忠义侯夫人抢先道:“当然是把小牧带回来啊!”
忠义侯赞同的点点头,看,这就是我夫人。O(∩_∩)O
齐禹:……
得,这下不用多问什么了,看人家给的答案多干脆。
“父亲母亲,你们敢说你们去找小牧,小牧就会跟你们回来吗?”见他母亲还想说什么齐禹道:“先不说能不能把小牧带回来?若是陛下知道侯府藏着大闹太子府的人,陛下又怎么想?”
一番话下来忠义侯夫妻俩竟无言以对,二人对视一眼,的确,不管如何他们都不能把祁牧带回侯府,若是被祁云帝发现那么整个侯府都将面临灭顶之灾,可是让他们不管祁牧他们不到,当年就因为什么都没做他们至今都后悔不已。
忠义侯站起身在房内走来走去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
若说当年祁云帝做错了,他只不过是为了皇位利用了南宫静和南宫家,登基后又为了他的皇位把一个家族覆灭,有一句话不是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
接下来他不过是为了他爱的女人,儿子能登上皇后,太子,之位把他另一个女人和儿子伤害了,甚至间接害死了那个女人。
若说祁牧错,他不过是为帮他外公一家和他母亲报仇而已,这其中的谁是谁非孰错孰对谁又能说清楚呢?
母子二人四只眼睛随着忠义侯转来转去,过了片刻被忠义侯转的头昏眼花眼冒金星的二人不得不一起道:“你(父亲)停下,别转了,转来转去有什么用。”
忠义侯:……
你们以为他喜欢转啊!这不是没想到办法吗?
忠义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实的坐在椅子上。
“禹儿,那牧儿现在在哪?”
齐禹顶着四只期待的眼睛摇摇头,这是实话他的确也不知道祁牧现在在哪。
还在客栈睡觉的祁牧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翻个身继续找周公下棋去了。
四小:……主子已经很晚了,你还要睡么?你这是要睡死的节奏么?
———重生之此生唯独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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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御书房内,祁云帝和太子祁毅还有还有太子岳父于丞相还有两位大臣。
“你们说说这谣言该如何应对?”祁云帝敲着桌面目光锐利的看着那两位大臣。
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其中一位大臣道:“陛下,我们何不把真相说出来?”
“啪”一个茶杯摔在祁毅几人面前,摔的粉碎,褐色的茶水溅在地上,吓得三人连忙跪在地上说着:“陛下恕罪。”
“哼,”祁云帝冷哼一声怒道:“真相?什么真相?朕让你们是来想对应之策,可不是让你们说什么真相的,若是这点办法都想不到朕养你们有何用。”
除了太子和于丞相以外两位大臣被祁云帝吓得瑟瑟发抖,没办法谁让这二位也是众位大臣其中两位呢?
祁云帝原本就对这些大臣怀有质疑,他总感觉这谣言是这些大臣其中一人散发出去的,(你真相了)现在听到这二人说把真相说出去,看着那两位大臣祁云帝眼都红了,真相?什么真相?除了当年的真相还有什么?
得,这下这二位大臣可捅了祁云帝这一窝马了,祁云帝不杀了他们二人就该烧高香了。
站在一旁的祁毅不紧不慢道:“父皇,听李大人把话说完,”转头又对着那人说道:“李大人说的可是当日的真相。”
那位李大人忙不迭道:“是的是的,陛下,臣说的就是当日的真相,”见祁云帝脸色没那么难看后心下松了一口气,对着祁毅露出讨好的笑容来。
“既然如此那就把当日的真相散布出去,只要能制止这些谣言行,这些事你们去办,至于怎么做就不用朕教你们了?”
“是,陛下,臣等知道该怎么做,臣等告退。”
三人离开后御书房内只剩下祁云帝父子二人,祁毅半垂着眼帘道:“父皇,当日那少年说母后对他母妃做的事是什么事?”
话刚落,御书房的客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让人害怕。
过了许久,祁毅原以为祁云帝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听见他的父皇道:“你怎能随便因为他人的几句言语就怀疑你母后,勿听他人乱言。”
“是,父皇教训的是,那儿臣告退。”
“嗯。”
离开御书房的祁毅垂着头,父皇让他勿听勿信,可事情的真相呢?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蓝天,那少年当日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放着,话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伤心后的绝望,让人即心疼又害怕。
祁毅揉揉头往宫门走去,当年的真相既然父皇不说那么他来查清楚!他总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