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张卡(晋江首发)
滚滚乌云压倒式地袭来, 天空陷入一片灰暗,满目望去,绿色的场地, 白色的球网全都黯淡无光, 选手身上红白色的队服成了这片天地唯一的色彩。
此刻已是入江的赛末点, 只要他再多打一球, 让迹部无法回击, 他就赢了。
“还不认输吗?”卷短发少年轻松挥拍, 带着笑容问道,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对方心尖上, “赛前我就说过,现在想要登顶夺冠, 还为时尚早哦。”
类似这样的话,迹部景吾已经在这场比赛中听了太多了, 哪怕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受影响,但还是不可抑制地陷入自我怀疑中, 内心的煎熬和不甘在反复拉扯。
他所有的绝招对入江完全不起作用,最引以为傲的观察力被狠狠摔在地上,反被对方用来制约自己, 连心里的所思所想都在入江的理解力面前无处遁形……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不甘心。
他也并非……第一次被逼到束手无策, 不论是幼时在英国上学时,面对网球技术比他好的同龄人, 还是在全国大赛上面对手冢……他不是都坚持下来了吗?
快一点, 想到办法!
……
“还真是狼狈啊。”
苏唐从看台高处看着迹部极其难看的脸色,轻声感叹道。
“哦?”大和闻言侧头看向她, 饶有兴致地指指她的脸颊, “虽然这样说, 可是苏苏你看起来很担心他呢。”
“我?”苏唐疑惑地歪头,“有吗?”
“有啊,很明显。”大和坚持地点点头,“你从刚刚开始就不笑了。”
苏唐愣了下,无奈地弯弯嘴角,笑道。
“可能是因为嫉妒吧。”
“嫉妒?”
“嗯。”她重新将视线放回到迹部身上,发觉他神色终于慢慢变了。
“有的人在巨大的压力下会陷入崩溃,也有人会在困境中愈发冷静,迹部就是后一种。你无法猜想到他在想什么,却总能惊人地发现,他时刻都在突破自己,并……相信自己。”
真是令人羡慕啊。
苏唐说着扫了眼对场的忍足和凤,他们也正全神贯注看着比赛,或者说,关注着迹部,便调侃道。
“虽是财阀少爷,但迹部的人格魅力绝不是简单的资本堆积,而是确确实实的能力,还有心性啊。”
大和开玩笑道:“所以你是嫉妒他的财力?还是他的能力?”
苏唐挑挑眉,不屑又懒散地说道:“哼,我是嫉妒他明明这么狼狈,却还该死地特别吸引观众的视线。”
球场上的迹部已经被入江逼到绝境,退一步便是输,而且是整个五号球场的输,飒飒秋风中,滚烫的汗水顺着脸颊源源不断往下流,濡湿了衣衫。
每日精致到头发丝的少年早已没了华丽和清爽,但却又有种别样的光芒吸引众人的目光,或许是他哪怕无计可施也要坚持反抗的毅力,也或许是他脸上重新扬起的自信笑容。
“不管被周围的人怎么说,我都只能走这一条路了啊。”
迹部自嘲了一句,重新弯起嘴角,焦躁紧张的情绪慢慢消逝,内心归于平静。
“这也是,属于我的路!”他坚定地站在发球线上,扬拍发球,“哈!”
“看来是做出觉悟了啊。”入江温和地笑道,跑到落球点,轻松打回,“不过,还是赶紧抛下你无意义的自尊心,痛快认输如何?”
“这跟自尊心没有关系!本大爷要将这支队伍……”
有一种强大的信念充斥在胸口,迹部语气坚定地反驳道,转身疾跑到网球前,劈手回击,“哈!”
入江对他的“挣扎”充耳不闻,轻松自在地笑着,发动“冰之世界”的特技,将迹部所在的半球场全部收入眼底,准备一招解决比赛。
“那么,你的死角在哪里……嗯?”
——他却怔愣地发现,对面,没有死角?
“我要用我的方式来夺取胜利。”
迹部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入江,像是告诉他,又像是告诉自己一般轻声道,强势的气场笼罩在周身,向四周散开。
他握紧球拍,眉头蹙起一道小山,将身体的感官全部集中到眼睛之上,如x光一般直射而去,透视对手的身体。
骨骼、神经、血脉……
“找到了。”
他眯眼淡淡地说道,勾着唇,果断地扬起手臂挥动球拍,绿色的小球如箭一般飞驰而去!
“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无处遁形了!”
“砰——”
“ga atobe 6-6! ”
“……”网球在脚边不远处悠哉滚开,入江像才反应过来似的,哑然抬头,惊疑不定地看向他以为已经山穷水尽的后辈。
明明球速不快,他刚才……竟无法动弹?怎么回事?
“迹部王国。”
紫灰发少年单手持拍,轻抚眼角,神情之冷凝,哪怕汗湿的脸庞也无损他的帅气。
全场一静。
种岛深呼吸一口气,凝重地说道:“还真是可怕的成长速度。”
呼……苏唐紧绷的身体也不易察觉地放松下来,随手转着笔,调笑道:“啊啦,还是迹部好,当场就能给特技取名字,不用纠结那么久。”
大和从惊叹中回神,苦笑着摇摇头,“要不要这么拐弯抹角说我啊,苏苏?”
“我哪有。”她闭着眼耸耸肩,无辜的表情深得入江真传。
“哎?”种岛忽然眨眨眼,摸向自己的睫毛,细碎的水滴沾在手指上,他抬头看天,有白色的“绒花”正飘飘扬扬往下落。
“下雪了。”
“下……雪了?”苏唐伸出一只手,雪花独有的触感湿软微凉,柔和了天际的昏沉。
她弯起眉眼,叫道:“卡哥?”
“看到了看到了。”系统无语地撇撇嘴,“下雪也不行,雪化了你照样会着凉,赶紧给我回去!”
“黑色卡牌抽离的副作用还没搞清楚,谁能想到它会引发你旧日的心理疾病?失明,痉挛,呼吸困难……万一还有什么副作用我们没发现呢?苏苏你听话,回宿舍休息去。”
“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看完比赛嘛。”苏唐眼神微凉,不在意地笑道,“最多还有半个小时。”
“你能不能对你的身体上点儿心?!”系统气结道。
“已经这样了,何必急于一时。”苏唐无所谓地说道,“再说我的心理疾病……非典型焦虑症和抑郁症吗?我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作,我总不能因此永远不出现在公众场合了,只要我不伤人不犯法,发病就发病吧。”
系统一时沉默不语。
此时赛场上的形势又有所变动。
迹部的技能进化后,将他那双能透视一切的眼睛发挥到了极致,随之渐渐拿回主动权。
“不管再怎么隐藏死角,你的关节和骨骼都在告诉本大爷它们的所在,只要瞄准你的关节骨骼无法行动的绝对死角,你就无法作出反应。”
“对,这就是本大爷的世界,迹部王国。”
迹部将局势扳回平局,心情不错,甚至在半空中收回球拍时,骄傲地自我解说他的特技。
却不想落地时脚下一滑,当场就是一个跟头,“啪!”脸朝下摔倒在地。
苏唐:“……”
她捂住脸叹了口气,赶紧翻过栏杆跑到场边询问。
“没事吧,迹部?”
迹部撑地起身,略有些茫然地抬头。
“下雪了?”
“你才发现吗?”苏唐无奈地笑笑。
——当然,茫不茫然是她自己看着他的神情脑补的,实际上迹部根本是……面无表情。
要不是她眼神好,都注意不到他那一丝吃痛的蹙眉。
苏唐从他擦伤的侧脸目光下移,落到他的左脚踝处,又问了一遍:“需要休息会儿吗?雪天场地滑,我让他们清扫一下再比赛?”
她说着看向入江,用眼神问他的意见。
“我都行啊。”入江温和地说,眼底的笑意亲和温柔,却直言说出苏唐的顾虑,“迹部君的左脚看起来很痛?”
“没事,不劳前辈担心。”迹部冷声回道,转向苏唐时语气稍稍柔和了些,“啊嗯,打扫了还是会落雪,别浪费时间了,继续。”
“可以,如果你坚持的话。”苏唐没意见地点点头。
她再度伸出手,轻飘飘的雪花持续不断地落在掌心中,然后被高热的温度瞬间融化。
“降雪速度比刚才快了,”苏唐冷静地分析道,“我再给你们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如果雪不停,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叫停比赛,你们有意见吗?”
入江和迹部看向对方没有说话。
“好,没意见那就这样定了。”苏唐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就近退到五号球场的看台边,对裁判点头示意。
比赛继续。
“迹部王国,”入江面对迹部冷凝的眼神,不受影响地笑道,眼神不禁柔和,“原来如此,迹部君的洞察力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了啊。”
还真是个……令人惊叹不已的后辈。
“不过可惜,我们只有三十分钟了。”他歪歪头,温声建议道,“其实你可以选择去休息,等一会儿说不定雪大了,我们的比赛就可以推迟了。”
“哼,”迹部毫不认输地扬起嘴角,“你知道为什么苏苏只问我一遍,就不再提议了吗?”
“那是因为她知道我的选择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入江假装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弯唇道:“那不如……我们来玩玩你最擅长的持久战?”
半个小时也叫持久战?欺负他左脚有伤?
被挑衅的迹部当即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转身向发球线走去,步履坚定。
“三十分钟,足够了。”
入江在其背后意味深长地挑起眉。
白石担心地说:“迹部的脚踝真的没问题吗?”
“迹部前辈的确最擅长持久战,但现在……”切原苦恼地揪着头发,“啊啊啊,为什么要现在下雪?”
苏唐淡淡地道:“这是他的选择,你们要相信他。”
“话是这么说,”切原握起拳头愤愤不平,“但你看,从刚才开始入江前辈就将迹部前辈调得前后左右满场跑!”
“受伤的左脚踝完全被对手盯上了。”白石沉声道。
苏唐低头打开笔记本,翻到“迹部景吾”的那一页,记录下新的数据。
一直以来,迹部用持久战打败过很多对手,却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会被其他人用这样的方式对付他,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不是吗?
迹部突破了自己。
用理解力强,演绎风格多变的入江,来测试自尊心强,信念和毅力同样强大的迹部景吾——天才的设计。
……
“ga irie 157-156!”
……
“ga atobe 160-160!”
……
“ga irie 185-184!”
艰难的抢七局。
因为时间的限制,双方火力全开,抓住对方的弱点就死死纠缠不放,比分互相攀咬着上升,迟迟拉不开距离。
比赛进行到现在这个时候,一切技巧都已是附加值,真正靠的是两个人意志力的拼搏,和心理上的较量。
全场少年的心都被他们揪了起来,紧张得连呼吸都要放浅慢,生怕惊扰到他们。
“我的天啊,这么长的平局决胜……”有人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还有三分钟。”
苏唐低着头自言自语,双手合十放在嘴边,呵出一口白雾。
雪落后,气温越来越低了。
“最后一击!”
“结束了!”
“这就结束!!”
入江说了无数个“结束”,却每一个都被毅力顽强的迹部打回来,他明面上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急躁波动起来,甚至愤怒地大吼。
“我不是说过结束了吗?!”
“原来这次不是演技逼真吗?”迹部大笑着,手背青筋鼓起,哪怕脚踝痛得他冷汗涔涔,也要拼命追击网球。
浑身雪泥,狼狈又华丽的模样,深刻地印在所有人的心中。
“我一定……我一定要履行约定,手冢!”他呐喊着扑向底线的网球——
刚刚送走手冢的不二静静站在高台上,冰蓝色的眼眸不眨一下地看着他。
“迹部……”手冢会听到的。
——银灰色球拍轻轻挑起网球,迹部却因无力控制自己,在身体贴地滑行几米后,后背狠狠撞上看台矮墙,当场昏了过去。
“迹部!”
“迹部前辈!”
苏唐大惊失色,同白石、忍足等人奔过去。
“ga atobe 187-187!”
“真是怕了你了……精彩的比赛。”入江软下眉眼赞叹着,伸手抚向自己的左肩,对裁判苦笑道,“我的手,也已经举不起来了。”
裁判怀疑地看了他两眼,转头问道:“苏助教,你看?”
苏唐正在等工作人员检查迹部的伤势,闻言抬头,与笑眯眯的入江对视一眼后,淡定道:“因双方皆无法进行比赛,本场比赛成绩无效。”
“准备附加赛。”
裁判只好点点头,重新坐回裁判椅,高声宣布:
“五号球场对3号球场团体替换赛,两胜两负一无效!平局!现在进行单打附加赛,请两方球场各派出一名队员参赛!”
迹部外伤并无大碍,大家合力将他抬到椅子上让他休息,还没参加比赛的几个五号场少年开始蠢蠢欲动脱外套,就见鬼已经拿起球拍,站到场中,沉声道:“让开,我来!”
苏唐愣了一下。
喂喂喂,鬼大哥上,比赛还有悬念吗?
不过。
“鬼哥啊,还是等雪停了再说吧。”她叹了口气,指指天空,“而且现在气温也降低了……”
“降低?”切原疑惑地重复,“我怎么感觉气温还升高了?”
“雪也小了。”白石看着飘落的雪花,补充道。
“是吗?”苏唐缓缓眨眼,反问。
“你冷吗苏苏?”
“哦……可能是我穿得少吧。”她迟疑地摸摸手臂,长袖运动服哎,厚薄应该是合适的啊?
“那你先穿我的外套吧。”切原随口道,脱掉队服递给她,忽然想到,“说起来,部长去哪儿了?比赛不看了?”
“谢谢赤也。”苏唐接过他犹带体温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确实感觉好一些了。
“你说幸村啊,”她低头拉上拉链,整理衣角,临时想了个理由,“他有点儿感冒,去医务室拿药了……咦?我还有一支葡萄糖哎。”
苏唐从鼓起的裤兜里掏出一个管剂,迷迷糊糊地问:“我早上出门抓了两支吗?”
“感冒?”切原耳朵里只听见幸村的事,忙问道,“部长严重吗?”
“啊?哦哦哦,不严重。”苏唐连忙摇头,见他还要追问,灵机一动,攥着葡萄糖说,“我把这个给迹部吧,他脱力正好需要这个!”
“嗯?什么?”切原一头雾水问。
“我去给迹部,你看比赛吧赤也!”
苏唐趁他反应不过来,说完就赶紧拿着葡萄糖跑了。
一直溜到长椅边坐下,她才放松下来,却在偏头看见“呼哧呼哧”累瘫了的迹部时,莫名又有点儿想笑。
“女人……你过来……干什么?”迹部察觉到有人在附近,睁开眼见是苏唐,便喘息着问。
苏唐翻了个白眼,撕开葡萄糖递给他,“给你送温暖,不然呢,趁你动不了打你一顿?”
迹部很想冷哼一声,然而胸腔急促的呼吸却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只能用海蓝色的眼眸盯着她不说话。
“行行行,”苏唐头疼地摊开手,表示投降,“我不该这么说,你是功臣,赶紧的,把这个喝了。”
“你不会……给本大爷……下毒了吧。”迹部玩笑了一句,缓慢地抬起手,去够她手上的葡萄糖。
苏唐面无表情看着他,伸伸手凑近他,“那还喝不喝了?”
“喝。”迹部勾起唇,拿到管剂时,颤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心,他微微一愣,“你手……怎么……这么烫?”
“啊?”苏唐一脸“你又想搞什么鬼”的表情看着他,不耐烦道,“你到底还喝不喝?不喝我拿走了。”
“我没……没开玩笑,你……”迹部费劲地抬起身体看她,“这外套……也不是你的,你冷吗?”
天放晴了。
“冷,冷死我了。”苏唐扶住他手里颤颤巍巍的葡萄糖,假笑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有问题?苏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迹部咬牙瞪着她,气急之下说话都通畅了,“我是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苏唐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额头,“可是不热啊?”
迹部单手撑着身体起来,坐在椅子上先是仰头把葡萄糖一口喝尽,再拍开她的手,自己去摸。
“你手心烫成那个样,能摸出什么来……你就是发烧了,傻蛋!”
他放下手,无语地说道。
“不可能!”苏唐脱口而出,她真发烧系统怎么不提……
“卡哥???”
系统叼着烟,就冷冷地问了一句:“回不回?”
苏唐:“……”
她默默地拽紧外套,点头。
都发烧了,必须回啊,嘤。
“啊……真,真发烧了呢。”苏唐尴尬地笑笑,对迹部说。
迹部狐疑地盯着她前后不一的反应,“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要生病?又是葡萄糖,又是借外套。”
苏唐疯狂摇头,“不知道不知道这个真的不知道!”她又不是真傻。
“这个……不知道,”迹部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挑眉问,“那还有什么是知道的喽?”
“……”苏唐木着脸说,“我去医务室了,拜拜。”
说着就要起身走。
“等等,你自己去?”迹部眼疾手快拉住她,无声叹息,扬声喊道,“切原!”
“哎!”正在看鬼比赛的切原赤也循声看过来,好奇地问,“迹部前辈,怎么了?你休息好了吗?”
“我没事。”迹部指尖点着泪痣嘱咐道,“是你苏前辈发烧了,万一要是晕在半路……还是你送她去医务室吧。”
“发烧?!”切原惊慌地看着苏唐,跑过来要扶她,“这怎么回事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啊哦,所以刚才觉得冷是因为发烧了吗?”
苏唐本来没什么感觉,被迹部点破“发烧”后,竟然觉得自己确实哪哪都不太舒服,此时听闻切原的唧唧喳喳,更是觉得头大。
她摁着胀痛的太阳穴打断他:“我说赤也啊,你是淘气三千问吗?”
切原茫然道:“那是什么?”
不想解释,“我们去医务室吧,崽?”苏唐懒懒地道。
“哦哦哦,这就走。”
切原乖巧地跑去拿好苏唐的笔记本和平板,然后返回来扶她,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这天气转凉就要注意啊,幸村部长感冒,苏苏你也发烧,你们俩是不是互相传染啊?离得距离太近了?以后要……啊啊啊!!”
切原惨叫着抱起脚,在原地蹦哒,含着眼泪无辜惊恐地叫道:“苏苏你踩我干嘛?”
我踩你?
苏唐捂着心脏感觉自己温度更高了,迎着大家投来的暧昧眼光,更觉得热血上涌,头脑发热,很想现在就亲自动手做一道立海大传统名吃——红烧海带头!
我踩你?我不仅踩你我还想把你头发揪秃!!!
不行不行,要晕了。
“切,原,赤,也,”她摁着突突跳的脉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磨牙低吼,“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着她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自己东西也不要了。
只留下小海带在风中凌乱。
“迹部前辈……我做错什么了啊……”切原欲哭无泪,求助地问。
迹部景吾耸耸肩,哼笑道:“啊嗯,大概是因为你说了大实话吧。”
蛤?
切原赤也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