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暗杀
朱天赐不担心高考,有变身这么变态的作弊手段,考个高分还不跟玩儿似的。
他在合计,下次变身学什么,得把书提前准备好。
按前几次的经验,变身都在每个月圆之日,就像传说中的狼人,但大都在白天,不是在晚上,不用看到月亮,日子肯定是农历的月中,下次变身应该是在高考后的两三天,幸好错过了高考,否则他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朱天赐大略地了解了一下,对于软件工程,当下有很多的高级语言,但真要学精,还要先从最基础的语言学起。
最基础的编程语言是汇编语言。
汇编语言最接近机器语言,是用助记符来代替机器代码进行编程的语言,一般用来编写底层的驱动程序,对于绝大部分程序员来说,汇编语言太繁琐,而且容易出错,出了错还不容易找到错在哪里,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汇编语言编程,而是用各种高级语言。
朱天赐却认为,要想在软件工程上有所建树,将汇编语言学精更有前途。
首先,汇编语言是基础语言,各种高级语言层出不穷,很多都被更先进的高级语言取代了,但汇编语言不会被取代。
另外,越难学,别人越不愿意学的领域,越容易出人头地。
朱天赐有变身能力,不怕繁琐。
因此,他网购了不少汇编语言的书籍,但随身不可能携带那么多,因此他选了两本书放在随身的背包里,以防止变身的时候不在家。
一本是中文版的汇编语言标准课本,一本是纯英文版的汇编教程。
朱天赐翻了翻,那密密麻麻的程序代码看着就让人头痛,真难为变身的时候能把它们学进去。
幸好有变身,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碰汇编语言。
高考的考点在县中,也就是县城第一中学,朱天赐和江素心头一天看了自己的座位,两人不在一个考场,全县一共四个高中,分了十个考场。
大凉村离县城并不远,因此并没有在县城住宿,高考当天江波安开车将两个孩子送到考点,江母也随车跟着,把江素晨托给邻居的黄婶照顾。
朱书铭没有露面,至今连个音讯都没有,朱天赐虽然担心老爹,但知道担心也没用,只能默默地祈祷。
江波安看他有些心事沉重,入场前鼓励他:“孩子,我们就是你的家长,什么也别想,好好考。”
“放心,我会的。”
朱天赐挥手告别,与江素心一起,拿着准考证和身份证,随其他考生进入县中。
江家二老与其他送考的家长一起,等在县中的大门外。
头半天的语文,两小考得非常顺利,一家人自然都很开心,午饭就在县中对面的一家酒店吃的,酒店档次不是很高,但很干净,专门给考生提供计时住宿,两人午睡了个半小时,然后被提前半个小时叫醒,参加下午的考试。
下午的数学,朱天赐自然没有什么问题,江素心在心劲头十实的情况下也超常发挥,当晚回家,江母做了一桌子可口饭菜,便让两人各自早早休息。
朱天赐很安心,他并没有感到变身的迹象。
变身前是有些征兆的。
比如心神不安,然后从骨头里开始发痒,最后才是肌肉的变化,五次变身一次比一次时间长,变身的征兆也相应地拉长,但上次变身从骨头发痒开始算起也没有超过十分钟,至于心神不安,那种感觉很莫名其妙,无从琢磨。
第二天上午的物理,朱天赐一贯的稳,或者说变身的能力非常可靠,记忆超清晰,没有任何含糊,虽然历年高考的考题不同,但知识点也就那么多。
江素心却感觉考得不是很理想,撅着嘴有点不太开心,午餐时江母努力安抚她的情绪。
朱天赐有些好笑,江家大小姐也会耍点小脾气,餐后他微笑着进入订好的房间。
酒店的客房大同小异,门内是个小过道,一侧是洗手间,朱天赐关上门,转过身来,这时突然从洗手间闪出一个人影,他心中一紧,还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模样,迎面戳来两根指头,准确地点在他的双目上。
剧痛!
朱天赐感到自己的两个眼球已经爆了,两行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痛的大叫,但那只手已经迅速下移,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
然后胸口一痛,一根纤细而尖锐的物品准确地从他的肋间穿进去,刺入他的心脏。
朱天赐眼前发黑,心口痉挛,浑身抽搐。
这时,原本正在消失的神志突然有些清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正在被暗杀!
他猛地张嘴狠狠地咬在对方的手上,对方不防,轻呼一声,手抽了回去。
朱天赐感到咸热的液体流进嘴里,然后黑暗侵袭,他失去了知觉,萎倒于地。
世界沉寂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睁开眼,面前是洁白的墙纸。
“我怎么了?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能看清东西?刚才作了噩梦吗?”
朱天赐欠起身,然后就看到地板上的一滩血迹。
他就倒在客房小过道的地上,倒在血泊之中。
不是噩梦!
朱天赐脑子异常地清醒,念头转得飞快:“如果不是噩梦,我之所以还活着,肯定是因为变身的能力,眼睛还看得见,也是如此,虽然变身的时间还没到,但这个身体仍然有强大的恢复能力!”
朱天赐谢天谢地,无比感谢大海里那个咬他一口的怪鱼。
变身不仅没有带来可怕的后果,带给他的全是好处,还顺便救了他一命。
“不行,不能让别人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根本说不清楚,变身的事情就会暴露。”
朱天赐念头一转,迅速起身,将身上沾上血迹的衣服脱下,擦拭地上的血迹,然后又到洗手间冲洗了一下,又回来将地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之后冲了个澡,将身上也清理干净,再将衣服和沾上血迹的背包带也用一次性小肥皂仔细洗干净,用电吹风快速吹干。
T恤的胸口处有一个扁窄的小孔,衬着条纹不仔细倒看不出来,但朱天赐不放心,用客房里的创口贴撕下一小块胶布,从T恤的里面将小孔粘住,这一下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安稳下来,朱天赐靠在沙发上,开始仔细思考。
刚才那个杀手业务很熟练,应该是个职业杀手。
是什么人雇凶杀他?
他一个学生,平时生活的平平淡淡,哪有什么仇家,就算偶尔与同学拌几名嘴也绝不至于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何况他因为家庭的原因,有些孤僻,除了江素心,与其他同学交往的并不多。
肯定是利益相关者。
那就是为了父亲留给他的资产。
“我如果死了,老爸又失踪,这些资产会是谁来继承?”
朱天赐首先排除了江家,两家虽然关系很近,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他与江素心也没有结婚,法律上他们是无关者,没有任何继承的可能。
老爹倒是跟他说起过老家的一些事情,老爹是北方人,生在中原省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很少与外界有什么交流,连鬼子侵华都没光顾如此偏僻的地方,父亲是独子,上一辈都没了,倒还有两个堂兄弟,但那个村子民风朴实,不可能干出买凶的事情来,就算想也未必有门道,毕竟现在职业杀手已经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职业了。
如果不是老家的人,还会是谁呢?
只剩一个可能。
那个一直未谋面的母亲。
虽然她与老爹已经离婚,老爹的遗产她不可能再继承,但现在那些资产是他的,而她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又没有其他的竞争者,她就是当然的第一继承人!
她会这么狠毒吗?
朱天赐不相信。
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是万灵之主的人。
朱天赐继续想其他的可能,努力为了那个神圣的称呼开脱。
然后,他想到一个。
母亲虽然是第一受益者,但买凶者未必是她,买凶者可以再想办法再从她那里谋取这些资产。
这是很有可能的。
顺着这条思路,朱天赐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那个想拉老爹一起死的女人,未必就是真心喜欢父亲,也可能是被人派来谋取这些资产的,却因为七年都没能成功与老爹结婚,行动失败,才作出如此决绝的事情,甚至都不一定是她做的,而是另外有人投毒。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地狠绝,又能如此地隐忍?
那些股票所代表的资产肯定不是小数目,不然绝不至于泛出如此浓重的血腥味。
朱天赐突然想起一件事,老爹偶然有一次跟他提过,他们家虽然身世贫寒,却是明朝皇家后裔,祖辈曾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埋藏了一些黄金,老爹就是靠着这些黄金起家,顺应形式投资房产,才创下偌大家业。
当时,朱天赐以为父亲只是在虚构一个故事逗他玩。
如果故事是真的,或许杀手与那些黄金宝藏有关。
正想着,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和江母慈和的声音:“天赐,醒了吗,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