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背后灵（12）【修】
“不如来一波夜探校园？”我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
前几天去的时候都是白天或者下午，我们从来没有深夜去过学校......
也许就能发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呢？
“嗯，你想去看看的话我们就一起去。”顾厌胡乱地扒了几口饭，拿起纸巾就擦擦嘴，“我好了。”
我：......
“再吃几口，也不差这一两分钟的。”顾厌碗里的饭还剩下一大半，“浪费粮食不好。”
“好......”顾厌重新端起碗，眼睛偷偷瞄了过来，“我怕你等急了。”
“我不急，”我耐心地坐着，等着顾厌吃完饭，“吃饱了才能有精力去全心全意调查别的事情。”
“嗯。”顾厌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地答应着。
“老大，这是鉴定科的验证结果。”苏安急匆匆地从门外赶来，“刚刚小徐送来的。”
“嗯。”顾厌伸手接过来苏安给的几张纸，快速又不失认真地翻阅了起来。
“他们俩个人是亲兄妹没错。”顾厌仔细地看着那几张纸，“相似度98%，是亲兄妹没错了......也确实是那对夫妻的亲生孩子......”
岳铭的数据......
我带着疑问看向了顾厌，在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他：在岳铭昏倒的时候，顾厌有帮忙抬他去医院......
没想到顾厌还有这么一面呢......
“对亲生女儿这么狠，这对夫妻确实让人琢磨不透。”顾厌神色淡淡，食指屈起敲了敲桌面，“关键是他们对岳铭的态度也着实古怪，按理说这种家庭总会让自己的继承人早早开始打拼，可是苏安调查的结果来看，他们很少让岳铭出现在外人面前，至少在国内是这样。”
“可能......人家只是转成幕后了？”我不确定地说，从短短的接触来看，岳铭的性格确实更适合幕后。
“或许。”顾厌没对这件事情做更多的评价，“我们现在过去吗？”
“好。”见他已经吃完了，我自然而然地答应下来，“就我们两个人去吗？”
“人多了不好。”顾厌狡黠一笑，“就我们俩个人去，被问起来还可以说是来约会的。”
我：......
神TM约会。
————
虽然天色已
经不早了，操场上的人却出乎意料的多。
“看起来他们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顾厌转头看着在操场上锻炼的学生们，若有所思，“这样也不错。”
“嗯，”我附和道，“学生还是专心学习就够了。”
“只可惜总有人要破坏这种环境。”顾厌话里有话，“难道认真学习不好吗，等到去了社会，或许他们会更加怀念以前上学的日子。”
“其实那些人现在暴露出来也好，不然到了社会上表达出来的方式可能会更加激烈。”想起这段时间的新闻，到社会上出事的比比皆是。
“嗯，你说的对。”顾厌跟我走到了教学楼面前，楼门却是紧闭的，“现在就锁门了吗？”
“上次来的时候好像没有锁门......”我跟顾厌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顾厌走上前，手指贴在玻璃上，凑过去看里面的情况。
我也跟着照做。
......除了依稀可见的面朝大门的牌子，其余什么也看不见。
“看起来我们还需要问问门卫。”顾厌指了指一侧亮着灯的小屋子，示意我跟着他过去。
顾厌走到屋子门口，屈起手指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就有了回应。
“谁啊。”门被打开，面对我们的是拿着报纸带着老花镜的门卫大爷，“你们有什么事情吗？”大爷抖了抖手里的报纸，微微把眼镜拉了下来。
“您好，”顾厌把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我们想进去调查一下，请问为什么教学楼锁了？”
“......”大爷侧了侧身子，就着屋子里的光把顾厌手里的证件打量了又打量，“都这么晚了还要调查啊？”
“没办法，您通融一下。”见门卫大爷看完了，顾厌收起证件，“都是工作需要，您理解一下。”
“行行，最多半个小时，不能太久了。”大爷摆了摆手，“要真是有人害了这女孩子，你们可要赶紧把凶手找出来啊！”
大爷去屋里拿钥匙的同时，顾厌看着他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出声道：“您觉得......是有人害了这个女孩？”
“这话可不能乱说。”大爷拿着钥匙转身，示意顾厌让个位置给他，“我只是觉得一个还算是开朗的女孩子，不至于突然去自杀。当然，这只
是我个人的看法，并不能代表校方。”
门卫大爷说话极其谨慎，完全让我们找不出任何的不对。
“我只是问问。”顾厌侧了侧身子，让大爷走在我们前面，“您就当我在跟您闲聊就好了。”
“我老了，也没什么可跟你们这群年轻人可以聊的了。”嘴里说着自己老了，实际上大爷步履稳健地走在我们前面，不一会儿就到了大门面前，“好了，你们进去。”
“谢谢。”顾厌拉着欲言又止的我朝里走。
楼里没开灯，漆黑一片。
“刚刚那个门卫大爷好像知道些什么，怎么不问问看呢？”我刚刚本来想说出口，顾厌却在我开口的一瞬间用食指挠了挠我的掌心——他不想让我说话。
“他不想说就算了。”顾厌很是随意地说，“他知道的事情说不定就在这楼里面，我们何必非要强求他这件事情呢？”
“万一他知道一些学校里的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呢？”我回头看了漆黑的教学楼一眼，来时的路重新被黑暗所掩盖，手机的光芒只能隐约照亮脚下的路，“或许正好是我们需要的......”
顾厌没有回答我。
本来拉着我袖子的力道消失不见，我的手顺势垂落在了身侧。
我猛地一回头——哪里还有顾厌的身影！
身边活人的温度已经消失不见，手机的光芒穿不透周围的黑暗。逐渐地，我彻底失去了对周围事物视力的感知。
肩膀上传来刺痒的感觉，就像是每日清晨发丝掠过自己身体，不同的是，这个刺痒传来的方向不一样......
就像是个子高的头发垂落在个子低的肩膀上一样。
可是我面前根本没有人啊......
也不可能是站在我的身后，不然不可能只有前半部分的肩膀有感觉。
我试探性地手朝身后退后几步——背后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
意识到了我心中想的可能性确实存在，我低着头，想要找到来时的路——哪怕是沿着这条路走到墙壁也好，绕着走教学楼一周，总会找到出口的。
但我这种想法很快就落空了，无论我怎样走，前方一直都是畅通无阻，丝毫没有碰到障碍物的感觉。
似乎答案就在头上，我却不敢抬头。
事情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
明知道头上一定有异常的情况，我却不敢抬头——不敢抬头就意味着事情不会出现转机，我只能继续在黑暗里待着。
谁也不知道这会持续多久。
虽然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是常见的，但常见并不能代表我就不怕这些东西了。
相反，我是真的很害怕，所以才会一直低着头，想要欺骗自己这一切根本就是幻觉。
手机上的时间早就没动了，这是我在刚刚打开手机想要照明的时候就发现了的事情。
我被困在了这里。
漫无目的地继续走着，走着，肩膀上的触感如影随形，让人越发的焦躁起来。
长时间的黑暗以及孤寂让我变得烦躁不已，心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再又一次摸索墙壁失败之后，我气馁地蹲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很想抬头跟那个未知生物对视。
但我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一方面是知道这种未知的生物恶意更多一点，另一方面是不甘心只能冒险跟它打交道，不愿意相信生路只有这么一条。
换句话来说，我是可耻地怂了。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黑暗。我也不能判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按照自己来时一条直线的路寻找生路的，毕竟我视线受到阻碍，也许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也说不定。
手机已经显示电量不足了，可时间依旧一动未动。屏幕微弱的光芒似乎在告诉我，我不能尽快找到出口，就只能跟黑暗为伍了。
强行打起精神，我重新寻找出口，这次就连地面上都没放过。
但结果仍跟之前一样——没有出口。
似乎这一切都在引导着我抬头，似乎能出去的线索就在头上......
手机闪了一下，弹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倒计时的页面。
我趁着还有一瞬间的光亮，抬起了头......
正对着我的是一张苍白的面容，我肩膀的东西正是她垂落的发丝，一切都跟我想像的一样......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