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六十四章路上插曲上 - 逆天明末三十年 - 青弋渔夫

“前方道路变窄，全军变阵，将马车放在中间，骑兵两路纵队，护卫左右！”“得令！”轰隆轰隆的马蹄声响起，在山东境内的官道上，一支庞大的骑兵正在快速前进，因为山东境内的道路条件并不好，本来南直隶境内能容四马通行的官道，到了山东境内变成了只能容纳二马通行，鉴于这样的情况，骑兵师立刻变阵，将所有的马车护在中间，降低行军速度，全部骑兵两路纵队，一左一右行进，这样会更加保险。

不错，这支骑兵正是南直隶北上献俘的队伍，当日收服了李定国之后，刘毅没有耽误时间，回府辞行了叶小鸾之后，立刻点起教导师，将所有的被俘大西军骨干全部押解京师。不过这次骑兵师的主将不是吴东明，而是戊戌，刘毅将吴东明和戊戌暂时对调，让吴东明代管新建骑兵师，因为在桐城大战之中，新建骑兵师暴露出了不少问题，刘毅不怪他们，因为他们的战斗经验是远远不能和教导师相比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作为青弋军的一员，各师的战斗力有必要保持平衡，新建骑兵师是在和教导师配合行动的情况下才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但是他们总有单独行动的时候，所以将经验更加丰富的吴东明暂时调入新建师，帮助他们完成训练是很有必要的，刘毅坚信，吴东明可以带出另一支教导师，而戊戌临时变成教导师的指挥官，也有利于他更好的熟悉职责，麾下的军队如此精锐，由不得戊戌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这对戊戌自己也是一种鞭策，自己怎样能做一个合格的骑兵师师长，这是戊戌要认真学习的课题，毕竟，做一个侦察营长和师长完全是不同的概念。而这一次献俘，刘毅就将戊戌带上，指挥教导师，让他融入到自己的角色中。

刘毅为了此次献俘，也是着实做了一番工作。首先是对于俘虏的挑选，献俘其实是形式大于内容的事情，自己灭了张献忠数十万大军，所获得的战俘数量以十万计，当然不可能全部带去京师，并且这些战俘还要进行一轮筛选，罪大恶极的匪首要全部挑出来押解京师，如果是外围的饥兵或者是被裹挟的民众，只要没有犯下累累血债，那就可以去矿山做苦力，被劳动改造之后再放出来，而一些例如李定国麾下剪毛贼那样的少年，他们受到大西军的毒害还不深，只要稍加改造未必不能洗心革面成为有用之才。如此分类之后，对于太平府的劳力数量也有很大的提升，随着整个安庆卫的不断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越来越多，像是服装，兵器制造，军备加工，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这些人的到来也很好的缓解了劳动力不足的情况，毕竟战俘在服刑期间是不支付薪水的，只管饭，无形中节约了大量的资金。比如这些天船厂的总工洪英就特别高兴，刘毅从战俘中挑选了青壮一千加强给他，这样洪英就可以三班倒，十二个时辰开工，每一班上四个时辰，工人得到了休息，效率就会更高，新军的炮舰造的是又快又好。如此情况还发生在安庆卫的各个角落，这让刘毅认识到了劳动力的重要性，下一步，新军的目标就要放在海外，放在那些还没有被充分利用的土地上，让更多的流民去那些地方耕种开垦，提供给新军巨量物资的情况下，活不下去的流民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如此互惠互利的事情，完全可以实施。

此次将要押解至京师的一般都是千人长以上的军官，下面的那些小喽啰，刘毅一般是直接杀了了事，这也符合青弋军一贯的传统，只要是敌对方的军官，除非是战争开始前主动起义的或者是战后有重大贡献的，其余的一概枪决，不是新军心狠手辣，而是这些人既然作为领导者，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们能不能被改造还是一个未知数，或者说改造他们的成本可能非常巨大，新军不会有这个精力去甄别，所以全部枪毙一方面是对普通俘虏的震慑，也是消灭了后期存在的隐患。而这一次刘毅留下千人长以上的军官，也是为了体现对朝廷和皇帝的尊重，特别是将刘文秀和艾能奇两人交付崇祯，相信崇祯心里也会舒服一些。

正如刘毅当日所交代的那样，这些人都被情报军的人灌入了哑药，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刘毅不想在路上听他们聒噪，在刘毅的眼中这些人死有余辜，在进入京师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死人了，崇祯对他们那是国仇家恨，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刘文秀本以为自己抓着沉银的秘密，刘毅根本不会对他怎么样，可是他怎么会想到，刘毅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对这件事情并没有表现出极大的关心，刘文秀不会知道，刘毅已经从李定国的口中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刘文秀现在在刘毅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如果说他还有点用处的话，那就是让他在顺天府菜市口被凌迟，让百姓们宣泄一下愤怒吧。

除了这些俘虏之外，刘毅对这次进京的骑兵师也做了细致的安排，首先就是这些骑兵将士的精神面貌，历经大战，他们的铠甲上都已经沾满了鲜血，很多人的铠甲都有些破裂，刘毅不想让自己的军队在京师百姓和朝廷皇帝面前展露出刚下战场的精神面貌，这无疑会被认为是一种示威，所以想了想，刘毅还是让制造总局提供了新的铠甲，让全军换装，以清爽的形象示人，可是即便是这样，教导师骑兵将士身上自带的杀气却依然无法抹除，全身隐藏在鳞甲之下，六瓣盔上高耸的缨枪，红缨随风飘荡，犹如敌人的鲜血一般。铁壁护手，吞肩更是标配，再加上马铠和马袋中黑黝黝的二八式骑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支没有任何疑点的铁甲军团，这样的百战雄狮足以粉碎一切敌人，艾能奇在囚车中一直耷拉着脑袋，他终于是近距离的看见了这支击败他们的铁甲大军，一切的谜底都在那一刻揭晓，他不禁在心底有些自嘲，义父还妄想攻下南京，在这样的铁甲大军面前，大西军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当大军行进在路上的时候，刘毅和将士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养心殿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朝会上没有辩论出一个所以然，崇祯当然不会就此罢手，他知道刘毅将会在京师举行盛大的献俘仪式，而作为帝王，自己必须拿出自己应有的姿态，这样一来刘毅和新军的威望将会上升到一个巅峰，自己该如何自处，如何封赏刘毅才能让天下人满意，在他到来之前，自己必须要有一个准备。所以召集内阁去养心殿就已经成了必然，而以温体仁为首的内阁几乎是一边倒的要求压制刘毅，不能让他获得南直隶总兵的位置，只有傅宗龙一人在苦苦支撑，据理力争，没错，在朝会上没有发言的傅宗龙再也忍不住了，他不能容忍温体仁这样的小人对新军极尽污蔑，作为曾经的辽东督师，傅宗龙可是亲身体验过新军将士们的勇猛和忠诚，这样一支百战精锐若是被温体仁和一帮奸臣推到了朝廷和大明的对立面，将是整个大明的不幸，傅宗龙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可是作为封疆大吏，显然傅宗龙的朝堂斗争经验还不足，他完全没有考虑到崇祯的想法，或者说，先入为主的概念让他以为是温体仁这帮小人在蛊惑圣心，却万万想不到其实这根本就是崇祯自己的意思，只不过是借着温体仁等人的嘴巴说出来罢了。南直隶总兵是什么样的位置，崇祯自己能不知道吗？南北直隶，得一地足以争天下，当年靖难之役就是南北之间的一次较量，只不过那一次，是自己的祖先朱棣赢了，可是南京乃是风水宝地，要不然太祖也不会一统天下，若是让刘毅控制了南直隶，他的心态会不会发生改变？崇祯不敢赌，因为刘毅已经有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先例，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让崇祯的疑心病不断发作。

“好了！你们到底能不能拿出一个主意？不让刘毅当南直隶总兵，那让他当个什么官比较合适？你们不要说让他去做什么漕运总督，上次的事情已经有不少负面影响，如果这次还弄出漕运总督的笑话，朕如何自处，你们有没有为朕考虑过！”崇祯将面前的龙案拍的震天响，龙颜大怒，温体仁就算是首辅也不敢掠其锋芒。“陛下，微臣还是那个意见，刘毅的功绩无论如何都当得上南直隶总兵之职，另外若是有新军坐镇南直隶，则南直隶会固若金汤。”说话的正是傅宗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