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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藏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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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幽幽鼠吟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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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四章幽幽鼠吟之六

  陈少山乘坐的计程车在都市继续漫游。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季氏集团开发的楼盘,从城东转到城西,从城南转到城北,高铁站,汽车站,购物广场,娱乐商城,银行大厦,五G办公大楼,所有显示D市地标的建筑群,从它们奠基的第一锹土开始,至辉煌面世,像新生婴儿茁壮成长为一个青年来到人间服役,每一处混凝土的聚合,每一砖块的砌垒及每一户拆迁户和公司的纠纷,无不留下陈少山的呕心沥血,披肝沥胆,陈少山为季氏房地产的付出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少山这几年简单说来就是为季总而活,为季总卖命,也是季总的一句话令陈少山如此痴心,“陈少山,姑奶奶非你不嫁。”

  陈少山被这句比至理名言都重要的话洗脑,又相信高考前抽的那个红签,“大富大贵需红颜。”

  他便在大富大贵的命定里,在漫漫人生路上因为巧遇了季总撞到好运,陈少山怎么不像狗一样为老板效力,确切说来陈少山奋斗的目的又何偿不是为了自己。

  夜,繁星璀璨,灯火辉煌,始终淹没不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阴云般皱纹在季总如夜空一样柔净的年轻脸腮上任意俯冲,那早已失去青龄,满口镶嵌的假牙组装在密密麻麻的白色胡茬中心,发着金属瓷彩光芒在季总光洁皮肤上随意撕咬,啃噬。

  “哦,哦,”陈少山突然发出一阵森森叫声。

  “怎么了先生,不舒服?”司机放慢车速急切询问。

  “没什么,继续行驶。”陈少山苦笑了一下,装作没事的样子。

  原来他在回忆叶行长和季总交好的时候,叶行长没有别的能耐只有那张嘴,即使是那张嘴,也已参糠兑水不在是干货,可为什么失去了原汁原味的假牙总能令季总愉悦得死去活来,陈少山强壮的躯体却不能令季总满意,他理解不了季总的心态,,一时间陈少山仿佛变成了季总,好似叶姥爷撕咬了他,引发出陈少山梦一般怪异的唏嘘,言不由衷的“哦”,计程车司机听到陈少山这样具有和男性不相匹配的怪叫,故此一问。

  凉风袭来,陈少山打个寒噤,感觉一层层未熄灯光的楼市变得模糊,季总这个他朝夕相处的女人也变得模糊,赤条条从农村来即无立锥之地,又无一位知心好友,何须在这里受窝囊气,他决定回农村,回老家。

  陈少山做出决定,把目的地告诉给司机,车子从繁华中心向灯光稀疏的郊外行驶来。

  突然,陈少山接到一个电话,不如说是命令,让他半小时之内无条件赶到“玉生香”密闺处,不言而喻这是季总打来的电话。

  陈少山从沮伤的神态里陡然一震,不容思考,没有反抗,对司机说:“回城。”

  陈少山到了季总的神秘住处,叶姥爷已走,屋内仅剩季总一人,她依然穿着新娘嫁衣美丽动人。

  陈少山的心狂跳,思忖,“难道是季总改变了主义,放弃了叶姥爷做新郎,立他为新的人选。”

  “知道我为什么在请柬上没有署名男侣的名字吗?”季总问得开门见山。

  “或许季总有自己的想法。”用这句话塞塘了上司。

  “小陈,我,我,”季总表现得温柔起来,同时也描过一杯葡萄酒像刚才递给叶行长一样递给他。

  “我心中只有你。”季总饮干酒,两眼变得楚楚,眸子里盛满醉人的气息。

  陈少山仰起脸没有接受犒赏,而是淡淡说:“季总为做新娘好辛苦,整晚就你一人在这密闺?”

  “除我一人,没有任何人来过。”季总回答得十分干脆。

  “看来季总是没有察觉他曾经来过这里,曾经偷听过她和叶行长的谈话,曾经看到她和叶行长的美妙互动。”陈少山晓逐季总撒谎,因此,忧心忡忡,打不起激昂精神,“也许季总让他来解释她和叶行长成婚是不得已,另外给他布置明天她和叶行长婚礼工作。”陈少山沮伤,再懒得问新郎是谁。

  但季总的反应却不是这样,从形态上看季总表现得湖水般温柔,似有急不可耐想和他风雨缠绵。

  陈少山冷漠,故意变得冷漠,事实陈少山解不透季总的心思,不能驾驭季总,他何曾热情热烈起来。

  “你喝白酒吗?”季总问。

  陈少山摇头,勉强笑说:“如果季总没事,请允许我告辞。”陈少山走到了门前,既要离开。

  “深夜请你来,怕是打扰你休息了,不如我给你弹一首曲歌子,醒醒头脑。”季总一点也没有发现陈少山变化的心情,而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走到钢琴前掀开锦祓,拨动了琴弦。

  美丽的花儿为谁开?

  为那走到山岗上的人儿来。

  清朗的月光照谁彩?

  为那深夜不眠的人儿来。

  湾湾的流水让谁踩?

  为那溜到小溪里的人儿来。

  我心中的苦楚向谁表白?

  只为懂我的人儿来。

  季总停下了琴键,不在歌唱,起身向陈少山走来,泪光点点,胸脯起伏,“少山!”季总深深的,长长的喊了一声,无限倾情向陈少山扑来。

  无论陈少山这时的感受如何,她把粉脸偎向他,季总哽哽噎噎说:“少山,是你在慌庙从绳套里把我解救,是你说服我重振斗志,是你夜以继日为季氏谋划,这一切我怎么能忘记,没有你就一定不会有季氏财团的今天,我,我对你永远难以回报。”

  季总把热热的唇吻向陈少山,香腮紧紧贴到他的脸上,热泪烫到了陈少山的面颊,东风无力,玉语还休。

  陈少山荒凉的心仿佛被春雨唤醒。

  “季总这种狂情大概不是把我作为新郎官厚待,而是她嫁给叶行长感觉亏欠了我陈少山,季总过意不去为弥补她的亏欠,在做别**子前对我陈少山进行一次额外补偿,或许季总现在的这种特别温柔才是这个目的。”陈少山暗叹。

  无论怎样,陈少山作为季总的下属面对上司的恩赐还是受宠若惊,他慢慢被季总征服,心中的情愫燃烧起来,拥紧了季总,开始向季总发起进攻,以男人排山倒海压倒性强势进行攻击,如饿虎扑食。

  论理,季总应该在暴风骤雨中变得不可名状,但,季总或许明天有许多事要做,心事重重,影响了此刻激动的情怀,好似应付,季总之态没有达到陈少山要得到的妩媚。

  陈少山第一波攻击过后,惭愧起来,心中暗忖,他一个青青少壮半拉蹶子竟不如一个入土半截的老头子,陈少山感到疑惑。

  叶姥爷春江花月夜委婉弹琴的怀柔手法令季总愉悦得死去活来的娇颜,再次闪现到陈少山脑海。

  叶行长所说的话——在没有真正成为季总的丈夫前与季总重新偷一把的话又在陈少山耳边鼓响。

  叶行长诡谲之斜,爆击出陈少山另外一斜。

  “季总,你明天就是别人的妻子了,那个近百岁老男人叶姥爷明天就要成为你的丈夫,以有了家庭你不可能在和别的男人放肆,今晚我作为你的下属,朋友,和你如此一好,我不也是一偷吗?老叶,叶行长恕我无礼,今晚在你未婚妇面前行偷,可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不起了。”陈少山思忖中激情重烧。

  陈少山疯狂起来,在季总面前变本加利,不但使用了叶姥爷的手段,而且使用了姥爷没有的手段。

  一抹彩云遮着了清清月,城里不知季节变换,季总却感受了陈少山攻击的各种季节变换,一切都如白雪覆盖了青翠,人生就是这样,不仅有机械性运动,更多变换得不可捉摸,变换得没有任何参数。

  当陈少山从复仇般的感觉醒来的时候,季总说:“陈朗,我的新郎官,我爱你。”

  陈少山惊诧之极!精神如漂浮在夜雾里,清清楚楚听到了季总的话,他不敢相信,不可能相信季总这样亲口对他说,陈少山愣愣看着季总一脸茫然,

  显然他是要求季总再重复一遍她说的话。

  季总重新重复了她的话,但激动过后的脸色隐藏着某种阴霾,陈少山只是注意了季总的话,没有发现季总的表情。

  陈少山几乎喜悦得发晕,过去叶行长叶姥爷在季总身上所做的小动作皆化为灰烬,男人不拘小节,创大业才是男人要做的顶天立地之事。

  陈少山颤抖着,心跳着,重新审视季总,再次拥抱这个可心女人,她太美丽,太诱人,太多情,太神秘,好一个巾帼英雄,犹如雾里观花。

  那时候接近黎明,北斗七星中的天权星显得格外明亮,站在紫薇垣中的众星冷冷在笑,姬佳水和姚方雪蹙眉。

  天色微明,东方黄亮起来。缠绕着城市的紫绫色夜纱随着晨风吹拂缓缓散开,都市的大街上人多起来,车多起来,新的一天到来。

  陈少山作为季总的新郎准备迎接新娘,他真的能携手与季总迈过红地毯走向婚姻殿堂吗?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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