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自爆身份
苏子意看着苏鸢娇娇软软的朝着他撒娇,顿时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了。
但面上还端着,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人,大哥先给你物色着,有了合适的,便带过来给你过目。”
苏鸢是闺阁女子,身边自不能时时带着个小厮,这人自然得挑个女子。
暗卫中并非没有女子,但还得再挑挑,既是给自家妹妹的人,怎么也得让她用得称心才好。
苏鸢站了起来,朝着苏子意福了福身子,“那鸢儿便先谢过大哥了,天色不早了,哥哥早些歇着,妹妹便先告辞了。”
苏子意微微颔首,“丹青,送送鸢儿。”
丹青是苏子意的小厮,也是苏家军中的斥候,假以时日,定能担当重任。
弄玉小筑离如意院并不远,何况是在府中,守卫森严,定是没有危险的。
苏鸢便拒绝了苏子意的好意,带着巧儿,乘着月色回了院子。
巧儿一路上都寡言少语,回了院里,也没几句话,与平日里的样子有些大相径庭。
苏鸢有些意外,“怎的了?怎么这幅样子?”
巧儿没有回话,径直走到案桌旁,拿起了一张精致的请帖递给了苏鸢。
“奴婢险些忘了,宫里的惠贵妃娘娘给您下了帖子,邀你入宫赏花呢。”
宴无好宴,这赏花宴分明就是冲着自家小姐来的,先前是给苏鸢张罗晚饭,又捏肩又捶腿的,一时忙活忘了这事。到了如意院,空闲下来,记忆顿时就归拢了,所以这让她怎么高兴得起来嘛。
苏鸢脱鞋子的手一顿,随即冷冷一笑,“总算是有动作了,我还以为白家人当真是心无芥蒂呢。”
自打她将白未央扔下燕春湖的时候,便时时刻刻提防着了,白首辅那人心思深沉如黑墨,他放在心尖儿上疼爱的女儿被欺负了,岂会坐以待毙。
不曾想,这几日丝毫没有动静,感情是在这等着呢。
让惠贵妃找个由头,将她召进宫去,到了她的地盘,想要收拾自己,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皇上明令禁止,苏白两家皆有过错,燕春湖的事情不许再提。
白首辅不好私下动手,惠贵妃便打着赏花宴的幌子,光明正大的使手段,果然是深宫里的女人,心智近妖。
“小姐,既知是火坑,那不如装病!赏花宴咱就不去了。”巧儿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
以前宫里设宴,苏鸢不想被众人嗤笑,亦是称病不去,想来这一次也可以。
“赏花宴不去,那还有插花宴、品茗宴,随意扯个由头都能召我入宫。躲,是躲不过的。”
苏鸢脱了鞋袜,又任由巧儿将她的外衫脱去,这才上了暖阁,拿起绣了一半的绣绷,捏起绣花针绣起柳枝来。
也不知慕容沣的娘是怎么想的,男人用的荷包不绣青竹不绣松柏,竟绣了柳枝。
巧儿怕她伤了眼睛,忙将烛台移近了些,“小姐,赏花宴的事情还没个章程呢,你倒还有心思绣荷包。”
“船到桥头自然直,急有什么用?”苏鸢摆弄着针线,“赏花宴定在下月初三,日子还早呢,总会有办法的。”
得,皇帝不急太监急,苏鸢没放在心上,巧儿便也不操心了。
一把端过装着缂丝的竹篓,分起线来。
......
翌日一早,苏鸢刚去练武场回来,梳洗完毕,正在用早饭。
门房那边便有人来了。
“小姐,外面有一个自称是百草医馆的药徒来了,说是奉了留仙神医之命来请你到医馆去一趟呢。”
苏鸢一愣,咬了半口的包子就掉在了地上,“你说谁?留仙神医?”
补骨是将军府嫡女的事,她可没跟任何人透露,留仙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小姐,您不是正跟着留仙神医学习医术吗?怎的听到他的名讳这般吃惊呢?”巧儿一头雾水。
“额,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派人来请我。”苏鸢稳住心神,与其胡乱猜测,倒不如去他跟前问个清楚便是了。
苏鸢顿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漱了口,便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巧儿看着苏鸢远去的背影,觉得有几分古怪,可又说不上来。
苏鸢出了府,顿时就沉下了脸,直到看到立在马车旁的慕寒,她忽而就有些明白了。
慕寒迎了上去,“补......我们家神医这次是真的遇上了棘手的事,还请您过去看看。”
莫名的,苏鸢的眼神有些可怕,慕寒下意识的就改了口。
“走!”
苏鸢到底不想将事情给闹大,没有同慕寒为难,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到了百草医馆,马车停了下来,苏鸢也没要慕寒搀扶,自个儿跳了下来。
慕寒只得讪讪地收回手。
怪,苏鸢今日真的是出奇的怪。
留仙,也就是慕容沣,这次的确是遇上了麻烦事,后院卧床的那个女子并非是腹水的病症。
之前他和苏鸢都给她把过脉,并非摸到了滑脉,谁知今晨天色微亮,慕青便赶回了王府,说是那个女人落红了。
慕容沣一惊,急忙赶了过来,一把脉,果然是喜脉。
许是他用药太重了些,胎儿不稳,这才落了红。
行医问药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状况,慕容沣知道补骨就是苏鸢,将军府的嫡女,也知这个时候,苏鸢绝不可能在第一医馆。不得已,只好让慕寒去将军府接人。
因为太过着急,竟忘了,在医馆,一直是慕青跟着他,一不小心就自爆了自己的身份。
慕容沣正焦头烂额的时候,苏鸢便大步走了进来,“说!又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了?”
慕容沣心系病人,没有注意到苏鸢的异常,听她问起,简短的将状况说了一遍。
苏鸢蹙了蹙眉,有些不可思议,“已经有腹水了,竟然还怀上了孩子?可...前几日,把脉的时候,分明不是滑脉啊!”
“许是时日太短,所以才没断出来。”慕容沣臆测道。
“那这个孩子可真来得不是时候,早不怀晚不怀,偏偏这个时候怀上了。”
大人有恙,自个儿的命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