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女尊大佬嫁人后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 12 页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傅承浚几乎要被她的强词夺理气笑了,他无视了旁边的傅承禹,对陆远思说:“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笑话?”

  母妃一直说他优柔寡断,寡不了恩也负不了义,也当不了情深的浪子,不上不下地坠在中间,成不了大事。

  即便是陆远思都比他果决,那个柔柔弱弱的少女,用发抖的声音告诉他从此他们恩断义绝,他却明知傅承禹不会是太子口中“为了羞辱陆远思不惜带她去小倌馆”的人,还要巴巴地赶过来,像是个离间不成的跳梁小丑。

  即便陆远思当真后悔了他又能如何呢?

  他是能冲到凤藻宫告诉陆溪不要再碰陆远思,还是能去宣政殿请父皇取消他和陆远乔的婚事?

  陆远思看着傅承浚突然变幻的神色,也不知道他干嘛突然这么激动,就好像她是个十恶不赦的负心人似的。

  这样的眼神让陆远思十分不自在,傅承禹适时地给她解了围:“三哥,刚才听说陆家公子受了伤,你要不要去看看?”

  傅承浚看向他,傅承禹说:“咳咳咳……如果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力,只是现在……咳咳陆大人可能不太欢迎我。”

  说着傅承禹虚弱地笑了笑,脸上满是歉意,傅承浚终于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抛去了所有不必要的情绪,得体地和傅承禹拱手道别。

  直到坐上燕王府的马车,傅承浚的肩膀才垮下来,他瞪大着眼睛盯着马车顶,似乎是有些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从胸前摸出一块色泽莹润的鸳鸯玉佩,如果陆远思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和当初傅承浚送给她和傅承禹的新婚大礼一模一样。

  握着玉佩的手很用力,指尖泛起一阵青白,这时马车颠簸了一下,傅承浚像是被什么叫回了神,松了手上的力气,心有余悸地看着玉佩上因为他过度用力而出现的裂痕。

  傅承浚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像是痛苦,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从燕王府的马车中丢出一块玉,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瞬间粉身碎骨,鲜红的流苏被车辙压进石板缝隙,灰头土脸地缠在一起,任谁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傅承浚离开后,醉客楼中便只剩下了陆远思和傅承禹二人,看热闹的众人都离得远远的,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来,就想看看向来软弱可欺的瑨王在亲眼看着自己的王妃和情郎幽会时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即便陆远思再怎么不擅长看气氛,也能感觉到从四面八方递过来的隐晦目光,一时有些不耐烦,她向傅承禹靠近了一步,温声道:“咱们回府?”

  傅承浚只是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陆远思笑起来:“怎么了?”

  “回去吧。”

  最终傅承禹什么也没有说,他单手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苍白的嘴唇更没有血色了,陆远思犹豫了一下,突然问道:“如果……咳我是说如果啊,我能解决平州的问题,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第36章 心动  这句话陆远思说得很轻,除了傅承……

  这句话陆远思说得很轻, 除了傅承禹没有人听见,他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看了陆远思一眼,却不知为何眼角带上了一丝红色, 看得陆远思心中一跳。

  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和傅承禹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在意, 还是先养好身体最要紧。”

  傅承禹原以为,陆远思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是想告诉自己即便是他对她遮遮掩掩, 她也有办法知道他所隐瞒的一切, 因此这样的行为在傅承禹眼中只能称得上是可笑。

  陆远思知道的, 不过是傅承禹想让她知道的罢了,可怜她还沾沾自喜,想借此来向自己宣告些什么。

  傅承禹几乎是报复式地将陆远思的好意排斥在自己的感性之外, 他不惮以最恶毒地心思去揣测陆远思的每一个行为,事实上,这也是傅承禹在深宫多年所学会的最深刻的一课。

  但陆远思像是团被水浸透的棉花, 柔软又厚重地裹在他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傅承禹哪怕是把她拆开了掰碎了,也没发现藏在里面的尖刺, 反而让自己在一团棉絮中迷了路。

  而陆远思此刻有些慌乱地走在旁边,不知为何步子迈得比平时都快,很快和傅承禹拉开了距离。

  二人没有当场闹起来,这让围观的群众有些失望,原以为能看见一场精彩的大戏,戏班子却潦草收场, 叫人有些败兴,于是转而讨论起瑨王对王妃冷淡的态度来,恨不得就此挖出三千秘辛,这辈子都能靠着这一点八卦过活。

  傅承禹莫名觉得不舒服,所有人都觉得,陆远思在瑨王府中的日子水深火热,他们夫妻之间应该势如水火,不会有半点温情。

  按傅承禹的想法,这其实也没错,更何况他自幼在宫中长大,一言一行都被无双眼睛盯着,按理说是不应该会为流言蜚语动摇的,可唯独今日,傅承禹打从心底感到厌恶。

  这样的厌恶让他下意识地加快了步子,而走在前面的陆远思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她转过头来冲傅承禹粲然一笑,春日里过于璀璨的骄阳把金色的光织成锦缎铺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融入阳光中去。

  而陆远思在阳光里向傅承禹伸出手,似乎说了一句什么,混入四周不怀好意的议论声中,傅承禹没听见,但他已经搭上了陆远思的手,灿烂的阳光便将他一同裹了进去,好像要将骨缝里的寒意都驱散似的。

  直到瑨王夫妇手牵着手从醉客楼中离开,满座看客才惊掉了下巴,怀疑自己今日出现了幻觉。

  “承禹,承禹?”

  瑨王府的马车不大,陆远思和傅承禹之间便离得极近,傅承禹淡淡地看向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见他回过神来,陆远思便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傅承禹很想知道,面前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看上去明明是个什么心情都能写在脸上的人,可世上没有人能真的坦荡到把一切都剖开,陆远思的直白冲动之下,藏着的是什么呢?

  陆远思笑了一下,有点奇怪地说:“刚才你怎么突然出来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傅承禹顿了一下,说:“有些不舒服。”

  这个回答让陆远思担心起来,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就在几天以前,陆远思绝对想不到她也会有如此啰嗦的一天,如果让她的下属们见了,恐怕会怀疑自家将军被什么鬼怪上了身。

  可陆远思没遇见过傅承禹这样易碎的宝贝,便安慰自己说夫君这样的美人,娇贵些也是应该的。

  傅承禹就静静地看着陆远思,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从成亲以来的一切是不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有人对结识了不到几天的人如此关心?他又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不安定因素继续存在?

  “承禹?你……今天怎么了?”

  陆远思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她坐直了身体,和傅承禹拉开距离,好让自己可以看见他全部的表情。

  就见傅承禹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像是只破碎的蝶翅,盛住了从车帘缝隙中漏下来的阳光。

  傅承禹沉默了很久,才说:“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陆远思还在走神,被傅承禹突然的出声猛地拉回思绪,已经完全忘了他们刚才在说什么。

  傅承禹说:“你把三哥约出来,当着我的面打听平州之事,不就是为了告诉我即便我对你有所隐瞒,你也能自己查到你想要的?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陆远思万万没想到,傅承禹会对她产生这么大的误会,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怎么能这么想?”

  陆远思无奈的拍了一把额头,表情有些纠结,她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笨蛋!”

  这句话被傅承禹听到了,他睁大了眼睛,歪着脑袋说:“嗯?”

  “啊我不是说你,”陆远思有尴尬地笑了笑:“我是说我自己,什么都没跟你解释清楚就来了,本来想早上告诉你的,我忘记你要上早朝了。”

  说着陆远思细细地和傅承禹分析起来,她大概了解了平州的情况,觉得傅承浚是完全能够成为她插手平州的跳板的。傅承禹如今在京城孤立无援,即便平州不能成为他的助力,至少也不应该是他的拖累。

  陆远思想得很简单,她根本没想过让傅承禹插手这其中的纠葛,特意让他过来,陆远思特意让傅承禹过来,只是为了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也是可以依赖的,很多事情她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可没想到傅承禹没憋住,在她和傅承浚聊到一半时出来了。

  陆远思觉得,如果她是傅承浚,也会对这两个戏耍自己的人没有半点好感。

  这么一想陆远思觉得十分惆怅,如此一来再想要接触到平州的情况可就比较困难了。

  她直觉傅承禹突然出现并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虽然她与傅承禹不过相识几日,但陆远思就是觉得他不会做这种事,可她还能怎么办呢?

  是她没和傅承禹解释清楚,让他担心了,这又不能怪他。

  陆远思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向傅承禹的眼神更加怜爱,可怜她的夫君这辈子谨小慎微,甚至连这样的小事也要自我怀疑,不知他从前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陆远思的表情毫不掩饰,全部落入了傅承禹眼中,他也不不知道陆远思又脑补了什么,如今却能摸索出陆远思的大概想法。

  “那……我是不是坏了你的事?”傅承禹低下头,苍白的指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他飞快地看了陆远思一眼,眼底藏着很深的紧张。

  鬼使神差的,陆远思伸出手来,温暖的指尖与苍白的皮肤相触,像是一点火星,与她血脉中的鲜血激烈碰撞,炸开燎原的烈火,沿着血管瞬间烧到心脏。

  第37章 脸红  突然的触碰让傅承禹猛地抬起头来……

  突然的触碰让傅承禹猛地抬起头来, 他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灼人的体温便瞬间与他分开,脸上被触碰的皮肤却像是被灼伤了似的温度上升, 让傅承禹的心脏狠狠跳动起来。

  陆远思张了张嘴, 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她好像是不会说话了似的盯着傅承禹, 眼底的亮光被烧成了灰烬,而后她突然收回手,避开了傅承禹的目光。

  展钺……

  即便是陆远思第一次见到傅承禹时, 他和展钺相同的容貌也只是给了陆远思一瞬间的震撼, 她能清楚地知道面前之人不是展钺。她以为她永远都不会把傅承禹和展钺弄混, 可就在方才傅承禹低头的一瞬间,她却忽然产生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像是展钺与她的诀别……

  陆远思闭起眼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前尘往事不讲道理地翻涌而来,让陆远思难以直视傅承禹的眼睛。

  可对傅承禹来说,他不需要和陆远思对视, 也能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傅承禹自认薄情寡义,且没什么底线, 只要能达成目的,让他用用美人计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原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把控之中,可方才陆远思那亲昵的动作却太过突兀。

  他强行忽视了自己过速的心跳,认为陆远思的反应并不寻常,若是以往,她应该会尴尬地咳嗽一声,为自己的轻浮举动道歉, 并且认为傅承禹吃了亏,对他愈发愧疚。

  而现在她却闭上眼睛对一切不闻不问,明明身处同一辆马车,陆远思周围却像是被布下了坚硬的结界,与周遭格格不入。

  傅承禹眯了眯眼睛,他伸出手来抓住了陆远思的衣角,很轻地拽了拽,这个动作让陆远思很快回过神来,一转头便看见傅承禹紧张的神色。

  他紧抿着嘴,好看的眉头都皱起来,说话时都显得小心翼翼:“……对不起。”

  在外面赶车的齐盛听了这句话没忍住手一抖,马车顿时颠簸了一下,傅承禹没坐稳似的整个人都向前倒去,陆远思吓了一跳,手疾眼快地捞住了傅承禹的腰,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整个人顺势往前滚去,正好垫在傅承禹身前。

  陆远思的肩膀咚的一声撞在车厢拐角,疼得她嘶了一口气,但又不敢出声,只能咬咬牙忍了,看着怀里的傅承禹说:“你没事吧?”

  傅承禹因为刚才的变故矮下身来,脑袋撞在了陆远思胸口,从陆远思的角度看起来就像他依偎自己怀里一样。

  可傅承禹比陆远思原本要高许多,这个动作便让他很难受,更何况他还撞到了什么不该撞的地方,少女柔软的身体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无孔不入地裹住了傅承禹的五感,他竟难得有些尴尬,咳嗽两声直起身来。

  “多谢。”

  陆远思心说傅承禹一会儿可怜巴巴一会儿又客客气气地,也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害羞了?

  越想陆远思越觉得有可能,并且觉得傅承禹闪躲的神色都十分可爱起来。

  反正方才摸也摸过了,陆远思一下子胆大起来,忍不住捏了捏傅承禹的耳朵:“耳尖红了,真可爱。”

  傅承禹:“……”

  他的确是没有什么节操,但陆远思总是能抓住傅承禹最低的底线,并轻而易举地打破,让傅承禹产生一种他的“柔弱可怜”还装得十分多余的错觉,因为陆远思总是能总不知道什么地方找到奇怪的看法并且发出奇怪的言论。

  这么一想傅承禹竟然有些泄气,他无力地靠在车厢上,也没有心情去探究陆远思方才的异常究竟是为何,来日方长,他总有机会能知道的。

  殊不知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陆远思眼底划过一丝深刻地愧疚,因为方才一瞬间的错认,陆远思开始怀疑她把对展钺的愧疚全部补偿在傅承禹身上是不是正确的,她们既然已经结为夫妻,这对傅承禹而言又是否公平?

  可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展钺已经死了很多年,而现在在她面前的人是这辈子要陪她走下去的夫君。

  把傅承禹送回王府后,陆远思便出了门,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干一番大事,自然不会沉溺于男女私情,那对陆远思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刚回到瑨王府,齐盛便来请罪:“殿下,属下该死。”

  傅承禹知道他说的是刚才赶车时的失误,不过傅承禹并没有怪他的意思,更何况他一点也不想回想起刚才的姿势,那场景却不依不饶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行了,起来吧。”

  以齐盛的耳力,他当然能听到车厢里当时发生了什么,但他天生一张冷脸,硬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傅承禹不由得庆幸今日带的不是齐昧,否则此事瞬间便能传遍整个瑨王府。

  傅承禹想了一会儿齐盛的好处,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在意陆远思了,昨日才做过的决定像是不存在似的,这让傅承禹不得不立即转移了注意力,问道:“平州状况如何?”

  所有人都觉得,苏家在平州毫无势力,傅承禹这样的身体去就番,不是死在路上就是困死在封地,可傅承禹在京城的这三年又岂会什么都没做?

  齐盛道:“已经全部建成,只待殿下一声令下便可开始。”

  “不急,等着便是。”

  虽说傅承禹在平州已有部署,但他的身体的确是一个大问题,别的不说,若是丛啸知道他要去平州,恐怕能直接给他绑在京城。

  更何况傅承禹也想看看陆远思要做什么,如果是三年前,平州还是一块四面漏风的破茅房,想要插手平州那还有可能,可现在却是想都不要想。

  两人正说着话,齐昧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他神情古怪地给傅承禹行了礼,这幅表情把傅承禹逗笑了:“怎么了?让你查喻青扬委屈着你了?”

  “怎么可能?!”齐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抬高了声音,这种不稳重的样子让齐盛很看不惯,说了他一声,齐昧才蔫蔫地低下头,说:“殿下,玉山馆和太子的通信渠道查出来了,但是没用。”

  第38章 舅舅  “怎么回事?”喻青扬是太子的眼……

  “怎么回事?”

  喻青扬是太子的眼睛, 只要掌握他们是如何传递消息,这里面能动的手脚可不知一星半点。

  齐昧说:“因为喻青扬的消息从来不假借他人,他身上有东宫的牌子, 是即便入了夜也能开宫门的鱼符, 整个东宫就只有一块,还偏偏给了他。”

  说着齐昧又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然后才想起正式,补充道:“他每次入宫,都装成女人, 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查到异常, 而且……”

  而且什么, 齐昧却说不出来了,他的脸色憋得有些红,浮现出一种又纠结又羞恼的神色。

  傅承禹原本就没指望如此简单就能渗到玉山馆里, 但看见齐昧的神色却来了几分兴致,他在这些亲信面前还是有几分真性情的,笑着问道:“而且什么?”

  齐盛也皱眉看着自家弟弟, 他这样的表情让齐昧更说不出话来了,嗫嚅了半天才说:“而且喻青扬和太子、真的……真的……有一腿……啊啊啊我为什么要忍受这种折磨!”

  齐昧能有如此深刻的体会, 大概是被迫看了一场活春·宫,齐盛忍无可忍地抓住了齐昧的衣领, 对傅承禹说:“殿下,我们先告退了。”

  “去吧。”

  傅承禹忍着笑,其实不怪齐昧如此大惊小怪,只要是认识太子的人都知道,他是及其厌恶男子之间这档子事的,当初东宫有两个小太监耐不住寂寞, 被他发现后直接将人埋在雪地里一整夜,第二日两人便冻死了,他因此被御史台弹劾“不仁”“失德”,被禁足了一个月。

  所以没有人会把喻青扬和太子联系在一起,更不会想到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离开傅承禹后,陆远思再次来到了乾元钱庄,她想要帮傅承禹做点什么,没有银子是绝对不可能的,显然乾元钱庄就是最好的渠道,不用白不用。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好像乾元钱庄的人都认识陆远思了似的,等她走进钱庄大门,便有伙计热情地领着她往后院走,陆远思似乎还看见有什么人飞速跑去向什么人通秉,这样的架势让陆远思眼里升起一点疑惑,难不成是周琢回来了?这么快?

  虽乾元钱庄的伙计热情得过分,直接把她引进后院大厅,几个丫鬟鱼贯而出,为她送上糕点茶水,若不是陆远思习惯了旁人恭敬畏惧,恐怕还有点难以适应。

  主人很快便来了,陆远思看见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神色着急地往这边跑来,身边跟着那日见过的周故,能让周掌柜做配,这人应该就是周琢了。

  “远思!”来人激动地跑进大厅,目光瞬间锁定了坐在一旁的陆远思,坚毅的中年男人竟然瞬间红了眼睛,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深吸了几口气压住自己的激动,这才向陆远思走过去。

  “远……咳!远思,你可能还不认识我,但你娘应该和你说过,我是你大舅舅,周琢。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刚说完这句话周琢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酝酿了半晌的亲人重逢的感动场景,被这句干巴巴的自我介绍给毁了个干净,又看见陆远思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让周琢还有些紧张,嗓子不舒服似的淸了好几下。

  陆远思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眼周琢,礼貌地向他拱手,道:“周先生,客气了。”

  这个称呼让周琢的脸色一下子僵硬下来,但周玥自从嫁给陆清后便和周家断了联系,陆远思从未见过周家人,一时间不亲近也是合理的,更何况周琢最近还听说了不少陆远思做的事,更觉得她是被陆家伤得狠了,不再相信其他人。

  周琢自顾自地给陆远思找好了借口,对这个自幼备受欺凌的外甥女更是心疼:“坐坐,快别站着了。”

  但周琢毕竟在生意场上浸淫已久,即便是个哑巴他都能聊上许久,更何况陆远思是个有问必答的人,三言两语间二人刚见面时的尴尬倒是尽数消弭了。

  周琢说他这几天在和别人谈生意,听说陆远思来了,立刻就赶了回来,幸好这回赶上了,又说听说了陆远思要把信物还回来、还给周故写了欠条的事,便劝陆远思别这么客气。

  说到这里陆远思想起来了,她今天是来还钱的,于是把兑好的五千两银票拿出来,递到周琢面前:“周先生,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白拿这些银子。”

  周琢脸色有点难看,原以为陆远思和陆家闹翻了,是见识到了官宦人家的无情,可以回到周家,可现在陆远思的做派却像是要和周家也划清界限的样子。

  当年周玥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嫁入陆家,如今陆远思像是继承了和周玥一脉相承的倔强。

  看到周琢的脸色,陆远思就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说道:“周先生,我做这些实在是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问心有愧罢了,当然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

  陆远思这边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陆家那边却是一紧闹成了一锅粥,陆远成在当朝王妃回门之日流连青楼,这消息在几方势力的推动之下飞速成了全京城茶楼酒馆的谈资。</p>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