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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大佬嫁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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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陆家内部也并不平静,陆夫人抹着眼泪守在陆远成床前,大概是想用眼泪把陆远成淹死。

  傅承浚安慰了她几句,陆夫人哭着说:“殿下,是我失礼了,但是远成他现在的情况……还有老爷,他们都被皇上传入了宫,到现在也没回来,殿下,若是可以,你能不能打听一下里面的情形,这……我实在是不放心……”

  陆夫人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傅承浚作为晚辈,对她的态度很是温和:“您放心,陆大人是朝中重臣,父皇不会亲信谣言怪罪于他的。”

  “好了别哭了,当着殿下的面儿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老夫人孙氏出身国公府,陆夫人向来很怕自己这位婆婆,闻言不敢再出声,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老夫人便对傅承浚说:“让殿下见笑了,这屋子里逼仄,咱们到前面说话吧。”

  傅承浚点了点头,他们一堆人围在别人的病床前确实不太好,便都回了大厅,只留下陆夫人一个人照顾陆远成。

  听到傅承浚过来的消息,陆远乔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正好和陆远琳碰上,她们两原本就不对付,看见陆远乔虚伪的脸上出现着急的神色,陆远琳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挑衅道:“诶这是怎么了?陆远成又不是醒不过来了,姐姐这么担心做什么?”

  连日来因为陆远思搅和起来的怒火让陆远乔也不大能维持住端庄温和的形象,闻言反讽了一句:“我倒是不担心远成,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大伯母的嫁妆问题,三妹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一听到这个陆远琳便是脸色一僵,她的母亲不像陆夫人一样出身大户,这些年来之所以过得如此滋润一来是仗着陆潭的宠爱,二来却是因为陆远思那一笔不菲的遗产。

  可她花钱向来大手大脚,从陆远思那里拿的东西早就不剩下多少了,昨晚陆应怒气冲冲地回来,把各房拿的东西价值几何全都明码标价送给了各人。陆远琳只觉得陆应怕不是搞错了什么,她怎么可能拿了陆远思上万两银子?!

  陆远琳高抬着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了,陆远思能把我怎么样?就算是她告到京兆府,那也是我们的家事。”

  她这个时候倒是记起来自己和陆远思是一家人了,路过的老夫人和傅承浚正好听见这么一句,顿时脸色一黑,怒骂了一声:“陆远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远琳也是死鸭子嘴硬,没想到会被孙氏听到,她一转头就看见了旁边还跟着个傅承浚,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傅承浚说:“大昭律法,女子嫁妆均不得没入夫家内库,凡侵吞贪墨他人钱财者数量达到万两可判流放十年不等。三姑娘,四姑娘母亲的嫁妆并不属于陆家,若是告上京兆府,的确是可以受理的。”

  承浚这话说得温温和和的,却让陆远琳脸色一白,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陆远乔的脸色也不好看,一来她这些年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二来刚才为陆远思说话的人还是傅承浚!

  她上前几步,向傅承浚和老夫人行了礼,这才说道:“祖母不要生气,三妹妹只是气急了才这会这么说的,四妹妹……她也应该不是有意的,说到底我们还是一家人,想来还是会念着一点情分……要不然、我去求求四妹妹吧,否则三妹妹的情况,万一真的还不了……名声就真的毁了,我……”

  陆远乔是善解人意,但陆远琳却不是好欺负的,她一把抓住陆远乔的手,也不管傅承浚是不是还在了,当场质问道:“你什么意思?说得就跟你清清白白似的,你去求陆远思,你到是去啊?光说不练算什么本事?装得跟什么似的!”

  第39章 无衣  陆远乔的眼泪都快让她这一番话给……

  陆远乔的眼泪都快让她这一番话给说出来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陆远琳,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

  眼看着自家小辈之间的闹剧已经闹到了傅承浚面前,老夫人顿时脸色铁青, 呵斥住了还想要开口的陆远乔, 又向傅承浚赔礼道歉。

  傅承浚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他看了一眼满脸委屈又不得不端起嫡长女气度的陆远乔, 笑着说:“老夫人不必多礼,其实大姑娘说的有道理,只是事已至此, 服软未必能有效果, 还是还钱最为妥当。当然, 关于银两之事你们也不必担忧,若是实在拿不出来,便来燕王府寻我便是。”

  虽然傅承浚这一番话说得体贴又周到, 并且充分展示了自己对陆远乔的重视,丝毫没有让这个未婚妻难堪,但他们毕竟还是未过门的夫妇, 陆家再怎么样也做不出向傅承浚借钱的事情来。

  两人又客气了一番,老夫人觉得傅承浚说得十分有道理, 毕竟谁也不知道陆远思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陆应和陆潭都还在宫中情况不明, 内宅里可不能再出了乱子。

  因为和陆家绑在一起,傅承浚现在其实也是满头官司,他很快便拜别老夫人,命人往宫里去了。

  刚走上马车,傅承浚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为陆远成驾车的车夫底细查清楚了?”

  侍卫马上回答:“查清楚了,那人不是陆府的奴仆, 平时就是混迹在这些妓院赌坊的老流氓,家里只有一个儿子,现在人已经被刑部控制起来了。”

  陆远成是朝廷命官之子,又是进士中的热门人物,他出了意外刑部总得查个清楚,那车夫的儿子被扣押起来也不奇怪。

  傅承浚想了想,向那侍卫又确认了一遍:“那马车残骸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没有,马车损坏太过严重,刑部的仵作把残骸运回衙门时被惊了马,丢失的部分还没拼凑起来。”

  如此巧合,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异常来,但偏偏事关重大,刑部也不敢轻易下定论,说到底陆远成是不是受人暗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此事中看出的皇上对陆家的态度,更何况还有同样对首辅之位虎视眈眈的杨家。

  只要首辅之位未定,这案子刑部就不敢结,自然也不敢发现疑点。

  傅承浚上了车,吩咐道:“命人把那车夫的儿子弄出来,记着隐藏身份。”

  ……

  陆家接二连三地闹出丑闻,这两天可谓是出现在京城百姓口中频率最高的人家,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陆家,所以陆应和陆潭被皇帝留在宫中直到深夜的消息第二天便全城皆知,人人都在猜测陆应此次是不是要倒大霉了,唯有始作俑者对此毫不关心,她站在玉山馆门口,面色不善地盯着面前的人。

  “喻公子,既然玉山馆是开门迎客的,那就没有把送上来的生意拒之门外的道理吧?”

  面对陆远思的冷脸,喻青扬一点儿也不害怕,他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靠在门框上,满足地抽了一口烟,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我这玉山馆的确是开门做生意,但不做女人的生意。姑娘若是要硬闯,旁人还要以为我们要和葳蕤阁抢生意了,你说是吧?”

  说着喻青扬还有心情冲跟在陆远思身后的盏茗笑笑,眼角的春意都快溢出来了,看得陆远思恨不得拿个麻袋把这人套起来,免得他在此伤风败俗。

  盏茗更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今日陆远思说带她出来散心,这些天来她也想开了些,尝试着从阴影里走出来,可转眼陆远思就带着自己来了玉山馆,她一下子想起了那日陆远思开导她时的豪言壮语,小脸瞬间通红。

  “姑……姑娘,咱们来这里干什么呀?”

  陆远思回头看了她一眼,心想当然是来买东西的,傅承禹最爱这里的玉晶糕——陆远思观察过了,傅承禹平日吃东西都秉承着皇室中人的习惯,菜不过三口,很难看出喜好来,即便是在外面时也一样。

  但唯独从玉山馆带回去的玉晶糕,第二日便一块都不剩了,可见傅承禹的确是喜欢。

  偏偏玉山馆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陆远思派人来买却遭到了拒绝,她只能亲自过来。

  陆远思觉得盏茗的脸红莫名其妙,盏茗觉得陆远思是来嫖的,她小声对陆远思说:“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殿……姑爷会生气的。”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陆远思不以为然,她是洁身自好的人,别说是花街柳巷的男人,就算是良家公子那也是绝不多看一眼的。

  不过看着盏茗吞吞吐吐的神色,陆远思恍然大悟——上次他们来玉山馆时傅承禹还问她觉得喻青扬怎么样,明显是吃醋了!可惜她竟然看不出来!

  毕竟玉山馆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她还是要懂得瓜田李下才是!

  这么一想陆远思觉得盏茗说得也十分有道理,便对喻青扬一点下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为难喻公子了,告辞。”

  “等等。”

  见陆远思脸上没有半点羞赧,喻青扬突然叫住了她,陆远思一回头便看见喻青扬双手抱在胸前,用手上的烟·枪点了点自己:“姑娘可听说了最近的传言?”

  最近的传言多了,陆远思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样?

  更何况傅承禹说这人是太子的人,未必就安了什么好心,便道:“该我听得见的消息我自然能听见,不该听的还是闭嘴的好。”

  被陆远思这么一怼喻青扬也不生气,他笑呵呵地说:“好吧,希望到了姑娘该听见的时候,不要后悔今日来了这里。”

  “姑娘……”盏茗顿时紧张起来,见陆远思又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便鼓起勇气对喻青扬说:“你是喻公子是吗?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盏茗认为,女子来这种地方本就是不合适的,但被喻青扬这么一说,盏茗却觉得其中还有些别的事情。

  陆远思当然也能听得出来他的言外之意,但她觉得要么喻青扬是在故弄玄虚,要么他是真的知道些内情,但以他的立场又不会告诉自己,因此陆远思根本没想搭理他。

  正要让盏茗别管了,就听见喻青扬说?璍:“我可不是什么喻公子,你们也太抬举了,我的客人们都叫我无衣公子。”

  喻青扬有一种特殊技巧,在他说话的时候,无论是多冷淡的人都会下意识地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陆远思也不例外,听见这个称呼她的第一反应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心想这小馆馆怎么还取一个征战沙场的名字。

  “嗯?为什么?”

  盏茗显然也有和陆远思相同的疑问,说话间喻青扬已经向她们走了过来,听见这个疑问顿时笑起来,接着他纤细的腰肢一倾,凑到盏茗面前,半敞的衣服划开一点,露出里面流畅紧致的线条。

  “因为……”喻青扬拖长了调子,像是一壶勾人的酒,让盏茗都忘了后退,他舔了舔嘴唇,修长的眼睛睨了一眼陆远思:“所有人都会为宽衣解带后的我如痴如狂。”

  第40章 情  陆远思活了两辈子,从未见过如此轻……

  陆远思活了两辈子, 从未见过如此轻浮之人,当即脸色一黑,把盏茗拽了回来,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玉山馆, 也没听见喻青扬最后那句“下次再见”。

  直到走出许久盏茗才反应过来,她红着脸, 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缓解现下的尴尬,但陆远思的心情似乎并未因为这个插曲而受到影响,她对盏茗说:“原本我在玉山馆还有事要办, 现在看来却是不成了, 走吧, 直接去乾元钱庄。”

  盏茗知道陆远思现在已经和周家联系上了,满心欢喜的觉得陆远思终于找到了靠山,但是当她走进乾元钱庄时才发现并非如此, 陆远思简单直接地把她交给了周掌柜,似乎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

  陆远思要做生意,手里自然要有人, 而盏茗自幼跟在陆远思身边,虽然将陆远思的衣食住行照顾得井井有条, 但这种事情所有人都能做到,陆远思并不希望盏茗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替代的人。

  她希望盏茗能够跳出内宅, 像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样掌握自己的命运。

  让盏茗跟着周故是最好的选择,乾元钱庄根基深厚,随便吸收一点便能够受益终身。

  当盏茗知道陆远思的打算后,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接受了陆远思的建议,她知道自家小姐虽然看起来懦弱, 但向来是很有主见的人。

  没有人知道陆远思在成亲的前一晚上见过傅承浚,更没有人知道陆远思是去和傅承浚一刀两断的。盏茗知道,陆远思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绝不会后悔,但她不知道的是,原来的陆远思在和傅承浚一别两宽的时候,已经将自己剩余的生命了结,现在这个躯壳里的人早就不是那个用死亡来反抗的柔弱姑娘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陆远思做事颇有一种管杀不管埋的意思。

  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既不是冲着让陆远成受伤去的,也不是冲着让陆应丢官去的,单纯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坦,至于现在陆家是什么情况,陆远思压根儿就不关心。

  她倒是落了一个轻松,傅承禹却不能如此漠不关心,听着齐盛报告的消息,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因为陆远成眠花宿柳之事,皇帝大怒,命陆潭在家反省,直到他知道该怎么管教儿子的时候再出来,甚至久居中宫的皇后也受到了牵连,自请礼佛三日,为陆家子孙赎罪。陆应倒是没出什么大事,毕竟是多年的老臣,还是要留点面子,就让他写了罪己的折子便罢了。

  这么一看陆应似乎并没有因为此时受到多大影响,但这罪己的折子一呈上去,陆应为官的这一生就多了一个抹不掉的黑点,日后再想有什么政见时都会成为他的障碍,还有就在眼前的首辅之位,是已经彻底与他无缘了。

  陆应已经一大把年纪,这一次没坐上首辅,日后再想往前一步何其困难。别的不说,从前傅承浚和陆远乔定亲,是傅承浚这个没有后台的皇子占了便宜,可从今往后陆家的前途说不定就得靠这个皇子女婿了。

  由此看来,陆家此次和陆远思的梁子算是结大了,不过对傅承浚来说,却不知是好是坏。

  齐昧前两天受到的冲击太大,求着傅承禹给他安排别的事情,他这会儿刚从大通赌坊回来,感觉神清气爽:“殿下殿下,你知道陆家现在最焦头烂额的是什么吗?可不是什么首辅不首辅的问题,现在他们缺的,那就是银子,我可已经打听过了,你说得可真准,这两天陆家正在转手田产铺子呢,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不过殿下你怎么知道陆家缺钱?陆家怎么着家里也有一个阁老,怎么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呢?”

  说着齐昧还要感慨一番,陆应做官虽然不说有多贪,但也绝对算不上两袖清风,哪里就至于变卖房产了?

  傅承禹眼底带着一点笑意,慢悠悠地问:“你知道周玥的嫁妆有多少吗?”

  齐昧摇头,齐盛说:“除去零头,一百三十六万两。”

  “……多少?!”齐昧猛地拔高了声音,恨不得抓住齐盛地肩膀让他再说一遍,一百三十六万两!!!大通赌坊一年能挣这么多银子吗??为什么他哥能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数字!!!

  “一百三十六万两,”傅承浚说:“这还不算她带进陆家的古玩珍宝,有许多都是有价无市,折合来算有近两百万两银子,陆家一时间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现银?”

  齐昧一下子就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燕王到底是为什么才会把这么个小金库送到咱们府上啊?”

  这两百万两银子,只是周玥的嫁妆,对他们这些王侯之家来说,的确是不少,但绝对称不上多,就拿傅承禹来说,哪怕平洲贫瘠,每年的赋税也有上百万两,所以这些银子其实也并没有那么诱人。

  诱人的是藏在这笔银子背后的周家,一个女儿出嫁便能拿出百万两的嫁妆,那么在乾元钱庄里究竟还有多少财富?更不要说通过乾元钱庄勾连起来的产业。

  齐盛沉默着,傅承禹也没有说话,也不知这一句话中,“傅承浚放弃了陆远思她才能嫁到瑨王府”和“陆远思不过是用来衡量财富的物件”这两层含义究竟是哪一个触犯了傅承禹几乎不存在的烦躁,总之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却又不知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齐昧,你去请丛啸过来一趟。”

  “嗯?殿下你不舒服吗?”齐昧办事向来啰嗦,他问:“这不是还没到丛先生过来的日子吗?要不要我和……”

  “算了,齐盛你去吧。”

  齐盛看了一眼自家聒噪的弟弟,成功让他闭了嘴,这才领命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齐昧就不害怕了,他见傅承浚不像是难受的样子,气色也很正常,忍不住问:“殿下,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告诉王妃啊?”

  陆远思当初叮嘱过齐昧,如果傅承禹的身体出现问题的话一定要告诉她,齐昧满口答应了,可在听见陆远思三个字的时候傅承禹更加觉得心烦意乱,便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见他这样,齐昧就不好再继续讨人嫌了,默默地守在一边以防傅承禹出现什么意外。

  丛啸来得倒是很快,他隔着老远就喊:“这么着急忙慌地把我喊来干什么啊?快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快断气了。”

  要说丛啸这个人,活到现在还没被打死,绝对是因为傅承禹脾气好,听见这种话也没有什么反应,一直到丛啸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他才捂着胸口说:“这里……不舒服。”

  第41章 踏青    “心脏?”丛啸一下子严肃起……

  “心脏?”丛啸一下子严肃起来, 迅速把药箱放下了,他皱着眉给傅承禹把脉,一边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钝痛还是锐痛, 是一阵一阵的还是持续性的?”

  傅承禹想了想, 说:“我这两天经常心烦意乱,就觉得心口不舒服, 也并不觉得疼,就是……”

  就像是用湿热的棉花裹住了整颗心,沉闷又浮躁。

  傅承禹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样的症状, 丛啸便问他有没有喘不过气来, 有没有觉得心慌, 事无巨细,傅承禹一一回答了,又补充道:“我最近心跳总会过快, 不知是何缘故。”

  “没有啊。”丛啸仔细地确定了傅承禹的脉象,确定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好的不能再好了,就连多年的旧疾都在他高明的医术下有所好转, 不明白傅承禹所说的这些症状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说着丛啸松开了傅承禹的手腕:“张嘴,伸舌头, 你这……什么毛病都没有啊,你该不是会在溜我吧?”

  傅承禹的表情有些无辜, 他只是病人,诊断是丛啸的工作,他怎么知道他的身体又怎么了。

  丛啸满脸疑惑地坐下来,虽然并未从傅承禹的脉象中发现异常,但当初是他亲手把傅承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是见过这具身体究竟脆弱到什么程度的, 因此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行吧,这几天我先住在瑨王府,每天早晚都给你诊断一次,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话,第一时间叫我。”

  傅承禹点点头,吩咐人替丛啸收拾房间,丛啸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对了,我之前遇到孙项,他说兖国公邀请各家去踏青,你准备去吗?”

  “不去。”

  这种事情向来是和傅承禹没有什么关系,因此拒绝得很干脆,丛啸了然地点点头:“哦,其实你的身体应该多出去走走,免得自己在家想东想西,不过你不想去的话就算了,兖国公的宴会去了也放松不到哪儿去。如果你要去的话,记得把我带上,免得出什么意外。”

  两人正说着,陆远思正好这个时候回来了,听见这么一句,便随口问:“什么意外?丛先生?你怎么在这儿,承禹不舒服吗?”

  说着陆远思便向傅承禹走过去,丛啸翻了一个白眼:“我们刚才说,如果你回来了,请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免得我的眼睛发生什么意外。”

  陆远思完全没听出来丛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坐到傅承禹旁边,十分自然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看他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才敷衍地回了丛啸一句:“丛先生眼睛不舒服吗?”

  “何止不舒服,都快瞎了。”

  陆远思看他阴阳怪气的,一点也不像是快瞎的样子,便觉得丛啸又在胡说八道。

  陆远思觉得自己的适应性简直可怕,居然这么快就习惯了丛啸的不靠谱,并且迅速无视了他,对傅承禹说:“刚才苏管事和我说兖国公邀请了咱们去踏青,最近正好没什么事,你要去吗?”

  丛啸:“……”

  似乎是怕傅承禹不同意,陆远思赶紧说:“我问过大夫了,你的情况不能一直闷在家里,总要多出去散散心才好,我还没有去过京郊,听说那边有一个猎场,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陆远思承认,自己是有点手痒了,王府的校场虽然地方够大,但陆远思总有一种被拘束的感觉,她想骑在马背上,体会真正的挽弓搭箭的滋味——虽然猎场不如真正的战场,但解解馋却是够了。

  丛啸嗤笑了一声,很讨嫌地插嘴说:“他不……”

  “好。”

  丛啸:“……”

  陆远思压根儿就没听见丛啸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傅承禹笑得特别好看!

  “那行,我回头问一下苏管事要注意些什么。”毕竟陆远思初来乍到,连这京城的权贵谁是谁都没弄清楚,好歹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出了丑。

  傅承禹说:“好。”

  丛啸简直没眼看这两个人,提高声音冲着外面喊:“齐昧,我房间收拾好了吗?”

  他成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陆远思小声问傅承禹:“丛先生要在府中小住?”

  “嗯,这几天他都要跟着我。”

  陆远思一听就皱起了眉,虽然这两人说话声音很小,但丛啸还是听见了,他看了傅承禹一眼,然后一撇脑袋,正好齐昧从外面进来,抓着他说:“齐昧啊,我跟你说,这男人成家以后啊,说过的话都不可信,啧啧啧,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变成这样……”

  齐昧还没搞清楚这里是什么情况,却积极地和丛啸讨论起了“成家男人说话是否可信”的这个问题。

  陆远思疑惑地嘀咕道:“说些什么呢?乱七八糟的……对了承禹,承禹?”

  傅承禹的表情有些尴尬,听见陆远思喊他,便露出了一个笑容:“怎么了?”

  “丛先生为何突然要住在府中,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身体不舒服?”

  傅承禹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病情告诉陆远思,随便扯了个借口:“没有,只是最近容易感染风寒,他便要多关注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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