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探消息
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到那里去？曾经的哲学层面的三大问题，现在则是我要面对的真实问题。谁能想到呢……
现在，就暂时叫自己柯林特·麦克雷好了。伊斯特伍德终究太有名，还是低调一点好。柯林特翻遍了自己换下来的全是枪眼和血迹的衣服，里面只有零散的几美元，他数了数，8美元。至于与身份有关的任何信息？对不起，没有。那个凶手应该是顺便把他搜刮了一遍，还带走了一切有用的东西。
看这红砖房的后巷和周围的建筑，我应该是在美国？这种明显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古老建筑，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攀附在建筑外墙上的钢制伸缩楼梯。再加上这个后巷里的超大号铁皮垃圾箱，很有一种美式风格。
他压低了帽檐，紧了紧风衣，这种黑夜里的大雨天气十分寒冷。夜晚的气温应该只有十六七度左右，他快步走出了小巷，翻身攀附上了隔壁一栋楼的钢制楼梯，一步一步爬上了最顶层。这是一栋五层小楼，但在楼顶也能勉强看清远处霓虹闪烁的街道和高楼大厦的场景。也许这种场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但是仔细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算了不想了，他看了看远处霓虹闪烁的街上，一处略显破败的酒显得是那么的显眼。街面上的霓虹灯在雨水的洗礼下显得忽明忽暗，招牌上的字暗了一半，只剩下一个“Bar”还能勉强看得见，剩下的名字忽明忽暗看不太真切，酒旁边还闪烁着一个忽明忽暗的跳舞女郎的粉红色霓虹灯，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
来到一个对他来说很陌生的地方，那么久需要得到一些信息来确定周围的情况。酒就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鱼龙混杂，但是却也消息灵通。借着楼顶投射下来的昏暗的霓虹灯光，以及不时一闪而逝的闪电光亮，柯林特在楼顶的积水中勉强看清了自己的脸，这是一张留着一脸讲究胡须的脸，再仔细一看，是一个典型的西方帅哥的脸，或者说混血？总之不时那种一脸络腮胡子的类型，留着类似于鹰眼米霍克的胡须。看来我留的胡子还在，和以前确实不一样，
这样更有利于我隐藏自己了。最起码没人会一下子认出我就是原来的我。
柯林特敏捷的在楼顶上攀爬跳跃着，随后在一个楼顶找到了楼梯下了下去。最后辗转来到了之前看到的酒，走进了看才发现这是一个叫做老枪酒的地方。推门进去，一股子烟味酒味和一丝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的台，一个满脸大胡子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在拿着一块毛巾 细心地擦拭着手中的酒杯虽然看着年级很老，但是他那粗壮的胳膊和宽阔的背部一看就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手腕处从衣袖中漏出的文身等等细节都表明老头不简单。老头背后的墙上挂着一把很显眼的老枪。这是一把并列式双管·猎枪，亮白色的枪身上还有着精美的纹饰，仔细一看木质枪托上还有着 一道不起眼的花体英文签名，一看就出自于名家之手。台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热裤和短袖的女服务生正在和老头聊天调笑着……
身旁两侧的桌子上零星的坐着一些酒客和几个大汉。那几个大汉穿着牛皮带铆钉的坎肩，头上绑着火红色的头巾，脸上留着大胡子，粗壮的双臂上满是文身，正叼着烟拿着一瓶啤酒在相互肆意的谈笑着，手上还拿着一副扑克牌。再联想到就把门外停着的几辆重型摩托车，这些人的身份就很清楚了。见到有陌生人进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这个时候可不是露怯的时候。不然人人都知道他是一只肥羊。然而在所有人中，他只感觉到了一个人的目光正在死死地盯着他。正是那个台上的老头！他的目光里带着淡淡的杀气，被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就这一瞬间他们俩的双眼产生了交集。他们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是一个高手。这一丝杀意一闪即逝，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但是却比这冰凉的雨水更加寒冷。一瞬间一滴冷汗就出现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把帽子摘了下来，顺手用手抹了一把被雨水沾湿的前额，顺便把半长的头发向后撸了一把。
他根本没有正眼看身旁的其他人，径直走到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掏出被雨水淋湿的十美元纸币，说道：“老板，来一杯威士忌，加冰。”他的隔壁就
坐着那个服务员小姐。她正四下打量着这个刚进来的陌生人。当柯林特摘下帽子之后，双眼明显亮了一下，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接过了钱随后回头从把台下拿出了冰桶，又摸出了个杯子，给他倒上了一杯酒。“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一旁的老头用浑厚有力的声音轻声说道。“是的，来这里打算打听点消息。”“看得出来你是个枪手，你的风衣里鼓鼓囊囊的，带了家伙。小子，看在你点了杯酒的份上，给你个忠告，在我的地盘最好别惹事，否则的话……”“您误会了老板，我只是想打听点消息……”老头和柯林特对视了一会，场面一度紧张起来，周围坐着的一圈大汉都停止了谈笑，把手偷偷伸进了衣服里……随后老头忽然笑了出来“哈哈！我有点喜欢你这小子了，看你胆色不错，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便宜一点告诉你，只限一个问题。”“那你听说最近有生面孔出现吗？”“有！我面前就坐着一个。”
老头眨了眨搓了搓手眼说道。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柯林特翻了翻白眼，心里暗骂道死要钱的臭老头。脸上还是得装出微笑的表情。随后柯林特从风衣里掏出一个木质的礼盒说道：“您给估个价，看看这个值多少钱。然后再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消息。”老头看了看这个实木盒子，拿过来打开一看，原本半眯着的双眼顿时精光四射，死死地盯着这把枪。这是一把柯尔特M19111A1订制礼品枪，静静地躺在红色绒布内衬上，在酒昏暗但并不压抑的灯光下闪烁着光泽。这时一把银白的带着精致雕刻花纹的漂亮手枪。老头把枪取出来在手里把玩着，显得很是喜爱。卸下弹匣，拉开枪栓，拿手指摸了摸枪栓内侧的枪膛检查了一番，又掏出一个小手电筒照了照枪管。最后又从胸口处掏出一块丝绸手帕仔细的擦了擦沾染上指纹的部件，小心的放回了红色绒布内衬上。“这是一把好枪。枪膛很干净，基本可以说是新枪。但是看枪身上的花纹却又明显是19世纪的风格。”说完又把它背后墙上的那把老式双管·猎枪拿了下来，两把枪对比了一下，花纹虽然有所区别，但是风格很类似。
“我很喜欢这把枪，
做工很精致，看枪膛还闪闪发光，是把新枪。但是花纹的纹饰却又让我联想到了我的这把老枪。现在据我所知已经没有哪个枪匠会使用这种风格的花纹了。看来你调查过我的喜好，知道我最喜欢好枪。这把枪我收了，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把枪算你6000美元。另外你的消息我也告诉你，你还可以另外问两个问题。谁让我喜欢枪呢。从现在开始你是我老杰克的朋友了！对了你那里还有子弹吗？我想待会就去试试这把枪的手感。好枪不能待在盒子里，得派上用场才行。”没想到他自己的作品这么惹人喜爱。他一开始是想着莫名掏出金条来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他是肥羊吗，而拿出一把礼品枪来就不会那么显眼。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还能起到这个作用。如果是个养成类游戏那么一定能看到老头的头顶上显示的好感度+100……
看到老头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周围坐着的一圈大汉明显松了一口气。本来略显喧嚣的酒因为刚才老杰克和柯林特的对视显得格外安静。现如今又恢复了之前的气氛。老头看着柯林特，对他招了招手，表示跟我来。柯林特跟着老杰克来到了一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一开始有点窄，随着打开一扇门之后，身前果然开朗起来，这是一个小型的地下靶场。老头熟练地从一旁的墙上取下一个隔音耳机，换上弹匣之后迫不及待的开枪射击了起来。他的双手极稳，完全看不见抖动。子弹毫无疑问的正中靶心。老头摘下隔音耳机说道：“这把枪不得不说非常棒！比我当年用的好多了。手感顺滑，扳机舒畅，握把贴合，就连重量都很合适！一定是位大师的作品。”他刚才就注意到了枪身上的花体字母“KY”，可惜一直没问出口。
“KY”是哪位大师的标记呀？”柯林特在内心里暗笑不止，表面上却装出一份悲伤的表情。“这是我师傅的作品。他的名字叫做柯林特·伊斯特伍德，是个很低调的枪械师，可惜已经去世了。这把枪是他早年间的作品。”柯林特表面上一脸严肃，实际上内心里已经笑开了花。“真是个遗憾的事情，没能请这位大师给我定做一把武器。不过有了这把枪械，我也已经很满足了。对了，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