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恶战
在远处遥望着战场的吉伦，头一次因为不悦而让脸颊扭曲起来。
;事到如今还会出现援军什么的，浪费时间也要有个限度。它咬牙切齿地说着，但表情很快就舒展开来，;不过……算了，反正也迟早要派出去。说完，吉伦看向身后。
那里漂浮着一个黑色的球体，外围还长满尖刺。
;虽然比那位大人的小些，但足够了。仿佛响应他的话语般，黑色刺球微微搏动着。
;啊啊，多么惹人怜爱啊……赞美米雷特族！吉伦张开双臂仰天高喊，黑色刺球应声落地，在地面上激起一阵黑色涟漪。
另一边，要塞城墙之上。
薇薇安突然感到一股凉意。
那不是米菈带来的，而是更加纯粹，名为不祥预感的凉意。
正当她打算询问其他人时，城下就传来呼喊。
;空出城门！让援军进城！
似乎是泰斯坦的命令，声音中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余裕，反而满是焦急。
寒城重骑也开始调转马头，往要塞前进。
城门前的士兵们立刻遵循泰斯坦的命令，开始向左右让开道路，试图攻向两翼士兵的堕魂也由塔巴奇和艾薇儿联合镇压下来，圣殿骑士团也开始向两翼变阵。
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寒城重骑的队伍开始通过城门，被限制在城门处的堕魂被从后方袭来的人类骑兵冲散了阵型，一时不知所措。
但那也只是一时，片刻之后，被冲散的堕魂迅速被士兵们分割包围起来。
;快把它们处理掉！泰斯坦跟在骑兵们身后进入要塞，然后凭借蛮力自己一人关闭了城门。
从未见过泰斯坦这幅慌张模样的塔巴奇感到不解：;大叔，怎么了吗？
;有不妙的魔力膨胀起来了。泰斯坦开始往自己体内凝聚魔力，似乎在做着什么准备。
;什……那米菈大人怎么办？
不知何时从城墙上跃下的薇薇安问道。但话音刚落，薇薇安身边的空气发生了扭曲。
;我已经弱到要薇薇安担心的地步了吗？
带着玩笑话从扭曲的空间中出现的，是先前在山峦上指挥骑兵队的那个身姿——圣殿骑士‘术灵’的米菈。
;噢噢噢！米菈大人！寒城重骑们见到自己的将领发出感动的声音。
尽管许久没见，米菈显得更加沉稳了一些，但那副美貌依然如初。
;也不是不能理解大叔的想法啦。塔巴奇偷偷望向看着米菈看得入迷的泰斯坦。
;好久不见啊，薇薇安，艾薇儿，还有塔巴奇。米菈带着柔和的笑容问好。
;是，许久不见，米菈大人。薇薇安轻轻颔首。
;啊啊……米菈姐姐大人和薇薇安姐姐大人……我幸福地要死掉了啦……艾薇儿一个人暴走起来。
米菈对着这样的艾薇儿苦笑了一下，然后迅速换上严肃的表情：;现在没时间慢慢叙旧了，你们也感觉到了吧？
;嗯，有一股很不详的魔力膨胀起来，然后扩散开了。薇薇安回应。;这个魔力……恐怕是仪式。米菈说出自己心中的推测。身为圣殿骑士都知道仪式代表着什么，只见圣谓者们皱紧眉头，而一部分圣殿骑士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介意我问问吗？一直跟不上状况发展的吉兰诺塔出声问道，;各位大人所说的仪式是什么？
米菈先是看了眼吉兰诺塔，还有他身后拿着双手大剑的少女，得到泰斯坦的眼神示意后立刻开始解释：;简明扼要就是，即将有远胜于堕魂的怪物要来进攻这个要塞。
吉兰诺塔脸色慢慢变得苍白：;难……难道说跟那些大怪物一样有复数个体吗？
;你在说什么呢？米菈轻轻皱眉，;仪式魔法发动，少说也是上百体。
;远比堕魂强大的怪物上百体！感觉如果不扶着他的话，吉兰诺塔会往后倒下。更何况就在现在，还在一刻不停地传来堕魂轰击城门的声音。
;接下来怎么办才好？吉兰诺塔环顾圣殿骑士们问道。
米菈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后说道：;这讨厌的情况让我想起当初北大陆最后那场战役啊，不过这次——她停顿了一下，;我们拥有‘崩毁’‘鹰瞳’‘狂舞’，以及整个第十圣殿骑士团和众多助力，我想……可以一战。
米菈的话语仿佛她施展给骑兵队马匹的魔法一样，让所有人都镇静下来。
;首先是城墙的守卫呢，要塞绝对不能失守这是第一目标。泰斯坦说道。
;毋庸置疑，噬魂进攻时，城门就形同虚设吧，城墙也不是安全之处了。米菈思索着战力分配。
;把联邦士兵都撤离城墙，布置在城内……不行，这样城墙会失守。塔巴奇先说出自己的意见，但很快又否决掉。
;事到如今，想减少伤亡是不可能的了，恐怕就连圣殿骑士团都难以全身而退，你们做好觉悟了吗？
在场的人们点了点头。
吉兰诺塔虽然面色苍白，但还是握紧了拳头。
士兵们虽然因为听说这注定是场惨烈的战斗而消沉了一些，但还不到溃败的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仍旧士气高昂的圣殿骑士团是最后的保险。
;既然这样的话，那……
;有军队往我们这边行军了！米菈的话语被城墙上一名士兵的警告打断。
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人类援军。
;啧，没办法了，薇薇安跟我来，泰斯坦，艾薇儿和塔巴奇，死守城门防线。米菈迅速下达指示。
;明白了，圣殿骑士团，整队准备迎击！塔巴奇立刻呼喊道。
圣殿骑士们开始将战线拉长，希望能尽可能封堵堕魂攻入要塞的路径。
兰德诺亚的士兵们也紧随圣殿骑士团之后，搬着拒马和栅栏临时安插在自己面前，以他们为基准向两边扩散防线。
;我们也出发吧！吉兰诺塔维持最开始的人力配备，将提诺尔姆的士兵安插在城墙和城内之中。寒城重骑们也离开马匹，将骑枪挂上马匹右侧的枪套，同时拔出左侧的战斧加入城墙上的守卫。
登上城墙的薇薇安和米菈则是面露严峻神色。
;这个数量……
;约莫三百体吧。米菈大略计算了一下后回答道。
;那个……米菈大人，当初在北大陆……
;一千体哦。米菈轻描淡写地回应。
;那是怎么……
;凭借那两位大人的努力啊。米菈面露苦笑。
薇薇安握紧了手中的长弓：;我们真的能赢吗？
;可以赢，必须赢。米菈坚定地回应，;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位黑骑士。
;……说的是呢。薇薇安呼出一口气，眺望远方。
;可别让圣殿骑士被看扁了啊。米菈举起法杖。
;您说的是。薇薇安也举起长弓。
片刻之后。
;圣灵啊，赐予我攘除黑暗之力，以冰为矢——
;以力为源。
;穷极吾等之力。
;灭杀吾等仇敌——
;冰霜赋予！
;暴风羽翼！
米菈和薇薇安的咏唱同时结束。
霎时，米菈的法杖前端浮现出天蓝色的光球。
而薇薇安的弓箭适时射出，穿过光球。
下一刻，浅蓝色的魔力箭矢化作深蓝色，以惊人的速度飞向高空。
然后炸裂。
无数同样的魔力箭矢从那样的爆炸中倾泄而下，将地面上所有的一切覆盖。
被命中者当场毙命，被波及者肢体被冻结。
一瞬间，所有在箭矢波及范围内的堕魂都如断线木偶般无力倒下。
就连先锋部队的噬魂都遭受波及。
但也仅仅倒下十几体而已。
剩下的噬魂高举手中的战斧，将袭来的箭矢尽可能斩开，不然就避开。
;准备！薇薇安高举手。
位于城垛二线的提诺尔姆弓手拉满弓弦，往前一步，同时，一直在一线自由攻击的弓手往后退了一步。
;放！一如既往猛烈的箭雨泼向堕魂。
但，只有堕魂和少部分屠杀种倒下，噬魂仅仅是受了点轻伤。
似乎是这一举动激怒了它们。
低沉却令人战栗的咆哮响起，噬魂军开始冲锋。
城墙下堆积的堕魂们也开始搭起人梯。
此刻弓箭的作用就不大了。
;拔剑！米菈高喊。
退至二线的士兵们早已将弓放下，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长剑上前接替同伴的位置。
但还是太慢了。
第一声惨叫在右翼响起。
爬上城墙的堕魂一记挥击，将两名提诺尔姆士兵扫下城墙，但它也被随后赶到的士兵刺穿胸口。
然而，只要一有人倒下，就一定会出现缺口。
;唔哦哦哦哦哦！！
;后退！后退！
;救命！救命啊！拔出长剑的士兵和手持弓箭的无法还击的士兵混杂在一起，面对堕魂的恐惧让他们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冷静下来！
;薇薇安，你先把城墙下的处理掉，剩下的交给我！米菈如此说完后就开始咏唱魔法，;圣灵啊，赐予我攘除黑暗之力，以光芒照亮前路——
薇薇安拉起长弓，准确地射穿试图爬上城墙的敌人的头颅，为城墙守军的变阵争取了余裕。
于此同时，米菈的咏唱也结束。
;心灵镇静！不可见的波纹以米菈为中心扩散开来。
因为恐惧而险些溃败的提诺尔姆士兵终于开始重整队形。
;去死！去死！
;把它们打下……唔啊！
;喂！该死！给我下去啊！
士兵们死命攻击着爬上城墙的堕魂。
;薇薇安！
;我明白了！薇薇安站到米菈身前，将从堕魂军中飞来的投掷物击落，并将敢于靠近的堕魂全数击杀。
;冰洁霜瀑！米菈迅速咏唱完魔法，大范围杀伤性魔法笼罩着城墙下的堕魂，将它们化作冰雕，然后粉碎。
其中还夹杂着几体噬魂。
也就是说。
;城门注意！薇薇安立刻向下呼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城门被猛烈的攻击瞬间破坏。
伴随着城门的木质残渣一起出现的，是手执凶恶武器的噬魂和屠杀种。
;准备迎击！泰斯坦出声提醒。
士兵们微微后退了几步，但还是压低了身体重心准备战斗。
圣殿骑士们一如既往地架起盾牌。
两军的交锋仅在片刻之后就开始。
首先传达到圣殿骑士这边的，是猛烈的冲击。
噬魂的两柄巨斧同时砍上坚韧的盾牌，激起一阵火花和令人难受的声响。
而直面噬魂的兰德诺亚士兵就没这么好运了。
就连倚靠拒马等工事的微小愿望都被毫不留情地打碎。
屠杀种向前挺进，任凭拒马刺入自己的肉体，然后就这样挥击手中的钝斧打飞拒马后的士兵们。
稍微好点承受住冲击的，很快就被后来赶上的噬魂斩下头颅。
;啊啊啊啊！！
;等……等等……
;守住防线！
;别开玩笑了！
;唔哦哦哦哦哦！！
圣殿骑士团的两翼开始溃败。
这样下去就连圣殿骑士团都有危险。
;丫头和丫头！正面就交给你们了！泰斯坦提起战锤对艾薇儿和少女说道。
;明白！
;……
蔻儿没有回应，但还是切实地用大剑砍下堕魂的脑袋。
;小子，你左翼！
;噢！得到泰斯坦指示的塔巴奇立刻赶往即将溃败的兰德诺亚军左翼。
泰斯坦本人则是驰援右翼。
;别小看人类啊啊啊啊啊！泰斯坦高高跃起，将阵线前方的一体噬魂砸的稀烂，同时将震感传递到周围。
堕魂因为这力量而稍稍陷入了狼狈的状态，兰德诺亚军得以趁机将伤患拉到后方然后重组战线。
塔巴奇那边也在切实斩杀着堕魂。
;好了！小子们！给我展示你们的骨气啊！泰斯坦举起战锤，边将一体屠杀种的头打飞边高喊。
;唔哦哦哦哦哦哦！！因为惧怕而一度后退的兰德诺亚军呼喊着，重新加入死斗。
;刃嵐！塔巴奇也以神速的斩击确实有效地击杀着冒进的敌人，;重组阵线！兰德诺亚军左翼得以在塔巴奇创造出的时机重新架起长枪。
;唔！一名前线的圣殿骑士开始因为疲惫而出现破绽，被战斧击退了一些。
;你后退！换位！艾薇儿及时挡下对那名圣殿骑士致命的攻击，并作出指示。
二线的圣殿骑士举着盾牌上前一步，补充上空隙。
拉长战线的后果就是圣殿骑士团只能组织起两条战线，同时也意味着他们不会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滚开！滚开！滚开！泰斯坦释放的魔法和被战锤打飞的堕魂从右翼出现在艾薇儿的视野中。
而塔巴奇的左翼则是堕魂正以令人讶异的速度倒下着。
现在看来，似乎中央才是最需要支援的地方啊。
艾薇儿不禁苦笑起来。
然后，她就被眼前寒光一闪的大剑剑身唤回了意识。
同时出现在视野中的，还有失去双臂发出咆哮的屠杀种。
但很快，它就被那柄大剑贯穿侧颅。
;东张西望……
不悦的声音响起。
少女皱起眉头看着艾薇儿。
艾薇儿一瞬间愣了一下，看向自己脚下失去主人的手臂。
她，救了自己？
这个念头在艾薇儿脑海中闪过。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看着少女奋战的身影，重新举起细剑加入战斗。
;就这样压制住！伤者及时后退，战死者就别管了！泰斯坦举起黏在曾为堕魂的碎肉上的战锤，出声呼喊道。但回应他的，却是一声惨叫。
他转向侧面，看见的是一名士兵盾牌被挥开后，半边身子被砍断的惨状。
还没等他发出下一步指示，多年的直觉让他举起战锤。
下一刻，战锤传来了剧烈的震动。
他转回头，看见的是跟自己同样体格，却远比堕魂凶恶的异种。
对方发现双斧的攻击没奏效后，立刻做出判断，它以单手继续压制泰斯坦，然后以另一只手挥击。
但早在它这么做前，泰斯坦就扬起一脚，踢碎了它的肋骨。
这一击让噬魂往后退了几步。
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它只能捂着自己的伤处，眼睁睁看着人类的战锤在自己视野中逐渐变大，然后意识就此停滞。
击杀了面前这体噬魂的泰斯坦立刻弯腰躲过朝着自己脖颈来的挥击，接着回应一记挥击。
意料之内的，挥击被挡下。
但是泰斯坦的本意并非如此。
;撼地击！从战锤传递出来的魔力波动直接破坏了挡下这记攻击的战斧，并早一步传达到战斧的主人——噬魂的体内。
霎时，噬魂像是魔力在体内爆炸了一样，整个身体支离破碎，碎块四处飞溅。
泰斯坦趁此机会向后跳了一步拉开距离。
战线之中，噬魂的比例越来越多了。
圣殿骑士还好说，普通士兵的伤亡开始急剧上升。
更何况噬魂并不是让他们有余裕去保护他人的对手。
现在倒是使用大范围杀伤魔法的好时机，但是为了避免误伤，必须让士兵后退，可是一旦后退，防线势必崩溃。
更何况，就算是大范围杀伤魔法，也不见得能扭转现在的颓势。
一边想着对策的泰斯坦一边往自己的战锤注入魔力，将靠近的噬魂全部砸烂，但这样僵持下去可不是这么好走向。
就在这时，一股恶寒在塔斯坦心中升起。
他不禁看向城墙之上。
正好看见的，是米菈举起法杖，光膜展开的一瞬间。
剧烈的光芒笼罩了所有人的视野。
就连堕魂们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
接着，响起了剧烈的轰鸣。
要塞的城墙在片刻之后化作碎片崩塌，箭塔也无一幸免。
;米菈！丫头！泰斯坦高声呼喊。
;老姐！塔巴奇也砍倒面前的堕魂，准备冲向尘埃中。艾薇儿呆呆地看着尘埃。
;等等……别碍事！泰斯坦冲向塔巴奇，将拦路的堕魂一脚踹开，然后抓住了塔巴奇的肩膀。
;大叔！放开我！我要去救老姐！
;你给我冷静点！泰斯坦紧抓着塔巴奇的肩膀不放。
;冷静什么啊！
就在泰斯坦打算回应时，从尘埃中传来了声响。
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接着便是呼喊。
;泰斯坦！
是米拉的声音。
伴随着这个声音，尘埃被寒风吹散，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个巨大的冰球，虽然已经满目疮痍，但没有毁坏。
在那巨大的冰球中，米菈和薇薇安以及吉兰诺塔还有幸运的士兵们待在其中。
换句话说，其他人已经被埋葬在那堆瓦砾中。
但现在不是哀伤的时候。
;快过来！米菈出声呼唤。
;全给我滚开！滚开！泰斯坦狂乱地挥舞战锤，冲向米菈，途中遇见的敌人全部被毫不留情地锤飞。
;塔巴奇，艾薇儿，把残党清掉！薇薇安也做出指示。仔细一看，因为城墙坍塌的缘故，登上城墙和城墙之下的堕魂也难以幸免，堕魂的攻势出现了一波不大不小的空档。
;交给我吧！塔巴奇更加卖力地挥舞起双刀。
接近了米菈的泰斯坦立刻开始查看米菈的状态：;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薇薇安，掩护这些人撤退。
;是。
;刚刚发生了什么？泰斯坦问道。
;不知道，那是从远处来的一记魔法，如果我没反应过来，可不是受点小伤就能解决的情况，总而言之，泰斯坦，把这里阻绝掉。泰斯坦一瞬间愣了一下，但立刻按照米菈的指示开始照做。
他往战锤中积蓄魔力，只是阻绝道路的话，就不需要什么魔法了。
而且，城墙也倒塌了，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在心中向阵亡的战士们道歉后，泰斯坦向前跑去。
;喝啊啊啊！！高高跃起。
然后将战锤砸在倒塌的城墙上。
接着，不只是城墙废墟，在那之下的地面，都开始发生巨大的龟裂。
之后，那龟裂猛然扩大，要塞前的土地因此而向下塌陷，无数堕魂落入深渊中，同时也阻绝了远处的堕魂和噬魂。
;呼……呼……单纯的体力活让泰斯坦需要调整自己的呼吸。
;大叔！这边清理的差不多了。塔巴奇也从后方传来消息。
泰斯坦转向米菈：;所以，到底是怎么回……
泰斯坦话没说完，因为米菈迅速爬起身，无咏唱发动魔法。
一面冰墙在泰斯坦身后拔地而起。
然后碎裂。
反应过来的泰斯坦迅速转身，以战锤一挥，同时抱住米菈。
一面土墙立刻升起。
但也即刻碎裂。
巨大的冲击命中泰斯坦和米菈。
泰斯坦将米菈紧紧护在自己的身下，被击飞了数十米。
;！塔巴奇松开双刀，立刻上前一步接下飞来的泰斯坦。但是冲击的余波还是将塔巴奇一同击退。
在地上滑行了几米后，三人终于停下。
;谢了，小子……泰斯坦话说到一半，开始吐出大口鲜血，;……啧，有点难办了。塔巴奇顾不得震得生疼的双手，查看泰斯坦的伤势。
泰斯坦的后背出现了大块淤血，圣殿铠甲早已被击碎。
;泰斯坦……泰斯坦？米菈从泰斯坦的臂弯中看着因为疼痛而流出冷汗的泰斯坦，;怎……怎么会……
;哟，米菈，你没事……就好。泰斯坦面露微笑。
;米菈大人！泰斯坦大人！塔巴奇也没事吧！薇薇安赶来三人身旁。
;手有点麻……塔巴奇甩了甩手。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狼狈。泰斯坦将怀中的米菈推给薇薇安，然后仰躺在地面。士兵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惨状而有些动摇起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米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米菈又开始陷入茫然若失的状态。
就跟在北大陆那时一样。
;米菈大人！不知晓这点的薇薇安出声呼喊米菈。米菈终于回过神来，看向薇薇安。
但在她说话前，另一个声音响起。
;不如我来告诉各位怎么回事如何？米菈立刻带着憎恨和愤怒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薇薇安他们也警戒地举起武器。
在那片废墟之上，一个庞大又丑恶的身躯正张扬着自己的存在。
;各位旧时代的废物人类，拜见身为米雷特族的我——吉伦大人的伟大身姿吧！
溃烂的肉糜中，怪异的眼瞳发出怪异的光芒。
丑恶的脸庞因为笑容而扭曲起来。
吉伦，如此宣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