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一锤定音
这个车看上去就是个铲车,但是它前面的铁铲位置却是一个大气锤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看到段敢处于危险境地,我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出马了。于是,把指挥车的事交给水仙,然后,不顾水仙劝阻,立刻登上驾驶室。这辆车是我组织设计的,我最知道怎么用它。
就在李小平怔怔看的当儿,突然,那辆怪车的驾驶室里伸进一个喷枪似的东西来。
接着,那喷枪里就喷出些像是墨水,墨粉似的黑东西,这些黑东西喷到自己驾驶室的玻璃上,一瞬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好,这是专门对付我这铲车的家伙,这家伙先是弄瞎我,然后就要撞到我身上来了。
想到这,顾不得想什么别的了,立刻挂了倒档,就要把车往后倒。
可惜这时晚了,还没等到他把倒档挂上,就觉得那个大气锤在自己的面前举了起来,然后狠狠地往下一砸……
哐当一声巨响,自己的车头顿时瘫了下去。
他再拉操作杆,一点儿反映也没有。完了,他知道这辆车报废了。
急中生智的他,连忙跳下去了,幸亏他逃跑的快,就在他人没有站稳时,段敢的那辆王牌铲车怒吼吼的冲过来,把他刚才驾驶的撞翻在地。
“好!”工地上观战的人们,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小猛,上啊!”看到眼前的情况,安乐死并不惊慌,因为,今天他安排了三员虎将,分别驾驶三辆王牌铲车为他冲锋陷阵:
第一辆车上是魏山,第二辆车上是李小平,除此之外,还有第三辆车上的韩小猛。
韩小猛这辆王牌铲车据说是专门对付水泥建筑的,铲子特别锋利。如果这辆车冲上去,段敢必死无疑。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时的韩小猛,忽然想起姥爷和妈妈说的话来:小猛,机灵点儿,见到危险就躲避…
看到魏山被段敢打下车,李小平的车被大气锤砸了,他韩小猛凭什么还要往前冲?这样一想,干脆就脚底下抹油,溜了!
段敢和我连续干掉了两辆车,正准备向韩小猛的第三辆车冲过去,没想到,韩小猛下车溜了,接着,就听到周围的警笛响成了一片。
“段敢,停止战斗!”水仙立刻代我发出停止战斗的命令,段敢就停下来了。
“现场所有人请注意,我们是省城开发区警察局的,你们的行动违法,请立即停止行动,跟我们去接受调查。”
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喊一声:“哪个姓段?”
“我!”听到他们问,段敢大声的答应了。
他知道这些人要抓的人是干爹段勇,但是,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让干爹去上他们的车呢?仗是自己打的。有什么事自己担着好了;
于是就主动向前走去。
“保安,我是段勇,孝老院工程项目的董事长。你们要抓人,抓我。刚才的锤车是我开的。你们的铲车是我砸。我是他们的头头儿!事情都是我做下的。”
但是,尽管我大声的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些人我却是不理不睬,心里话,司董事长要抓的人 一定是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你一个瘸老头子凑什么热闹?
“段敢,怎么又是你!又犯了暴力抗法的姥毛病?!”这时候,段敢看到警车上最先下来的人,竟然会是省城开发区警察分局的人;,这些人,没少干强制性拆迁事,在省城臭名远扬。
而且,这个分局局长是李小平的堂叔,靠李小平父亲的关系当的官。他看李小平狼狈不堪的样子,就大声地呵斥自己,不足为怪。
“我没有暴力搞法。我是在保卫自己的工地。”段敢听到这家伙下车就针对自己来了,理直气壮的回应着他。
“不对!”此时此刻,李小平从旁边冲出来,大声地反驳段敢:“我们是受司董事长的委托和佘副省长指示,代表省正府来执行任务的,你撞我的铲车,就是暴力抗法。”
“安乐死擅自调动钢铁公司保安为他的公司强行侵犯我们的工地。这是以权谋私!李小平,你算个什么东西?
“竟然敢开铲车撞击我们的建筑工人?!敢来碾压我们的施工设施?!作为公民,我们保护自己的财产有什么不对?!”
“段敢,李小平作为省建筑设计工作人员,是在执行公务,你承认伤害了他,就是妨碍了公务。我们有权对你采取措施!”
那位分局长见李小平啰啰嗦嗦,半天也镇不住段敢的气势,只得帮腔作势干脆来狠的:“给我带走!”
糟糕!段敢听到分局长向部下下达的命令,知道自己把事情闹大了。
在省、市正府巨头的矛盾中,早听说省建筑业协会的人是佘副省长一伙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不报复自己才怪!
真正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这场暴风雨本身没什么好怕的。它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自己的行动惊动了上层。
段敢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现在要与省里的领导面对面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这样的场面?
可是,一想到自己身后的那些人,干爹、胡勇,还有师事务所的律师,电视台的记者……段敢的心平静下来了。
段敢上了警车,车子再没有拉响警笛,警灯也停止了闪耀。就听到车轮咕噜咕噜驶过坑坑洼洼的北辽郊区的街道。
警车开到了警察局某个执勤点或者是某个关押人的地方,段敢被锁到一个屋子里,没有人审问,没有人做笔录;
其间,段敢听到了门外吵吵闹闹的声音,好像是干爹、胡勇,还有一些白玲阿姨的声音。
他们在外面大声地喊叫,要求释放了段敢,但是最后都还是让分局的人给驱散了。
不知不觉,天黑了,段敢的手机被没收,不知道时间是几点?更不知道外面信息。心想,他们不审问自己,大概知道审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干脆把自己关起来。
只要熬过规定的时间,他们就得放自己回去。可是,自己被关在这里,工地上的建筑工人没有了主心骨,会不会放弃抵制行动?让安乐死他们的阴谋得逞了呢?
屋子里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张床,似乎是关押高级人物的地方。如果是一般的案犯,不会有这么一张床让人躺下休息的。
天色彻底的黑了,段敢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幸亏前几天把爷爷的塑像揭幕仪式举行了,不然的话,遇到今天的事,那样的活动还怎么搞?
半夜时分,段敢正做梦与李小平吵架,猛然听到屋门咣当一声被打开,随后,一支手电筒的光亮照射到自己的脸上。
“你们是谁?干什么?!”强烈的手电筒光照射的段敢睁不开眼睛,他愤怒地说着,身子一下子挺起来,想看看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但是,没容他揉完眼睛,一个彪形大汉便上前拿了一个湿软的纸巾似的东西捂住了他的鼻子,接下来,他觉得身子软绵绵的,稀里糊涂就跟着出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段敢有了感觉,是汽车在颠簸地行驶着,外面先是闪过一幢幢高楼大厦,说明这是在市区之内,但是,不一会儿,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小平房,看来好象是农村或者是郊区了。
汽车突然间停下了,是什么地方?段敢不知道。就见几个彪形大汉将段敢架起来,踉跄地走到一幢小楼里,上了二楼的一间屋子,往里面一推,随后警告他:“老实点儿!”
段敢想说话,刚才甚至于想怒斥那些绑架他的人,但是不知道刚才的那块湿纸巾用什么药泡过了,他张开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怪不得临上车时水仙提醒他“注意安全”呢?可是,就算是注意安全,自己也不能不睡觉?
既然是这样,自己的嘴能不能说话就不重要了,他突然想到自己应该马上报警,或者是将这消息告诉胡勇他们;
可是,一摸衣兜,自己的那个手机已经被他们没收了。妈的,这帮人是要断绝自己与外界的联系了。
屋子里有一张床,床上还有干净的被褥,段敢躺上去,隐约听见街上汽车弛过的声音。
看来这儿好象并不偏僻,离城区虽然有了一段距离,但是看看外面灯光辉煌的样子,绝对不是在农村里。
恍惚中,段敢觉得这儿的城市建在了一种嗡嗡的背景上,这不是城市的夜声,倒像他家乡的田野,静寂之中,好像传来了野蜂在盛开的菜花地里忙碌的声音。
这时应当是半夜一点半了,他撩开一点窗帘,看见街道上划过的灯光,黄黄的,在夜空中切出一块块移动的影子。这儿,好像是到了经济开发区。各地经济开发区,都是半城半乡的样子啊。
本来是想睡觉的,段敢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样的情况下,谁能睡着觉呢?既然是这样,索性不睡,好好的想事情。
是谁下了命令将自己绑架到这儿的呢?这是段敢首先考虑的第一个疑问。虽然自己是个被警察局从现场抓来“嫌疑犯”,
但是,省开发区的警察分局毕竟是半官方组织,他们不会违法违纪胡作非为的!
现在,有人不惜犯法绑架自己,这个人一定是有来头的。
其实,刚才在车上,他就想到了,这些绑架者一定是安乐死或者是他手下的兄弟派来的。
因为,自己和干爹的铲车大战挫败了他们的这一次强行征地行动,受损失最大的是安乐死的公司,蒙受如此重大的损失却只是用暂时拘留惩罚自己,作为安乐死当然是不满意的了。
可是又一想,即使是安乐死那些人报复自己,也不一定采取这种过火的形式?
绑架人,明显的违法犯罪行为,而且,他们又是在开发区分局执勤时绑架了自己,
即使是不太懂法的段敢,也知道闯入警察部门行凶是犯忌的行为。如果不是发疯了的话,这位大老板怎么能出此下策?
但是又一想,这个社会的风气已经是见利忘义,很疯狂的了,大老板为了捞钱,什么事做不出来?
而现在把自己这个已经被关押的人从执勤点里绑架出来,又有什么奇怪的?虽然这是明显的违法犯罪行为,但是,在安乐死或者是佘副省长的眼里,他们的话就是法,他们的行动就是法。
即使是真的违法犯罪了,在省城这块地盘上,哪个敢追究他们的责任?想到此,他心里安然了,不再做无谓的思考,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先生,可以起床了么?”一声温柔的呼唤,加上轻轻的敲门声,让段敢睁开了困乏的眼睛,一看,外边天光大亮,早已过了正常的起床时间了。
“请进!”想到外面还有叩门的人,段敢客气的喊叫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妙龄的女子袅袅娜娜走了进来,她冲着床上的段敢妩媚的一笑,嗲声嗲气的说道:“先生,老板让你去隔壁的房间。”
“请问姑娘,你们的老板是什么人?”段敢好奇,昨天晚上,都是彪形大汉恶狠狠的对待自己,今天早晨,怎么就换成了一位美女了呢?
“嘻嘻,你是我们司大老板请来的客人,你怎么会不认识他?”美女轻松的回答他。
“司大老板?哦,知道了!”段敢恍然大悟,心想,这个司大老板,不是安乐死就是他下面的爪牙。
来到隔壁的房间一看,段敢惊呆了,这样的房间,简直就是豪华酒店里的高级房间。装修奢侈,家俱华贵,就连空气,都显得格外的清新,呼吸起来十分的顺畅。
“先生,这儿的洗浴间可以冲澡,还可以按摩,如果需要的话,我留下给你搓澡!”美女说完,朝他抛了个媚眼儿。
“谢谢你,我不需要!”段敢婉言拒绝了,他知道,仇家报复人,不外乎严刑拷打和温柔引诱两种策略。抵制住严刑拷打,就是英雄;如果过不了温柔乡这一关,就是懦夫了。
“那好,一会儿我把早餐送上来?”美女来了个周到的服务。
“还是我自己下去吃!”段敢再次拒绝了。他倒不是客气,而是想出去看看周围的环境,知道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洗漱完毕,美女又来了,说是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他下楼就餐。
段敢下了楼,发现这儿是个小别墅。设计、建造的很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