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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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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软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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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用曲院风荷来描述,早餐之后,他登上二楼的观光平台往外看,发现附近的人工湖里水光粼粼,

  水里面有假山的倒影,树的倒影,楼的倒影,对面的角落,是一座白房子,矮树绕墙扶疏,阳光下显得懒洋洋的。

  看到这副迷恋颓废的景观,段敢想,不知道这是哪个王八蛋或者是大款人物的休养地呢?

  奇怪的是,那个司老板派人对他好吃好喝好招待,却不出面与他见面。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们还用得着装这种深沉吗?

  段敢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发现这地方除了香车美女和门口的警卫人员,早已没有了那些彪形大汉的踪影。

  他心里有点儿烦,有点儿闷,也不回楼上的房间,索性在一楼的门口进了一个敞开门的房间,进去上牀,倒头便睡。

  刚刚抽了一支烟想解解闷,恍惚中看到一个全套白色西装,脚蹬三截头皮鞋的人走进院子里来,那鞋尖头尖脑,时髦得很,完全是官员或者是大老板讲究的装束。

  难道说是安乐死来了?他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那个与安乐死一样装束的人快步朝里走,把礼帽拿在手上,警卫看到他,立刻点头哈腰,毫无拦截他的意思。

  他忽地坐了起来,定睛一看,这个人朝他露齿笑,原来正是李小平的父亲——省建筑业协会李主席。

  能大模大样闯进来的人也只能是他了。这位当官的几日不见面像学得文明了,只有露牙齿说话时才能显出他往日暴发户的流氓相。

  李主席来看段敢,让下面那些警卫人员都显出很紧张的样子,他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段敢凭直觉,感到是这伙人或者是他们的公司一定是出现什么情况了,需要他段敢出面救一下驾。

  “段工,身体好些了?”李主席假模假样的问道。

  “李主席,如果你说话算数,快让我出去!”段敢愤怒地说道。

  “让你出去?呵呵,段敢,又不是我抓的你;我凭什么让你出去?”

  “李主席,你是个官员。你不知道这么做是违法的吗?”段敢想与他讲理。

  “可是,段工,你是个学建筑工程的大学生,在学校学了不少知识,在爸爸的工地也见到过世面,难道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到这儿来吗?”

  “是因为我们的孝老院工程项目与你们一伙人唱了反调?”

  “岂止是唱反调?你简直就是毁了我们的一切。”李主席慢条斯理地说着问题的严重性,“你知道吗?我们顶着政策压力在北山选了这么个狩猎场项目,

  “可是,你和李小平的一场铲车大战,就把我们的希望化成泡影了。如果不是这样,开发区分局会对你下这种死手吗?

  “不过,昨天经过我们再三劝说,你的事儿,总算有了回旋的余地。段工,就看你能不能配合我们了?”

  “呵呵,为了我的事儿,你竟向你们的头头儿求情了,真得谢谢你啊!”

  “呵呵,什么谢不谢的,谁让咱们是老朋友了。冲你和李小平的同学关系,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李主席还想卖个人情呢!

  “少提李小平!”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起自己的恋人被李小平抢走过,段敢的心里一阵酸痛。

  “呵呵,不提就不提。不过,冲你卓越的学识和设计才能,我也得为你将来负责的。”

  “李主席,你想怎么样?”段敢估计对方要出牌了。

  “段工,来,把这个字签了!”李主席拿出了一叠文件。

  段敢一看,是北辽市孝老平台向省城安乐堂养老平台转让北山脚下土地的协议书。

  这个报告,只要经过段敢签字,基本上就算是生效了,因为自己是水仙的男朋友,而孝老平台的载体孝老院是由水氏集团公司投资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段敢顿时火了。对方为了得到北山这块土地,竟然会想到了这样卑劣的手段?

  看来,他们这样做,一定是经过了周密的思考。

  “段敢,你现在身陷囹圄,还管那么多干什么?为了自由,你就签字算了!”

  “不。我不签!”段敢坚决拒绝了。

  “段敢,事已至此。你怎么还这么不开窍?”李主席干脆当起了说客,“难道你不想获得自由吗?”

  “哼哼!”听到这儿,段敢禁不住将自己几天来思考的结果托盘而出了,“李主席,你如此苦口婆心,是不是佘副省长那边遇到了什么麻烦?要拿我这个签字当他的救命稻草?”

  “呵呵,段敢,聪明,不亏是人中精英啊。嗯,这副省长的位置啊,就像是古诗中说的‘高处不胜寒’啊!只要在工作中得罪了人,那些人就会盯着看你的热闹;

  “现在,政界又有人想用佘副省长项目建设的失误说事做文章了,只要你在这关键时刻伸出援助之手,帮佘副省长一把;

  “今后在商界还愁不能挣大钱吗?君子成人之美嘛!段敢如此聪明的人,想必是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我不签呢?”段敢问道。

  “哼哼,段敢,到了这个份上,你就别充英雄好汉了。别忘了,你现在是在人家手里。安乐死那个人,可是翻脸不认人的。”

  “你恐吓我?”段敢毫不畏惧地瞥了他一眼。他知道,如果市正府听说了铲车大战的事,一定会知道自己被开发区警察分局带走的事。

  高市长为了保护自己建设休闲城市的理念,一定会想方设法寻找自己,就算是一时寻找不到,也会把件事情反映给省里。

  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牵涉到了省、市正府两个巨头人物的政治斗争,想想高市长对孝老院工程项目的支持,他怎么能贪图一时的安逸,答应安乐死一伙人的要求呢?

  当然,如果不签字,也许自己会受一些痛苦,但是只要挺住,安乐死那些人的阴谋就难以得逞;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稍有松懈,就会功亏一篑了。

  “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识时务者为俊杰。段敢,你现在身陷囹圄,难道还不知道死期将至,还要与我们对抗到底吗?”李主席有些恼羞成怒了。

  “哼哼!”对方越是发怒,证明他们越是心虚。段敢瞪了李主席一眼,严正地警告他:“李主席,段敢光明正大,绝不与小人为伍,更不会干那些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勾当。

  “你们绑架我,软禁我,已经触犯了刑律。告诉你,赶紧放了我,兴许还有宽大处理的余地;如果你们一意孤行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好,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就等着司董事长来收拾你!”李主席说完,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

  李主席走开的下午,几个彪形大汉再次出现了,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人,那就是与段敢进行铲车大战的李小平。

  这李小平,此时此刻,还像是几个彪形大汉中的小头目呢!这么看来,好象在撞翻他铲车的时候,李小平没有受到伤害。

  “哼哼,老朋友,对不起了,我们得让你尝尝当犯人的滋味儿!”段敢就被他戴上了手铐脚镣,然后,李小平将他带到了别墅的地下室里,将手铐和脚镣分别钉死在墙上。

  还说,这样,鞭打时四肢被镣铐扣着,就没有了任何动弹的余地。凡是受过此刑的人都知道,这时候,挣扎只会增加痛苦。

  听到李小平这么说,段敢知道,他们的温柔引诱已经结束,下面就是严刑拷打了。如果不出意外,真正的大人物就要出现了。

  果然不出所料,正这么想着,安乐死戴了一副墨镜,冷笑着走了进来。李主席则依然拿了那份文件,引诱段敢回心转意。

  “段敢,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安乐死倒背着手,冷冷地问道。

  “安乐死,我们段董事长和你交手不是第一次了。”段敢蔑视了他一眼:

  “要来,咱们明着来,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暗地里下刀子?来,反正我现在你的手里,不过,想要我签字,休想!”

  “妈的,混蛋!”安乐死怒不可遏地举起了手中的皮鞭。

  “司老板,慢。”这时,李小平端了一盆凉水放到了地上。他是提示安乐死,把鞭子放到脸盆里泡,打一下蘸一下水,湿牛皮抽在身上会拉起皮肤,马上就把皮肤拽破,鲜血淋漓。

  “段敢,你有今天,不是我姓司的死凶狠,而是你自己做得太过份了。今天,我既然动手收拾你,就让你明白明白,这第一鞭子,是打你不服从佘副省长指示,在征地问题上与我们唱反调!给我们公司带来了麻烦。”

  鞭子一下子落到了段敢身上,段敢的脸抽搐着,尽可能咬紧牙关,不喊出来。

  “这第二鞭子,我要打你胡说八道。在工地上你竟然说佘副省长有劣迹,曾经到风景区盗猎。你是个无耻的刁民。我问你,我这一鞭子打得你冤枉吗?”

  段敢摇摇头,鞭痕上加鞭的疼痛,尤其是每次鞭子在空中挥舞时,嘘叫声带来的惊悚,比继之而来的皮肉疼痛更加令人痛苦。

  “这第三鞭子,我要打你与我们的李小平抢女人,坏了人家的好事。段敢,你说,你和人家抢女人,该不该打?”

  “我没有和他抢女人。水仙早就与我谈恋爱了,是他第三者插足,来抢了我的女人!”段敢大声辩解了一句。他可以忍受酷刑,却不可以忍受诬陷。

  “好你个段敢,死到临头还敢拉硬?”安乐死恼怒地将手里的皮鞭高高举起,大声喝问:“段敢,老子今天就这么收拾你了。说,你服不服?”

  “不服!”段敢倔强地喊了一声。

  “好小子!”安乐死一挥皮鞭抽了下去,“这一鞭,我要让你记住,在省内,谁也不能惹老子生气。谁不服,我就让他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儿!”

  鞭子再次舞起来时,响声让段敢的脸上抽搐了一下,他觉得,血从伤口向下流了起来。

  “大哥,别累着你,给我……”李小平上前来,就要接过安乐死的皮鞭,安乐死却没有给他,再次举起鞭子,朝段敢打了过去……

  段敢虽然学过武功,练习过拳脚,却没有练习过挨打。这种鞭打虽然只是一般的用刑,对于段敢无疑是摧命之灾。安乐死后面的鞭子还没举起来,段敢觉得自己疼痛的昏迷过去了……

  李小平拿起地上一盆凉水,就要冲着段敢泼过去。

  “算了算了。”李主席上前挡住了安乐死,对他说:“这种人,经不住打的。为了佘副省长的政治地位,咱还是稳妥一些,免得事后麻烦……”

  “哼哼,他撞坏了我们两辆王牌铲车,还伤了我们钢铁公司保安大队那么多弟兄;我还没跟他算帐呢!”

  安乐死觉得很不解恨,可是听了李主席的话,还是使了个眼色,让李小平与几个弟兄将段敢拖走了。

  等到段敢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二楼早晨洗漱的那个豪华房间里,天色已经是黑夜了,因为他看到了窗外天上漂浮的云彩,月亮偶尔在云彩里穿行而过。

  屋子里很静,好像是他一个人;可是,忽然间,耳边有了另一个人轻微的喘息声。

  他趁着偶尔照射进来的月光往宽大的床上看,一个女孩子躺在他的身边,看那模样,正是早晨提醒他吃饭的那位女孩子。

  看到这景象,段敢忽然就吓了一跳。现在这女孩子的出现,岂不是安乐死一伙人的圈套。

  还好,段敢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他是和衣而卧的。虽然那个女孩子几乎是全力躺在他的身边,但是他们并没有做什么?

  但是段敢依然觉得别扭,他从来不习惯穿衣服睡觉,更别说和一个光身子的女孩子靠着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此刻他并不想赶走那女孩子,黑暗中,她身体散发出香甜的气味,这气味让他想到了水仙那馨香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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