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卖进青楼的小公子8
“这是咸的。”萧凛指着右边的两块,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单做的,用的模具一样,看着像。”
邵言不是很情愿的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脸瞬间皱成包子,吐又不是,艰难的咽了下去,“你骗我,打死卖糖的!”
咕噜噜,一口气饮尽杯中茶水,咬了一口的点心搁桌上,邵言面对端王故意戏弄,骂不出脏话。
萧凛伸手拿起邵言丢在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道:“糖尤为精贵。”
邵言知道浪费可耻,要不是端王一再邀请品尝,哪里会上当受骗。
从袖中掏出丝帕,萧凛擦干净手上的点心碎屑,说起糖的制作方法来之不易。
“以前用蜂蜜,总是不够甜,有了甜菜,相比以往不再是百姓听说的贡品。”萧凛笑言,“盐也一样,百姓如今只能用颗粒大,泛着苦味的粗盐。”
邵言撩起车帘望向外面,已经出城了。
“出城需要户籍或是度牒。”萧凛点到为止,漫不经心下饵。
万恶的权贵!邵言放下车帘,不得不承认,端王所言具是他想要的!
现在开口?邵言盯着端王似笑非笑的脸,咽下嘴边的话,对方再等他开口求!
求人办事欠人情,端王用教导之恩抵邵言救命之实,口一张话不难说,只怕这份人情债难还,想走也走不了。
他都已经失忆了,有什么值得端王想方设法强留?邵言内心无比抓狂,深吸一口气,现在还不行,等学会了骑马,私下打听不经过端王,花银子弄到户口的办法。
实在不行,杀几个盗匪,借死人的户籍来用,邵言脑子里转着多道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山庄到了,马车驶入,邵言先一步跳下马车。
“站住!”萧凛低呵,“上来,重新下。”
邵言难以置信的回过身,好,又是规矩!
“我可以看……”邵言被端王眼神一激,咽下后话不提。
萧凛静静的看着邵言,大有不重来一遍,所有人就耗在门前等着。
邵言下意识握住腰侧剑柄,真想给处处挑刺的端王来一下。
“邵公子?”元明催促,王爷一番好意切莫辜负。
你,行!邵言牙疼,无奈形势比人强,乖乖的上了车,等端王做示范。
萧凛只说不做,让邵言先行:“尊卑。”
邵言浑身不舒服,想起清朝时期,除了皇帝以外,其他人一口一个奴才长奴才短的做派,顿时心塞到底。
按照端王教导,邵言踩着马凳子,不失体统的下了马车,心情从未美丽过。
进了山庄稍作休息,萧凛带着邵言到后院马厩选马。
“选马一看眼神,二看体格,三看毛色。”萧凛传授经验,马厩内的十匹健马被品评了个遍,最终牵出一匹枣红色温顺的母马,让邵言先熟悉熟悉。
养马的下人把马鞍装好,退到一旁。
萧凛牵出一匹黑马:“走,去后山。”
“汗血宝马?”单从体格来看,比手中牵着的母马高大健壮,邵言眼馋不已。
骑马从来都是有钱人的娱乐,邵言摸了摸马鬃感慨。
“汗血宝马是贡品。”萧凛不问邵言打哪知道这些。
后山是一片修整好的广阔平地,地表种着矮草,有些已经枯黄了。
萧凛示范上下马的要领,邵言跟着学,不太熟练,两三次下来,身体自动找到了感觉。
萧凛看向邵言的眼神更加深邃,完全不像是初学者!
邵言坐在马背上,冷不丁挨了一下,侧首凝视拿鞭子敲打他的端王。
“脚、腿、腰背,坐姿找准跑起来才不会累。”萧凛手持马鞭教导,“握缰绳的手不要太紧,更不能太松。”
再就是驱马的口令,邵言耐下心学习,终于能让马小跑起来。
练了一个时辰,从马上下来的邵言双腿发颤,不得劲。
“习惯就好,回去泡个热水澡,让下人帮你揉开筋,明天接着练。”萧凛带着人回去。
邵言跟在端王身后,走得非常慢,骑马果然不轻松。
下人按摩的手劲大,沐浴完躺在床上的邵言着点叫出声。
原以为第二天早上会起不来,两条腿还是自己的,没什么不适,邵言放下心。
再次上马,将昨天所学熟悉之后,邵言不得不佩服身体的强悍,心疑原主是不是以前骑过马?
马背上,萧凛凝望策马奔驰的身影,脚磕马腹追了过去。
飞奔感觉除了风大外,邵言觉不出堪比飙车的时速。
缰绳突然被拉住,邵方唬了一跳,身后不设防多了一个人。
“专心!”萧凛一手抓着缰绳,一手环着邵言的腰,唇贴近其人耳侧,“我放手,你自己来。”
邵方气愤不已,端王不打一声招呼突然来这么一手,要是惊了马摔下去算谁的!
可恶!邵言纵马减速,狂奔转为小跑,差不多时拉紧缰绳停下。
“你先下。”萧凛松开环着邵言腰的手。
怎么下?邵言傻了眼,之前学的下马方式,双脚脱镫,平伸右腿从马臂部上方迈过,还不能碰到,以免马受惊。
身后坐着端王,标准姿势下马,会把对方抡下去,马一惊,两个人都别想好,邵言无解。
“呵呵呵。”萧凛笑得开怀,不戏弄邵言了,万一真从马背上跳下去可坏了。
“你……”邵言憋气的看着利落下马的端王,故意让他出丑!
“我的马给你骑。”萧凛喜欢看邵言无可奈何的样子。
邵言下了马,咬牙切齿道,“不稀罕。”
“哦,那你一辈子就只能骑母马,毕竟公马要高大许多,脾气各有千秋。”萧凛曲指置于唇边,吹哨叫回自由奔跑的黑马。
妥妥的激将,邵言不鸟端王都不行,这坑跳还是不跳?
“来,让我看看你学到的成果。”萧凛牵过黑马,直接将缰绳塞到邵言手中。
黑马认主没有母马温顺,邵言缰绳在手,感觉到马挣动的拉力。
为了不丢人现眼,邵方从腰间皮袋里抓了一把东西,喂到黑马嘴边,试着抚摸马的颈部。
“喂的什么?”萧凛见黑马吃得开心,伸手问要。
邵言抓住马鬃,利落的上马,解下腰间的皮袋扔给端王。
萧凛接住,抓了一把出来,黑马凑过去就是一口。
“炒黄豆?”闻着味挺香,萧凛笑意直达眼底。
“驾!”一马当先跑起来。
元明有事找过来:“王爷,京里已经闹起来了。”
“也好,在庄子上多住几日。”萧凛换了只手抓了一小把豆子放嘴里,酥脆的口感越嚼越香。
“邵言知道炒熟的黄豆喂马,谁告诉他的?”萧凛目光追随着马背上的身影。
“没人告诉邵公子,豆子是今早问厨房现要的。”元明之前去厨房张罗午饭菜式,才知道这件事情。
“如此,到也……”萧凛打了个口哨。
黑马不受邵言控制,得得的往回跑。
“明日学箭术。”萧凛兀自给刚下马背的邵言安排新课,“君子六艺,学一学无坏处。”
邵言一下子记起穿越之初,被箭射杀的恐惧,既然有条件,那就学!
萧凛突然间问了句四书上的内容:“何解?”
“什么?”邵言怔了一下,后知后觉,端王是在考教他功课。
“忘了?”萧凛幽幽道,“回去抄一遍。”
抄书!邵言宁愿用说的,“不是,反应不及。”立刻回答了之前的提问。
一路上牵着各自的马走回去,萧凛抽问了不少四书内容,邵言回答的十分干脆。
直到回了屋,坐下倒茶喝,温茶沾唇,邵言一时恍然:“不用回答也行,即使答不上来,大可不必非得按端王之意抄书,他又不是对方正儿八经的学生。”
晚饭邵言和端王一起用,桌上第一次有酒,下意识绷紧了弦,该不会又要被说教?
“米酒。”萧凛拎起酒壶,亲自给邵言倒上。
邵言的目光落点是端王的手,记下执壶的动作。
“请。”萧凛搁下酒壶,浅笑淡看。
邵言顿时压力山大,喝酒的规矩,妈的!
死命扒拉记忆中电视剧情景,顶着高压持杯浅啜。
“如何?”萧凛并不急着纠正邵言的动作,问起口感。
“酸、涩、微甜。”吃个饭跟上刑似的,邵言够够的。
萧凛莞尔一笑,接着教导邵言饮酒的规矩,宴席上面对别人的敬酒,该怎么客气,如何饮,饮多少皆有讲究,如回敬或是单纯的敬酒,不同的人不同对待。
邵言特别希望再长一个脑袋,放些用不上的繁文缛节。
“你来。”萧凛示意邵言倒酒回敬。
这顿饭吃得什么,邵言压根记不清楚,一连饮了数杯,头有点昏。
萧凛饶有兴味的打量脸上飞霞的邵言:“第一次饮酒,即使是寡淡的米酒,多了易醉。”
邵言:“……”mmp的,如果不是端王鸡蛋里总挑骨头,反复要求重来,不可能喝醉。
“我没醉。”输人不输阵,邵言寄希望于身体本能酒品好。
“哦?”萧凛戏谑道,“你能拉开几石弓?”
弓?邵言晃了晃脑袋,不加思索道:“没用过,几石是几斤?”
萧凛唇边笑意更甚:“几岁学过剑术?”
箭术?不是说没有了,还问?邵言皱眉。
“没有学过。”邵言眨了眨眼,努力在桌上找茶水解酒。
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应,萧凛从座位上起身,走到邵言身侧,一把抓住其腰间的佩剑:“我说的是这把剑,你学了多久?”
学了多久?邵言一团浆糊的脑子瞬间清醒,被厉王一匕首刺入手背的痛感,勾连灵魂深处的战栗,事关生死酒刹那醒了大半。
“你学了多久,我就学了多久。”话音一落,邵言方觉不对,蹭的一下站起来,张嘴想要解释,又怕越描越黑。
萧凛仔细观察邵言一举一动,刚才还一副酒醉模样,现在连眼神都变得清澈不少,是什么导致对方立刻醒神?
剑?或者相关事物?萧凛敏锐捕捉到邵言一瞬间的慌恐。
“不胜酒力,我先回去了。”邵言急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