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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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起源于上古原始信仰祭祀，拥有着史书可寻的几千年历史，同时这也是属于中华民族最诚挚的一个传统佳节。
而在这个传统佳节之前，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时刻。
大年三十夜，屋里老妈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不耽误的准备着饺子，对面苏星汉曲着腿坐在小板凳上帮忙擀饺子皮。
而三口之家中的老爸不会这些，他老人家就无所事事的玩着手机听电视，然后等她们娘俩包好以后再去煮饺子。
“妈，你看，我擀的皮这么大！”
说着，苏星汉还一只手举起了自己刚擀出来的饺子皮炫耀。
本来应该差不多大小就行的饺子皮此时被擀的快跟苏星汉手一样大，又薄又透的模样看的老母亲直发生气。
“多大个人了，擀个皮还擀不好，放那放那，你别擀了，跟你爸俩人歇着！”
“嘻嘻，别啊，我闹着玩呢。”
嘻嘻哈哈的蒙混过去，苏星汉也没放下手里的擀面杖。
擀饺子皮这种事真的很有意思。
看着面团在自己手下任由它揉圆捏扁，再磨出薄厚适当的圆片，好像一下子就会有很足的成就感。
打小苏星汉就喜欢擀皮，也是他手笨捏不了饺子才选择了擀皮。
电视里播放着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老妈看着电视里在自己看来俗套的小品段子也乐的哈哈大笑。
其实也就是这样，老妈一直就是这么个乐观的人。
案板上的面团逐渐在自己手里变成饺子皮，没了更多的面团苏星汉一下子也闲了下来。
再看一眼电视里熟悉的老艺人演着俗套的节目，苏星汉转过身看看放在另一边冰箱边上的钢琴。
“妈，不用看电视了，恁孩给你弹个曲听听，啊？”
一句话吸引了爸妈的注意力，苏星汉起身上前，伸手刚掀开前顶盖还没坐下时，沙发那边老妈就又喊了起来。
“去洗洗手，手上都是面，嫩金贵个东西让你撮擦坏了。”
“嘻嘻！”
苏星汉笑的没皮没脸，身体倒很成熟的去了洗手间。
洗去手上的面粉，苏星汉周正的坐上琴凳，刚伸手搭上琴键，老爸又举着个手机来到了跟前。
“我录个视频，你弹你的！”
老爸一说，沙发上的老妈也跟着过来了，连手上的面和油都没擦，也是同样的举着个手机。
偏头一看老爸老妈的架势，苏星汉也是好笑。
这么大个人了还拿儿子往外炫耀呢！
不过也随他们去，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个小孩。
小的时候他们为你遮风挡雨，他们是你的骄傲。
你长大了，他们老了，这时候就到你为他们遮风挡雨，甚至成为他们的骄傲。
忽然有感而发，苏星汉想到了一首可以弹给父母的钢琴曲。
妈妈的摇篮曲。
十指雀跃，琴声缓缓，镜头里的苏星汉面色安静，配上温柔的摇篮曲真是好一番风景。
一曲终了，老爸老妈也没有观众的觉悟去鼓掌示意。
二老开开心心的录完视频，转头就坐回沙发去捣鼓着怎么发朋友圈，而对于刚即兴弹了一曲的苏星汉可谓是用完了就忘。
简直是工具人属性拉满。
“星星，来给写个字，我发朋友圈。”
看，这才是工具人。
老妈以前去哪玩发朋友圈就只有视频，一个字都不带发的，这回想到了，也赶紧叫上工具人的大儿子来帮忙。
就这苏星汉还屁颠屁颠的上前。
再按照老妈的吩咐为她拍摄的视频补上一段文字叙述
“大儿子大年三十给我和他爸弹了钢琴，我也听不懂，你们觉得好听吗？”
一通操作忙活完，老妈这边接着包饺子，顺带着还催老爸端包好的去煮。
吃吃喝喝，一晚很普通的大年三十过去。
大年初一，外边的天还没亮，苏星汉又被老爸拍着房门从被窝里叫醒。
这就是老父亲，不同于老妈对大儿子的纵容，老父亲平常在家最见不得苏星汉睡懒觉，一般都早上七八点就喊起床。
大年初一更是凌晨四点就给苏星汉叫了起来。
老父亲看着睡眼惺忪的儿子，从背后掏出一盘比脸盆还大的鞭炮递到苏星汉眼前。
“洗洗脸放炮了，人家别家都已经响了好一会了。”
看着老爸手里红滴滴的脸盆炮，苏星汉立马也有了精神。
在村子连绵不断的炮声中洗了脸，来到院子拆开鞭炮，接过老父亲递来的烟点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点燃炮捻，再动若疯兔的迅速抛开。
“噼里啪啦蹦蹦蹦蹦……”
一串响了好一阵的鞭炮声结束，苏星汉搓了搓有点晕的耳朵，老父亲则没一点感觉的叫上大儿子。
“楼上还有烟花，走去放了。”
跟着老爸一前一后上楼，常年闲置一般只用来晒庄稼的楼上已经摆了不少烟花礼炮。
两人上楼正好跟邻居家的长辈碰面，苏星汉朝着那边邻居两人稍年轻的喊了声舅，再朝上年纪的喊了个公公。
而老爸就比较厉害了，朝着上年纪的喊了一声玉平哥，年轻的则直接喊其大名。
这辈分，可真够乱的，哈哈！
“正华今年可挣钱了啊，这楼上烟花礼炮可不少！文芳了？”
“说呢，那能挣啥，孩来家了多放点耍，文芳刚起，正给那下扁食了。”
隔着围墙两家也不急点炮，老父亲和苏星汉喊外公的玉平哥聊了起来，苏星汉也在一旁接受来自舅字辈的关心提问。
“大学毕业然给外头干啥了？”
苏星汉是写了首歌火了，也算是大半只脚进了娱乐圈，但你不可能说这么短的时间名气有多大，邻居亲戚还拿以前的眼光看你是很正常的事，你也不能要求人家必须知道你现在多牛多牛，那不现实。
苏星汉很谦逊，他也不是那种非得在亲戚邻居面前装一手的人。
“刚毕业卖了半年的房子，这几个月进了家公司搞创意。”
实话实说，确实卖了大半年的房子，自己搞了个工作室创作音乐也是进公司搞创意了。
一点都不弄虚作假，最多也就是模糊了一点概念，对！
“那挺好，你孩年轻，现在这社会坐办公室比我这强。”
这个舅舅是开大车的，能挣钱养家，但也经常性离家太远。
舅舅再递来根烟，苏星汉隔着围墙挡火点上，只吸了一口就捏在手上摆设，毕竟也是保护嗓子，老父亲给的都是点完炮扔了。
聊了一会，两家一起点上烟花礼炮，震耳的轰鸣声一阵阵响着，两家则各自下楼准备吃早饭和待客。
大年初一吗，习俗就是放炮不扫地，开门迎好友。
吃过饭没多久天就亮了，苏星汉出了家门看，街上都是成群结队的家家户户去别家拜年。
大人带着小孩，小孩带着口袋，迎来送往，欢声笑语，这不就是新春佳节里该有的景象嘛。
掏出手机瞧瞧，大早上的该醒的人也都醒了，苏星汉的V信上更是不缺乏群发的恭贺新春消息。
有刘磊的，向欣然的，于世均的，陈师傅的，各种以前的同事同学，还有以前的不少客户。
人长得帅嘛，性格又不差，做事又认真，这种情况不很常见？
选择性的回复了刘磊和向欣然他们，也没聊几句，毕竟网络上聊的干干巴巴，也确实没什么意思。
停止了网上聊天，苏星汉自己无聊的蹲在路边上发起了呆。
确实无聊，老家村子里是有不少同学和认识的人，但同学都是小学和初中的同学，跟认识的人一样。
出了这个村，都是多长时间都不联系的人，如今的苏星汉走在路上，可能他们会认出苏星汉，但苏星汉很大可能是认不出这些人的。
所以一时半会苏星汉还真找不到好玩的。
还在愣神发呆时，忽然从家的另一个方向传来不同于家乡话的另一种方言。
“星，站那干啥了，去恁家了！”
一对中年夫妻领着跟苏星汉差不多年纪的儿媳还有两个小豆丁的男女孩。
“嫂，有来哥，进屋进屋。”
他喊的嫂和哥是看起来跟自家父母差不多年纪的中年夫妻，也就是说另外的差不多年纪儿媳需要喊他叔，两个小豆丁则需要叫他爷爷。
哎，这该死的辈分！
将人迎进院子，父母二人也听着动静出来接。
一番推搡着进屋，这些上了年纪的长辈之间是许久不见的热络寒暄。
一群人都开始落座，苏星汉站在大外边盯着嫂子怀里的小孙女露出笑容。
有时候人长得帅就是好，苏星汉只是一个笑容，四五岁的小女孩就挣脱了奶奶的怀抱冲向苏星汉。
“哥哥！”
小女孩长得可爱，圆圆的小脸上满是胶原蛋白，新衣服一穿，弱声细语的一句哥哥当时就让苏星汉高兴坏了。
“叫爷爷，不能叫哥哥！”
嫂子在一旁轻拍了一下小女孩屁股，苏星汉连忙一伸手就把小女孩抱了起来。
“叫就叫了，改就好了，别打孩子。”
苏星汉宠溺的模样看的屋里人都是发笑，坐着的嫂子也趁机开口说话。
“喜欢小孩就赶紧结婚，结了婚让媳妇给你生个闺女，哈哈！”
“就是，你跟陈煜这可不能拖着啊，人家是个好姑娘，你们现在分隔两地要说还是早结婚的好，也让她回来省里发展。”
老妈突如其来的神之一手让苏星汉有点无言以对。
对哦，其实老妈他们还不知道这事呢。
脑子里过了一遍思绪，趁着气氛还没冷却，一屋人也都在看着自己，苏星汉想了想开口解释。
“不急，我这工作现在也不能太早结婚，要不容易影响，你们不懂就别操心了，我跟陈煜挺好的。”
气氛啪的冷了一下，老父亲想了想自己看的那些娱乐圈知识，顺着也帮老儿子开脱。
“行了，你老太婆就不要操心这事了，星星有自己的考虑，别管了。”
接着老爸顺畅的转移话题，苏星汉也乐的自己一人带孩子。
哄哄小妞妞，跟孩子妈聊聊日常，都认识不短时间了，平日里不常见，人家也没好意思喊叔，就这么聊聊生活工作也挺好。
“砰！”
猛的一声响，屋里人转头，另一个小男孩此时正站在钢琴边上呆头呆脑的瞪大眼睛看人。
苏星汉注意到前顶盖上多了个小手掌印，一群人赶紧起身，孩子妈两步上前抱起小孩就是朝屁股上揍。
“怎么这么不听话，谁让你乱动别人东西的，还是……”
“行了行了，别打了别打了。”
“别打孩子。”
孩子爷奶，苏星汉父母都是劝，苏星汉抱着小妞妞也跟着劝。
“没事，不用打孩子，又没碰坏不至于。”
嫂子抢过小男孩抱在怀里哄，结果屁股挨了好几巴掌的小男孩也不见哭，依旧是呆头呆脑的瞪着众人，简直是不知道挨揍是什么滋味。
“哈哈，真皮，来爷爷抱抱。”
右手抱好小妞妞，另一只手也不耽搁的抱上小男孩，苏星汉催着让众人散去，自己则抱着俩小宝贝坐上了钢琴凳。
自己坐中间，俩小孩一左一右安排好，钢琴凳足够长，放下三人都还有不少空余。
苏星汉掀开前顶盖，露出墨黑色外表下的黑加白琴键，一下子两个小人顿时都被吸引了目光。
“想听爷爷弹奏吗？”
小孩子并不能很理解苏星汉说的，但这并不影响俩小人点头。
“想！”
“哈哈！”
苏星汉先是挨个抱着俩小人用他们的小手体验了弹奏的感觉，然后将小男孩放好，再把小妞妞抱在怀里。
一首昨夜弹过的摇篮曲响起，温柔的现场顿时安抚了两个小人。
“弹得真好，星星啥时候还会这个了？”
嫂子在沙发上听着发出感叹，另一边老父亲也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他现在吃这碗饭的，当然得会，至于什么时候学的我也不知道。”
“当老师了？还是开培训班？”
这不能说嫂子这人猜不到，只是他们接触到的能吃音乐这碗饭的也就这两样了。
“妈！”
另一边儿媳说话了。
其实来之前她就有点疑惑，孩子奶奶说来苏家，还提了几句苏星汉。
这个名字这段时间她在网上见过，直到这会苏星汉老爸开口加上这一会的相处她才确定了是同一个人。
“人家星星现在是明星，专门唱歌做音乐的，不是老师！”
众人看向钢琴前的苏星汉。
墨黑色大气无比的钢琴，修长得体的外在，在家里的穿着并不臃肿，抛去当下的环境，一左一右两个小人更像是辅助的琴童。
此时的苏星汉看起来确实帅的耀眼。
一首摇篮曲结束，看着俩小人不住点头的小脑袋，苏星汉两手环抱，随后起身小心的还给嫂子和孩子妈。
“瞌睡了！”
各自接过一只小人，暗地里嫂子和有来哥对了个眼神。
“那我们走，小孩瞌睡，我们先抱着回家，下回有空了再来坐。”
两家人客气了一番，最后还是苏家送人出门。
临别时，苏星汉老妈还特地给俩小人衣服里塞了两张二十块，又是一番推搡，还是老妈，她指着已经睡着的小人示意，这才送走了亲戚。
送走人回屋，老妈看着钢琴又动了心思。
“我找个床单盖上，星星你把这东西收一下，万一再来人拍两下给拍坏了可不中，十几万的东西呢。”
很朴素的思想，老妈到底还是对小人拍钢琴有点情绪。
苏星汉看着也是想笑，伸手抱住老妈阻止了她想要拿床单的想法，随后笑呵呵开口说道。
“没那么金贵，再说钢琴有专门送的罩子，您老人家可别拿床单，那多磕碜。”
“那，那我不拿床单了，你赶紧拿东西给罩上，啊！”
哎，这就是老妈可爱的样子，哈哈！
我这人长得不算很帅，但确实很招小孩喜欢，比如邻居舅舅家的小姑娘，后街嫂子的小姑娘，一堆堂哥家的妞和小子，包括我工作上几任老板的孩子，哈哈！可不是吹嘘，事实而已（叉腰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