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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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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一百三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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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相思, 在长安。

  长安道,少时离,暮年老。

  这是宁汝姗第一次站在长安巍峨雄伟的城墙下?, 仰望着这座千年古都?。

  “岁岁和长生都?去?京兆府尹处了, 今日我们自己逛逛。”容祈换了身修身的圆领长衫, 头上?束着玉冠, 好似一个饱读诗书的书生,站在她身侧。

  宁汝姗晃着扇子笑了笑:“你为了自个出来玩,把两个小孩都?打发出去?了,也?不害臊。”

  “十六岁也?不算小了,小殿下?如今跟着太子殿下?处理政务, 早能独当一面了。”容祈理直气壮地反驳着, “而且岁岁也?太粘人了,我可不喜欢。”

  “可为何那天阿姐说岁岁十六岁可以?嫁人了,你又开始推脱岁岁年纪小。”宁汝姗一本正?经?地拆台。

  “那能一样吗?”容祈牵着她的手缓缓入了城内, “办事?和婚姻可不一样, 一个是短期就能结束的事?情?,一个是一辈子的事?情?, 怎么能同日而语。”

  宁汝姗笑着不说话,只是兴高采烈地看着沿路摊贩, 目不暇接。

  ——迁都?长安。

  早在长安三年南北正?式统一, 所有叛乱都?被剿灭时, 便早已在朝野越演越烈,只是官家感叹民间大战多年,百姓苦楚,想要先修生养息,后徐徐图之。

  “长安如今是谁在管理?”宁汝姗买了一个竹蜻蜓放在手心把玩着, “和临安的东西还是有些区别。”

  “临安本就是商贸起家,但长安早已在先秦就定都?于此,两者?自来定位就不同,自然不一样。”

  容祈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河道上?,杨柳依依,人间喧嚣。

  “长安如今是直属东宫管辖,宴清把龙渊派过来了。”

  “龙源性格正?直却又不失圆滑,放在这里确实合适。”

  宁汝姗拦着街边买花的小女孩,挑了一朵牡丹鲜花一朵牡丹绢花:“多少钱?”

  “鲜花一文,绢花五文。”小女孩仰着头,脆生生地说着,“姐姐真好看。”

  “小嘴巴真甜。”宁汝姗自己头上?带了绢花,随后又垫脚把石榴花也?插到容祈鬓间,红色的柔嫩花瓣在风中微微颤抖。

  “才不要。”

  容祈不高兴地付了钱,“被岁岁看到了,可要被笑死了。”

  小女孩有些紧张,眨巴着眼,小声说道:“哥哥这样也?很好看。”

  “真乖。”宁汝姗弯下?腰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他很喜欢的,独自一人来卖花的吗?”

  “娘在酒肆那边。”小姑娘怯生生地说着。

  “回去?吧,路上?小心,不要走?这么远。”宁汝姗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容祈脑袋顶着那朵大红花,一脸冷漠地盯着两人不说话。

  小女孩甜甜一笑,拎着花篮子飞快地跑走?了,半新?的嫩黄色裙摆如花瓣盛开时的姿态,在春色盎然的大街上?翩跹而过。

  “早就听?说长安有一家桃花酒肆开在桃花林,不如去?看看。”

  宁汝姗笑说着,视线自他头顶的石榴花上?一扫而过,嘴角微抿,眉眼弯弯。

  “你当年好像没有簪花□□吗?”

  春日簪花是前朝科举制兴盛后兴起的雅兴。

  朝廷在曲江头的杏园中设宴,后让新?科进士中最美貌的年轻进士骑马在长安采摘新?开的鲜花,在宴会上?分发其?他进士,这样两人就被被称为“探花使”。

  此举一出,文人墨客争相模仿,士人簪花风气名声大噪。

  到了大燕,此道更是兴盛,连着官家都?偏爱簪花,文武百官更是追随而来,南下?后,江南多花,几乎演变成朝野人人都?戴,后随着南北统一,大燕国内海清河晏,风平浪静,簪花风气越发盛行?。

  容祈点头,颇有些得意:“按理文为红花,武为白花,我当年又摘了翰林院最名贵的墨玉卧龙,抢了三边风头,是以?翰林院那边无法决断,索性就不带了。”

  “哦,怪不得。”宁汝姗恍然大悟,促狭地眨眨眼,“那你那天不是花香拂面,万枝娇花满游街,好生得意的状元郎啊。”

  容祈扬了扬眉,得意一笑。

  “说起来,你当年有没有给我扔花。”容祈弯下?腰,捏了捏她的脸,状似无意地问着。

  宁汝姗抿唇,不说话,唇角梨涡浅浅。

  “我们去?看桃花吧。”

  “没有!”容祈大惊,咬了咬牙,“你不是说你当时就倾心我嘛,怎么没有给我扔花。”

  他跟在宁汝

  姗身后,又气又急地质问着。

  宁汝姗不说话,只是随手买了一块糕点,塞到他嘴里:“桃花糕真好吃。”

  “可不是哩,小娘子,咋们这的糕点最香了,往西走?一炷香的云清桃花林的桃花可好看了,那里的云家酒肆卖得清波桃花酒最配咋们的糕点了。”

  买糕点的小妇人面色红润,说着本地放眼,笑脸盈盈地说着。

  “多谢小娘子告知。”宁汝姗微微一笑,拉着身后碎碎念的容祈朝着指路的方向走?去?。

  “是你是当时没摘到花吗?”

  “是没挤进人群吗?”

  “是没扔到我身上?吗?”

  “还是你当时看到别的好看的人了?”

  容祈停下?脚步,眉头紧皱,极为不悦。

  宁汝姗失笑,背着手,无奈说道:“你在胡说……”

  “不可能,当时所有进士中就没有比我好看的。”容祈严肃反驳着。

  宁汝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当时玉佩被宁姝拿走?了,很着急,根本就没注意到你。”宁汝姗软软解释着,“而且我当时刚从?水里被捞出来,哪里敢往人群中挤。”

  “所以?你躲在角落里偷看我。”容祈正?儿八经?地加工了一下?这句话。

  宁汝姗只是看着他笑,温柔地点了点头。

  “是啊,我就站在角落里看着你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在我眼前走?过。”

  容祈一愣,笑容缓缓敛下?,猛地伸手把人抱在怀中。

  “激什么,你这年纪越大倒是越激了,看来岁岁和你一样,一惊一乍的。”宁汝姗趴在他怀中,笑着打趣着。

  “那我现在找到你了。”容祈低声说着,“以?后我会和你一直站在一起。”

  “我们长安可不兴大街上?搂搂抱抱的。”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宁汝姗脸色微红,连忙把人推开。

  小男孩穿得整齐干净,捂着眼睛站在不远处。

  “你是谁?”容祈反问。

  “小子是龙源幼子,奉殿下?之名来寻王爷和夫人。”小男孩说话斯斯文文,规规矩矩。

  宁汝姗理了理发簪后,这才镇定问道:“你认识我们?”

  “不认识。”那人摇了摇头,一本正?经?说道,“但有一个小娘子说大街上?看

  到若是有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总是和一个美貌妇人黏糊着,就一定是王爷和夫人了。”

  宁汝姗脸色爆红,嘴角微抿,借故狠狠瞪了一眼容祈。

  容祈顿时觉得冤枉。

  “没事?,回去?我就收拾宁岁岁去?。”他保证道。

  “王爷和夫人要去?哪里玩,小子在这边长大,对长安也?颇为熟悉,可以?为两位贵人带路。”小男孩没察觉出两人的异样,继续恭恭敬敬地恩泽。

  容祈觑了宁汝姗一眼,随后一脸正?气地说道:“不用了,我们随便逛逛,我家娘子脸皮薄,你若是跟在身后,她玩的不开心。”

  小男孩眉头紧皱,有些为难地站着。

  “回去?吧,我逛好桃花林便回来。”宁汝姗温温柔柔地开口说着。

  “可我爹说……”

  “我大还是你爹大。”容祈开始忽悠人。

  “自然是王爷大。”小男孩果然上?套。

  “那你爹叫你来陪我们,但我叫你不用陪,按理,都?是要听?职位高的,那么你是不是也?该听?我的才是。”

  小男孩大为震惊,一时间也?被绕着出不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们。

  宁汝姗站在身侧忍笑着。

  “好像如此。”小男孩眨了眨眼,犹犹豫豫地说着。

  “嗯,回去?吧,我们吃了晚膳就回去?。”容祈挥手,把人支走?。

  小男孩迷迷糊糊地来了,迷迷糊糊地走?了。

  “你怎么连小孩都?骗。”宁汝姗笑得直不起腰来。

  容祈搂着人,免得人笑摔了下?去?。

  “没有骗,我分析的不是很有道理吗?”他郑重其?事?地说着,不轻不重地掐了掐她的腰,“别笑了,还看不看花。”

  宁汝姗笑着想躲开,偏偏又被人禁锢着,最后只好可怜求饶。

  “还嘲笑我不?”容祈握着她的纤腰,恶狠狠地威胁着。

  宁汝姗双眼含泪,眼尾泛红,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

  容祈低头,吻走?她眼角的泪水,哑着嗓子说道:“去?看花吧。”

  云清桃花林是长安有名的景致。

  说是前朝有一位相爷深爱自己的结发妻子,两人青梅竹马,十五那年成婚,但妻子红颜薄命,二十岁那年留下?一个独子就撒手人寰,其?后五十

  年,相爷不曾再娶,孤生一人抚养独子,只是每到祭日就会亲自种下?二十颗桃花。

  只因?为妻子姓桃,此生偏爱桃花。

  桃源只在云清林中,影落清波十里醉。

  宁汝姗看着不远处桃林入口支起的一家酒肆,背靠大片桃林,落英缤纷,当真算的是桃花深浅处,似匀深浅妆。

  “好像生意不太好的样子。”容祈挑剔着。

  宁汝姗倒是有些好奇心,拉着他的袖子说道:“去?看看嘛,反正?我们今日难得有空,明日岁岁又要黏上?来了。”

  “两位要喝什么?”穿着桃色衣服的酒娘子头戴桃色方巾,坐在一侧作闲适地酿着酒,见有人来了,只是懒懒扫了一眼,也?不弹,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听?闻酒娘子酒肆中的清波桃花酒格外有名。”宁汝姗柔声开口说着。

  酒娘子这才抬眸去?看面前之人,蹙了蹙眉,淡淡说着:“清波虽是花酒,但酒性颇为烈,小娘子怕是喝不得。”

  “那有什么不易醉的酒吗?”宁汝姗也?不恼她的态度,继续笑问着。

  “桃酒。”九娘子在一侧的石头流水中洗了洗手,这才起身说道,“只是如今桃子还未结果,这桃酒可不便宜。”

  她搬出一个灰扑扑的小酒坛,放在桌子上?:“要十两银子一壶酒。”

  “你这酒肆怪不得没人,这价格可要吓退许多人。”容祈挑眉说着。

  这话也?不知哪里惹恼了酒娘子。

  酒娘子脸色一沉,收回酒坛,冷冷说道:“不喝就算了。”

  “酒娘子息怒,我夫君就是口快,并无恶意,今日就是听?了街口的那个小妇人介绍,这才慕名而来的。”

  “你说阿秀啊。”酒娘子脸色微霁,声音也?柔了不少,“既然是阿秀介绍的,这坛酒就送你们了。”

  宁汝姗和容祈对视一眼。

  “这也?太破费了,清波也?给上?一坛吧,可有下?酒的东西吗?”

  “看在小娘子的面子上?,只送桃酒,清波五两银子一坛。”酒娘子自顾自地说着,一板一眼,看上?去?极为不好相处,“只有花生米和我做的桃饼,若是都?要便是一两银子。”

  “那就都?上?一些来吧。”宁汝姗笑说

  着,“夫君。”

  宁汝姗扫了一眼容祈。

  容祈立马掏出钱袋付钱。

  “十两还你。”她挑出十两,准确地扔到容祈的手中,头也?不抬地回了内屋,声音远远传来,“稍等片刻。”

  “有些功夫,怪不得。”容祈带着人在一侧坐下?,“这脾气,若是没工夫怕是要被人敲暗棍。”

  “少说话。”宁汝姗斜了他一眼警告着,“小娘子做生意不容易,总是要有防身的东西。”

  “娘子说得多对。”容祈从?善如流地改口附和着。

  说话间,酒娘子自身后内屋走?出来上?菜。

  容祈拍开桃酒先是自己喝了一口,眉眼舒张,满意地点点头,不过很快话锋一转,嘲笑着:“你怕也?是喝不了。”

  宁汝姗不悦说着:“这些年陪着你和岁岁喝酒,已经?长进不少了。”

  容祈只是给他倒了一杯橙黄的清酒,色泽如玉,在古朴的陶碗中只觉得别有风味。

  “先小口喝喝。”

  宁汝姗却是端起来喝了一大口,随后回味道:“甜甜的,好喝,也?不辣,才不会醉。”

  容祈耸耸肩。

  酒娘子对着他们的静毫无兴趣,继续低头做着酒曲。

  “这个桃饼也?好好吃,是烤过的。”

  宁汝姗咬了一口,开心说着:“不过不甜,你怕是不喜欢。”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容祈自己开了清波,抿了一口,突然觉得这酒贵还是有贵的道理的。

  “很好喝?”宁汝姗盯着他的酒碗,突然问道。

  清波格外香,酒水入碗,桃花香气四溢,且是透明的白色,酒波摇曳,桃影破碎。

  容祈点头:“还不错。”

  “那我能喝一口吗?”

  宁汝姗伸出一根手指商量着。

  “不行?,这酒可你比现在喝得果酒还要烈。”容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宁汝姗不知不觉早已喝了半坛桃酒,脸颊染上?红意,明艳若朝霞,眼波含魅丝,整个人靠近容祈,微微蹙眉,露出一点难得的稚气:“一口而已,哪有这么夸张。”

  “你都?醉了。”容祈失笑,伸手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却被宁汝姗甩头扭头。

  “胡说,你都?没有晃影,我怎么会醉。”

  宁汝姗准确握着容祈的

  酒碗,坚持否定着。

  容祈见状,只是看着她笑,满怀宠溺。

  “就喝一口嘛。”宁汝姗悄悄把酒碗挪过来,嘴里嘟囔着,水润的大眼睛扑闪了几下?,“抿一口,就抿一口,好不好,就一口嘛。”

  容祈闻言听?得心都?软了。

  面前之人神态娇憨,眸光清澈,干干净净地就像她是一个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孩儿,便是要这天下?的星星都?想为她摘下?来。

  “原来岁岁这么爱撒娇是你这里学的啊。”他根本无法拒绝这样的宁汝姗,低笑一声,无奈说着。

  宁汝姗耳朵发烫,见他没反对,自己豪气地捧起碗,咕噜咕噜竟然一口全喝完了。

  “好辣啊,不好喝。”宁汝姗吐了吐舌头,推开酒碗,转而拿起自己的桃酒,打算冲一冲的味道。

  容祈一个不留神,就见她把一碗烈酒都?喝光了,现在又要混下?桃酒,只怕醉坏了人,连忙把手腕按住。

  “不能喝了,你都?醉了。”他看着那双朦胧的眼睛,连哄带骗把人带离酒肆。

  “带你去?看桃花。”

  “看完了,我们再来看。”

  “我背你,乖,不要。”

  一直沉默的酒娘子冷眼看着两人离去?,摸着手中的桃枝抿了抿唇。

  宁汝姗的脸颊已经?滚烫,偏偏酒后是爱闹腾的性子,闹着要去?摘桃花,容祈只好背着她进入桃林。

  “要最大最红的讨花。”

  “嗯。”

  “桃饼很好吃,下?次我做给你吃,多放点糖。”

  “好。”

  “我小时候会爬树的。”

  “好厉害啊。”

  “那我今天爬给你看。”

  容祈眼疾手快把人按在背上?,头疼说道:“今天不爬,明□□不行?。”

  “不行?,娘说今日事?,今日毕。”宁汝姗整张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呼吸滚烫带着浓重的酒意,随后又迷迷瞪瞪说着,“我想荡千秋了,高高的秋千。”

  容祈连忙说道:“那我们回去?。”

  “不回去?。”宁汝姗挣扎着要下?来,“去?树上?荡千秋。”

  “我们回去?荡,我给你扎个大千秋。”容祈把人牢牢桎梏着,宁汝姗手脚发软,挣脱不开,只好继续软绵绵趴回去?,紧闭嘴巴不说话表示抗议

  。

  “好了好了,我们把桃花摘来就回家荡秋千。”容祈抬眸扫了一眼,抬步朝着其?中一颗桃树走?去?。

  “咦,那些人在……画画吗?”

  宁汝姗四处张望时,醉眼朦胧间看着不远处湖边的一群白衣人,微微睁大眼睛,努力看向湖边之人。

  湖边的书生带着桌子和画具,正?一边聊天一边作画,潇洒闲适。

  “是的吧。”容祈淡淡扫了一眼,并不感兴趣,只是朝着更深处走?去?。

  “有马。”宁汝姗盯着其?中一匹褐色小马,嘟囔着。

  “嗯。”

  容祈伸手去?折其?中一根桃枝。

  桃夭灼灼,艳如朝霞。

  “我会骑马了。”

  “嗯。”

  “容祈,我会骑马了。”宁汝姗拧着他的耳朵再一次重复着。

  容祈笑说着:“我知道了,你和岁岁跑过……。”

  “那你可以?给我画画嘛。”

  “我会骑马了。”

  宁汝姗嘟囔着,眼睛缓缓闭上?,小声说着。

  容祈拿着花的手僵在原处,微微侧首,只看到被压着时微微嘟起的唇角,还有不知不觉皱起的眉头。

  手中的桃花惶然落地,惊起一地落英。

  —— ——

  “娘!”

  “娘!”

  宁汝姗只觉得浑身难受,听?着院中宁岁岁大声呼喊,只能痛苦地起身,揉了揉额头,越发觉得头疼欲裂。

  “醒了,看你以?后还贪杯,知道难受了吧。”

  宁汝姗还未完全清醒,就被人抱在怀中,嘴边递上?一碗漆黑的药碗。

  她下?意识撇开脑袋,整个人埋进身后之人的怀中。

  “醒酒的,喝了,免得难受。”容祈柔声哄着。

  “娘!娘!爹的东西好啦!”

  宁岁岁兴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乖,喝了。”容祈把人抓出来,药碗直接递到她嘴边。

  宁汝姗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药碗喝了下?去?,最后吐了吐舌头。

  “娘,你……”

  “舅母还在休息,我们先回去?吧。”

  长生的劝慰声紧跟着门口响起。

  “宁岁岁真的不是牛皮糖嘛。”容祈朝着宁汝姗哀怨抱怨着。

  宁汝姗喝了药便清醒了许多,可惜他酒后不记事?,只是小声询问着:“我是喝醉了?”

  “可不是

  。”容祈顿时神色龙飞凤舞起来,“抱着我不撒手,还要我亲亲……”

  “胡说八道。”宁汝姗冷酷打断他的话,“我是喝醉了,不是换了个人。”

  容祈冷哼一声,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就是你,一直拉着我说话,还要我给你画画,昨天晚上?闹了我一晚上?,哼。”

  宁汝姗蹙眉,开始努力回想起昨天喝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却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又见容祈这般做派,一时也?有些心虚。

  还不会是真的吧。

  她皱眉,顿时红了脸。

  容祈猛地把人搂在怀中,笑得极为嚣张。

  宁汝姗这才发现被骗了,恨恨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无聊!幼稚!”

  宁岁岁站在门口盯着手中的画卷,听?到屋内的静,眼睛一亮,大声说道:“娘!爹给你画了两份画,装裱行?刚送来的,看不看啊。”

  宁汝姗扭头去?看容祈。

  “不要你多事?,拿了东西就放回去?。”

  容祈出声呵斥着。

  宁岁岁哦了一声,丧气地走?了。

  “昨天晚上?爹不睡觉画的呢,好想看看到底花了什么,爹神神秘秘的。”她和长生唉声叹气地抱怨着。

  屋内的宁汝姗愣神,心中一。

  “岁岁。”她出声止住岁岁的脚步。

  宁岁岁一愣,疑惑扭头:“娘,怎么了?”

  容祈连忙说道:“没事?,你回去?吧。”

  “啊?”宁岁岁有些进退两难地站着,为难地看着长生。

  宁汝姗越发觉得不对劲:“等会,等我穿好衣服。”

  容祈开始耍赖,压着人不让她起来。

  “你做什么了?”宁汝姗蹙眉,不可置信地说着,“你不会趁我醉酒,偷画我丑态吧。”

  “怎么可能!”容祈反驳着,“你怎么好看根本就没有丑照。”

  “哼,花言巧语。”宁汝姗坚决把人推开,自己穿好衣服,随后开了房门。

  “画呢。”

  宁岁岁连忙把其?中一幅画递了过去?。

  宁汝姗打开画卷,愣在原处。

  ——是她坐在桃树上?晃荡着腿的图案,画内的布置分明又是宁府小院的布置。

  “哇,爹画画好厉害啊。”

  宁汝姗却是一愣,扭头去?看容祈。

  容祈对

  着她微微一笑:“你昨天闹着要在树上?荡秋千,有一直念着梅夫人,我猜你是想家了。”

  宁汝姗抿了抿唇。

  她确实想家了,那个桃林传说,不就和韩相为梅夫人手植相国寺梅林一模一样。

  “那这副呢。”宁岁岁迫不及待地递出第二幅画。

  “别看了,都?是你娘的画。”容祈伸手按着第二个画卷,漫不经?心地说着。

  一侧的长生抬眸看了一眼容祈,突然出声说道:“今天慕卿好像来信了,不去?驿站等在嘛。”

  邹慕卿小时跟着张春学医,后来在十六岁那边出门游历,算起来,两姐妹已经?快五年没见面了,只剩下?每月两封信的联系了。

  宁岁岁眼睛一亮,很快就跟着长生跑了。

  “这画是什么?”宁汝姗轻声问道。

  容祈捏着画卷,面无异色:“这个画的不好看。”

  “容祈。”宁汝姗连名带姓喊了他的名字,“你越是撒谎越是镇定,松手,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容祈失笑,手指并未松开,只是莫名开口说着。

  “我也?不知道如何想的,明明只是你的醉酒之言,可我却觉得是我当年没做好,这才让你难过,可昨夜画完便又怕你难过。”

  宁汝姗眨了眨眼。

  “看吧,我当年没有机会亲口与你说那个人就是你。”

  他缓缓松开手中劲道,镇定递到她手边,脸上?镇定自若,可嘴角却是紧绷。

  这次宁汝姗没有接过那幅画。

  因?为她知道那幅画是那幅画了。

  ——策马图。

  她当年以?为是宁姝。

  因?为她当时并不会骑马。

  “我本想亲自教你骑马。”容祈缓缓收回画,抿了抿。

  宁汝姗拿过那画卷缓缓展开。

  马上?之人穿着精致的红色骑服,飘逸挺拔的身形,侧脸朝着画外之人,胯/下?的棕色小马四脚腾飞,好似要腾空而去?,潇洒自若,不远处是成片的桃林,如烟如雾,恍若仙境。

  ——那张脸正?是宁汝姗的模样。

  “当年听?闻你可能死在泥石下?,我便把那幅画烧了。”

  容祈轻声说着:“这画赔你。”

  “只是都?是你而已。”

  宁汝姗眼眶微红,脸颊却是带着笑意。

  “嗯。我当年在榷场时早已想知道了。”

  “你早已见过宁姝。”

  “只有我,是一直不曾见过。”

  容祈心中一松,脸上?沉重的表情?一扫而过,缓缓松了一口气。

  “夫君画画真好看。”宁汝姗注视着面前之人,神色温柔,“可以?都?送我吗?”

  “嗯,那我以?后为会你挂满整个屋子的画像。”

  容祈展眉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张是岁岁和长生的

  1.长相思,在长安——李白

  2.花深浅处,似匀深浅妆——引用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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