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4、第一百零四章
满临安谁不知道, 容家那个小娘子是混世小魔王,读书差脾气暴,整天背着特质的大刀满临安乱窜, 偏偏谁也惹不得, 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姑娘。
光是每逢生日, 宫内的官家都是抽出时间选出礼物, 内宫送出的礼单都能把人念得口干舌燥,更别说东宫那边,太子妃都是要亲自回容家为其过生日。
那一日的长街全都是送往容府的礼物。
当然谁都知道,小娘子惹不得最主要的因为还是因为曾皇孙宴怀袖。
宴怀袖是皇孙宴清长子,因为自幼体弱多病, 得了官家赐乳名——长生。
三?岁启蒙, 六岁已经熟读四书五经,八岁那年官家为其寻了天下大儒名师入东宫教导,性格稳重温和, 做事君子之?风, 当真称得上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如琢如磨。
自小就是临安年轻郎君的标杆。
两人青梅竹马,明明只大容家娘子半岁, 可这位名满天下?的曾皇孙宴怀袖却从四?岁那年开?始就一直把那容家小娘子保护得好好的。
长安元年
容家灯火通明。
宁岁岁自噩梦中惊醒, 坐在床上揉揉眼睛, 嘴里可怜兮兮地抽泣了几句,爬下床,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门。
人还是扶玉半夜起来起夜时才发现不见的。
原本给岁数守门的小丫鬟小清睡死过去了,连着小娘子不见都没发现,吓得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袁令原本就因为没保护好夫人而急得上火, 现在岁岁又不见了,简直是吓得差点当场拔剑自刎。
长生自从宁汝姗被人掳走后就一直住在容府,找人的静很快就把他惊了。
“外面怎么了?”
被人派来照顾曾皇孙的信阳硬着头皮说道:“岁岁小娘子不见了。”
屋内很快传来静声,紧接着大门就被打开?。
长生眉头紧皱:“不见了,自己走了还是被人带走了。”
信阳摇摇头。
“去,看看。”他收拾好衣服,头也不梳了,直接朝着东院走去。
“门口守卫一个时辰轮班,半刻也不敢松懈。”今日负责巡逻的侍卫严肃保证着,“小娘子一定还在府内。”
“姑娘屋里的小重刀不见了。”扶玉
忙不迭跑过来说道,“衣服也都不见了,没有什么?混乱的痕迹,应该是自己出门的。”
袁令松了一口气。
“让所有人都去找。”他急得嘴角都上火了,一扭头就看到游廊宫灯下长得小殿下,忙不迭地跑过来,“怎么惊扰殿下?了。”
长生也不知何时来的,一张小脸在摇曳的灯光下?崩得紧紧的。
“不必管我,你们去找岁岁。”
袁令也不敢耽误,按剑跟着今日值夜的人一同去了前院。
长生站在游廊上许久,突然抬脚朝着一处地方走去。
“哎,这是夫人的院子,早早就已经关了。”信阳跟在身后小声说着。
长生站在紧闭的大门前,仰着头不说话。
院墙颇高,周围也没有垫脚的东西,空空荡荡,原先外面巡逻的侍卫都分开?去各处寻人。
他绕着小院门口走了一圈,突然停在不远处的一处假山上。
“打着灯,在下面等着。”长生出声说着,自己掀起衣摆就往上走。
信阳看得眼皮子一跳。
“小殿下快下来,卑职替你去看看。”
“不必,你会吓到她的。”
那假山占地颇大,但只是一个观赏性的尖笋形庭景,表面陡峭锋利,加之?现在又在黑暗中,信阳心惊胆战地看着爬到一半的人。
长生爬到山顶,才发现那里有个隐藏的洞穴。
只见岁岁抱着重刀,蜷缩成小小一团,趴睡在石面上,头顶那处圆洞露入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见微微蹙起的眉间,眼角还带着不曾散去的泪珠。
他咬牙爬了进去,喘着气,只觉得呼吸困难,最后慢慢盘腿坐在她身侧,伸手把那滴眼泪擦干,但也惊醒了浅眠的宁岁岁。
“长生。”宁岁岁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迷迷瞪瞪地喊了一声。
“岁岁想娘了?”长生脱下外套要给人披上。
宁岁岁连连摆手:“岁岁不冷,你怎么头发也不扎,衣服也不多?穿点就跑出来了,小心生病了。”
她说话总是带着一点天真的稚气,圆润雪白的脸圆鼓鼓的,可眼睛又格外明亮清澈,就像御花园中那只毛茸茸的小白虎。
长生穿回衣服,仔细打量着面前之?人:“你怎么跑出来了,大家都在找你,随我回去休
息。”
宁岁岁闻言,抱着刀,沉默着不说话。
“岁岁想舅母了?”长生低声说着。
宁岁岁瘪了瘪嘴,小手捏着刀,忍着没哭。
“岁岁一定好好读书。”她小声说着,“娘什么?时候回来啊。”
长生神色一冽,可很快又掩下?那点厉色,柔声安慰道:“舅母现在不方便回来,而且岁岁昨日不是还得了先生表扬了吗?哪里读书不好。”
宁岁岁垂头丧气,不说话。
“你昨日练的大字就不错啊,算数也都算对了,对了,昨天练武的师傅不是还夸你天赋异禀嘛,你看我练剑就没你练得好。”
“那娘哪里去了?”宁岁岁揪着娘不放,头发可怜兮兮地披散着,眼睛红红的,“他们说是岁岁太笨了,才不要岁岁的。”
“他们是谁?都是不作数的人,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长生眉心蹙起,嘴里越发温柔地劝着。
“老?古板和小清私下?偷偷说的,岁岁听到了。”宁岁岁捏着手指上的嫩肉,委屈说着。
长生眉眼低压,脸色冷凝。
老?古板就是现在教岁岁读书的先生,小清是目前府中伺候她的小丫鬟。
“没有的事,明日我带你去爹,爹一定都知道的。”长生压下?心中的怒气,转而小声继续劝着。
宁岁岁很是低落,只是抱着小重刀,半天不说话。
幸好洞穴不通风,两人相顾无言坐了许久,也未觉得寒冷,只有一缕月光落在两人身上,安静又沉默。
“殿下,岁岁姑娘。”信阳在假山下半天没见人说话,急得亲自爬上来喊人,“没事吧,先回去休息吧,马上就要天亮了。”
宁岁岁眼睛红彤彤地看着出现在洞门口的脸。
“岁岁姑娘怎么了,哪里磕到了吗?”信阳见状,着急地问着。
宁岁岁丧气地摇了摇头。
“没事了,岁岁我们下去吧,天亮了就去找爹,爹一定有消息的。”长生伸手握着她的小手,认真保证着。
“嗯。”宁岁岁背上刀,慢吞吞爬出来。
“属下?抱姑娘下?去。”信阳看着那把重刀在地上拖出痕迹,眼皮子一跳,连忙说道。
宁岁岁闻言,抬眸笑着,眉眼弯弯,肉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岁岁下?得
去,你带长生下?去吧,下?去的路很陡峭的。”
她当着两人的面,像一只灵活的小猫,丝毫不受背后的那把重刀影响,呲溜一下?就滑了下?来。
“小姑娘真厉害。”信阳真心实?意地夸着。
上山容易下?山难,更别说宁岁岁还背着比他还重的刀,看似每一步走得胆战心惊,实?际上却是稳稳当当地,作敏捷,丝毫没有犹豫。
怪不得教两位小主子练武的张大对小娘子赞不绝口。
宁岁岁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背着刀,站在假山下仰着头,乖乖地笑着。
“困了吗?回去睡吧,我陪你。”
长生自信阳怀中下来,理了理衣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去练字了,我在屋内陪你。”
宁岁岁打了哈欠,嗯了一声。
袁令看到长生牵着宁岁岁回来,紧悬的一口气终于落了下?来,亲自送人回屋子休息,这才加强防备。
长生临进门前,对着他低声说几句。
袁令脸色微变。
屋内,扶玉给宁岁岁换了衣服,这才带着人回了内室睡觉,临走前看了一眼外屋的长生。
还未到卯时,寻常大人都还在睡觉,长生却是日日在这个时辰就起来读书练字,自三岁启蒙到现在,竟没有一天拉下?。
“这里有我,扶玉姐姐去休息吧。”长生抬眸,温和说道。
“是,小殿下注意身体。”
“谢扶玉姐姐关心。”他彬彬有礼地点头致谢。
作为东宫的继承人,长生肩上总是背负着格外重的责任,又幸好他性格坚韧,不然总是能压垮一个小孩。
扶玉庆幸世子和?夫人对岁岁不曾如此苛刻,不然她一个外人看的都有些心疼,看来岁岁不爱读书也不是不好的事情。
一颗不思进取的脑袋从花锦帐幔出钻出来,宁岁岁看着不远处朦朦胧胧的长生影子,小声说道:“那岁岁今天不陪长生练字的。”
“不用,岁岁昨天写的字已经很好了。”长生抽空抬头笑着安抚道。
“嗯啊。”宁岁岁咧嘴笑了笑,缩回脑袋,蒙头直接睡了过去。
外屋灯火通明,内屋帷幔重重,十开?屏玲珑十景地屏风隔开?内外两侧空间,彻底形成两个天地。
长生练字时眉目沉稳
,悬腕沉笔,气息绵长,认真安静。
宁岁岁四?仰八叉地睡着,小脸通红,嘴角微嘟,格外可爱。
屋内安静极了,只是偶尔有油灯细微的噼啪声,说来也奇怪,两个明明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甚至可以说得上南辕北辙,可却又奇异地关系融洽。
长生一眼就喜欢上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小姑娘,岁岁也喜欢跟在他身后一起玩。
直到巳时,宁岁岁才醒过来,自己起床穿衣服,随后披着头发去找长生。
“长生呢!”她愣愣地站在屏风处,却没看到人,“小清,扶玉姐姐。”
“小姑娘醒了。”门口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可要奴婢进门伺候。”
宁岁岁看着门口倒影出来的人,歪头问道:“你是谁啊。”
“奴婢是新来伺候您的人,奴叫如意。”
“哦,小清呢。”宁岁岁眨眼,不解问着。
“岁岁,你醒了?这是我给你找的丫鬟,今日你不用去读书了,明日随我一起读书,今日起我就睡在你隔壁了。”门口传来长生还带着一点喘气的声音。
“长生。”宁岁岁开?心地去开?门,就看到长生穿着练功的紧袖圆袍衣服,手中拿着特意打造的纯色长剑,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擦去的汗。
长生一见她就微微笑了起来:“我们等会儿入宫,快去洗漱准备。”
宁岁岁眼睛一亮:“嗯呐!”
东宫内,宴清看着下?面并排站着的两个萝卜头,点了点右侧的案桌:“你们来的倒是巧,博望山新来的战报。”
“你娘在你爹那边。”他抽空看了一眼眨巴看着他的小女孩,大眼睛滚圆明亮,就像一只白软软的小兔子,不由心软,让小黄门递了一叠点心过去。
宁岁岁捏着递到手中的绿豆糕,扑闪着大眼睛:“那娘什么?时候回来啊,岁岁好想她啊。”
宴清摇头:“路上都是打仗的人,乱得很,可能要打好仗了才能回来。”
宁岁岁手中的糕点顿时索然无味,哦了一声,恹恹地低着头不说话。
长生仔仔细细地看好折子,也跟着认真劝道。
“外面确实?很乱,现在对魏战争正在关键时刻,舅舅也是担忧舅母安全,不敢轻易放她离开,岁岁不要担心,我们也
可以写信给舅母,明日你就随我一起上课了,我会照顾好你的。”
宁岁岁闷闷的嗯了一声,随后又悲愤地补充着:“可岁岁不会写字。”
“没事的,你只要念给我听,我可以给你写的。”长生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好啊。”宁岁岁抬眸一笑,满是信任。
宴清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个小孩,挑了挑眉,轻轻嗯了一声。
人人都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两小无嫌猜的关系总是能让旁观者多?加维护,唯恐坏了少?时情分。
—— ——
长安八年,宁岁岁抽条一般长大了,脸上的肉早已被抽长,露出肖像其母的绝色容貌,同年,长生已经开?始跟在宴清入政事堂学习政务。
她身上挂着东宫的腰牌,在皇宫来去自如,谁不知东宫太子妃对其宠爱有加,恨不得日日招到身边说话。
今上官家是女帝,无一面首安置后宫就算了,一心扑在政务上,连带着整个朝堂官员也跟着卯起子睡,政务一改前朝的糊涂,大为清明。
东宫这些年也是只有太子妃一人,原本安置在应天的一对东宫子嗣,因为一些难以表述的原因,只接了一个女儿回来。
“小娘子来了啊。”东宫的丫鬟远远见到人就迎了上来。
宁岁岁刚下?课,一脸心思地背着大刀就朝东宫走去。
明天是她生日,长生答应她今天带她出去玩。
“绿盏姐姐好。”
宁岁岁被人拦着了,这才见了人,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她一向嘴甜,对着谁都是笑眯眯的。
“姑娘抬爱,天气已经转凉了,怎么还只穿得这么?少?。”绿盏笑说着,示意小丫鬟去取薄披风来。
“不冷的,岁岁刚刚从武场回来。”宁岁岁笑说着。
“哼,野蛮。”冷哼声自身后传来。
宁岁岁皱眉,不悦回头:“比你之?前被风吹倒好。”
“胡说!是那天风筝带的我。”说话的人和宁岁岁年纪差不多?,只是身形更为弱不禁风,说话声音细声细气,大概被揭了老?底,脸颊微红,可有梗着脖子不认输。。
“荣海县主。”绿盏笑着挡在宁岁岁面前。
她是太子妃面前的一等丫鬟,内院女子谁见了不是给几分薄面
。
荣海县主的爷爷是南下?的皇家旁支,承袭到这一脉,家中子弟皆受祖荫庇佑才能勉强获得一官半职,幸好有荣海县主的同胞姐姐沐阳县主在官学中成绩突出,甚至还得了官家青睐。
有了这一层关系,荣海县主才能跟着姐姐入宫。
家中有意让她讨好东宫,她便不得不整日来东宫,一来二往,就和整日呆在东宫的宁岁岁认识了。
只是两人大概是天生不对付,一见面说不上两句话就要吵架。
两小女孩各自对视一眼,扭头不说话。
“娘娘正等两位贵人呢。”
绿盏对着身后宫娥打了个眼色,身后之人立刻朝着荣海县主围了上去。
“我听说你今天射箭百发百中。”荣海状似无意地问道。
“当然!”宁岁岁掷地有声。
“哦,怪不得今日挨夫子骂了。”荣海笑眯眯地说着。
宁岁岁臭着脸不说话。
“毕竟没有小殿下帮你划重点了。”
宁岁岁一张小脸微微涨红,快走几步,不和?她说话。
“你今日挨骂了?”不远处的拐角处响起长生沉稳的声音。
宁岁岁差点一头撞了进去,幸好被长生扶住肩膀,这才急急刹住脚步。
“长生!”
“殿下。”
除了宁岁岁外其余人皆下?跪行礼问安。
“起来吧。”长生温和笑了笑,扭头有去看岁岁,“今日功课可哪里不会吗?”
宁岁岁焉哒哒地不说话。
“没事的,读书只因要明智启慧,纵观古今,怀在琴书,俯仰宇宙,观山入海。”长生对着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温柔可亲,“若是不会仔细学一下?即可,若是实在学不会,那便是现在还未到时机,何必强求。”
宁岁岁抬眸去看他,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了几句。
“罢了,和?母亲请安后,带你出去玩,明日便要生辰了,可要开?心一些。”
长生笑着摇了摇头。
宁岁岁脚步沉重地去了内殿。
身后的荣海冷眼看着两人互,嘴角微微弯起,最后也跟着宁岁岁去了内殿。
“如意。”长生叫住身后的如意。
如意像是早就知道他准备说什么?,便把课堂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长生失笑:“晚些时候
,把岁岁的书送到书房,是我最近太忙了忘记帮她划重点了。”
“是,殿下。”
“还有一事。”如意犹豫开?口。
“怎么了。”长生眉心一簇。
“官学里总有人问小娘子为何不叫容岁岁,而叫宁岁岁。”
“小娘子今日和好多人打了起来,这才被夫子叫起来回答问题,结果?回答不出来,才被罚了。”
长生眉心倏地皱了起来。
“谁?”
“安王爷家的小郎君。”
—— ——
宁岁岁和?小殿下要出宫,身后跟了密密麻麻一堆人。
两人出门前一句话也没说话,出门没多?久,宁岁岁直接抱着长生跑了。
“好了,以后不要把人抱起来。”长生站在小巷中,捋了捋衣服,再一次强调着。
宁岁岁跑的满脸通红,闻言只是笑眯了眼:“可你跑不快啊,会被抓到的。”
长生不由有些气馁。
岁岁的武功远甩众人之上,平日上课也都是舅舅特意寻得高手来交代的。
“没事的。”宁岁岁立马拍着胸脯保证着,“岁岁会保护你的!”
长生抿唇看了他一眼,沉默着不说话。
“走吧,我们去逛街。”宁岁岁兴冲冲地出了小巷。
两个小孩没大人看着,自然惹来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走开。”小巷中,宁岁岁虎着脸,挡在长生面前,大声呵斥道。
“呦呦,小姑娘这么?漂亮,这么?凶可不行。”面前围着的三?个男子,为首那人露出油腻的笑来,“让叔叔教教你。”
身后的长生脸色一沉。
宁岁岁不耐烦,粗鲁地直接抽出背后被长布裹着的刀。
“放屁,滚!”
她身形小但格外灵敏,加上天生神力,一刀背下?去,直接听到那人的膝盖咔嚓一声。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跪在地上,随后尖叫一声,声音刺耳。
“妈的,敢打我,给我上。”那人脸颊扭曲着,大喊着。
宁岁岁一手把长生拎到墙垣上,另一手直接反手把刀身拍到两人脸上。
那两人只觉得刀寒阵阵,来不及躲闪,只觉得鼻子一疼,随后嘴巴流进血腥的味道,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
宁岁岁长刀插在地上,皱了皱鼻子:“也太不行了吧,我还
没开打呢。”
那三人一人早已站不起来,另外两人疼得直不起腰来,话也说不出来。
“把你们绑起来,等会找侍卫把你们关起来。”宁岁岁看到一侧的麻绳,拖着麻绳走了过来。
“对吧,长生。”
那三人连连求饶,可还是被宁岁岁连捆带勒地绑到一起,轻轻松松地拖着三?人放到角落里堆着。
“长生,我做得对不对啊。”
她笑脸盈盈地抬起头来,脸上笑意突然僵住。
原本应该在墙头的长生竟然不见了。
“长生!”
她跃上墙头,只看到对面的墙角有一根陈旧的红樱珞。
是她六岁那年送给长生的生日礼物,他从不离身。
“我,我,我看到了。”那个膝盖碎了的人,仰着头,连连说道,“那个小郎君被一个黑衣人带走的。”
听了他的话,宁岁岁小脸顿时沉了下?来。
“我,我,那个人眼角有道疤,很凶。”那人连连说道,苦着脸,“他长得好凶,看了我一眼,我就不敢说话了,女侠饶命啊!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青梅竹马的番外还有一张。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