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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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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一百零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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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谁?”长生被人蒙着眼睛推搡着想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脚步缓慢,脸色苍白。

  耳边是远处朦胧的熙熙攘攘声音,可仔细听来, 周围却是格外安静, 看来他们是走在安静偏远的小巷中。

  这?一代都是店铺为主, 所以背对着大街的小巷都会格外安静, 说明这伙人绑了他还不曾走远。

  “少废话。”那个黑衣人粗声粗气地说着,停在原处瞄了慢吞吞走路的人,突然把人直接抗在肩膀上。

  胃被重重顶了一下,长生疼得闷哼一声。

  身后还有一人连忙说道:“小心点,听说这?人身体可不好, 别伤到了, 到时候不好交差。”

  “这?些人就是屁事真多。”黑衣人不耐烦地松了点力气,但还是直接扛着人继续快步走着。

  “哎,拿钱办事总是顾虑多一点。”黑衣人的同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来头, 开了这?么?高的价格,我看她身边那个小娘子?身手不凡, 幸好年纪小,被我们匡了过去。”

  “呲, 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片子?而已, 能力还能高到哪里去, 就你话多,别说了赶紧把人送走,我总感觉不安全。”黑衣人冷冷呵斥着。

  两人不由加快脚步。

  长生沉默着,想起两人的对话,心中明了自己大概是被人盯上了, 这?才被人绑走了。

  知道自己身份还要绑架自己的人。

  满足这?一条件的人屈指可数。

  管家登基多年,勤勉努力,统一南北,海清河晏,国库充裕,可朝野上下时常会有反对声,无外乎是因为她是个女子。

  只是这样一个外在的,最不需要在意的表现,便能盖过所有成就。

  今年官家感觉上了年纪,精力不济,开始逐步放手政务给东宫,所以他也跟着爹入政事堂听政。

  这?些年边境安稳,内部却还有些荡,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当年南下的的皇室血脉。

  嫡系的还剩下先定王的八皇子?,旁系的光是一个安王爷就足以兴风作浪。

  官家为堵天下人之口,一直不曾施于雷霆手段,只是压着他们不敢弹。

  可今年官家大病了一场,身子就有些不如意,

  想来是牛鬼神蛇又开始走了。

  他心中回转片刻,随后心思一定,心一横,直接咬了咬舌尖,闷哼一声,紧接着吐了一口血出来。

  “啊啊,他,他吐血了!”同伴惊慌地尖叫一声。

  长生嘴角的血止也止不住,顺着下巴往着领口流去,加上脸色惨白,整个人越发觉得?虚弱。

  “我,我听说这?人身体差得很,是不是刚才你把他弄伤了。”那人掏出一块布擦了擦他嘴角的血,鲜血却是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滴,看得?人心惊胆战。

  黑衣人皱眉,脸颊上的那道伤蜿蜒扭曲如蜈蚣,乍一看越发狰狞。

  他伸手冷酷地掐着长生的脸,抹了一把他脸上的血,目光一凝,手指用力:“臭小子?,你敢自己咬舌头。”

  长生被蒙着眼睛,可还是准确听着声音看向黑衣人的位置。

  “我有笔买卖和你做。”他忍着舌头的痛意,冷冷说着。

  “不做,我们做买卖是一锤子事生意,不兴做两面人。”黑衣人淡淡说着,撕下一块布就要把人的嘴巴堵住。

  “等等,等会,小心血呛着。”他的同伴有些害怕,连连摆手,“你看看他的脸色,别把人弄死了。”

  黑衣人两条粗黑的眉毛紧紧皱着,手中这个小子?脸色金白,嘴角止不住的血越发显得脸色苍白。

  有人开了五百两的银子要他们去绑架这小子。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们只需要一个出面绑架的人,谁都知道这?事一定不简单,可谁叫他们缺钱,便不得?不接下这?笔买卖。

  “那人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十倍。”长生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最后自己撑着墙站了起来。

  他背靠在墙面上,手指背在身后,压着舌尖的刺痛:“你们不过是那些人推出的替死鬼,你们放我走,我不会追究此事。”

  黑衣人沉着脸死死盯着他。

  “与你接头的人是一个男的,说话声音尖细,身上甚至还有点香气,是不是?”长生慢条斯理地问着。

  那同伴脸色微变,下意识扭头去看黑衣人。

  长生敏锐地察觉出其中一人的气息变化,心中紧悬的一口气微微松了下来。

  “你们不觉得?他有些奇怪吗?”

  “能做杀人越货的

  买卖本来就不是正常人。”黑衣人冷硬反驳着,“无需多言,既然走上这?条路,讲的就是钱货两清。”

  “我说的是他们的胡子……”

  黑衣人脸色微变,握紧手中的弯刀。

  “啧,外面的人就是靠不住。”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长生头顶响起。

  长生还未回神,只觉得?眼前一黑,视线中只看到一个面白无须,脸型瘦长的蓝衣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武艺不精这个事情。

  —— ——

  长生被人绑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宫中,宁岁岁一张小脸阴沉着,手指一直拨弄着刀首处的刀环,嘴角紧抿。

  “那些人绑走长生本就是早有预谋的事情,岁岁不用自责。”容宓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宽慰着。

  宁汝姗匆匆自容府入宫,闻言也紧跟着叹口气:“也不知有没有线索,长生之前还病了一场,身子一直没大好。”

  宁岁岁脸色越发阴沉。

  “好了好了,岁岁去找珍儿玩一会吧。”容宓见状,笑着把人打发走。

  珍儿就是东宫唯一的小公主,宴珍珠,取自掌上明珠的意思,如今也才八岁,性格极为腼腆温柔,最喜欢的就是跟在宁岁岁身后,两人关系极好。

  “是了,你明日生日,公主早早就派人说给你备好礼物了。”宁汝姗也跟着安慰女儿,转移她的注意力。

  宁岁岁只好提着刀,脚步沉重地走了。

  只是她走了一会,越走越慢,最后停在原处。

  如意照顾她八年,一下就明白她的想法,心中一惊,抖着声音劝道:“姑娘不去找公主了吗?”

  宁岁岁慢条斯理地把大刀包起来,又重新背到背上,最后扭头对着如意嘘了一声:“别吵。”

  她走了两步,紧跟着又停了下来,细眉紧紧皱着,义正言辞地对如意说道:“你不会武功,太弱了,你先回去,不要妨碍我。”

  如意哪敢走,只能闷着头跟在她身后。

  宁岁岁捏了捏手,长叹一口气:“长生是我弄丢的,我得?把他找回来。”

  “殿下和王爷都在找人,会找到的。”如意见姑娘丝毫不为所,只好搬出杀手锏,“而且奴婢若是知情不报,夫人和小殿下也会训斥奴婢的。”

  宁岁岁

  闻言觉得?很有道理。

  如意松了一口气。

  “那就得?罪了。”她思索片刻后转身,不好意思地说着。

  话音刚落,如意心中一跳还未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宁岁岁竟然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家婢女打晕了。

  “我打晕的总没事吧,真的有事我会来救你的。”宁岁岁直接把晕了的人打横抱起,朝着一间无人居住的宫殿走去。

  “……无外乎是定王剩下的一双儿女,符家办错事,被官家降爵……安王爷最近也很不安分……整日在宫学找岁岁麻烦……剩下的两位虽然安稳度日但不能排除嫌疑……”

  “他们被官家管控得极为严格,别院都已经查过了,只剩下他们的府邸不好直接上门,言官早已对此事有意见,若是贸然上门……”

  “长生消失的附近,有一面墙有一点奇怪的图案,是用血写成的,也不知到底是何意……”

  宁岁岁趴在屋顶,听着屋内两个大人说话的声音,皱了皱眉,捏着手指也不知在想什么?,随后眨了眨眼,很快又悄无声息地滑了下去。

  一袭红衣,就像是一只飘然出尘的蝴蝶,连着一粒尘都没惊,就在亮堂的日光中悄然消失。

  她没有惊任何人直接出了皇宫,很快回到长生消失的那面墙头,站在上面,小脸紧绷,认真地扫视着下面横纵的巷道。

  “算了,我一条条找过去。”宁岁岁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只好破罐子?破摔地说着。

  “应该一开始就没走多远……我当时就发现了,所有一定在我看不见的位置……刚才我看不见哪里来着……”

  临安小巷是不分商业和居民的,到处都是混杂在一起的街道小巷,但一条小巷若是居民多,坏人带着长生一定不安全,所有十有八/九是朝着刚才既在刚才角度看不到又没有太多人烟的地方。

  背靠商业街的小巷就是最让人怀疑的位置。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朝着在心中被圈出来的几条小巷走去。

  直到走到第三条小巷,她目光突然一凝,只见地面上零星的血迹,还有被脚印胡乱踩出印记。

  宁岁岁脸色阴沉,随后快走几步,这?才发现墙面上凌乱的鬼

  画符。

  那鬼画符极为奇怪,乍一看不过是小孩的胡乱作画,可若是仔细看去,有莫名有些规律。

  那些奇奇怪怪的线条圆圈和莫名出现的笔画,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箭头。

  宁岁岁眼睛一亮,凑了上去,仔细看了片刻,磕磕巴巴说道:“两人,游侠,生病,坏人,东边……这个是黄门的意思吗?”

  原来是小时候长生为了给岁岁课上作弊特意研究出的暗文,全天下能解的只有岁岁一人。

  她摸着最后那个来不及画完的图案,一个正方形里面画着一个长锥图案,正中是一条波浪线。

  “好像是巧士冠。”

  宁岁岁摸了好一会最后那个仓促的图案,喃喃自语。

  巧士冠是官家近侍才能配到的帽子,正中图案的就是这个长锥模样的东西,那条奇怪的线条代表什么?。

  “不会是官家的人把长生带走的,所以他这?个帽子?是说有黄门参与。”

  宁岁岁的脑袋难得快速了起来。

  “所以是有人找了两个游侠出面绑人,游侠中有人生病了,想叫我去找游侠的家人吗?坏人在东边,东边的坏人,家里又有黄门,爹爹说的四个王爷……”

  宁岁岁捏着下巴,认真说道:“竟然都在东边!算了,我一家家找过去,反正防卫都一般。”

  大燕如今只剩下该四个南下的亲王,都是闲散王爷——定王,安王,宁王,静王。

  她出了小巷,抬脚朝着最近的宁王,也就是荣海县主家中走去。

  “哎,给你钱,帮我去京兆府传话。”她在路边看到两个小乞儿,停下脚步。

  小乞儿捏着银两,又看着宁岁岁身后背着的大刀,顿时露出谄媚的笑来:“贵人只管吩咐,小人一定为贵人办妥。”

  “两个游侠搭档,一个脸上有疤,自己或者家中有人生病。”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可小乞儿也不多问,只是连连点头应下,小跑着朝着京兆府跑去。

  宁岁岁趴在宁王府中一颗大树上,皱眉打量着宁王府内的情景。

  宁王府不大,但守卫严密,乍一看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可若是偷偷多了一个人,再如何掩藏,府中一定会有变化。

  宁岁岁瞪大眼睛,仔细在各院的树干上穿

  行着。

  宁王府因为沐阳县主得圣宠的缘故,在四王中是最为体面的,是以王府一直是沐阳县主当家做主。

  沐阳县主确实?有些本事,光是府中防卫就和其他几府有所不同。

  宁岁岁好几次差点被发现。

  “没有任何不一样,荣海不是坏人,不如我去问问她。”她趴在内院的假山上,小声嘟囔着,随后远远看到荣海独自一个人在摸眼泪。

  宁岁岁眼睛一亮,悄无声息地溜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荣海吓了一跳,柳眉竖起,就要大喊,却被人捂住嘴巴,只能愤怒地瞪大眼睛。

  “别,别吵,我问你个问题。”

  宁岁岁眨巴眨巴眼,天真地问道。

  荣海哼唧了几下。

  “干嘛!”她凶巴巴质问着,“你最好有事情,不然我就和姐姐说,我姐姐超级凶的,哼,到时候殿下也拦不住。”

  “胡说,长生一定拦得住的。”宁岁岁下意识反驳着。

  “不可能,我姐姐超级厉害的。”

  “长生也超级厉害的。”

  “放屁,宁岁岁你今天特意来找我吵架的嘛!”荣海气急,不由骂道,“我看你真得?是被殿下保护的太好了,脑子?呢!”

  宁岁岁这?才回神,小声问道:“我是来问你一个问题的。”

  “干嘛!”荣海不耐烦地反问着,“作业我也没写好,姐姐没给我批改作业,没得给你抄。”

  “也没糖,别老抢我东西吃。”

  “不想陪你练武,我今天很烦,没事快给我走开。”

  宁岁岁还没说话,荣海就忙不迭地说了一大堆,唯恐宁岁岁这?个烦人精把自己赖上。

  “不是不是!”宁岁岁连连摇头,“是正经事。”

  荣海斜眼看她,对她的正事表示怀疑。

  “就是,你看到长生了吗?”

  荣海蹙眉,正准备破口大骂,却被宁岁岁接下来的话吓得?瞪大眼睛。

  “长生被一个小黄门绑走了。”

  “什么?!”荣海尖叫,“那你还跟我费什么?话啊,谁啊!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走,我们去收拾他。”

  宁岁岁唉声叹气:“就是不知道是谁,想问问是不是你姐姐……”

  “你放屁。”荣海这?才明白宁岁岁为何把她拦住,气得?脸色

  涨红,抓着她的袖子?就往前堂走,“我姐姐怎么会做这?些事情,你少给我胡说八道,不信我,走,我们就去见我姐姐。”

  “你姐姐没有,那你的兄弟,你家叔伯呢。”

  宁岁岁说话脆生生的,带着一点抹不去的稚气和天真,可正是如此,才显得刚才的话有多令人害怕。

  荣海一愣,嘴角不由微微抿起。

  “我自己去看看。”荣海松开她的袖子?,冷冷说道,“你等着。”

  “我来不及等了,长生武功不好,我得?去找她。”宁岁岁小脸认真,“若真的……那就偷偷把人放了。”

  荣海盯着她,见她一脸真诚,最后冷哼一声,直接抛开她,朝着前院走去。

  宁岁岁目送人离开,这?才朝着静王府走去。

  静王府就是靠着官家养着的王府,四处都是惫懒的人,宁岁岁逛了一圈也没人发现,当然她也没发现任何异样。

  宁岁岁看着逐渐暗下的天色并不气馁,继续朝着安王府走去,正准备从小巷子中翻入安王府时,只看到一个小官家正在角门口和一个菜贩模样的人说话。

  她站在黑暗中,敏锐地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这?些都是我们王爷种起来送给定王的瓜果蔬菜,仔细点,赶在天黑前回来。”小管家叮嘱着面前的菜贩。

  菜贩连连点头。

  宁岁岁扫了一眼盖不严实,冒出尖尖头的蔬菜。

  若是送人的东西,怎么会焉哒哒的。

  她看着那个菜贩离开的痕迹,盯着车轮下的痕迹,突然皱了皱眉,犹豫片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真的有一车装不下的蔬菜瓜果,车辙的痕迹也太浅了点。

  菜贩并没有走大道,抄着近路小道朝着定王府走去。

  定王府像是知道会有人来,角门口早早挂上灯笼,一个小管事站在门口。

  “到了啊,快进来吧。”

  小管事连忙开了门,让人进来。

  宁岁岁定睛扫了一眼门内的静,只看到门口来回巡逻的士兵。

  定王府的侍卫巡逻竟然比宁王府还要严密。

  要知道,四位王爷只有这?位定王因为前定王的缘故,官家对其管制堪称严格,只有每逢大节才能入宫,平日里都是吃斋念佛,不能随意外出。

  她一直

  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想来长生就是被定王抓走了,说不得?还有那个可恶的安王横插一手。

  有了长生的线索,总比无头苍蝇要好。

  她冷笑一声,反手摸了摸背后的大刀刀柄,脚步微,悄无声息地入了定王府。

  定王府占地颇大,此刻又是灯火通明,侍卫片刻不停地巡逻,宁岁岁蹲着一处假山黑暗处,脸上有些严肃。

  “……他们怎么查到这里的,快把人带上,跟我回符家。”就在宁岁岁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

  她探头看去,只看到一个颧骨高耸,脸颊凹陷,神色冷漠的女子走在最前面。

  ——富荣县主!

  “阿姐,这?事是不是……”

  “滚,没用的东西。”富荣公主厉声呵斥道。

  她声音尖锐,跳跃的火把落在格外消瘦的脸颊上,越发显得刻薄。

  被他呵斥的定王讪讪地站到一处。

  “母亲死了都只能这样简单下葬,你若是半分有用就该闹起来才是。”她快步走着,衣袂被风卷起,蓝色的裙摆在夜色中翻飞。

  “官家,官家会生气的。”

  “呸,她算什么?,不过是抢了父皇皇位的人。”富荣狠狠说道,“她不仁我不义,眼下还要符家降爵承袭。”

  定王一脸抗拒,却又丝毫违抗不了阿姐要做的事情,整个人都颓废下来。

  宁岁岁并不去管这?对姐弟的争吵,因为她已经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只见长生被人背在背上,闭着眼,脸色苍白,嘴角是还未擦干净的血,衣襟上更是被血浸湿,看上去格外虚弱。

  ——受伤了!

  她倏地一下站了起来,人影一,刀柄上的扣环在寂静的夜色中铃铛作响。

  “谁!”

  原本守卫在县主和定王身边的侍卫朝着宁岁岁的方向立刻拔刀警示。

  气氛僵持间,只能看到一道纤细的倒影落在假山一角,随后宁岁岁冷着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十二岁的少女面若芙蓉,可神色冰冷,瞳蕴煞气,秋日的晚风中是红衣翻飞,烛光照耀下,身上的金丝花纹若隐若现。

  “是你。”富荣冷冷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人,目光怨恨狠毒,她突然冷笑一声,“来了也好

  ,我见你也是厌恶,抓起来,送你们这对鸳鸯一起上路。”

  宁岁岁冷笑一声,反手抓出背上的大刀,长布在夜风中扬起,细软棉布割碎朦胧的烛光,在宁岁岁眉眼处闪过一道阴影。

  雪花照芙蓉,雷腾不可冲。

  布条堪堪落地同时,宁岁岁手中大刀横向一扫,气势如雪,刀虹贯日,刀锋处是其锐利又不失明艳的眉眼。

  她脚尖一点,完全无视身侧虎视眈眈之人,直接朝着富荣而去。

  霜雪刀色纳月光,紫气斗牛流秋水。

  乌金古朴大刀在她手中宛若鸿毛,刀锋所向之处,所有人都觉得?手腕一疼。

  富荣看着朝她扑过来,面无惧色的小姑娘恍惚间似乎见到二十年前,那个站在满殿闺秀中依旧面不改色的宁汝姗。

  神色从容,姿态高洁,是谁也不能拉她们入泥泞的傲气。

  草萤终有耀,何况本明珠。

  富荣咬牙看着那个被视为拦住的宁岁岁。

  她冷笑着,抽出定王腰间的佩剑直接朝着长生而去。

  “放下刀,不然我就杀了他。”

  宁岁岁抬眸,圆润可爱的脸颊紧绷,眉宇露出一丝怒气。

  “你杀了他,你也活不了。”

  富荣冷冷一笑:“被你发现我本就活不了,为何不放手一搏,你们宴家天生子?嗣单薄,三代单传到现在,杀了一个大殿下,还有一个二殿下和小公主。”

  她手中的长剑微微逼近长生,长生的脖颈间立刻流出一丝鲜血。

  “只是可惜了这?位大殿下呢,宴清一直把他当继承人培养。”她嗤笑着,“就是不知他还有没有时间培养下一个继承人。”

  “至少活得比你久。”长生自昏迷中醒了过来,冷冷一笑。

  “长生!”宁岁岁激喊了一声。

  “我不碍事。”宴怀袖被人刀剑架身还能面不改色地安慰着宁岁岁。

  “倒是一对恩爱鸳鸯。”富荣打断两人的话,讥笑着。

  长生看了宁岁岁一眼,见她并未有多余的神色,这?才收敛神思继续说道:“你逃不开的,若是放了我,还能不祸及家人。”

  “哼,今日之事燕无双难道会放过我家人。”

  富荣冷笑反问着。

  “自然,官家若是想要你们的命,你们早就没机会站在这

  里和我说话了。”

  “你!”长生自若的神情激怒了富荣,她气得?逼近长生,恶狠狠威胁着,“敢威胁我……啊……”

  长生也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小刀,直接刺穿她的手臂,让她失了战斗力,手中长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宁岁岁见状,手中重刀下了死力,把身边层层保卫的人全都拍开,飞身来到长生的身边。

  长生制约着富荣,冷冷说道:“走。”

  “杀了我!”富荣对着呆立着不的燕行尖声高喊道,“他们走了,你们都要死!”

  宁岁岁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决然,不由扭头去看长生。

  长生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瞬间不能发声。

  “事情已经败落,我们死了你们必死无疑,若是我们活着,你们还有一线生机。”

  手掌中的富荣剧烈挣扎着。

  宁岁岁直接一刀拍向她腰部,大声呵斥道:“闭嘴!”

  那一下施了巧力,既不会拍死人,也能让人疼得失去说话的能力。

  “走不了,都要死,拉着殿下陪葬也不错。”一个黄门打扮的人出现在假山处,阴森森开口。

  正是把长生打晕之人。

  “奴才是先帝身边安定的干儿子,我干爹死得?冤,作为儿子总要为干爹报仇才是。”

  黄门踱步出现在众人面前,目光阴冷地扫过众人:“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谁退一步皆是背后满门,若是杀了殿下,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博个建功立业。”

  院中众人不少人看向长生和岁岁的目光都幽暗起来。

  长生脸色一变。

  “走。”

  宁岁岁问也不问,只是立马反手收了刀,与此同时抱起长生,头也不回地跑了。

  “追!杀!给我杀了他们!”富荣的尖叫声被远远摔在身后。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宁岁岁大红色衣裙在黑夜中如一簇跳跃的火苗。

  长生被人拦腰抱起,脸上闪过一丝狼狈,随后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你怎么找到我的?”

  宁岁岁老实?说着:“我看你画的东西了,还偷听了爹爹和姑父的话,一个府邸一个府邸找过来的。”

  长生闷笑一声:“一力降十会嘛。”

  宁岁岁撅了噘嘴,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带着屁股后的人在偌大的

  宁王府绕圈。

  “你传消息了吗?”

  身后的静一直穷追不舍,长生莫名问道。

  宁岁岁却像是明白他在说什么?,连连点头:“找了个小乞丐给京兆府传话了。”

  “那你现在去门口,爹的人想必也在门口。”长生咳嗽一声,小声说着。

  “你受伤了。”

  宁岁岁一脚踩在树脂上调转方向的同时抱紧长生,弯腰避开身后射来的利箭,神色凝重。

  “不碍事,之前搜身拿走了外套,有些冷。”长生微微侧首,抿唇说着。

  宁岁岁抽空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说道:“那你抱紧我,门口应该有人守着,我从角门出行不行。”

  “嗯。”

  少女幽香在鼻尖萦绕不去,她收紧臂力把人抱紧,躯体的柔软温热就像一把火,在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中燃起一丝暧昧之色。

  长生抬眸,去看她的圆润雪白的下巴。

  宁岁岁不亏是连皇宫内卫都守不住的人,带着一群小尾巴绕了许久,还不见疲惫,眼睛越发明亮,最后找到机会,一跃而上屋顶,直接朝着大门跑去。

  红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少女还未盘起的头发,在空中飘荡,娇若游龙,翩若惊鸿,姿态飘逸,即使背上背着大刀,怀中抱着一人,完全没有影响起起落之势。

  “爹!”宁岁岁眼尖,立马就看到定王府门口不远处的人影,激地大叫了一声。

  容祈扭头去看背后,只看到宁岁岁宛若一只蝴蝶翩然而下,尤其是怀中还抱着消失不见的长生。

  他不由挑了挑眉。

  自家姑娘能做出这样奇奇怪怪的事情似乎也不奇怪。

  “呜呜,爹,后面好多人追我。”宁岁岁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说着,“长生还病了。”

  容祈咳嗦一声,生怕长生恼羞成怒:“还不把殿下放下。”

  宁岁岁这?才回神,连忙把人放下。

  长生一张脸微红,可眼神还是格外镇定,只是不敢和容祈对视,只是微微敛下眉眼,低声说道:“我被宁王和安王的人合伙绑了。”

  之后的事情宁岁岁就完全没心情关心了,她担忧地围着长生,又是递披风,又是递热茶,殷勤极了。

  长生抬眸,看着宁岁岁的眼眸,沉默片刻,秉着一口气低声说道:“你,你不必如此关心。”

  宁岁岁大眼睛微微睁大,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可不能出事。”

  “为什么?。”长生浅色的眸子在烛火跳间格外认真,他注视着宁岁岁,就像是春日的风吹散了冬日的冰,能把人看得?心都软了。

  “不能出事!”宁岁岁无辜又可怜地说着,“你还没帮我划出明日考试的重点呢。”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点没写完,大夏天感冒了,也是服了,吃药有点困,明天写!晚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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