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母子
“饿了,快点吃。”老太太笑着向他招招手,将碗推到他跟前。
“嗯,快饿死了。”上官林将碗端起来,看着热气腾腾的米粥,露出很单纯的笑容。他低下头,轻轻地吸了口粥,米粥的香气里夹杂着淡淡的糊味儿。
上官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说:“这粥好香啊…”
老太太笑着说道:“香就多吃点,小心烫,慢慢来。”她握着筷子轻轻地搅动着米粥。白色的粥里只有几粒米粒飘动,很快地又沉了下去。
上官林默默地叹息着,看了眼灶台旁干瘪的米口袋,心头隐隐作痛。
“马上就要水稻收成了,我可能会有些忙。”他低着头。
“是吗,又要开始收成了,挺好的,你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听到这话,老太太微微点头,脸上有一丝放松,就像有什么心事被化解了一样。
“是啊,到时候我回来的比较晚,不用担心我,早点吃饭早点休息。”说着,他又灌了一口米粥。
“好啊,反正你注意就行了,我们就这样过挺好的,虽然说不太富裕,自给自足就够了。”老太太也抿了口米粥。
上官林的脸有些低沉,眼眸微微低垂,咬着嘴唇。
“咱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像上官鸿这样的,即便赚了天大的财富也不红眼,对…”
“对,对…”上官林回答着,如果是以前,他回答得十分干脆,而今天晚上,这两声“对”里多了份动摇。
“对了,今天娘又要到了不少钱啊,还有那个墨公子也给了我不少。”老太太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铜币,放到桌面上。
铜币碰撞的声音十分清脆,清脆得犹如一枚钉子,直直刺入上官林的心口。
他看着那铜币上斑驳的痕迹,也不知在多少人的手中流转过,最后来到这里。
“过两天啊,娘上街给你买只鸡,好好补补,这干活急需营养。”
“娘…”上官林盯着母亲的脸庞,看着她脸上留下的血痕,不禁红了眼眶,“乞讨太累了,以后不要去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呃…”老太太先是一怔,随后慢慢地点头,说道,“好,娘答应你,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去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手肘还疼吗?”上官林趁她不注意,偷偷将泪水拭去,问道。
“早就没事了,不信你看。”说着,她将左臂抬起来不停地晃动着。
“右臂呢?”
“右…右臂…右臂也没事啊。”老太太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抬起右臂,轻轻晃动了一下,随后就皱起了眉头。
“娘…”
“没事没事,我被人医治过了,这几天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担心。”
“您也一大把年纪了,不要再折腾,好好休息…”上官林将碗放在桌子上,碗里的米粒和汤水都被喝掉,一滴不剩,但是肚子依旧没有得到满足,那股饥饿感尚未离开。
“吃饱了吗?”老太太看着上官林,指着灶台说道:“没吃饱锅里还有。”
“吃饱了,你看我这肚子,都撑了…”他拍了拍肚子,笑道。
“吃饱就好。”老太太也没多想,轻轻吹着米粥,慢慢地喝下去。
在破屋外面较远处的水塘处,禾言和竹云并肩站立,望着一块块的水塘若有所思。
水塘高高突起,与周围的土地相隔开,并且用砖头水泥搭成了一个围墙。围墙表面无比光滑,而且约有三米多高,常人几乎不能上去。在围墙顶部设有栏杆,上面挂着一个巨大的木板,写着“承包养殖,禁止私自偷取”这几个血红大字。
竹云用手拉住栏杆,慢慢地往里面望去。由于天色以晚,眼前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要不进去看看?”他低下头对禾言说道。
“也可以,真的什么都看不清?”
“月光太暗了,看不清。”
禾言望着天空,在天际,一轮明月被乌云遮盖住,微弱的月光穿过厚厚的云层洒落大地。
“我拉你上来。”说着,竹云伸出手,身子下倾。
“这儿有三米多高,我够得到吗?”禾言问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不过我得提醒你,这围墙表面很光滑,小心别摔倒了。”
“我试试。”禾言往后退了几步,在脚底凝聚着元气。
“我来了!”说着,禾言猛地跑向围墙,双腿奋力一跳,朝着竹云的方向伸出手。
二人手握在一起,旋即,禾言脚踏在围墙上,竹云手臂也开始发力。
“啊呦。”禾言脚底打滑了一下,膝盖重重地砸在围墙上。
“小心点,我来。”竹云卯足了劲儿,奋力一拉,将她拽了上来。
“怎么样,没事…”竹云问道。
禾言抓紧了栏杆,揉了揉膝盖,说道:“死不了,我们进去看看。”
墨羽一走进闲云客栈,一进门,一股潜藏的压力慢慢地扩散开来。他转头看向一侧,一个黑衣服的老者悠闲地坐在座位上,手里捧着本书,悠闲地喝着茶。
似乎是注意到了墨羽一的目光,他慢慢地抬起头,向墨羽一点头示意。
墨羽一也点头回礼。他看向旁边的伙计,相比之前他进来时的活跃表现,此刻,似乎因为这个黑衣老者的出现,他们都安分了许多。
在刚才和老者对视的时候,羽一轻轻地试探着对方的功力,可以说是相当深厚,那实力绝对不像朴素的外表一样平庸。
这黑衣老者则更是吃惊,刚刚进门的这个青年,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但是体内的元气已经相当厚实,甚至远远超过自己。
他捋了捋胡子,悄悄地打量着墨羽一,心想着,这青年脚步平稳,气息轻柔,几乎无法觉察,究竟是何来历,莫不是什么“隐”组织的高手来调查来了?但他又细想着,也不太可能啊,自己和其余几位长老做事很低调,而且不管怨声多大都及时制止了,怎么可能会被“隐”注意到呢?
就算是“隐”又如何,这青年终究是一个人,自己这儿高手如林,还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