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踵踵密生
张尽寒倒是挺满意，成像镜里面的女孩很青春漂亮，长发微卷披肩，打薄的空气刘海，脸庞白皙，一双眸子清澈透亮。那白色的半长袖T恤和短裤更是将一种活力发挥的恰到好处，让人看一眼就能感受到洋溢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索性只有看到真人的时候才是骷髅，否则拍出来的是个X光片也实在倒胃口了些。
林允儿把摄像机拿过来，抱着怀疑的心态看过去，只一眼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向张尽寒，虽然她不是专门拍摄的，但从事娱乐这一行工作，对于镜头自然是十分的敏感，哪种是可以称得上最佳拍摄她显然也能分辨的出来。
“张尽寒先生您一定学过摄影吧！”林允儿再次看向镜头，她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觉得自己居然可以这么漂亮。
张尽寒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虽然以前用这个摄像机去拍过几处景点，但真要说拍的有多好，那实在是没脸承认，不过这次的确是很有水准，他也无法睁眼说瞎话，只好点点头说道：“内，在大学的时候我参加过摄影兴趣组。”
“那您真的是很有天赋。”林允儿又看了几眼照片，对着张尽寒夸赞道。
……
下午张尽寒接到了一个电话，所以将林允儿请客的事情推辞了。
他遭到了自出生以来最大的转业危机。
“上面对你的资料进行封杀，影响力很大，而且听社长说是通过经济合作纽带这种形式，一般都是用这种形式来封杀中小型企业，这次居然动这么大的手段来对付你一个人，我实在有些想不通，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李雪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
张尽寒不算太意外，毕竟张家从来都不是那种能放人一条生路的性子，它不会拿走你的性命，只会逼迫你自己舍弃掉。
所以说这次辞职只是迟早的问题。
“我没想到它们的鼻子这么灵，才一年就跟过来了。”张尽寒眉毛微皱，觉得平静很久的脑仁此刻有些发疼。
生在大家族里面有一个通病，算是一种特有的规则，三种层次，作为普通成员会有个安稳的生活，衣食无忧，老有所依，整个族内的流动经济足以培养一群能在特殊方面具有优质能力的人。每一个家族就如同缩小了无数倍的国家，有的是蛀虫，然而蛀虫生了根，就是难以拔除的生坚力量，你可以试着抑制，但至今没有哪一个领导人敢承担拔出他们的风险。
还有一种是属于精英部分，家族的供养人和反哺人。
这是可悲的一部分人，从小就被套上了家族的枷锁，同时也是外界最羡慕的一群，他们从小生活在社会的顶层，然而束缚了手脚，只能学会放纵。
富二代，官二代是细称。
他们的共同称呼，叫族。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老老实实的任人摆布，压迫与反抗向来是共存的。于是严苛的家族有了第三种，他们不愿意让这种人存活太久，只是简单的称呼其为叛徒。
李雪苏和张尽寒见面的第一天就能嗅出一股同类的味道。
那种自命不凡的腐臭味。
不过现在李雪苏似乎才察觉到，这位同类和她有一些本质的不同。
“别说我了，你那边解决的怎么样，还打算背着这样的名声混过去？”张尽寒没把家族的事情太放在心上，反正迟早来的，就和夏天总是有苍蝇一样，顶多烦人了一些。
李雪苏叹口气笑着：“有什么不可以。”
“总社长那里可是焦头烂额了，现在人人都知道他包了一个年轻漂亮的情人，有苦说不出啊。”张尽寒笑道，“不过我倒好奇你是怎么把这个人圈住的，居然敢心甘情愿和你一起瞒天过海，一旦揪出来他受的罪可要比你大得多。”
李雪苏语气倒是轻松：“很简单的道理，家族握着他的命，而我是领着他的路，命虽然重要，但路才是现实的。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不是真心相爱的。”
“得了吧，上次他见你的时候那胆战心惊的样，你就算想干点什么，估计也只能吓得人不举。”张尽寒摇摇头。
李雪苏咯咯笑了笑，过了会语气平淡下来，有些关切的问道：“张家这次把你从IT业里面封杀了，你算是靠这一行吃饭的，打算怎么办？”
“家族有家族的面子，按照他们的理解，我的这一身本事是他们给的，他们虽然收不回去，但也不会再让我凭着这个有滋有味的过生活。”张尽寒躺在沙发上，叹口气，“但要是能有其他手段，就算杀人放火他们也管不着。”
李雪苏沉默半响，说道：“话是这么讲，你还真能去杀人放火？”
张尽寒还真是有些头疼，烦闷道：“我……”
“搬砖？擦鞋？捡破烂？这些你做的下去？家族从小把你们养尊处优故意培养一种高人一等的心态，就是等着到时候脱离了家族，体验到一事无成的感觉最后灰溜溜的滚回去。”李雪苏嘲讽的说完，又顿了顿继续道，“另外还有，我得先告诉你一声。”
“记住，千万别用你的学历去聘职位。”李雪苏严肃的说道。
张尽寒抿嘴点头：“我知道。”
家族的枝干无孔不入，哪一家大型公司里面没有他们的人，到时候招聘进去，没有出头之日不说，更是要把你往死里整。至于小公司，那点微末工资实在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一旦从小公司里面冒头，又会成为家族的打压对象。
不用自己所学的专业，不凭自己的学历。
相当于要把自己前二十多年的历程全部刷新一遍，也就像是把一个健全的年轻人双脚打断，然后再让他学走路这么残忍，如果这个年轻人曾经还是一个田径冠军的话，就将这份残忍发挥得有声有色了。
“按我说的话，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只有两个。”李雪苏说道。
张尽寒眉毛一挑，道：“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