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知末
“一个是往国家的政治和科技方向发展,一个是往国家文化和外交方向发展。前者是一个家族所难以操控的,后者是一个家族所不屑于插手的。“李雪苏说道。
张尽寒眉毛轻轻一皱,笑道:“两处?政治、科技、文化、外交,这是四个方向啊。”
“你可别随便曲解我的意思。”李雪苏不满的说着,随后慢慢解释道,“第一处指的是先从科技转阵到政治,是一条抱大腿的路线,只要你能在研科室里面掌握住一种科技技术,成为其中的核心力量,然后就能参与政治的划权范围之中,发挥出自己的价值,家族在政权方面是不会干涉的。”
“这条路行不通。”张尽寒直接否认道,“我没有做科研的这种脑子。”
“我想你也没有。”李雪苏嘲笑道,“既然如此,看来你只能走这下路了。”
张尽寒一笑:“我说,这文化和外交到了你嘴里,怎么还成了下路。”
“我说的文化和外交不算工作性质,只是两个阶段的代表词。”李雪苏道,“这文化呢,代表的是你个人的知名度还有本身的影响力,至于这外交,则代表你通过影响力来对外传播的价值,你懂吗?”
张尽寒想了想,把她讲的话略微斟酌几分,便领悟道:“就是普通明星,和国际明星的区别?”
“没错。”李雪苏道。
张尽寒叹口气,道:“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说这是下路了。”
“涉于国家的事情他们是不能管,至于这娱乐圈明星的事,他们是不屑管……说不定还以此为耻躲我都来不及,呵呵,在这些人眼中,所谓的明星还和青楼里的戏子没差别。”
闻言,李雪苏只是淡淡一笑。
张尽寒则缓缓的沉默。
家族如此想,他又何尝不是,对于明星这职业,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如今试想一下,当一个最痛恨汉奸的人要去做汉奸之时,是怎样的心情,尽管汉奸和明星性质不同,但对于张尽寒的意义上来讲,不过是殊途同归。
若是放在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说,自己宁愿去做个流浪汉,也不走这种故作姿态卖颦卖笑的明星路。
而对于现在嘛……
张尽寒眯着眼睛看着这豪华的大厅,抿起嘴,握住利剑的人怎么能甘愿再去拾起扫帚,不甘平凡是家族从小到大教育的一节课,已经深入骨髓。
可以不要脸皮,但也绝不能屈人一等。
“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张尽寒轻轻吸口气。
李雪苏显然明白,于是淡声说道:“琢磨好了记得通知我,虽然我在娱乐圈没什么朋友,但是新闻界的同族倒是不少,想要出道的话,借此给你拉拉人气也是挺好的。”
挂断电话。
张尽寒其实并不需要琢磨,明星不是他的路,他得要另外找个法子。但是时间俨然还很长,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三个月或者五个月,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家族的困扰只不过是许多中的一个。
另外,去美国的事也得提前。
下午开车去接金夏妍。
等着她拉开车门直接就躺在后座上,熟稔的从上面的物格上取了一瓶冰凉的可乐咕噜噜的喝了一口,舒服的打了一个嗝。
“今天怎么这么早?”金夏妍呼口气侧头看着他,道。
毕竟平时她都要等几分钟才来。
张尽寒从连排的车位中慢慢的驶出去,全神贯注的看着拥挤的路面和成群的放学的学生,叹口气随口说道:“我失业了。”
金夏妍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坐直起来,很开心。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她的语气充满了惊喜。
张尽寒打赌,就算上次生日礼物送给她最喜欢的滑板的时候,也从来没见她这种开心的神色,他不由有些自责,两人的身份本来就有差距,一个学生党,一个上班族,就算尽力弥补,看来多少也有些冷落她。
“嗯,昨天的事情。”张尽寒点点头,转动方向盘从左车道划出去,道,“最近正好可以适当休息一下,我们去美国多玩几天吧。”
金夏妍却犹豫了一下,张尽寒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她自然很开心,但是更多的烦恼她也并没有忽略,皱眉道:“失业了还不节约一点吗,就在国内玩吧,机票多贵呀。”
张尽寒笑了笑:“没关系,去美国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办,顺便去看看五角大楼。”
金夏妍掰着指头算了算,然后探头笑着问道:“什么时候去?”
“明晚。”张尽寒道,“正好能把时差倒过来。”
“对了你姐呢。”他疑惑问道,今天给她发信息的时候,一个回声都没有。
金夏妍撇撇嘴:“睡觉呢。”
“已经开始倒时差了吗。”张尽寒点点头。
“倒什么时差,从昨晚上开始就在收拾自己的卧室,一直收拾到早上,你是不是把那间卧室告诉她了?”金夏妍坐起身子,又在物格上翻了翻,翻到一个苹果,撕开保鲜袋,咔嚓一声直接就啃了起来,声音含糊不清。
张尽寒道:“看来真的很喜欢这间卧室啊。”
“她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不过欧尼也喜新厌旧的很,这卧室我看最多就住一个月,她又会回自己屋子里去的。”金夏妍对于她姐的性格了如指掌,信誓旦旦的说道。
张尽寒随口恩了一声,金泰妍一搬过来,金夏妍自然也会搬,那么与之见面的时间自然也会多很多,而且方便。
送完金夏妍,又转路往首尔方向,这种接送一般一周之内有三次,张尽寒很喜欢这个过程,尽管他只比金夏妍大三岁,却总觉得像是父母接女儿似的,有一种特殊的责任感和成就感。
回家已经接近六点,路过上次那家披萨店的时候,张尽寒稍微把车停了一下,下意识的想打电话问问智美小姐需不需要外卖,但是沉默了一会儿就放弃了,觉得就算是邻居,还不到这样亲近的程度,便又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