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姐妹相认
“姑娘回来了？小人去禀告夫人。”江家的门房看到楚颜，远比驸马府的门房热情太多了。
楚颜忙开口阻止：“不，带我去见你们家公子。”
“是是是，姑娘这边请。”
门房满脸笑容在前引路，楚颜跟着他一路穿廊过径，才来到江恒独自居住的庭院。
“姑娘请便，小人先告退了。”
“多谢。”
门房神情有些暧昧，也不知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楚颜巴不得他快点离开。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正在庭院内练剑的江恒。
这小子，受过萧越的指点，剑法明显大有长进。
楚颜站在门口欣赏了片刻，觉得自己没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朋友嘛，该利用就要利用一下。
“江恒。”
“楚妹妹，你何时来的？怎没人通报？”
“找你有件大事。”
“楚妹妹，你说，刀山火海我也绝不推辞。”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我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楚妹妹的事就是我们江家的事，也是我的事！难道楚妹妹还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吗？”
“呃……”楚颜尴尬了下，“没那么严重，就是突然想教教你，怎么当一个纨绔子弟。”
“啊？”江恒傻眼了。
楚颜不怀好意道：“别啊了，愿不愿意跟我去闯个祸，给京城百姓饭后添点谈资？”
江恒眼睛亮了亮，小心试探道：“我能提前问问，要闯多大的祸吗？杀人？放火？造反？”
“你想多了。我们去夜闯驸马府，顺便劫个美人回来。”
“驸马府……”江恒双腿发软，“祖父身兼太傅一职，你让我去闯驸马府？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楚颜双手一抖，“早就替你想到办法了，拿着，把脸蒙上，再换一套夜行衣，谁能认出你来？”
江恒瞬间又打起了精神，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楚妹妹，你先进来坐，稍等我片刻。来人，奉茶。”
“去，快点就行。”
楚颜在前厅喝了一盏茶的功夫，江恒已更衣后走来。
大白天，穿一身夜行衣？
楚颜无语扶额，就这智商，她有点后悔选了带上江恒夜闯驸马府。
“楚妹妹，你看看我穿成这样，可以吗？”
“可以什么可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去做贼吗？太扎眼了！”
“我我，我这不是头一遭没经验吗？”
“去！再穿件外袍，遮一遮。”
“好嘞。楚妹妹，别生气。你再等我一下。”
“别磨磨唧唧的，快点！天都要黑了。”
“好好好，马上，马上就好。”
二人斗嘴的功夫，江恒飞快进入卧房，取了外袍套上，又心急火燎跑出来。
生怕楚颜不带他玩一般！
也不知是不是和楚颜相处了几个月，江恒身上世家子弟那些礼仪规矩，少了许多，大有朝“纨绔”发展的趋势。
比如这次，夜闯驸马府，就被他当成了一种玩乐。
明知不可为，却还跃跃欲试！
这种心态，大抵就叫做禁不住“走上邪路”？
是夜。
二人鬼鬼祟祟潜伏到驸马府院墙下，江恒全身上下黑衣蒙面，用来遮掩他的身份。
楚颜则大大方方，一袭青龙国女子的长裙装扮。
“楚妹妹，你不用穿夜行衣吗？”
“我穿干嘛？又不是真进去当贼。”
“那好歹也蒙个面呀！”
“别废话！翻墙会不会？你的轻功，带上我翻墙，行不行？”楚颜仰望着高高的墙头，十分不信任道：“我警告你，我最近吃胖了好几斤，你要是做不到就提前说，要是敢摔着我，你就死定了！”
江恒上上下下打量她的小身板，兴奋地频频搓手，“做得到！我当然做得到！楚妹妹，你要对我有信心。那我就得罪了。”
楚颜腰间多了一只手掌，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刚想挣脱，整个身子却已被江恒抱着腾空。
江恒一提气，二人便已站在墙头，紧跟着一跃而下。
这动作，一气呵成，楚颜毫发无伤平安落地。
落地的瞬间，她晕了晕，江恒已十分君子地放开了手。
楚颜看了他一眼，辨别方向，朝卫婵的卧房潜伏而去。
江恒跟在后面，但凡听到有家奴走动的声响，就会及时示警，带着她躲避。
驸马府很大，下人却很多。
二人整整花了两柱香时间，才找到卫婵的卧房。楚颜拦住了江恒。
“你守在外面，我自己进去。”
“好。”
江恒对楚颜的话，早就是言听计从，不然今晚也不会冒险跟着来。
门虚掩着，楚颜一推便闪身而入。
房间里有浓重的汤药味道，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看来卫婵病得不轻。
楚颜每走一步，心里便沉重一分。生怕见了卫婵后，也像卫珂那般，再也见不到她。
卫婵的房间并不大，绕过屏风，里面就是床榻。卫婵正躺在床榻上，满脸的憔悴，满脸的病容。
“卫姐姐？”
楚颜走进，轻声唤着。唤了三声，卫婵才悠悠醒转，缓缓抬起眼帘。
惊愕瞬间盛满她的双眼！
“你？”
“嘘……”
楚颜忙示意噤声，卫婵挣扎着要坐起来，楚颜帮着扶了把，双手碰到她的身子才发现她已瘦若无骨。
楚颜大惊：“卫姐姐，你怎么病成这样？”
卫婵却摇头冲她笑得温柔，“你来了？有没有被人发现？我还以为要等到后日。”
楚颜听到这话，忽然很想落泪。
卫婵早就认出她是卫瑛，是上次她进京时？不，可能更早，在五年前她初次进宫那次。
卫婵为什么进驸马府为婢？
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还是，真如驸马梁汐所言，他们二人互相爱慕？
卫婵，是卫瑛的姐姐啊！
一直在等待她来相认的亲姐姐！可她，却因为自己的商业规划，而姗姗来迟。若她再晚一些时日，会不会卫婵就香消玉殒等不到她回京了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楚颜心头涌上浓浓的愧疚感。这大概源于她身体里流着卫家的血液！
“姐姐……我是……卫瑛，你的妹妹卫瑛。”楚颜决定姐妹相认，主动亮明身份。
卫婵瞳孔倏地大睁，猛地握住楚颜的双手，力道不大，却让楚颜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颤抖。
“卫瑛……卫瑛……卫瑛……”
“是！是我！”楚颜也被对方的情绪感染，不由红了眼眶，解释道：“之前我‘失忆了’，最近才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情。哦对了，我在江陵见过二哥。二哥一眼就认出了我。”
“二哥？你见过二哥？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