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要事相商
“我的绣花针，浸染了一种毒药，只要扎入你们任何人的体内，虽做不到见血封喉，但你们也瞧见了，效果不错？”
她的这番话，无意中震慑了六名死士，他们畏畏缩缩，一时不知该不该再冲上来。
猫捉老鼠的游戏，并不在于猫最终吃掉了老鼠，而是抓到老鼠后却不急着吃掉，反而还会放了，逗着老鼠玩。
楚颜便像是那只猫，很享受逗着“老鼠”玩的这种乐趣。
没办法，敌人太弱，根本不堪一击。
阁楼外，夜色渐浓。
江恒突然这时折返，隔着数丈距离便听到了书斋内的打斗声，急忙飞掠而来。
“婵姐姐！我来了！你在哪里？”
楚颜翻了个白眼，弯腰朝刚冲进门的江恒望去。
“这六个，交给你了。”
江恒点头：“什么人？滚下来！”
六名死士立刻转移了目标，飞身下楼与江恒打斗起来。
江恒一把宝剑，自幼苦练剑法，又得玄武太子亲自指点，对付几名死士不在话下。
江恒边舞剑对敌，嘴也没闲着，“婵姐姐，你没事？婵姐姐，你应我一声呀，别让我担心。”
卫婵脸红耳热，众目睽睽之下哪好意思回话。
楚颜再次翻了个白眼，一步步走下楼梯，姿态从容。
“姐姐没事。话说，你不是奉江大人之命来保护我的吗？你怎么不先关心关心我？”
江恒剑招一顿，六名死士六把刀锋齐齐攻过来，险象环生，他急忙收敛心神，专心对敌。
楚颜凉凉问了句：“江公子，你不行啊，需要小女子帮忙吗？我姐姐可在楼上看着呢。”
“不……不用……”江恒以一敌六，赶忙抽空回了句，就怕卫婵误会他，连保护她的能力也没有。
楚颜憋着笑意，回头看了眼，已经红着脸走到楼梯口的卫婵。
卫婵的脸蛋瞬间滚烫起来，下意识抓着衣角，手心里的汗渍表明了她对楼下某人的担心。
李辰也走了过来，看看卫婵，再看看楚颜，似乎明白了什么。
六名死士见江恒剑法精妙，心知今夜无法得手，果断撤走了。这时，李铁柱那边也射伤了对手，那人翻窗逃走钱带走了阁楼了同伴的尸体。
一片狼藉的书斋，终于恢复了平静。
江恒急急忙忙跑上楼来找卫婵，由于楼道狭窄，他想也不想就将楚颜挤开。
楚颜气得大骂：“见色忘友！”
李辰不愿当电灯泡，主动走下楼，扶了被撞得呲牙咧嘴的楚颜。
“楚丫头，我们还是下去续话。”
楚颜甩给江恒一个眼刀，这才跟着李辰走下楼去。
“大叔，见到我二哥了吗？”
李辰点头：“嗯，没想到少帅还在人世，此生有幸得见，足慰平生。”
楚颜听出他语气里对卫珂的褒奖之意，笑道：“我二哥没跟大牛打起来吗？”
李辰别有深意地看着她，笑而不语。
楚颜瞬间明白，玄武太子身份今非昔比，明知卫珂是她的二哥，就算卫珂主动找茬儿，想必也会处处让着他才是。
想到这二人，她不由嘴角微弯。
“玄武国丧期间，太子早就回上京，大叔怎么今日才赶回来？”
李辰道：“是这样的，朱雀国虽已臣服玄武国，但遗留下来很多问题。一是各州玄武骑兵撤不撤走，什么时候撤走；二是漠南漠北各部落积怨已深，很难调停。故而，我这才耽搁了些时日。”
楚颜颔首，又问：“当初对漠南漠北用了一招挑拨离间，想必更激化了各部落间的矛盾，若不能平息，今后难免再生事端。大叔如何处理此事？”
“还能如何？太子已允诺每年给漠北各部落提供足够过冬的粮食。”
“哦？”楚颜沉思，“这么说他下一步要打中原的主意喽。”
李辰望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问了句：“丫头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楚颜一本正经道，“这句话，还是老族长当年亲口告诉我的。大叔身为读书人，应当更明白此道理才对。”
李辰张了张口，却无法反驳。
楚颜不欲多言便转移了话题：“大叔，你媳妇和子安，也在东京呢！江恒，来一下。”
“来了来了。”江恒从二楼跃下，“什么事？”
“让你去找的人呢？找到没有？”
“我出马，保证万无一失。”江恒颇为难又道，“不过，人是找到了但带回口信儿。李通判的娘子，说什么也不肯走。”
等他将赵氏的话转述之后，李辰和楚颜面面相觑。
隔空都能感受到赵氏说这几句话时的语气，也能想象她双手插腰的样子。楚颜忍俊不禁，李辰却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赵氏和子安何时被接入太子的王府？为何他当时竟毫不知情？太子此举……难道……
楚颜看他神色，不由宽慰道：“别想太多，大叔，太子眼下也被软禁在东宫，已是自身难保。瑞王这次怕是，不让陛下易储绝不罢休的。”
李辰只平静说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这心态，这睿智，这冷静，果然读书人大多慧眼如炬，更能以局外人的身份认清局势。
楚颜唉声叹气：“瑞王要害太子，陛下猜忌太子，江家又要全力维护太子……东京这场大戏，才刚刚开锣。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大叔不如一起看戏。”
李辰笑骂：“你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听说江老病了，我正打算明日过府探望。”
“你可千万别去！”
“嗯？为何？”
“瑞王盯着你，这个节骨眼，让江老安心静养，别给他老人家添乱了。等这事过去了，再去探望不迟。”
李辰听了楚颜这番话，深觉有理，便打消了这念头。
他扫了眼乱七八糟的书斋，很是无奈道：“今晚怕是也睡不着了，不如大家一起把这里收拾整洁。”
楚颜灵机一动，唤道：“江恒，这里留给你和姐姐两个人收拾，我和大叔还有‘要事相商’。”
李辰茫然问道：“还有何事？”
楚颜冲他挤眉弄眼，拉着他就朝二楼走去。
李辰看到楼上羞羞答答的卫婵，总算是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哦对，的确需要和你彻夜长谈，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