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驸马也姓梁
楚颜憋着笑，一本正经地点头：“大叔，楼上请。”
“好。”李辰迈步登楼，走上去后，十分有礼地冲卫婵说了句：“劳烦姑娘。”
卫婵尴尬至极，不好点头又不好反对，涨红着脸急急忙忙下楼去了。
楚颜站在楼梯口，再也憋不住，捧腹大笑不止。
李铁柱站在旁边，下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倒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楼下，一对小情侣。楼上二位有要事相商，他……留下，还是下楼？
好为难呀。
李辰看出他的尴尬，笑道：“柱子哥，还没看出来吗？哪有什么要事相商，这丫头就是故意撮合下面那一对。”
李铁柱这才恍然大悟，这下倒放心了，直接留在二楼便是。
楚颜笑得前俯后仰，楼下的卫婵早已不知羞臊地躲到哪个角落去了。
李辰无意中发现了此间的秘密，从地上捡起了几张飞鸽传书，惊愕地看向楚颜。
楚颜也没打算隐瞒，冲李铁柱使了个颜色。
“秀才兄弟，你的眼睛可真敏锐！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们……”李辰再度震惊不已，“这是要做什么？”
楚颜摊摊手：“显而易见。”
李铁柱便将情报总部这事，一五一十告知李辰。
李辰一介书生，当场被吓破了胆：“你们疯了吗？这若是被朝廷知晓，那还得了？”
“太子算是半个知情人。”楚颜反倒不怎么担心，“所以呀，为了情报总部的安全着想，我们也要帮一帮太子的。毕竟太子也是为了替长军洗刷冤情，才会被软禁东宫。”
李辰只觉得胆颤心惊：“你打算怎么做？可别乱来。”
阁楼上，同样到处乱糟糟的。
楚颜扫了一眼，边收拾边问道：“我们钱庄各分部筹集的米粮，在城门口被瑞王下令扣押，转而就以三倍高价叫卖，此事在整个东京已引起百姓的不满。归根结底，皆因陛下查封钱庄、关押李掌柜之故。”
李辰不明所以：“陛下为何查封钱庄？为何关押李掌柜？”
“还不是因为太子为长军强出头这事！”楚颜苦笑，“看来长军真的是咱们这位陛下的逆鳞啊！”
李辰没说话，似乎也能想到……太子被软禁、查封钱庄、关押李掌柜、钱庄筹粮、江道远参奏瑞王、瑞王趁机倒打一耙、他刚进京就遇袭……这些事情是一连串的。
根源在于长军！
此案是否有冤情另说，太子已深受其害，更说明了长军乃陛下心结这点。
楚颜又道：“当年的真相，已无从查证。起初我怀疑过一些人，随着数日的调查，均被一一排除。如今剩下的可疑人选，唯有驸马一人。”
“你怀疑驸马？”李辰吃惊不已，“可驸马素来不参与党争，怎么会……”
楚颜便将卫婵潜伏在驸马身边查询线索一事说出，又简明扼要说了她代替太子离京前往扬州时，数次发现驸马有通敌叛国之可疑言行。
李辰仍心存疑惑：“据我所知，卫帅蒙冤那年，驸马也只是京都一位纨绔子弟，尚未被陛下赐婚给公主，幕后黑手如何会是他呢？”
“因为太子的两侧妃，恰好和驸马是亲兄妹。”
楚颜便将自己之前调查时，在东宫意外发现梁侧妃早在入宫前就有了心上人一事讲了讲。
梁侧妃的心上人，好巧不巧，正是她当初列出的嫌疑人之一：林子盛。
更巧合的是，林子盛当年曾参与了荆州一战！
楚颜大胆设想：“假设，梁侧妃从林子盛口中得到了关于荆州一战的机密消息，转而又将这消息透漏给驸马的话，不管她有心或是无意，驸马也是一号嫌疑人物。”
李辰好奇问道：“你为何如此确定幕后黑手的姓氏？万一不是呢？”
“大叔，你有所不知，我曾在白虎国大将耿进忠临死前，见过他一面。从他口中听到两个字的人名，不是姓林就是姓梁。根据这个线索，我才查到了林子盛头上。关键的是，驸马也姓梁。”
“原来如此。”李辰恍悟，“即便驸马有嫌弃，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害死父亲。”卫婵突然走上来。
楚颜心中已猜到几分。
“当年，卫、江、梁、林乃东京四大世家！卫梁两家，也算是故交，原本有意结亲，只可惜，父亲素来看不惯梁汐纨绔子弟的作派，更不愿我将来嫁给一个纨绔子弟，曾当众悔婚。”
“所以，他后来另攀高枝，入赘皇室娶了公主？”楚颜猜测，毕竟这已是事实。
卫婵点点头，“是！此后，他就一直耿耿于怀，怀恨在心。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冒着被公主责备的风险，将我带回驸马府。若非如此我也就不能顺利拿到那封信。”
“这就说得通了！”楚颜不仅赞了句：“驸马藏得可真够深啊！不过，姐姐是怎么怀疑到驸马身上的？”
“我在宫中为奴时，曾无意看到他和瑞王躲在偏殿说话，当时就起了疑心。”卫婵回想起往事，“瑞王和太子素来不睦，宫中人尽皆知。公主又是太子的长姐，驸马如何也不该和瑞王亲近才对。”
李辰赞同道：“都说丞相和瑞王是一党的，依我看他们二人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照这么说来，驸马才是瑞王的心腹。”
楚颜苦笑：“当初在扬州，我竟想让瑞王帮我监视驸马。真是蠢死了！”
江恒插话道：“如今知道真相也不晚。瑞王不是在搜集太子的罪证吗？正好，我们也趁此搜集驸马的罪证，将来也可作为营救太子的底牌。”
众人纷纷点头，倒有点对他刮目相看的感觉。
果然是出身世家的子弟，想必早就耳濡目染如何争权夺利。
楚颜瞧了瞧天色，伸了个懒腰。
“大家忙了整晚，快去补个觉，等天亮后，我们就分头行动。”
“好。”
众人皆无异议。
太阳冉冉升起来时，东京迎来了新的除夕日。
除夕，年关。
东京百姓依旧为买不到米粮愁眉苦脸，全家人难道要饿着肚子迎着新一年的来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