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第章 奇谈怪论
“陛下，太子纵有不当之举，也是为着顾虑大局，并无大错啊！”
“陛下！易储万万不可呀！”
“请陛下三思！”
六部尚书齐齐跪地求情。
青龙帝咳了两声，痛心疾首：“太子竟然私通敌国，令朕太失望了。”
刑部、兵部两位尚书极力为太子辩解，历数太子在监国期间的种种功绩，却也是徒劳无功。
青龙帝认定了太子私通敌国这一点，谁劝也没有用，看来这次是真动了易储之念。
礼部尚书极力争取道：“陛下，何不召太子殿下前来，当面问清楚。易储事关重大，倘若此事另有隐情，岂不动摇国之根本？”
青龙帝沉吟片刻，当即下令召太子来问话。
太子赵琰被内侍请来。
江虹代为问话：“殿下为何调派晋州通判李辰，前往雍州面见玄武太子？朝臣皆误以为殿下有通敌叛国之嫌疑。老臣身为太傅，肩负教导太子的重任，老臣相信殿下定不会通敌叛国。想来这其中另有隐情，还望殿下当众言明，以证清白之身。”
赵琰闻听他的父皇有易储之念，便一言不发跪在青龙帝面前，心中震惊不已。
六部尚书连连催促，丞相只冷眼旁观。青龙帝眼见太子这幅态度，愈发怒火中烧。
“殿下为何不回话？究竟什么人值得殿下舍弃太子之位来维护？”江虹低声相劝。
维护何人？
自然是在赵琰看来对他极为重要、极其在乎的……心上人。
可他如何也想不到，他最敬爱的父皇，竟会听信他人之言，给他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他堂堂东宫太子，攻打白虎国、守卫东京，保护黎民百姓，岂会通敌叛国？
可他要如何解释调派李辰面见玄武太子这事？
告诉他的父皇，是因为他相信玄武太子？与玄武太子达成了协议暗中联手吗？
还是当众说出，为防止玄武太子反水，他还扣押了李辰的妻儿，做了回卑鄙小人吗？
有些事，做了便是做了，当时义不容辞，如今百口莫辩。父皇若不信任他，他的任何言辞无法是狡辩罢了，又有何意义？
赵琰见江虹急得满头大汗，却自嘲一笑。
“多谢太傅！父皇，儿臣无话可说。”
此言一出，六部尚书无不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太子竟连自辩也不屑吗？
这岂非是火上浇油？没见陛下龙颜大怒，已面色铁青了吗？
“好！很好！你无话可说，朕有话说。传旨：太子辜负圣心，监国失策，大逆不道，即日起废黜太子之位。”
“陛下……”
“朕主意已定，众卿休要多言。”青龙帝呵斥：“来人！带下去。”
赵琰深深磕了个头，缓缓站起身，任由侍卫带走。
六部尚书如何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太子丝毫不为自己争辩，直接激怒了青龙帝下旨废黜太子。
丞相却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
太子被废，岂不是恰好给了瑞王上位的良机？
当晚。
楚颜和李辰一起来江府探望江虹，碰巧从他口中得知了太子被废黜一事。
李辰大惊失色：“殿下为何不自辨？若非玄武太子相助，东京之危如何化解？”
江虹一阵长吁短叹：“当时情况危机，你我皆心知肚明，然而，恰逢陛下病重不明就里，偏偏太子又不辩解。老夫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阻止这道旨意。不过，好在只是口谕，尚未昭告天下，说不定还有转机。”
楚颜沉吟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二人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约而同冒出来一个大胆的猜测：太子极力维护的人，会不会是她？
能促成两国太子暗中联手的人，放眼天下，能有几人？
二人对视一言，皆被大胆的念头给惊到了。
为何她区区一介女流，竟有如此手段如此神通，令两国太子对她言听计从？
江虹看向楚颜的眼神，带着惊悚。
李辰语含深意问道：“丫头，你……莫非是你？”
楚颜耸耸肩，很是无辜道：“别这么看着我，陛下废黜太子，这也不能怪到我头上？”
“你……你胆子也太大了！”李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可如何是好？”
江虹盯着楚颜的眼神，让她有些发毛。
“江老，有话就问，小女子定知无不言绝不隐瞒。”
江虹深吸了一口气，犹豫再三，才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江老，您老先坐稳。我怕我说出来缘由会吓着您。”
楚颜去扶了一把，检查江虹坐稳后，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解释起来。
“九州华夏，本是同族，却因百年战乱分崩离析，青龙、玄武、白虎、朱雀四国各据一方，以至于百姓遭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小女子无非是想拨乱反正罢了！”
瞧见江虹满脸惊骇之色，楚颜却神色从容。
“太子被废，起因便在于此。当今圣上思想陈旧，他只顾他的万里江山却没想过天下百姓遭受了多少苦难。若不是玄武太子，东京岂非早就被白虎大军攻破？那时，还有什么青龙国？还有什么太子？”
“太子不仅保住了东京，更一举攻下白虎国京都江陵，将长江以南划入青龙国的版图。当今圣上是眼瞎，看不到如此大的功绩吗？还是说，他根本不具备一个王者的胸襟和远见？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享乐？”
江虹被这番话震得好半天无言以对，楚颜的论点，的确过于惊世骇俗，完全颠覆了他忠君爱国的理念。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江老，这天下不是当今圣上的天下，也不是朱雀、玄武、白虎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百姓们想要安居乐业，想要过太平日子，这有错吗？”
“身为一国之君，若不能令百姓安享太平，难道还不许天下百姓自己争取吗？”
“小女子以身试险，甘愿为天下百姓代言！争取和平！”
“说白了，太子并非维护我，他不愿自证清白无非是想通了这点，更看清了当今天子和他并非一路人罢了。理念不同，注定了太子要走一条非同寻常的路。”
“敢问江老，太子做此选择，他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