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易储可行储否
城外的庄子里，拿到红包的学子们，一阵阵欢声笑语，和楚颜享受“美食盛宴”。
城内瑞王府。
瑞王得知白日里百姓的造反行为，却在大发雷霆。
“什么叫拦不住？一群酒囊饭袋！本王养你们有什么用？滚！”
忽有下属来报：“不好了，王爷，钱庄掌柜今日黄昏被人从刑部接走，下落不明。”
瑞王大怒：“刑部疯了吗？无父皇旨意，他们敢私自放人？去查清楚！”
那人战战兢兢回答：“查、查清楚了，是、是刑部王尚书请示了丞相大人之后，才下令放人的。”
瑞王猛地砸了旁边古玩架子上的花瓶，怒喝：“丞相究竟有没有长脑子？备轿！去相府！”
若不是今日是除夕夜，怕是瑞王连大门也走不出去。
相府内。
梁相听到瑞王亲临，急忙出门迎接，却见瑞王面罩寒霜，怒气冲冲，当即便小心陪着笑脸。
“这是谁胆大包天惹王爷不高兴了？快请！”
瑞王周身笼罩着寒霜，一路走到了正厅，才爆发出来。
“你怎么回事？为何放了钱庄掌柜？”
原来是为此事。
梁相心里有了数，命下人奉茶，不疾不徐从怀中掏出一张舆图解释起来。
瑞王听完后，愈发怒火中烧：“丞相大人得了银矿，为何本王却丝毫不知情？”
“这不是还没来及禀告王爷吗？王爷息怒！息怒啊！虽说有了这舆图，可本相也要派人前去探查清楚是真是假，是不是？”
瑞王这才压了压火气，端起茶碗阴了一口，斜眼问道：“查出什么结果来了吗？”
梁相不答，只冲他笑得十分猥琐。
瑞王恶寒了一把，心底却有了数，追问：“有多少？”
“一座银矿山，估摸着至少也有百万两白乎乎的银子。但是，此事势必要上报朝廷，到你我手中顶多也就……一成。”
“丞相还未上报？”
“正是。年节休沐，未曾来得及上报。”梁相又道：“本相也是因此才破例同意刑部先行放人。”
瑞王不知其中还有这番曲折，此时怒气也去了大半，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有了主意。
“既然是年节休沐，不如，此事就先交给工部去办。等年节后上朝，还有七日时间，足够我们……”
梁相会意，笑得愈发猥琐。
“本相正有此意。可工部尚书正在府里陪家人过年，怕是未必肯替王爷效力？”
瑞王摆了摆手道：“此事本王会派人知会工部，明日丞相大人只需在府里静候即可。”
“是！王爷！”梁相又道：“府里已准备了酒菜，还请王爷入席。”
“不了，本王要进宫给父皇请安，告辞。”瑞王站起身。
梁相恭恭敬敬将瑞王送出大门，折返后，立刻唤来心腹。
“速去！瑞王名工部前往取矿，本相至多只能拖延半日。让下面的人动作快点。”
“是！小人这就去。”
瑞王意图赶在向朝廷上报之前中饱私囊，殊不知，丞相早就先下了手。这二人，也不知谁算计了谁，谁又中了谁的算计？
青龙国朝臣，年关休沐七日。
也就是说，钱庄最快也要休沐日过去后才有望解封。楚颜在城外庄子里调教学子们，李掌柜在钱庄后院养伤，太子派系和瑞王派系，暗潮汹涌。
七日。
足够工部的人，搬走大半矿山的银矿。这还不算被丞相抢先一步取走之数。
楚颜抛出一座银矿，本就是声东击西之计，意在保护洛阳嵩县的金矿。
瑞王派系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明知楚颜有辨矿、寻矿的本事，区区一座银矿就能息事宁人，让瑞王和丞相暂时顾不上找她麻烦了吗？
楚颜怀着满腹狐疑，调教了学子们七日后终于熬过了休沐之期。
年节后头次早朝。
丞相上报了银矿一事，刑部王尚书和开封府知府跪在大殿内声泪俱下哭诉百姓“造反”一事，隐晦的替钱庄求情。
瑞王手段高明，直接上奏晋州通判擅离职守，串通太子，与玄武国暗中往来。
双方派系，照常在早朝时又吵得不可开交，久久争执不下。
去年的那些旧事，原本是在青龙帝病重交给太子监国时，太子才迫不得已联手玄武太子，然而，此事青龙帝并不知情。
太子被软禁东宫，无法为自己辩解，只能由着瑞王派系在早朝时拼命朝他头上泼脏水、扣屎盆子。
太子派系的朝臣，自然要出面替太子分辨一二。
户部尚书今日勉强能来上朝，始终一言不发。
陛下身边的大红人，豫州通判江道远，经一反常态，时不时还帮腔瑞王派系。
他这副作派，也让许多太子派系的朝臣一时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他的路数。
“陛下，瑞王言之有理，微臣也以为太子德行有亏，监国期间自作主张，有私通敌国的嫌疑，若不加以惩戒，国法难容！”
“江大人！你莫不是糊涂了？太子此举分明是为大局着想，哪有什么私通敌国？”兵部程尚书满脸不可置信。
“陛下，微臣以为……当易储！”
“万万不可！”
朝臣一大半齐齐出面喝止。
青龙帝足足听两派系吵到日上三竿，为了易储这个话题，始终未能炒出个结果来。
易储？
太子乃他与皇后的嫡子，自被立为太子，青龙帝就从未有过易储的念头。可太子监国期间，如此独断专行，若不加以惩戒……岂非纵然臣子挑衅帝王的权威？
早朝后。
青龙帝便召见了朝中重臣，其中包括丞相，和六部尚书。要说起来，六部中，一半攀附瑞王，一半拥戴太子，倒是势均力敌。
但青龙帝心知自己年迈体弱，易储非同小可，还是要听六部尚书的意思。
“诸位臣工，依你们之见，易储可行否？”
六部尚书都被青龙帝这句话吓了一跳，丞相闻言，瞬间也动了些许心思。须知，青龙帝数年来可从不曾有易储的念头，今日竟突然当众提出此问。
是试探，还是起了易储之心？
莫非陛下对太子失望透顶，当真想要废黜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