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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质子后我只想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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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毒、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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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安慰我了,我都明白。大夫说你无药可医,我知道,做什么也没用了。”段止观把脑袋放在他肩上,避开他目光。

  秦临也不知能说点啥了,大夫的确说他无药可医,他觉得自己没事只是由于对身体的感觉,也不能完全确定,没有说服力。

  窝在他怀里的那个人轻轻念着:“我之前是吓唬你的,你要是走了,我一定不会去找别人,会永远记着你……”

  秦临无言以对,只能抚摸着他的脊背,吻他的鬓角。

  接着,段止观开始诉说回忆,从他们见第一面开始,断断续续地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他一边讲一边傻笑,笑完了又开始委屈,表情十分生。

  讲完,他长叹一声:“那段时间,我们明明可以在一起好好过日子,都怪我眼瞎耳聋给耽搁了,到如今悔之晚矣……”

  秦临被他说得容,紧紧抱着他,沉声道:“不是你的错。能有最后这两个月,前面那些苦都值了。”

  真像是生离死别啊。

  这夜,段止观就趴在这个怀抱里胡言乱语,一开始还正经地谈生死之事,后来就变成了撒娇耍赖撒泼打滚。也不知说了什么,最后抓着他的衣襟,头埋在他胸前睡着了。

  秦临无奈地看着怀里的人,就这么坐着抱了他一夜。

  段止观不肯离开边境,军营里的将官就轮番相劝。他本以为这些人原本为金国卖命,自己不回去正合他们的意,没想到在金晖的带领下,反而越劝越凶,每天蹲在他门口,只要他出门就开始哭。

  段止观也没办法,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的,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啥也不知道。

  这日,他如往常一样抓了秦临的药,正打算回去煎,离开药房时却见门口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

  他一愣,仔细看看,这些人里不仅有这边的军官,竟然还有原本应该在京城的文官……

  应该在京城的文官?

  专门跑来劝他的?

  “请殿下即日回京!”

  有人喊了一句,这些人便开始轮番呼喊类似的内容。

  段止观被他们烦得要命,蹲他门口还不够,居然都学会堵路了!

  他冷冷扫一眼众人,“战事方罢,带领我们战胜的将军此刻却生死未卜,他的身体不能挪,我更不能将他扔在这里。”

  于是便有人道:“请殿下以大局为重,京中局势未稳,建国之事要紧啊!”

  “是啊,儿女之情乃身外之物,殿下要及时割舍啊!”

  段止观看向那说出“儿女之情”的官员,是当日在自己房间里吃过葡萄的人之一。

  想起往事,他难免心中凄凉,也不想和这些人生气了,只扔下一句:“我不会回去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转身要走时,身后又有人喊:“殿下若执意如此,为了稳住京中局势,燕国只好改立他人了。”

  听到这话,段止观倒有些讶异,没想到真有不怕死的。他也并不觉得燕国非自己不可,即便拥立一个没有燕国皇室血统的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望向那些人的目光如死水无波,淡淡道:“想立谁就立谁吧。你们多多少少也了解我,知道我看重什么,就不要互相为难了。”

  他本以为说完这个就可以走了,然而才迈两步,就有个官员突然过来,跪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把不知从哪抢来的剑。

  他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高声道:“殿下若执意要回去,就从臣的尸身上走过去吧!”

  段止观听见这话才知道,什么改立他人都是吓唬自己的,他们根本无人可立。

  所以一定要自己回去。

  可这些人,怎么如此不了解他呢。

  他望向那个跪在前头的官员,话音平淡:“我说过了,我不会回去的。”

  那人并不听他的,重复了一遍“请殿下回京”,然后剑尖在脖颈上进入一寸。

  丝丝血色渗出,段止观吓了一跳,匆忙去夺他的剑,却无论如何也抢不过他。

  想绕过他自己走掉,又被他伸手拦住。

  他沉思片刻,力劝自己回去的这些人都是文官,要想制服文官,那就得讲道理。

  于是他迅速想好一套说辞,将要开口时,却听见前头一声温温软软的话音:“好了,别吵了,有什么好吵的?都是共患难过的人,凡事好商量,不要不就死去活来的。”

  看清那个身影时,段止观皱了眉,斥道:“你出来干什么?大夫

  让你静养,你这是想早死几天催我回去?这里的事不用你管,回去躺着!”

  秦临笑意盈盈,上前几步来到那跪着的人身后,轻轻拨开陷入他脖子里的剑尖,然后捏住剑身,将整把剑掷在地上。

  “止观,别担心,我没事了。”

  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睛看过来时,段止观发现他的面色已不复从前的苍白,浅笑的颊边添了几抹红润。

  段止观不解,却见大夫就站在一旁,便质问道:“怎么让他出来了?”

  大夫答道:“秦将军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现已无碍。只剩一点皮肉伤,不足为虑。”

  段止观愈发不解,“之前不是说无药可救吗?怎么解了?”

  “这么看不得我活着?”秦临与他并肩站着,握着他的手,唇边是几分戏谑。

  对于他俩这种行为,在场的人都习以为常。大夫解释道:“沸火散的解药也是另一味毒药,必须先服用解药数十日,再沾上沸火散方能无碍。之前说无药可救,是因为不知道秦将军早已服过解药……”

  段止观似懂非懂,催促道:“他服过什么解药?我怎么不知道?”

  “沸火散性热,沾上后浑身经脉似被火灼烧一般,故必须要用性寒之物方能解毒。秦将军先前服用山寒子两月有余,此乃至寒之物,存留体内,中和了沸火散的毒性。”

  段止观愣住,山寒子?

  金国皇帝让人下在他们饭里的那种毒?

  解了秦引涂在箭上的毒?

  那狗皇帝如果活着,一定想不到当初给秦临下的毒,居然在一年之后成了救他命的解药……

  一片死寂的黑夜中骤然生出光亮,一点,一簇,一片,天地间瞬时被光明照彻。

  段止观的声音在颤抖:“那、那他现在……”

  大夫笑着说:“之前两种毒打架,把身子都打虚了,日后还须好好调养才是。”

  听着这话,段止观渐渐笑开,笑到极致,眼眶就有些红。

  所以,不会失去了吗?

  这个人以后还是他的?

  一阵狂喜在心间升起,再没有什么比先心如死灰,再虚惊一场更让人幸福和感的事了。

  段止观侧头望向身边那温润眉眼,对方也看着他,眸中柔情似要将他泡化了。

  他不禁紧紧握住

  那只手。

  这时刚才拿剑戳脖子那人忽然站起,朝二人下拜道:“将军安然无恙,实是一大幸事。殿下,既然如此,那……”

  后头跪的文臣武将也纷纷围上来,重复着刚才那句:“请殿下早日回京!”

  他们把段止观围得死死的,秦临不高兴了,手上用力,将牵着的人拉进怀里抱着,环视一圈众人,微微勾起唇角,缓缓道:“好,今天就回去。”

  京城中的禁军已被己方掌握,原先金国的武将和军队也归顺了燕国,其后的事就变得十分顺利。段止观恢复燕国祖制,自己也改姓燕,在故都改元称帝。

  之后他大刀阔斧重振朝纲,起复了不少燕国遗臣,让他们一同修改金国留下的苛政,试图恢复故燕国时与民同乐的景象。

  对于金国皇室,他也怕其中有人怀有异心,但他不可能像金敖对燕国人一样赶尽杀绝。毕竟这里除了金敖之外,大多数人没作过什么恶,就算作恶,很多也是被金敖逼的。

  所以他在京郊找了一处背山临水的府邸,将这些人安置进去找人盯着,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因为段止观本来就是段国人,所以燕国和段国的建交就非常顺利。他让段国修改了给自己母亲的封号,以燕国长公主的身份将她追封为皇后。

  段国原本还想跟段止观联姻,吓得他赶紧说自己和段国皇室有血缘关系,联姻还是免了。

  结果段国十分生气,因为段止观刚刚拒绝他们的联姻请求,转头就去和秦国谈联姻了。

  但秦国一开始不同意,一是因为秦国人一直把燕国当成敌国,二是因为段止观要的秦国二皇子是众望所归的继承人,大家都不想让他去燕国。

  段止观没办法,只好亲自去了趟秦国,让秦临把所有反对的大臣都叫过来,声情并茂地给他们讲当初自己在秦国辅佐秦临的事,讲秦临的哪些功绩其实是自己的主意,讲之前秦国出兵帮助燕国建立的恩情……

  当然,套话说完了,他还提出了一堆两国互惠互利的政策,再让秦临承诺就算人在燕国也会继续操心秦国的事,才终于摆平了那些反对的声音。

  大婚当日,段止观按照燕国的规矩,祭天地,祭祖,大宴群臣。这些繁

  文缛节对他来说只是有些累,但秦临可是从秦国不眠不休五天赶过来的,撑了两个流程终于撑不住了,段止观就先让他回去,自己应付后头的事。

  一直折腾到晚上,段止观推开房门,以为能看到秦临在床上呼呼大睡。

  屋里站着几个捧了各种东西的喜娘,床上,秦临的确在呼呼大睡。

  只不过听见开门声,突然坐起,下床,歪歪扭扭地朝门口走来。

  “哎,你别,你先坐……”

  段止观要去扶那个迷迷糊糊的人,但一碰到他,却反而被他用力往后推。

  一直推到了墙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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