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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靠学习超神[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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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亡国公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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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 是所有大楚子民都无法忘怀的一天。就在一年以前,国门被北狄的铁骑无情地踏破,鲜血染红了整片大地。他们的同胞, 多少人惨死在刀枪剑戟之下, 女人成为北狄人肆意摆弄的玩意。

  不许穿大楚的服饰, 不许说大楚的言语,桩桩件件无不提醒着他们一个事实:他们都成了亡国奴!

  然而, 现在,望着城郭上飘满的黑色旗帜,所有大楚子民这一年来的积郁在这一刻汹涌而出, 他们欢喜地抱在一起,大声的哭喊着,发泄着心中所有的喜悦。

  至于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这件事,百姓们并不在乎,他们自己有眼睛,亲眼所见正是女皇陛下带人将北狄这群蛮夷赶出了大楚,夺回了他们的江山, 可比那些满口“牝鸡司晨”的老酸儒强多了!真有骨气,真有能耐, 当初在北狄占领大楚山河时, 为何不出声说话?如今到来马后炮, 虚伪至极!

  冬至,祭天台上。

  白玉砖石铺就的九九台阶绵延向上, 左右各有128名乐舞生载歌载舞,歌颂新帝文治武功祈求大楚天下太平,伴着燔柴炉内冉冉升起的烟火,颜珩身穿明黄色帝王服饰, 头戴冕旒,一步步,踏上这九九台阶。

  直到最后一步踏上台阶,颜珩才微微抬眼,对诸神行三跪九拜之礼。

  她展开祝文,高声道:“夫仁民则昌,德盛则兴。煌煌我祖,万世垂功……奠基大楚,百族盛兴……以颂以祷,大礼告成,伏惟尚飨!”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颜珩转过身子,面向她的臣民,将手里的传国玉玺,高高举起,朗声道:“朕得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愿我大楚抚度四方,万国来朝!”

  祭天礼成!

  霎时,天门洞开,云霞蒸蔚,所有人都见到了堪称神迹的一幕,彩云之间,似有金龙穿梭其中,年轻帝王身披霞光,猛虎环其身侧,这如何不让人敬畏!如何不让人拜服!

  所有百姓自发地跪倒于地,口中高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官员们也一个个叩拜于地,高呼万岁。

  颜珩登基后,改国号为“贞明”,尊号“昭圣皇帝”。

  昭圣皇帝即位第一件事,便连发数令。

  这第一条,便是细数列举傅从之、王佑等人私通外敌,构陷忠良的罪责,被带到銮殿之上,听着颜珩一条条列举出他们所犯的罪行,这些曾经烜赫一时的朝堂忠臣终于慌了,他们跪在地上,将头嗑得砰砰作响。

  “陛下!饶命啊!臣再也不敢了!”

  颜珩恍若未闻,只冷着嗓音说道:“通敌卖国,不可轻恕。传旨下去,傅家、王家等主犯五马分尸,本家之人一律处死,三代以内不得为官,朕要他们的鲜血来告慰嘉峪关战死的五万英魂!”

  傅从之等人听得两股颤颤,还想再哭嚎求饶,却不料女帝先他一步,眉眼厉然。

  “堵住他们的嘴,拖出去!”

  女帝杀伐果断的模样倒是镇住了不少轻视她是女子之人,他们纷纷压下心底那些小心思,将头低得更下。一令既出,女帝又搬第二令,而这第二令则是细数了英连朔卖国求荣,奴颜婢膝的种种罪行。太监将长长的诏书念完后,颜珩冷着眉眼讽刺道:“上不匡社稷,下不抚黎民。外敌当前,他只知贪图享乐,弃天下苍生,祖宗礼法于不顾!他英连朔也配称帝?!”

  与此同时,颜珩于京师称帝,并于銮殿上宣读“英连朔不配为帝”的消息也传到了南楚。

  英连朔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气得将满桌奏折都挥到了地上。

  六郎就是六公主,多么明显的破绽,可偏偏没有人发现,或者说根本没人会想到一个深宫中的公主竟然有这么才智与武力,就连他也完全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样!

  “她可真是朕的好堂妹啊!”英连朔气得面目扭曲,回想起当时妄想稳坐钓鱼台的自己,更觉被对方狠狠羞辱了一顿,现在还谈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自己倒是快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陛下息怒,六公主终究是女流之辈,坐在皇位上名不正言不顺,您才是真正的真龙之子。”刘太傅谄媚笑道,往常他便是靠这一手好马屁才赢得圣宠,然而如今英连朔见他说话,越发想起当日情景,怒从心起,提起脚便是往他心窝处狠狠踹了一脚!

  “老匹夫!当初就是你诓骗朕与她联合的!”想到这,英连朔回过味来了,忙唤人来诘问道:“张和先的生母呢?”

  “一直被我们密切监视着,这些日子她几乎没怎么出过门。”

  英连朔松了一口气,可转瞬又变了脸色,他急道:“不!你带兵过去再确认一番,把她给我严加看管起来!”

  下属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令行事,很快便出发了,然而等他带着人马冲入张家府邸,准备将张母带走时,却发现这小院里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人影呢。

  直到此刻,英连朔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颜珩耍得团团转。再回想那封痛斥他罪行的诏书,他更觉身为帝王的颜面都丢尽了!胸中气血翻涌,他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等他幽幽醒转时,正想开口唤人去取些水来,却发现身边伺候的宫人一个个见了他皆如见到厉鬼般畏惧,他心中更是震怒,将榻上的玉枕狠狠砸了下去。

  “一个个的见了朕都像见了鬼!是不是都觉得朕这个皇帝做不了多久了!”英连朔一口气骂完,忽觉喉中一紧,接着咔出一口鲜血,赤红的鲜血让他的心一下子凉到了谷底,他惊惧地大叫道:“太医呢!传太医!”

  原先就在偏殿侯着,不曾离去的太医听到这一声,忙不迭进去跪在英连朔面前,哭着嚎道:“陛下息怒啊!您现在不宜动怒……您……您……”

  他畏惧着跪拜于地,身子抖如筛糠,“您得的是痨病。”

  霎时,宛如一道惊雷在英连朔的耳边炸响,他有些难以置信,也有些好笑,“痨病?痨病哈哈哈哈哈!”他癫狂地笑着,身旁的宫人惊惧地跪了一地,口中直呼“陛下息怒。”

  “这是上天都觉得朕有罪吗?”

  宫人听到这里,更觉害怕,只敢将身子趴得更低。

  英连朔的眼里尽是疯狂,“便是有罪那又如何!朕如今还是真龙天子,还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来人。”他高声道:“把这个废物拖下去处死。”

  然而,正如英连朔口中所说,仿佛是上天都认定了南楚皇室的罪责,除了皇帝身染重疾以外,当天夜里,一场地龙翻身让南楚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好不容易等到震动平息,人们才发现太极殿外的八条垂脊全都坍塌了,上面的金色瑞兽重重砸在地面上,尽数碎了。

  见到这一幕,本就病重缠身的英连朔更是目眦欲裂,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药石无灵,痛苦地死去了。

  至此,南楚,气数已尽。

  半年后,女帝挥兵南下,南楚根本无力抵挡,最终开城投降,归顺于女帝。

  三年后,女帝再次率兵出征,一举剿灭北狄,“昭圣皇帝”之威名,四海皆知,令番邦小国畏惧臣服。

  自女帝登基后,兴办女学,选取女性官员,女子地位大幅提升,这之中,最耀眼的便是女帝曾经的侍女江锦儿,她是第一届女学考核中最优秀的学子,在朝堂中大放异彩,后成为一代女相,成为女帝的得力助手。

  贞明七年,大楚开创盛世,外国来朝,天威浩荡。

  原剧情中的穿越女林萌萌也按照剧情来到了这个世界,她本是现代社会的一名女高中生,最近偶然读了一本有关北狄历史的同人小说,名叫《凤求凰》,书中讲述了北狄皇帝呼延日孥,与大楚亡国公主英宝荣的悲剧爱情故事。

  在书中,呼延日孥虽是严苛冷酷的暴君,但是对英宝荣却深情一片,可英宝荣面对他的温柔攻势,却始终不为所动,后来甚至还假意曲意逢迎,最后一刀狠狠捅在了呼延日孥的胸口处,伤透了这位北狄皇帝的心。

  林萌萌彻夜未眠,将这本书看完。看完后,她疯狂爱上了书中这个偏执深情的帝王,又恨透了始终不接受他的英宝荣。在她看来,呼延日孥将满腹真心都交给了英宝荣,而后者却视如草芥,未免太清高做作了些!

  哼!如果是她穿越,她一定要好好拥抱这个可怜的暴君,告诉他什么才是真爱,那种欲擒故纵的女人才不是他的真爱!

  可是林萌萌万万没想到,她只是随便一想,竟然真的能来到这个时代。

  自从看完《凤求凰》后,她便把有关于北狄的历史都看了遍,对其中的建筑、风俗和穿着都了如指掌,如今望着这熟悉的城郭,她惊喜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天哪,自己竟然真的来到了这个时空!那么,她不就能见到呼延日孥了?想到这里,她的心便不可控制地砰砰跳动起来。

  “长姐,别偷懒,做不完这些,回去后,娘又要责罚你了。”林芽儿看林萌萌又开始发呆,好心提醒着。

  听到这一声称呼,林萌萌才猛然回过神来,她望着眼前凌乱的杂货,心中有些不屑,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帮你们这帮贱民做杂事的,她来这里是为了当皇后娘娘!

  一想到呼延日孥,想到他英俊的面庞,想到他的深情,林萌萌便不禁红了脸。

  林芽儿见她又开始发呆,懒得再劝,只说道:“长姐要是实在不想干,就去旁边歇会,别挡着我。”

  林萌萌被呛了一声,难堪地站到一边,她不动声色地扫了扫这里的陈设,心中暗道:看来原身也不是什么富贵的家庭,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户。

  要死,在古代商户可是最低等的存在。

  想到这里,林萌萌更气了,既然都让她穿越了,为什么不给她换个身份,比如说……呼延日孥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英宝荣。

  虽然她看不上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但不可否认,她还是很希望拥有对方的皮囊和身份的,拥有了美貌和地位,她不就可以和呼延日孥开开心心地谈恋爱了吗?

  想到这,她火急火燎地冲到一旁的水缸,撩开头发,细细看了眼这具身体的容貌。这一看,便是惊喜地笑出了声。

  她前世可算不得什么美人,可现在这副长相,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虽然年纪尚小,还看不出些什么,但假以时日,肯定能长成一个动人的小美女。

  林萌萌这下满意了,眼珠子一转,回想起书中的剧情,已经有了主意,她偏头问林芽儿,“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林芽儿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却还是回道:“贞明七年。”

  贞明?什么贞明?

  北狄历史上是这个年号吗?

  难道说是她记差了?

  林萌萌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淡淡的不安,她对林芽儿说了句:“我出去下”便快速走了出去。

  大街上,林萌萌心里的那股怪异感更加强烈了。

  在她看过的历史里,这个时候的大楚应该是被北狄占领的,而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穿的都是北狄的服饰,可现在,环顾四周,这些人身上穿的样式却与她看的书中记载所言完全不同。

  心中的恐慌愈来愈盛,林萌萌抓过街上的一个女子,低声问道:“你知道呼延日孥吗?”

  女子警惕地看着林萌萌,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番,才缓缓摇头。

  “不认识,没听说过。”

  “不应该啊……”

  林萌萌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着,没有呼延日孥?那她来到这个时代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恰在此时,她的耳边忽然传来几名女子嬉笑的声音,而她们口中的谈话却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这次考核小雅又取了甲等,看来之后的终考第一,定又是她了!请客请客,今天必须请客!”

  应小雅被说得羞红了脸,但心中亦是高兴不已,当年若不是有女帝,她恐怕早已被山匪凌\\辱至死了,后来回到家中,父亲嫌弃她进了贼窝,认为她早已失了清白,想要把她草草嫁人,换一份彩礼。

  她曾经也心生绝望,被“清白”“女子应当如何”这些字束住了手脚,可每每回想起璐州山上,女帝的身影,她便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后来女帝登基的消息传遍整个大楚,朝野上下无不震动,无人知道,女帝登基这件事对于普通女子而言是多大的鼓舞!

  是女帝让天下女子看到了除了“相夫教子”以外的另一条道路!

  女子生来便不如男,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便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些千百年来不成文的条条框框剥夺了女人的尊严,给她们戴上了无形的枷锁,成了一具具没有自我的“尸体”,女子永远不被允许有自己的主张。而现在,女帝的存在却狠狠打了说这些话的人一个巴掌!

  她用事实告诉千百年来规矩的制定者们:女子与男子一样,拥有智慧与野心,男人可称雄,女儿亦可蔚为万夫雄。

  她点了一桌好菜,又继续道:“你们几个成绩也不差,待到终考,说不定还能分到江丞相手里去做事呢。”

  “若是真能去江丞相手里便好了,听说她可是最早跟着女帝的人,从前还只是个小丫鬟呢!”

  “你还说,你以前不也是个杀猪匠的女儿吗哈哈哈哈。”

  “我那不是佩服嘛~!哈哈。”

  林萌萌听见她们的谈话,心中的疑窦愈来愈多,但是她可以确信:眼前的这个大楚,和她在历史上看到的大楚完全不一样。

  回想起方才那几名女学子的交谈,林萌萌难以置信地想着:女帝?难不成这个世界竟然是一个女人做了皇帝吗!

  她失魂落魄地继续往前走着,正在这时,茶馆里说书人高亢的嗓音清晰地传到她的耳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贼人趁公主分神之际,竟是驱马向前,妄图偷袭女帝!可女帝身负龙气,只见她美目一睁,气沉丹田,就将贼人击飞至十米开外!贼人被拍得口中吐血,最后倒地而亡!女帝杀了此贼,便率领兵马,攻向都城,可谓雷厉风行!”说书人说到这里,啪的一声敲响了惊堂木,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听得入迷的观众纷纷怒道:“怎么能断在这里呢!”

  “哎哟可吊死人胃口了!”

  观众们走出来的时候,还沉浸在剧情的余韵中,甚至说起了八卦。

  “话说,女帝到现在都还没成婚,你觉得最后谁能嫁给女帝?”

  “我支持季将军,年少有为,模样又俊,和女帝郎才女貌,正是相配。”

  “不不不,我支持张先生,温文尔雅,尽忠职守,虽说年纪大了些,但年纪大点疼人啊。”

  “可拉倒,我瞧着他们都配不上女帝。”

  “也是,这世间男子可没有人能配得上我们女帝了。”

  众人哈哈笑着,而林萌萌对于他们口中所说的女帝也愈发好奇,正在这时,林草儿找到了她,看着浑浑噩噩的长姐,她叹了口气,将人拉了回去,归途中,她小声叮嘱道:“今日是爹与兄长的忌日,娘心情不好,你可得小心些,别惹事了。”

  “忌日?他们已经死了吗?”

  林萌萌不禁脱口问道,话一出口她便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林草儿震惊不已地看着她,有些不高兴地拧起眉毛。

  “长姐今日怎么回事,不仅忘了今时今日是何年月,连爹和兄长死在北狄人手里的事实也忘了吗!”说着,她红了眼眶,跺了跺脚,转身就跑。

  林萌萌被那句“死在北狄人手里”给震在了原地,她连忙跟上林草儿,一直追着到了家里,仍有些愤怒,她拽过林草儿的手,大声道:“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林草儿气急,一把甩开手怒道:“这群该死的北狄人,若不是女帝已经将他们剿灭了,我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

  “剿灭了?那呼延日孥呢?”林萌萌急声道。

  “你又忘记了?那狗贼早被女帝割了脑袋,尸体都拿出去喂狗了!”

  轰隆——

  林萌萌险些站立不稳,她难以置信地抓住林草儿,发了疯似的大喊:“死了?!这怎么可以!他那样深情……”

  “啪——”话未说完,她的脸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屋中踏出的妇人满脸怒容,她颤着手指指向林萌萌,诘问道:“瞧瞧你在发什么疯!你在替谁说话,替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林萌萌捂着脸,回想起书中剧情,更觉难过委曲,她大声反驳道:“他才不是畜生!他是世间最好最深情的男子!”顿了顿,她还急着搬出事例来证明。

  “他对安宁公主的爱便是最好的证明!”

  话音落地,林萌萌只觉得整个院内都静了下来,林草儿捂着嘴惊恐地看着她,林母也像是头回认识她般震惊,她抬起手,嘴唇嗡动。

  “我竟不知你有这番心思……”

  她一下子冲过去,扭着林萌萌,压着她跪在父亲与兄长的牌位前,痛斥道:“你这个畜生!给我抬眼瞧瞧!你的父亲和兄长都是死在了这狗贼手里!一刀刀,被扒了皮,吊在运河边上!”

  “你竟还替这狗贼说话!我看你真是猪油蒙了心肝,心都黑透了!”

  林母说到此处,语气都不自觉哽咽起来。

  “你竟都忘了当年发生的事情了吗!他们这帮畜生屠杀了多少大楚子民,便是你!也是我当初苦苦藏了起来,才不至于你被抓去被他们凌\\辱!你如今怎能如此忘恩负义,倒替这些畜生说起话来了!”

  “我……”林萌萌被说得哑口无言,有心想要反驳,但面对着红肿着双眼的林母,和前面父兄的牌位,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很想说:不是的……小说里不是这样写的,可是听着林母声声泣血的控诉,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惶恐不安极了,坚定的信念一点一点崩塌,她只看过《凤求凰》这本小说,然后再挑着看了些历史,从不知晓原来她不曾了解的历史,竟是这样惨烈。

  林母见她垂下面容,也叹了口气,但还是硬起心肠,将她关在了柴房里,锁上门,冷冷道:“你在里面好好想想。”

  林萌萌脑子里乱成一团,一边是《凤求凰》中的剧情,一边是林母口中的话语,根本分不清真假。柴房里又冷又湿,她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还从没吃过什么苦,现在被关在这里,心里更是又委曲又后悔,她哭了整整一夜,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到再次醒来时,眼前不再是那个昏暗的柴房,而是她熟悉的温馨的房间。

  她回来了!林萌萌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开心过。

  回想起当时发生的一切,她连忙坐到电脑桌前,细细查起了关于大楚和北狄的那段资料,从未了解过的真相缓缓铺展在她的面前。

  北狄占领了大楚的国土后,屠杀了大楚将近四成人口,不仅屡屡开口要去数十万两黄金,还让南楚奉上女子。而她曾经“深爱”的北狄皇帝,呼延日孥更是暴虐,竟把当初反抗过他的大楚将领并士兵都扒了皮,吊在运河旁边……

  回想起林母说的话,林萌萌面色惨白,说不出任何话。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接着,她又去查了关于安宁公主的资料,紧接着出现的历史却真真正正让她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原来,这位安宁公主本是宫中女娇娥,一朝城破后,她并未像《凤求凰》中所写,成了呼延日孥的笼中雀,而是离开京师,扮作流民,来到了璐州城,接着便开启了她传奇的一生。

  林萌萌一个一个字读下去,愈发心潮澎湃,待读到最后一行字时,眼眸也不自觉亮了起来。

  遂,女帝即位,开创大楚盛世,堪称千古明君。

  昭圣皇帝辉煌的一生虽然只用了短短千字就能概括,但林萌萌还是勾勒出了她一步步称帝的轨迹,那一副副画面仿佛铺展在她的面前,清晰无比。

  这时,再回想起呼延日孥所做的种种一切,林萌萌只觉得恶心无比,她把手里里看过的《凤求凰》删掉,然后咬牙切齿发了条微薄。

  【妈的臭男人你也配?!】

  大楚国内,幽幽醒转的林萌儿并不知昨日发生了什么,只道自己仿佛得了离魂症似的,气得林母破口大骂:“定是这帮北狄狗贼,死了还不消停,丧了良心上了我儿的身!”

  至此,原本的剧情全部落幕。

  昭圣皇帝一生未婚,然功绩赫赫,后从女学考核中选出一人作为继承者,于贞明五十九年溘然长逝,举国哀恸。漂浮在空中,将“英宝荣”一生看尽的康文帝并太子两人望着这盛世江山,互看一眼,皆是感慨良多。

  太子长叹,欣慰又感慨:“我不如宝荣。”

  “咱们都是死透的人,还谈这做什么?”康文帝释然一笑,“该归去了!”

  正待父子两人想要相携离去时,却听身后传来少女清脆的呼喊。

  “爹爹,哥哥,等等我呀!”

  康文帝与太子惊讶转身,果然见到年少时的英宝荣如乳燕般扑进他们的怀里,两人轻轻拍着少女的背脊,又惊又喜。

  康文帝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宠溺道:“怎么都成了女帝了,在爹爹面前还是像个孩子。”

  宝荣嬉笑着吐了吐舌头,她拉起兄长和父亲的手,笑着往前走。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宝荣对着只有她能见到的女子轻轻说了句:“谢谢你。”

  颜珩回以微笑,接着从世界中脱出,消失许久的系统在她耳边说道:“恭喜您完成千古一帝成就,自动为您转化成心悦诚服技能。恭喜您完成盖世将才技能,自动为您增强身体数值,此数值不以身体改变而变化。”

  “已为您清楚残余情感,是否进入下个世界?”

  “是。”

  颜珩只觉眼前一花,便已进入了下个世界,然而甫一踏入这个世界,便听到系统刺耳尖锐的警报声在脑海里响起。

  “警告警告,该世界存在非法系统,请宿主小心应对。”

  颜珩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眼前有一名妇人正垂着泪看着她,妇人的眉眼极为精致,然而病容满面,面颊凹陷,生生折损了那副美貌,她哑着嗓子说道:“是娘没用,劝不住你爹,才让你平白无故代替那个女人生的儿子……也怪娘,没把你生成儿子,才让你受了这份罪。”

  妇人看着颜珩高高肿起的脸颊,心愈发痛了。

  “下乡下乡,你哪里吃得了这个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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