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场

  “一块石头？”姜嫚倩此刻彻底迷惑了，愣愣地看着刘羽。“是的，一块石头。”刘羽其实并不肯定作为古武世家的姜家，有没有天道石，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对姜嫚倩值得赌一把。

  “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石头，里面蕴藏着奇异的魂力，十分稳定，不会受外界影响而变化。”刘羽试图尽量描述得清晰一些，不过直到他开口，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办法描述清楚。毕竟天道魂力这种东西，绝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或者说没有概念。

  姜嫚倩低着头，似乎在思考刘羽描述的东西，片刻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刘羽一眼，却并没有说话。刘羽则是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带着玩味的笑容。

  姜嫚倩似乎想从刘羽的眼神中，确认一些事情，她想知道刘羽所说的石头，是不是自己想到的，也想确认刘羽作为一个散修究竟是如何得知这种石头的，还想确认刘羽如何知道姜家有这种石头。可是，刘羽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信息。

  良久，姜嫚倩还是开口了。“你所说的那种石头，我不知道；我们姜家也没有；而且，即便有，也不可能给你。”“是吗？”刘羽嘴角挂着弧度，姜嫚倩的话已经十分清楚了，她知道天道石，姜家也有，并且可能只有很少的一两颗而已。

  “那就抱歉了，阿姨，您还是找别人。”刘羽说完，就朝着黄凝雯走去。其实即便没有岑昭文的那句话，刘羽大体也不会轻易答应这种危险的活儿，想去福地洞天他可以找信丰堂，人家不仅承诺了机缘，还把头把交椅双手奉上，相比之下，姜嫚倩开出的价码太低了。

  “等一下。”就在刘羽转身的同时，姜嫚倩轻喊了一句，“我能问下你要那种石头做什么吗？”刘羽转过身，依旧保持着玩味的笑容道：“呵呵，您既然没有，问这干嘛呢？”姜嫚倩又是一阵沉默，“如果你能告诉我你找那石头的目的，我可以帮你去找。”

  刘羽点点头，但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进福地洞天去找你弟弟，但前提我要先看到石头，然后——”刘羽淡淡一笑道：“你得先说服石头的主人，否则一点意义也没有。”

  直到刘羽和黄凝雯告辞，姜嫚倩也没有再提起此事。岑炜彤察觉母亲有些异样，但也不好当着刘羽的面问，只是约着有时间去渝州找他倆玩之类的。看着刘羽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姜嫚倩的眼神依旧还是很复杂，刘羽说的石头，她当然知道，而且他们姜家就有。但是，哪怕刘羽是姜家的大恩人，家里的老头们也绝对不会把石头送出去的。

  “妈妈，你怎么了？有心事？”岑炜彤送走了刘羽他们才问道。“啊，没什么。”姜嫚倩收拾心情，朝着岑炜彤笑了笑，“那位袁同学，很像你舅舅，妈妈一时有些失神了。”姜嫚倩听到了刘羽的条件，理智告诉她这事儿已经黄了，但情感却不断在怂恿她，去搏一把。“那个，小彤，妈妈明天要回趟老家，你好好在家休息几天。”

  和岑炜彤的不明就里不同，已经达到黄级后期的黄凝雯，对声音的敏感已经早就超过了常人。虽然黄凝雯并没有刻意去听刘羽和姜嫚倩的谈话，但无意间也还是听到了一些。“南哥，那个姜阿姨找你帮忙啊？你要不就帮一把嘛，他们家以后能帮你很多的。”

  黄凝雯自然是从商人的思维来考虑这个问题，在她眼里，岑昭文一家目前的地位和未来的高度，怎么说都可以算是大贵人了，能够帮上这样的家庭，日后自然有大大的好处。

  刘羽看了眼黄凝雯，然后搂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人家可是要你老公去拼命啊，你不心疼吗？再说，你老公可是刚救了他们家女儿，一点报酬都没要，现在居然开这种口，关键是还不打算谈价钱，换你你干吗？”

  “那当然不干啊！”黄凝雯听明白内情立即义愤填膺，“便宜都占完，拿别人当傻子呢？”刘羽看着黄凝雯的表情很有趣，“可不是嘛，可这世界上就有这么多人，喜欢当别人都是傻子。”

  刘羽没料到的是，姜嫚倩对于自己弟弟的执着。第二天中午，刘羽正准备和黄凝雯回渝州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那个，小袁你好，我是姜阿姨。”刘羽没有回话，而是等着对方把筹码亮出来。

  姜嫚倩没有听到刘羽回话，但是他知道刘羽在听，想了想道：“你说的那种石头，是十分珍贵的，也十分稀少，普通的古武世家都不会有的。”“我知道啊。”刘羽这次回得很快，但依旧没有下文。

  “你怎么确定我们姜家会有？”姜嫚倩依然没有放下防备。“姜阿姨，说实话我本来是不确定的，但是昨晚您说的话，反而是证实了我的猜想。”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便是如此。姜嫚倩又沉默了片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你如何确定姜家有，又要这石头做什么，我可以不问，但是家里的老人一定会问清楚，甚至可能因为这件事而盯上你，你明白吗？”

  刘羽想了想，倒是这个理，不过他相信，如果姜家人知道天道石的作用，或者清楚天道魂力的话，就会猜到自己是先天道体，那样的话，根本不用再套自己的话，直接就会来抓自己了。

  “这些都不重要，您只需要告诉我，如果我找到你弟弟的线索，能不能拿到石头。”刘羽依旧直来直去。“这个，实话跟你说，我早上已经赶回老家了，老爷子已经明确拒绝了，但是你不要着急，我们家的这块石头，也是从福地洞天里得到的，所以——”

  姜嫚倩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又是典型的忽悠套路，忙你得帮，报酬自己去挣。刘羽也是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所以报酬得我自己挣呗，不确定的东西可不能当报酬啊，姜阿姨。再说，我要是真去了，你们家的老人们，还是会盯上我？就算我真的在福地洞天里找到了石头，恐怕不仅拿不走，还会被留下当小白鼠对？”

  姜嫚倩那头彻底沉默了，她当然知道，刘羽说的这种情况绝对存在，甚至有很大可能会发生。即便刘羽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弟弟，恐怕也带不走石头。良久，姜嫚倩终于还是开口了，“这样，我偷偷带你进去，并且确保你能平安离开，如何？”

  刘羽想了想，即便姜嫚倩有这个意思，到时候也未必保险。不过从目前谈判的结果来说，刘羽倒也不算亏，倘若他真的找到了姜嫚倩弟弟的线索，也找到了石头，最后却不能带走，那也算姜嫚倩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毕竟眼下，姜嫚倩已经实际上答应了自己开出的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