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场

  刘羽突兀的一句话，终止了姚婉秋的内心OS，却把秦亦楚逗笑了。她帮姚婉秋开了瓶酒，然后又端来了一碗冰粉。姚婉秋没有拿筷子，接过秦亦楚递来的啤酒，迟疑了片刻，然后一口就吹了下去。

  “哎呀，姚队长，您喝那么快干嘛，您喝一瓶，袁图南得陪两瓶才行。”秦亦楚很快找回了老板娘的感觉，手里也不含糊，啪啪连开了六瓶啤酒，给了姚婉秋两瓶，给了刘羽四瓶。“楚楚姐，你这是不了解姚队长，人家喝酒可牛X了，巾帼不让须眉呢！再说姚队长今天这么辛苦，下班了怎么也得放松一下嘛。”

  刘羽一边说着，嘴里也没停，吹了一瓶啤酒，然后忙着吸了口烟，随后连夹了好几筷子菜，把嘴堵得严严实实的。虽然秦亦楚尽全力活跃气氛，但刘羽和姚婉秋再没有直接对话，而是一瓶接一瓶地喝完了五件啤酒，直到排档老板怯生生地过来说，酒已经没了。

  “没了？不是老板，有生意不做天诛地灭啊。”刘羽有点飘了，所以嘴里也不把门，把那老板吓了一跳，他可是看见刘羽把那些牛逼的人物全干趴的。虽然他看不出那些人的实力，但那种压迫感，以及不时出现的气浪，还是把他吓得够呛。

  “啧，行了行了，没有就算了，买单！”刘羽已经把菜吃得差不多了，赶紧买单老板也好收摊回家。“那个，老师，您看——”老板十分扭捏地，看看刘羽，又看看白惘他们十几人刚才吃饭的桌子，那几桌还没收，菜倒是点了不少。

  刘羽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白惘那些人被自己打倒然后被人带走，钱还没给呢！要么自己这个肇事者买单，要么这位抓人的政府领导买单，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刘羽看向姚婉秋摊摊手，“这个，你们报销吗？”

  姚婉秋眼角抽了一下，秦亦楚则是一口茶喷了一地。“不！报！”姚婉秋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两个字。刘羽则是无奈地看向老板，“那您算一下，我来我来。”

  秦亦楚没喝酒，所以得忍着疲惫开车回市区。姚婉秋坐在后座，刘羽则坐在了副驾。直到开了半小时，姚婉秋才开口，“袁图南，你最近很风光啊，满世界瞎闹。”

  “哦？姚队长很关心我啊。”刘羽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姚婉秋正看向窗外的黑暗，似乎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一样。“你别往脸上贴金了，我可没有关心你，只是你闹的事儿都那么大，想不知道也不行啊。”

  “也是。”刘羽点点头，却一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都没有，姚婉秋本来还指望刘羽借着酒劲儿吹嘘一下自己的光辉历程的。

  良久，姚婉秋叹了一口气。她的心里，与刘羽的疏离感愈发强烈了，虽然仔细回想起来，刘羽似乎也从来没有与她亲近过，两人最亲近的时候，好像就是刚认识的时候了。那时刘羽想要借助公安的力量摆平一些私事，所以整天帮姚婉秋对付八叶梅，为此姚婉秋还得过几次褒奖。但是姚婉秋始终提防着刘羽，总想挖出他的秘密和黑历史，所以短暂的亲近后，二人就不可避免的疏远了。

  姚婉秋甚至怀疑，自己与刘羽的距离，也许还没有妹妹姚婉莹来得近。可是到了今天，姚婉秋才发现，刘羽已经不是她可以去查，去控制的对象了，哪怕刘羽不干净，来处理他的层级，也已经远在燕京中枢之上。

  这个时候，刘羽在车载蓝牙里放了一首歌，“你骄傲地飞远，我栖息的叶片，去不同的世界，却从不曾告别……”姚婉秋听着听着，忽然十分疲倦，她不想认为自己的做法有错，但又否认不了刘羽目前的成就，而无论是锦城军区还是燕京的高层，似乎都对刘羽抱持着极其友善的态度和宽容，这让她不得不一再地怀疑自己。

  “袁图南，你到底是谁？”姚婉秋在陷入沉睡前，喃喃地问道。

  “我是谁？这个问题问得好，可是我真的知道我是谁吗？”刘羽在心里嘟哝着，从世俗层面而言，刘羽出身家庭背景很简单，没有什么疑问。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自己那个神神秘秘的父亲，以及知道一些隐情的姨父，还有自己体内的天道魂力，这些问题刘羽至今还只有问号。

  刘羽摸着自己下巴，仔细思考着，但是却并没有什么进展。“哎呀，差点忘了，突破到宗师之后就是一连串麻烦，到现在还没有好好测试下新能力呢！”刘羽突然想起来，当时他与吕国章战斗的时候，把天罡拳和御风诀都升级了，同时自己感应外界魂力的能力似乎也大幅加强，但是仅仅如此吗？刘羽其实最期待的是，他在玄级就获得了一般地级才有的魂力感应能力，那么到地级了，会不会可以开始同化吸收外界魂力了呢？

  刘羽想到这里，就兴奋得困意全无，一回到家，就关在房间里开始做实验。刘羽用一个汤碗装了一大碗水，然后周身天道魂力激荡，将右手食指探入碗中。天道魂力深入水里，刘羽开始按照天道魂力的体系运转，试图同化水的魂力。然而，十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额，难道是修为还不够吗？”刘羽很失望，对于突破，其实他最在意的就是同化功能，只要刘羽可以开始同化外界魂力，那么就不用满世界找天道石，修为也就能按部就班提升了。可现实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不行，再试试！”刘羽还不死心，这次他将魂力模拟起从姜家洞天内带回来的灵泉水，刘羽的身体立即就被精纯的灵力所滋养，所有的疲劳都一扫而空。就在他逃醉的时候，汤碗里的水，开始发生变化了！

  起初只是刘羽渗入水中的魂力开始变化成灵泉的灵力模样，然后，游离在水中的魂力开始对周围的水产生作用，十分钟过去，刘羽可以察觉到汤碗里的灵力明显增强了，而他自己并没有额外输入魂力，这就意味着同化有作用了！

  只是这一过程相当的缓慢，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汤碗里的水才被同化了不到三分之一，而被同化的水，与灵泉相比，灵力含量也相去甚远。如果说喝一口灵泉水，可以治疗普通的内伤和硬伤的话，那就得喝三到五口碗里的水，才能达到相似的效果。

  不过这也已经让刘羽极度兴奋了，他又花了两个小时，把整碗水都变成了灵泉，灵力依然只有空间戒指里灵泉的三分之一左右。

  “可能是这里的空间的问题！”刘羽立即想到，在洞天里，那里的魂力和空间稳定性都是外界的好几倍，所以灵泉的灵力才会成比例增加，而放在外界，可能眼下就是极限了。

  刘羽对着一碗水兴奋地傻笑时，黄凝雯已经起床了，她揉着眼睛看着刘羽的傻样，一脸懵逼。“南哥，你不睡觉在这干啥呢？”黄凝雯显然还没睡醒。“嘿嘿，小雯，来，把这碗水喝了。”刘羽的话音很温柔，但神情却相当猥琐，黄凝雯看了看碗，又看了看刘羽，突然往后退了两步。

  “南哥，不用，我又不反对那个，你用得着给我下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