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害死赵夫人
赵昌富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郁闷不乐,赵夫人又来干斗臭,非要找他问话,还是关于公媳之间的那点烂事儿。赵昌富闭眼不理,她有乱伦、爬灰的诉说一通。
赵昌富睁眼一瞪说:“什么乱伦、爬灰的,你正还是无休无止了,老子明确告诉你,那时和尚打架扯断辫子——没有的事儿,请你闭上那张臭嘴。否则,不要怪老子……”
赵夫人打断他冷笑道:“不承认没关系,我终于拿到了铁证。你抬头起来看清了这是啥。”说完突然从背后拿出那张带血的白丝帕,在赵昌富面前来回晃动。
赵昌富看了一眼暗忖:“这也太大意了,这样关键而心爱的东西怎么落在这婆娘的手头,万一她又拿去逼小娇……”
赵夫人见他不说话就问的:“老鬼!这是不是那小妖精留下的飞红?你说实话呀?”
赵昌富不答话,趁着赵夫人不备,一把夺过来揣到裤兜里说:“什么飞红,那是老子擦的鼻血。”他见赵夫人没了实证,顿时变得恼羞成怒,恶狠狠的骂道:“你个臭婆娘有完没完?老子看你是老寿星去上调——活得不耐烦了。”
赵夫人被一句丑骂,灰溜溜地抹着眼泪走了。
赵昌富并不退思补过,反而抱怨是黄脸婆,这个灾星的他带来的不愉快,此刻更是怨恨难消,一个邪恶的念头在脑海中油然而生,他想设法灭了这个黄脸婆。
正在左思右想之际,‘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屋子的寂静,也打断了他杀人的念头。电话那头传来苗金花的好消息说,说那两个当客人又来当字画,这回有四件宝贝,要他去‘顺昌典当行’鉴别真伪,赵昌富的脸由阴转晴,又露出一丝奸笑来。平复了一下糟糕的心情,坐上黄包车去了苗金花那边。
丫头小凤跑来报说:“太太!二爷来了。”
苗金花正准备起身去迎接,赵昌富已经推门进来了。他向大家打个招呼说:“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
苗金花指着桌上打开的字画说:“两位先生这次拿来四幅字画,因为当价要得太高,我一个妇道人家吃不准,请二弟过来帮我瞧瞧。”
赵昌富说:“好,请二掌柜把字画全都展开。”
二掌柜听说后就马上四幅字画一一展开,并且把客厅的所有电灯打开。
赵昌富带上白手套,拿上放大镜,对每一幅字画都仔细甄别,就连落款、印章、年号、纸张等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鉴别一番后问:“二位先生准备当多少钱?”
一位当客说:“一万二千块大洋。”
赵昌富心里在估算:一幅画唐寅的《仕女图》,一幅祝允明《闲居秋日》;一幅祝世碌的草书联;一幅唐寅的行书诗轴。毛估一下至少值三万块左右,值!随后就抬头看了一眼苗金花和二掌柜说:“当,给二位先生准备银票。”
二掌柜天后就同二位当客去柜上办理承当业务,他却同苗金花一道去了她的书房。
一套进书房苗金花就问:“死鬼,那四件当品你心中有数吗?那可是一万二千呀!”
赵昌富嘴角微翘说:“妇道人家就是心眼小,你的钱,我的钱都是一家的钱。你就放一万个心,是真的无疑,如果你怕,明天我就给你把一万二千银票送过来。”
苗金花听后嘟着嘴说:“这还差不多,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还不就是我的,我的还不就是咱们儿子的,还分什么彼此。”
赵昌富笑了一笑说:“说的对,我俩名义上是大嫂与小叔的关系,实际上做夫妻都二十多年了,儿子今年都十七岁了,我在分你的我的了。”
苗金花去泡了一杯茶来,刚一落做她又问:“刚才那四件字画你想咋办。”
赵昌富说:“咋办!按老一套办呗,这次我同样每张字画仿他三幅,看看形式再把真的假的通通弄到外地去赚钱。”
苗金花一听到钱就心花怒放,她激动的捧着赵昌富的脸就“叭”的猛亲一口,说“我这个小老公真是聪明绝顶了。走咱们逍遥一回,开开心。”
赵昌富说:“到你这里我倒是很开心,一旦回家,这心里就烦得很,那个死婆娘,一天就醋海翻波,还扯鸡骂狗的把你和莺莺捎上一块儿骂,弄得小娇天天以泪洗面,有时我真想把她……”
苗金花说:“你也不带贵,有我,有太太,有柳莺莺三个你还不满足,连自己的儿媳也勾搭上了,说实在的,连我这个老婆都有点吃醋了,只是拿你没办法。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个骚动。天天都拿来当饭吃。”
赵昌富“呵呵”一笑,又嬉皮笑脸地说:“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好穿,不好吃,就好那个。也许前世我是个有名的妓女,被你们糟蹋多了今世要你几个来还我的风流债吧!”说完就在苗金花脸上揪一把。
苗金花想起了什么说:“唉,刚才你不是说那个醋坛子好骂人吗?你买点巴豆霜给她下到菜里,让她肚子又痛又拉,她就没有精神和你吵闹了。”
赵富昌听了眼睛一亮说:“嗨!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妙计!妙计!”两人抱着“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
五天后,丫头灵儿在八仙桌上摆了饭菜,随后就去请老爷、太太、少奶奶进餐。吃到中途,赵太太忽然肚子“叽叽咕咕”疼痛难忍,一顿饭的时间,就接二连三的跑了好几趟茅厕,赵昌富心里暗暗高兴,假意问长问短。赵太太实在忍不住了,赵昌富和丫头们,赶紧送她到教会医院医治。洋医生检查说话是急性肠炎,要她住院输几天液。
赵昌富听说要住几天医院,他心里简直乐坏了。赵太太一共在医院待了六天,赵昌富就在柳莺莺、苗金花、张小娇三处,轮流转了两回,他觉得这六天是自己最逍遥、最安逸的日子。尝到了甜头,以后就隔三差五的给赵太太下点巴豆霜,赵太太一住院,他就可以任意胡为了。不出两月赵太太,因长期拉稀跑肚。洋药又不能治她的病症,搞得身体虚弱,内脏衰竭。此刻也是身如五鼓衔山月命似三更油尽灯。
每次住院不到三天,带着满肚子的怨恨离开了人世间。
赵昌富感觉心中有愧,吩咐仆人丧事大操大办。出殡那天,赵昌富为做样子给赵太太家人看,假装喊天嚎哭,惹得娘家人陪着流了不少泪,为了弥补心中的亏欠,花了许多钱来办丧事;不光买了柏木大红棺材,还买了纸扎的金童玉女,、灵房纸马、衣禄罐里装的全是金银玉器。做了七七四十九天天的道场;请了“静宁寺”的五十个和尚来念经超度。
他这是在赎罪吗?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这场假戏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知道这些所作所为通通都是假的。是做给活人看的冠冕堂皇的样子。赵太太才死三天,人还未入土,他就上了儿媳妇张小娇的床,两人在偷偷淫乐。事实证明,及时行乐才是他心目中的硬道理。
金秋八月,天气晴爽。
赵昌富正与苗金花在房里厮混。丫头小凤敲门说:“太太!那两位当客又来赎当了。”
“去吧!我马上就来。”苗金花在屋里回答,随后开门和赵昌富一起去柜上。
两位当客见老板娘和赵昌富来了,就上山施礼问候说:“两位老板好,我们今天过来赎当,请两位承办一下。”
苗金花说:“二掌柜!去库房把两位先生的字画拿来。”随后吩咐小凤给你两位泡茶,并请他俩在一旁喝茶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