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诡异
然后？然后开掘就停止了。没有一个底比斯遗民胆敢继续再探索下去，亵渎先祖的魂灵，那会令所有人的信仰为此而蒙羞。
我们只能封存地宫，就连铜矿的开掘都停止了，说实话，到现在我们还是勉强依靠墓地外围遗迹里的宝贝延续我们的生存。”
“……”
西法沉默。
“别难过啊，小子，这与你无关。”
长老斜躺在地毯上，一手卷着烟，一手抚摸着一块鲜红色的石头，眯起眼睛，似是梦呓：“我们刚才说道哪儿了？”
“墓地。”
“对，墓地。”
长老吞了一口烟雾进去，缓缓吐出：“再接下来的事情你就知道咯。
墓地的消息穿了出去，来这里的探险者从没有人深入到第二层，里面有大恐怖，所以里面会有珍贵的宝贝，所有人都盯着这里。你说，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才招至如此惩罚？我们只不过想守着最后的荣耀罢了，哪怕是已经逝去的。”
西法无言以对。
“我来这里，其实最开始并不知什么墓地啊！地宫啊！什么的，我只是想过来玩玩。”
长老抚摸着裸露出来的干瘪肚皮，大笑起来：“这句是实话，我听得出来，继续。如果我能帮忙的话，我会全力配合你。”
“没什么可继续的了。”
叶清玄苦笑：“现在事情已经脱离了我的能力范围。我本来是想要找一个向导，帮我在地宫里带路的。至少让我搞明白，那一场流感和地宫是否有关。
长老你那里有什么推荐的人选么？我可以提供合理的报酬。”
“……”
长老沉默了，不再说话，只是出神地抽着烟，凝视着面前地袅袅烟雾，沉浸在禁药带来的轻松惬意里。
许久之后，烧到指尖的烟卷将他惊醒。
他抬起眼瞳，爬起来，掐灭了烟卷。
“那就抱歉了，西法先生。”
他说，“唯独这个，爱莫能助。”
“这是底线，你会对想挖自己家祖坟的人以礼相待么？我们没落了是没错，但我们绝不会去惊扰祖先休眠。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抱歉……”西法有些尴尬：“这个我以后会注意。”
“你可以去找找教堂，那个老头应该留着当年开掘的记录和一部分线索。”
长老起身说：“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希望联盟也不要把我们卷入你们的事情里去。”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自己脚趾上的细碎鳞片：“毕竟，我们为这一份生来之罪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
吃过午饭之后，西法就从长老家里告辞了。
午饭很简单，但难得是最近几天里能够入口的东西，看得出来在这里已经是很丰厚的招待了。
饭后，再次邀请西法来‘嗨一把’被拒绝后，长老热情地将叶清玄送到门口。可在门口的分别时，却伸手，将他的肩膀拉住了。
就在西法错愕的时候，长老走上来，给了他一个亲密的拥抱。
“一个忠告，西法先生，你是一个好人，所以，这是我唯一能给你忠告。”
他在少年耳边沙哑低语：
“——不论你为何而来，为了你自己，请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在离开古拉长老的家后，西法顺便将整个奥斯维辛聚集区都逛了一遍，大概地了解了一下地形。
有好几个地方明显是被买下来了，散发着明显的元素波动。用精神力去感知的话，就能够看到无形的壁垒。
有的地方四周的建筑都被推平了，孤零零的一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意。
有的地方深居在住宅区之中，只不过四周毫无声息，只能感知到一片漆黑的雾，谁都不知道其中藏着什么。
——
黄昏时分，旅店的大厅。
在燃烧的烟草和酒气的味道萦绕在空中，低沉的喧嚣里，一片忙碌。尽管混乱，但却是整座遗迹难得热闹的时候。
只不过整个大厅，却分成了两块，泾渭分明。
一边是着上身拼酒的本地人，热闹喧嚣。可另一边却一片安静，几个忙了一天的佣兵正在沉默地吃自己的那一份食物。
毕竟只要有足够的钱，连尊重都能买到，更别说一个吃饭的地方了。虽然说不上太丰盛，但在这里来说，已经是最高规格的待遇。
而就在最中间，唯有一桌上空空荡荡，只摆着几个酒杯，还有大半瓶令不少酒鬼垂涎三尺的琴酒。琴酒上带着金标，明显是来自东部原产地的好货，老板压箱底的好东西。为了般配这瓶好酒，还送了好几个略显干瘪的柠檬来配酒。
只不过，在等待中，三名佣兵似乎都并没有什么畅谈的欲望，只是小口地喝着自己杯中的烈酒，沉默等待。
很快。大门被推开。
披着深色斗篷的佣兵在门口抖落了灰尘。径直走向了那一桌，在他身后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尾随，留下了一连串细碎的脚印。一闪而逝的寒意令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了。
那是浓厚到几乎要在人心中刻下中投影的战意。
那个佣兵看起来并不苍老，一头金色的乱发，像是狮子，眼瞳是常年接触兽性所演变竖瞳，目光中带着野兽的狂野气息。令人畏惧。
“狂狮佣兵团……”
“黄金狮巴洛。”
“巴洛·霍夫曼。”
察觉到他的到来，其余的佣兵们窃窃私语，低声讨论着这个底比斯遗迹中的大热门。
当巴洛大喇喇坐在中间那一张桌子上，端起琴酒痛饮时，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慎重了起来：在那一张桌子上，现在竟然坐了三个夺冠的大热门，而且似乎已经结盟。决定共同探索地宫遗迹。
来自血门佣兵团的代表，绰号铁锤的山缪、来自狂狮佣兵团的黄金狮巴洛，以及猎影佣兵团的名门法师，后起之秀米勒……
这三个名字凑在一起的时候，便不由得令人忌惮起来，甚至有些人眼中还闪过一些不好的神色。很快便谨慎地隐藏起来。低头匆匆吃完，离去。
巴洛扫了一眼那些眼神，冷笑了一声，满不在意地抓起了一颗柠檬，手握榨汁，滴入烈酒之后将柠檬丢到一边。
紧接着，豪快地将小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爽快。”
他长处了一口气：“外面里呆了一整天，现在总算把嘴里那股泥巴味儿洗掉了。”
他左边的法师笑眯眯地端起琴酒，为他续满了一杯，并没有说什么。而巴洛擦了擦嘴角之后。便看向对面的同伴，直接进入了正题：
“山缪，听说你们总部又派来了两支小队。”
山缪闷声说到：“没办法，接到消息了！联盟的探索队快要到了，为了取得利益，才派过来的。”
米勒笑着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坐在这里的原因。”
巴洛冷笑着说到：“我可不想和血门合作。”
米勒尴尬的坐在一旁，血门和狂狮的仇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两家最近的在西部各地区火并的次数可不少。
血门之所以派出山缪的原因很简单，他够稳重。
山缪没有搭理巴洛的挑衅。
三方就这样安静的坐着。
米勒觉得气氛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于是把面前杯中的琴酒一口干掉，小心翼翼的说到：“咱们可以谈了么？还有晚餐谁买单？”
“额，我没意见。谈吧！”
“我也没意见，我请吧！”
三方开始进行第一次的试探性的会谈。
——
西法在书堆里面坐着，右手边是一杯咖啡，他觉得这个病毒一定和底比斯遗民的历史有关，虽然记载已经很模糊了！但教堂里的藏书众多，还是给他提供了不少的线索。
例如，这只遗民是一百年前左右迁移回来的，原因不明。
这个部落的没有自己的传承萨满。
这个部落没有首领，只有长老。
更有趣的是，这里的萨满都是联盟派过来的。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长老说的没错，他们可能就是底比斯的正统血脉。
他们不被联盟所接受，但是被困在这里，所谓的萨满，更像是狱警一样的存在。
那么可不可以推断这个病毒是联盟的手笔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联盟的目的又是什么？
真有趣，还是找找开矿的地图吧！有些讯息还是去地宫里找吧！
不过在这之前，需要买点东西了！身上带的存货快用光了，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去买点材料吧！
就在喧嚣的夜市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货物。
商贩们火热的叫卖着，人潮汹涌，摩肩接踵。
西法在一些卖药材和矿石的摊子上精心的挑选着自己需要的物品。
老板看他的眼神无比的厌烦，短短半个小时不到，这个小家伙把所有的货都翻了一遍又一遍，就是在那里翻着，又不买，敲敲打打的，看表情还不满意，看的老板心里特别难受。
挑了半天，西法才选好了几样东西，而且还不怎么满意，这些东西里面，矿石杂志太多，药材全是风干的，这对于西法来说就有些麻烦了！还要自己动手进行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