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变化
“142857，每个洞口的数字正好是它们其中的一个。”薇薇安在努力的找出其中的联系。
缪斯的记录中，这些数字刚才变化了一下，但她依然不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
“现在是从左至右依次是285714，吴川你要想好，我可以读取你的记忆，如果你不说的话……”薇薇安就像一个有着尖尖耳朵不停摇着尾巴的小恶魔，无时无刻不在恐吓引诱着。
吴川现在只要听到薇薇安的声音就是一阵颤抖。
他的精神几度即将崩溃，却又快在临界点的瞬间安稳下来，就好像薇薇安在逗着他玩似的。
“虫子还没走远呢。小心一些。”安格鲁适时地提醒着。
他很难理解薇薇安为什么如此急躁，在他看来，既然已经知道怎么看到这些数字，不过是多几分钟的事情。
有这样的精力，不如好整以暇等着对付伊恩等人。
薇薇安也不知道怎样开口，毕竟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好在安格鲁就像一个恪尽职守的骑士，坚持着自己的信条，让人值得信赖托付，并没有主动询问为什么她会突然如此反常。
她有自己的苦衷。
相比起控制吴川，薇薇安更希望他能够自己说出数字的秘密，毕竟她的精神力控制只能读取感性记忆，也就是那些能够被直观感受的场景和情绪，无法得知数学这种理性逻辑的演变。如果不是有这种局限性，她又何必这样费劲。
只是一路以来，尽管她用尽了手段，可吴川不是一个正常人，导致她最终无计可施。
把希望寄予吴川在痛楚的强烈刺激下，反射般的说出答案。
毕竟人对于痛苦的承受是有极限的。
他们一行人在安格鲁的嗅觉和薇薇安的精神力探测下，避开了一路上碰到的虫子，但是从枪声响起的回响声久久不绝，就可以猜到，这里在某种程度上因为隧道的弯曲和变化，成为一个半封闭空间。
薇薇安让缪斯不断的记忆和模拟，从已经走过的路线看，他们其实在不断的打转，并且由于道路坡度的起伏，他们的方向感在渐渐迟钝。
“你知道这像什么吗？”长时间的压抑和沉默，安格鲁不得不说些话来缓解下气氛。
“迷宫？”
“也对，但是更像小时候我们的玩具。”安格鲁笑嘻嘻的说道：“心疼你，一看你就是没有童年的孩子。”
“魔方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回比划着：“你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正好没有尽头。”
还挺押韵。安格鲁有些得意自己的这个笑话。
谁知道薇薇安却突然抬起头。
想了下，摇摇头，又低了下去。
“安格鲁，恐怕我们想要出去，还得弄明白这个数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才好，这样走下去，恐怕我们没有找到伊恩，反而会先碰到恶鬼了。”
“1——4——2——8——5——7？”他挠了挠头。
“这有什么联系啊。每个通道都有一个数字，我们现在正选的是4号，可在拐过弯后又选了7号，说明4和7都没有他们的痕迹？”
安格鲁头大的看着薇薇安，他学习的都是捕杀的技巧，至于数学，只要知道不让自己吃亏就好，其余的他从来没有上心过。
“它的顺序也有变化……”
“不要9……”
薇薇安欣喜的望着吴川。
可数字里并没有9啊。
但吴川说完像是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凭薇薇安如何问他，都拒绝再做反应。
“变了……”
就在薇薇安喃喃自语的同时，吴川也说了同样的话。
每隔十五分钟，他们堪堪能够走到隧道的尽头，然后又是重新选一个数字，周而复始。
这次是428571.
……
变了。
714285.
通道口的这几个数字在轮流的反复出现。
“是因为没有3，6，9么？”安格鲁走了这么久，也发现了一些规律。
是没有3，6，9，吴川也说了不要数字9，但至今并没有出现过数字9的踪影啊？
是因为一旦出现数字9就会出现什么不好的变化，所以吴川才这么抗拒么？
回想了下吴川的记忆，缪斯尽可能的存储了下来，但是可能由于吴川的眼中的世界尽管看起来跟我们一样，但实际上他对信息的提取和整合已经和常人不同，所以薇薇安并没有得到多少有效的信息。
满篇都是对她来说完全看不懂的各种线条，抽象的颜色和跳跃的符号。
她也尝试让缪斯对此进行一个分析推演，但结果不尽如人意。
……
857142.
自从数字的顺序变成这样后，吴川整个人开始显得惊慌起来，不断的咿咿哦哦的发出怪声，似乎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出现。
薇薇安三人一路奔波，已经十分疲惫。
但他们就算做记号，也没有探测出究竟只是通道口的数字变了，还是整个通道的方向都发生了改变。
况且薇薇安要避开那些虫子，有些时候甚至都需要控制其中的一个从而引向别的方向，不可能保持着精神力的极限进行监测。
也是奇怪，整个隧道就连他们也需要十五分钟的奔驰，最起码单向有着两千米的距离，这种规模的迷宫究竟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为什么又要建在地下。
而且，任务的完成也没有时间倒计时，似乎无论多久只要能够达成就可以。
看似很宽松，但薇薇安的48小时的限制更像是一种保护，只能说明，杰奎琳所谓的系统并不在乎他们完成任务的时间长短，因为根本不需要，由于不确定的未知因素，有着任务的每个人都会急于完成。
他们之前猜测是因为恶鬼的原因。
但是距今为止，在隧道中竟然没有碰过一次面。
以这样的概率事件来说，只要躲避的好，解开数字的秘密，他们完全不用担心恶鬼的出现。
而薇薇安的时间限制，不过是加上了一层保护膜而已，让她即使解不开隧道数字的秘密，到了时间依旧能够传送出去。
他们瘫坐在地上，依靠着虫子的血液补充体力。
两人紧紧的盯着洞口，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重复的顺序，薇薇安觉得秘密就快要解开了。
就在下一次。
六个数字，重复的几率很大。
只要有规律，缪斯就可以建立模型演变，她需要的是灵感，是把这些数字结合在一起的契机。
出现了。
安格鲁蓄势待发的想要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