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宠物店

  “……”白话没有回应哈士奇的这话，而是等着它趴下。

  哈士奇趴下了，黑猫玄武把爪子抬了起来，尝试性地把爪子放到了哈士奇的头上，哈士奇的眼睛上瞟，瞟着白话，不敢出声表态，但又在想。

  “这要干什么？一只猫的爪子怎么可以放到我头上来？”哈士奇的心里想法还是挻多的，这事它不明白什么意思。

  黑猫仰望着白话，白话冲黑猫点头，黑猫玄武开始进行属性设定。

  这个主人属性，这样不是更改，而是设定，如果更改会覆盖掉白话的这个身份，重新设定的话，就会在灵宠的属性里增加一个新主人的身份信息，而白话这里变成了娘家。

  一股无形的力量通过黑猫的猫爪子向哈士奇的头传导过去，哈士奇完全懵圈，发出类似婴儿般的叫声。

  “啊……啊……”

  哈士奇感觉脑袋里有东西在动，叫唤着，但发现白话根本没有任何表态，没有阻止，所以默认为这是白话授意的，只能接受。

  新手上路，总需要适应，所以黑猫设定属性的时间就把握不好，好一会儿，比金乌设定这个属性的时间长了几倍，也让哈士奇感觉到了不适。

  过了一会儿，黑猫的猫爪子从哈士奇的头上拿开了，重新放到了地面上，哈士奇的叫声也停止了。

  黑猫玄武抬头仰望着白话，心里回应道：“好了！”

  “成功了！”白话心里也在兴奋地叫喊，然后与姜娅对望点头。

  “帅哥，你的宠物已经好了，现在你可以抱回家了！”姜娅告诉小青年道士说。

  青年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猫和狗在干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

  “谢谢！”青年把哈士奇抱了起来，它是一条成年狗狗，所以有些吃力，但抱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青年抱着狗子走出宠物店，白话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宠物款子，这只宠物售价不高，两万不到。

  “原来你可以的！”白话望着黑猫说。

  黑猫玄武跳回到了展柜，仿佛很累的样子，又眯起了眼睛打盹，有气无力地回答白话：“好累！”

  消耗，白话是相信灵宠会有消耗的，尽管它们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但不是在有消耗的情况下，如果有了消耗，它们也需要休息，但并不一定是睡觉，吃点什么，或者静静地呆着，可以恢复如初。

  白话今晚只要确定一件事情，就是黑猫玄武可不可以替代自已为出售的灵宠设定属性，现在答案得到了，白话也就放心了。

  “第一次，总是这样的，多几次你就可以如常动用了！”白话摸摸玄武的头，这是鼓励，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宠物店里白话总有走开的时候。

  黑猫玄武默默接受了白话的安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黑猫玄武的这次，姜娅和金乌都看到了，如此它们都可以放心了，姜娅也不必再担心什么了，而金乌也可以放心旅行了。

  “老板，那如果宠物不够了呢？”姜娅突然担心起了宠物的库存量，白话离开的时间是多长还不知道，如果宠物店里现成的灵宠出售完了，那怎么办？

  白话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宠物店里现成的灵宠有六七十只，要把这些宠物出售完，得需要不少的时间，何况并不见得每天都会有生意，或者每天都能出售几只。

  在宠物上，白话只担心一点，就是来的顾客在宠物里挑不到自已喜欢的宠物，那才是麻烦事，可能流失顾客。

  “你可以尝试着驯化一些，捕捉阴灵，水獭可以替代，黑猫玄武也行，你吩咐就行了。”白话早有想到这个方面，只是不见得任何客户的需求姜娅都能满足得了，但至少可以满意一部分，对宠物属性没有过高要求的客户。

  姜娅点头，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自已只是一个店员。

  “明天晚上，我们就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你一定得看好店铺，最好别到处乱走，还有留意一下宠物店四周的环境。”白话与姜娅说，白话担心自已离开了，宠物店里出什么事情，何况之前已经有过这类的事情，老道士和古装小鬼是收拾了，但不见得又会出现其他的东西。

  白夜宠物店火灾的事情，至今白话都没有找到那个火焰厉鬼，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古装小鬼与厉鬼有关系。

  “老板，那个地狱开店的老板，又没有再找你了，你完全可以忽略虎鲸。”姜娅与白话说。

  姜娅忽略了一个问题，钱，白话为什么开宠物店，绝对不是兴趣爱好，而是挣钱，改善生活，改变命运。

  “我不是单纯为了捕捉虎鲸的阴灵而出门的，我们是去旅行，结婚旅行知道吗？”白话对姜娅说。

  姜娅沉默了，因为她并没有结过婚，而且即使以后会结婚，大概也只是和不是人的东西结婚，大概不会有那么浪漫的旅行了。

  “遇到事情的时候，可以和楼上的东西商量，甚至让它们帮助，我会告诉它们，我离开以后，宠物店里你最大，任何事情你作主。”白话现在要把这个宠物店的临时管理权力移交到姜娅手上，这个权力在它手上，才能调动宠物店里的所有东西为宠物店服务，给自已挣钱。

  “谢谢老板！”姜娅心里还是相当高兴的，无论如何自已至少算半个老板了，那怕是临时的也爽。

  宠物店里没有顾客，白话瞟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大概今晚只有方才的那一位顾客了，所以白话现在离开收银台，去安排自已离开之后的事情。

  “看好店，我到楼上去一下。”白话走出收银台，直接向楼上跑去。

  徐妍没在店铺里，现在在客厅里看电视，如今的宠物店条件与之前的宠物店条件完全发生了质的变化，客厅里有的东西更丰富了，娱乐接待都不耽误。

  深夜，电视机的声音控制得很好，看电视的人能听到，又不影响隔壁的邻居。

  白话向客厅里探头看了一眼，徐妍冲他笑了一下，视线又回归到了电视上，有些剧偶尔看一下，还是不错的。

  白话打开了驯化室的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白话能感觉到此时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已。

  白话走进驯化室，把灯打开了，漆黑的驯化室里突然迎来了光明，但这光明是有颜色的，在这里变得诡异起来，不过白话早已习惯如常了。

  白话要带的东西，有所准备，但在驯化室里的黑风，一匹大马，白话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带上它。

  黑风此刻站在驯化室里，占据了一角，江勇夫妇和小姨子挤在一角，水獭趴在一张椅子上，边上的水箱里还有鱼，小红的五只小猫咪趴在它的钱柜上，柴犬的阴灵到处走动，青莲刚坐在椅子里。

  “今晚我宣布一件事情，明天我要出门了，可能时间会很长，所以我已经把宠物店交给了姜娅管理，你们得配合它，听它的安排，任何东西都不可以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时候离开宠物店半步，否则后果自负。”白话站在驯化室里向里面的东西宣布，这是命令。

  一个个都不说话，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白话就走出驯化室，与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切规矩照旧，相信都知道的。

  白话还在宠物店，所以担心正面来客，会让姜娅有麻烦，所以没有停留在客厅里，又回到了店铺里。

  刚刚回到店铺，白话就发现了，宠物店里又来了一位顾客，而且这位顾客不是人，而是一只小鬼。

  小鬼的形态复杂，当然它们都有一个规矩，就是幻化成生前自已的模样，这样真实，而且容易被熟识的人认出来，这样，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来的是位老太太，头发花白，辨子扎在脑后，而一些发丝凌乱得到处都是，穿着倒是干净，但也不是非常值钱的东西。

  寿衣是给死人穿的，但往往幻化成小鬼的，都不会穿着寿衣，而是在死亡时刻的衣服，及少数人在没死的时候穿上寿衣。

  老太太的腰不是很好，向一边侧，只是还没有驼背。

  姜娅是店员，也算是宠物店里临时的老板，在它看来，任何进店的东西都是顾客，不会区别对待，所以白话看到它正在接待老太太。

  “阿姨，您好！”姜娅没有看不起老太太，尽管这老太太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而且多半老人家都不会有太多的钱，即使有，等它一蹬腿，家产都会被子女分掉。

  “姑娘，你好！”老太太应该是属于城里人，在礼貌上还是相当到位的。

  姜娅笑着问：“阿姨，你要买宠物吗？”

  此时此刻的宠物店，已经不再忌讳说“买卖”了，也不知道开始时这个规矩是金乌意淫出来的，还是冥冥之中约定的规矩。

  老太太点点头，像这个年纪的老人家，能说话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所以能用小动作回答的问题，尽量用这种点头摇头来解决。

  “阿姨，那你要一只什么样的宠物呢？猫咪可以吗？”姜娅推荐老太太说，猫不太活跃，对于一个年迈的老太太来说更适合，免得遛。

  老太太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向里继续走，姜娅看着老太太赶路时摇晃的样子，不忍心，于是向前搀扶住老太太。

  “谢谢你，姑娘！”老太太抬头望着姜娅，很感激道。

  姜娅笑着回答：“不客气！”

  老太太死时很老，但它忘记了自已已经是小鬼了，所以行动起来其实不再受年纪的限制，犹如它的耳朵一样，依然灵便得很。

  把老太太搀扶到了店铺中央，站在这个位置，只要扭动头，就可以看到大多数在店铺里的宠物，便于挑选。

  “猫，倒是可以的！”老太太点头笑着回答姜娅，笑容和蔼。

  “那你挑选一只吧！”姜娅依然搀扶着老太太，老太太也随着姜娅一起挑选宠物。

  白色的波斯猫，浑身长毛，看起来暖和，抚摸起来也舒服，这是很多喜欢毛绒绒的感觉的人所能接受的。

  “那只可以吗？”老太太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一只白色的波斯猫对姜娅说。

  “只要您喜欢，当然可以了！”姜娅于是告诉老太太说。

  老太太笑着点头，如此那就是白色的波斯猫了。

  “好，那我就要那只了！”老太太拍拍姜娅的手说。

  尽管小鬼可以被姜娅看见，但老太太的手拍在它的手背上时，只有一种感觉。

  “阿姨，那我帮你抱过来。”姜娅松开老太太的手，然后去把白色的波斯猫抱到了老太太的面前问，“可爱吧？”

  “可爱，像你一样！”老太太抬手抚摸着波斯猫，犹如枯树枝的手指轻轻地滑过波斯猫的长毛。

  “多少钱？”老太太着实喜欢姜娅抱过来的猫，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了猫问姜娅。

  老太太大概只是听说过白夜宠物店，听说过灵宠，但并不清楚白夜宠物店的规矩，好在它是位老奶奶，白话和姜娅并不介意，而且如今的宠物店，在白话的进化中，很多规矩都渐渐更改，或者消失。

  姜娅瞟了一眼白话，没有回答老太太，姜娅当然知道波斯猫的价格，但这个价格估计老太太不能接受。

  白话也明白姜娅的眼神，马上告诉老太太说：“三千！”

  “三千。”老太太重复一声，然后腾出一只抱着波斯猫的手去搜口袋，姜娅顺势接过了猫，免得猫掉下去，而且猫还没有设定属性。

  手里没有猫了，老太太方便了许久，很快就掏出了钱来，是现金，而且不止三千，足有好几万，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太怎么弄到的那么多现钱。

  老太太一张张数，都是最大面额，数了三十张递给姜娅：“姑娘，三千，你数数。”

  “不用了，谢谢阿姨！”姜娅接了钱，把上握在手里，然后把波斯猫放到地上，对老太太说，“阿姨，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