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带把的，儿子
在仙界，一只猴子会说人话，其实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凡是能够修炼的灵猴，经过后天一定的学习之后，都可以像人族一样说话。至于灵猴，虽然不能说满大街都是，但是，你进到花果山里去，随便走上几个时辰，一路上还是能够碰上那么几十只的。
但是，这一次小素依然很震惊！
这也不怪她，小素的感知向来是很准确的，可这一次却失手了。无奈，小猴子之前装得实在是太像，那种傻不拉几，懵懵懂懂的模样，一看就像没有灵智的普通猴嘛！而且，全身上下也没有一点仙气波动，所以很难让人想到他竟然会是一只灵猴。
还有一点，尤其是他的年龄，给人一种很有迷惑的假象。在仙界，看一个人的年龄，你不能只看外貌，因为很容易就看走眼。在修行者中，一切外貌都只不过是浮云罢了，随随便便一个幻化的法术，一切就都解决了。
所以，仙人看年龄，一般看的是灵魂气息。灵魂气息最准确，无论你是年轻，还是老迈，这是无法改变的。最多也就是利用一些法术和仙器来遮掩一下而已。
当然，要想使用这种方法，前提是你能够探查别人的灵魂气息，一般修为越高的人就越难探查。这其中自然还要排除一些灵魂类的仙器和术法，因为有些仙器是能够帮助探查的，而有些则是能够掩盖气息。
小素是筑基境中期的修为，而小猴子连凝气一层都不是，所以，她自然能够探查小猴子的灵魂气息。然后，她惊奇地发现小猴子居然才出生不过几天而已。
这就有问题了，而且问题还很大！要么他是在娘胎里就开始学说话了，要么就是他掩盖了自己的灵魂气息。相比于前一种，小素还是更倾向于后一种！
屋内，冰冷的寒气升起，小素掌间幽蓝之光闪现，雪月剑入手，煞气凛然，一剑直指小猴子的胸口。小猴子胸口处，那几根有些不安分的猴毛瞬间便凝上了一层白霜。猴子感受着刺骨的寒意，身体正半跪在床上，见状，眼轱辘一转，非常顺从地举起了双手。
“说，你到底是谁？”小素盯着小猴子，目光不善。
小猴子茫然地摇摇头，没有说话。他其实是想吼一下的，但是脑瓜上还隐隐作痛，就不去冒这个险了。
“装！你再给我装！说，你伪装成这样接近我是有什么目的？”小素柳眉一皱，纤手稍稍一使劲，雪月剑便往里刺进去了半寸，剑尖抵在了小猴子的胸骨上。没办法，小猴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点血肉，就剩下皮和骨了。
小猴子还是茫然地摇摇头。
“你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啊！”小素怒道。一个人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大白天的吵吵什么！女孩子家的成天打打杀杀，成何体统啊！丫头，出来！对了，把那只猴子也给我带出来。”院中，白头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听到爷爷的声音，小素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气势，转眼就泄了一半，她用剑拍了拍小猴子的肩膀，没好气地道：“出去吧！”
小猴子很听话，跟着小素出了屋。院子里，白老头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把玩着一个紫葫芦。
“你过来！”白老头把紫葫芦一放，指着小猴子道。
小猴子没敢过去，本能告诉他那个老头比身边这位少女要危险得多。他求助似地看了一眼小素，小素则把头一撇，不看他。小猴子挠挠自己的脑袋，显得有些焦虑。
“我说，你这只猴子怎么那么缺心眼呢！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死乞白赖地呆在她的身边？长得心吧！我跟你说，再不过来，我就把你给塞到这个葫芦里去！”白老头瞪着眼睛道。
这下，小猴子怕了，亦步亦趋地往白老头那儿走去，还一步三回头地看看小素，但是小素对他依然是不管不顾。
小猴子来到白老头的身前，被白老头一把拉入了怀中，“你这只猴子啊，太单纯，缺心眼，以后被人骗了恐怕都还不知道呢！”
白老头抓着小猴子的脑袋，左瞧瞧，右看看，时不时地还要敲打几下，似乎把他当成了一件待买的货物一般。小猴子使劲地挣扎，但是没有一点用处，他全身的力量都被牢牢地禁锢住，动弹不得。
“就是你把我的紫阳玉露酒都喝光了？”白老头掰开小猴子的嘴巴，一边打量着他的牙口，一边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他喝的？”小素诧异地道。她可是没有跟白老头说过。
“哼！就他身上那个酒味，我还问不出来？那么浓烈的味道，比我这辈子喝过的加起来还要多得多！”白老头语气酸酸的，很是嫉妒。
“嗯~”小猴子嘴上哼哼唧唧的，貌似很难受。
“这牙口真是不错啊！按理说胃口也应该不错，怎么这么瘦呢？肉都长哪里去了？”
“平时一顿吃多少饭啊？”
“呼——”小猴子总算是挣脱开了白老头的手，大口地喘着气。至于他的问题，压根就没有听到。
“你给我回来！”小猴子刚跑出去没多远，就被一道仙光给卷了回来，还被放到了石桌上。石桌上，小猴子的身子又被定住了，不能动换。
“爷爷，你在干什么啊？！”这时，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小素突然大声喊道，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把身子一转，似乎不好意思再看那一边。
小猴子被白老头用法术定在了石桌上，然后，白老头站了起来，弓着身子站在小猴子的身前，将他胯间的猴毛一缕缕地分开，露出了子孙根。小猴子的身体虽然是干瘪的，但是，那根东西却肉乎乎，很饱满。尤其是在其他干瘦的部位陪衬下，更加显得伟大。
“不错，带把的！还不小，雄赳赳，气昂昂，挺精神的！”白老头品评道。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小素气得回头，可马上就又羞得转过了头。
小猴子居然是其中最淡定的一个，对于白老头的动作和话都无所谓，只是有些不满身体被束缚住。
白老头将小猴子的定身术解开，小猴子一跃跳下了石桌，奔着小素跑来，然后就躲在小素的身后，抱着她的大腿，怎么也不松手。
小素不明白小猴子为什么会这么相信她，粘着她，明明自己都说要杀他了！
“唉！”
小素低下头，看了看小猴子，但是不知为何，目光总是忍不住要往某一个地方飘，弄得她一下子心慌慌的。而且，她想得还要更多，因为在此之前，小猴子似乎都是裸着身子的，只是由于猴毛的遮掩，还有她没有想到那个方面。所以就忽视了。现在一想起来，她的脸就更红了。
“丫头，你又思春了？”白老头的那张老脸不知何时又贴了上来。
“你才思春了呢！”小素不满地道。
“你要思就思吧！”白老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嘿！”小素觉得很诧异，这怎么转性了？“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那你发疯的时候不要再趴在我的肩膀上胡说八道！”
“绝不！”白老头笃定地道。
“好！有骨气，我拭目以待！就是今晚，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说到做到！”小素嘟着嘴道。
“儿子，过来这边！”白老头招呼着小猴子道。
“你说什么？”小素觉得自己似乎是听错了。
“没什么，我要认这只小猴子当儿子！”白老头说道，还向小猴子招了招手，可小猴子就是不搭理他。
“我不同意！”小素坚决反对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瞎反对什么？”
小素想了一会儿，道：“谁说跟我没关系！他的身份很可疑，可能会伤害到我！”
“身份可疑？哪里可疑了？”
“他掩盖了自己的灵魂气息！”
“没有，我感知过了，一切正常！”
“正常？那他明明会说话，但就是装着自己不会说话！所以一定是伪装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嗯，一定是这样！”
“就这个？我宣布反对无效！”
“凭什么？”
“他没有装着不会说话，他的确是不会说话！”
“那他之前明明说了人话！”
“这是因为他是先天圣灵！”
“先天圣灵？”小素一脸疑惑，有些迷糊。
“唉！叫你平时多看点书，多看点书，你就是不看，整天想着舞刀弄剑，现在知道自己没文化了吧！用心记着，所谓先天圣灵，其实跟你一样都是神魔觉醒者，只不过他是比较特殊的那一类，一出生就觉醒了，而像你这样的，是后天才觉醒的。”
“其实呢，在上古的时候还不是分的那么明确。只是当时最强大的一个神魔觉醒者，海神，他呢就是先天觉醒的，而且和神魔各族不和，彼此都看不上眼，所以觉得神魔觉醒者档次太低，就自己取了一个先天圣灵的名字，你想想，跟圣扯上关系，那可了不得。”
“强者就是有定义一切的权力！即便后来他败了，但是这种称呼却一直沿用了下来。”
小素道：“那和猴子有什么关系？”
“先天圣灵和神魔觉醒者其实并不是只有名字不同而已，他们还有一些差异。举例来说，先天圣灵就像是天地大道的亲儿子，而一般神魔觉醒者就是后天领养的孩子。”
“你当初学说话花了多久？”
“七天。”
“这就对了嘛！你一个领养的七天就学会了，他一个亲儿子你还不许他从娘胎里带点东西出来啊！”
小素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可还是无法说服自己，“这都是你自己想的吧？”
白头老理所当然地道：“是合理的推测。我又不是先天圣灵，当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其实，他就是胡诌的，因为在小猴子之前，他也算见过一些先天圣灵，他们可都不会生来就会说话。
至于那个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先天圣灵，海神，他是不是生下来就会说人话，那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好了，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然后，白老头凑到小猴子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些什么，小猴子好像听懂了，眼睛一亮，就跟着白老头跑出了院子，只留下小素一个人站着。
“丫头，别忘了做午饭！”白老头的声音从墙外传来。
“饭饭饭！吃死你！”小素一跺脚，气冲冲地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