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忆

  只是碎发哥没有应和尚的话，反倒咋呼着：“揍他丫的，干，使劲，往他裤裆踹，对，爷们不狠，没法站稳…”

  听着这话，和尚笑了笑。

  “阿龙，看上那小子了？”

  “什么？”碎发哥阿龙愣了一下，他盯着被文杰几个人围在中间暴揍的家伙，想了一会儿：“这小子身上藏着股狠劲，有点意思，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日子没怎么在学校，文杰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得收拾一下！”

  “这简单，把这小子收了，他就是你的人，文杰欺负你兄弟，你****天经地义！”

  阿龙随便一琢磨，看着河堤下那个一打七的身影：“成，就这么办。”

  河堤下，我被文杰按在地上，这孙子喘着粗气，一手掐腰，一手揪着我的耳朵。

  “小子，你不是很能跑，来，你继续跑，操.你.先.人.你丫的也不打听打听老子的名头…敢反挺老子…老子这就给你留点念想…让你长长记性！”

  说着文杰冲旁边的人试了个眼神，这人点点头，走到我身后，从腰里抽出一根一米长的实心铁棍。

  “哥几个，把他按住！”

  随后这人抄起棍子就往我腿上砸，这一棍子下去，残不残废先不说，断是一定了。

  “哥…哥….等一下…”

  我忍着疼痛连声冲刺猬头低喊，听到这儿，刺猬头抬手制止了他的小兄弟，在跟前蹲下。

  “怎么着？怕了？”

  “恩，怕了！”我点点头。

  “现在知道怕，早干嘛去了，人啊，都是不长记性的货，小子，晚了！”

  盯着他自大到没边的熊脸，趁他起身不注意时，我一头撞上去，直接怼在他的下巴上。

  “狗.日.的杂.种...怕你大爷！”

  “啊…..”

  刺猬头一声惨叫，跟着就吐出一颗断牙，这一下也让按着我的人愣住了，趁着空隙，我一咬牙，使劲挣开俩人，直接往前扑上去，抱着刺猬头的脑袋‘咣咣’就是两拳。

  “狗.日.的杂.碎…”

  身后的人见状一棍子抽上来，直接打在我背上，受不了那股疼劲，我赶紧松开文杰，向旁边翻滚，躲开那人，让后从地上爬起，稍微缓口气。

  “杰哥，杰哥…”

  两个家伙很慌张的把刺猬头从地上拉起来，刺猬头红着眼睛使劲吐了一口，全是血水。

  “干死他…干死他…都.他.妈放开胆子…出事有我扛着…有我哥扛着…”

  一听这话，刺猬头身旁的黑鬼当即攥起拳头朝我冲我，我一侧身，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跟着一脚，直接揣在他小腹上，至于他的老二受不受影响，老子管不着。

  刺猬头夺过棍子，嗷嗷叫着奔过来，一棍子砸到我肩膀上，那给我疼的差点吼出来，不等他第二棍子下来，我抄起挂包甩到他脸上，让后侧身一闪，照着他的腰就是一脚，直接给他踹断气了。

  刺猬头大张嘴巴后退好几步，那股劲让他脸色煞白，好一会儿才喘出来一口气。

  只是一个不留神，两个人从背后扑上来，其中一个紧紧抱住我，另一个一肘子顶上来，专往脸上打，就在破相前，我猛吐一口气，紧缩肩膀和肋间，借势用力下蹲，脱开杂碎的束缚，结果那人一肘子打在自己人脸上，直接给自己人干到地上起不来。

  河提上，和尚跟碎发男看的很入神，连带身后两个赌牌的家伙也站起身来，望向这边。

  猴子看了几眼，脸上就挂满鄙视。

  “这个文杰就他妈一杂碎，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只是这回碰到硬茬子了，活该他遭罪。”

  “龙哥，这小子看着挺猛啊，有点意思，要么你把他收了做老五，这样猴子就不用整天叽歪他是老末了！”老肥笑着说。

  “去你大爷的，别.他.妈动不动就带上老子，老子是三哥，你.他.妈才是老末，再敢叽歪，老子.操.翻.你…”

  听着二人的话，和尚跟阿龙都笑了，这俩家伙，从上道混的那天起就开始吵吵，真是上辈子的冤家。

  “行了，这事定下了，明天收小弟，操.文杰！”阿龙说完，一帮人转身离开了。

  此时刺猬头被我反挺的失去理智，他扯着嗓子冲其他几人大吼，被骂成孙子的小兄弟们只能憋屈着再次围上来，最终，我实在没劲了，被这帮杂碎按在地上暴揍起来，随后三个人抬起我甩出去，不偏不倚，正摔到臭****上。

  看到这，刺猬头哈哈大笑，几个人抄着铁棍围上了，准备断腿，结果两个河提巡警碰巧路过。

  “你们几个兔崽子，干嘛呢？给我站住！”

  听到叫喊，刺猬头怒骂一声，转身跑了，到这我才送了一口气，巡警走过来冲我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

  我闷声回了一句，起身就走，巡警对我反应很恼火，刚想开口教训几句，他的同伴在旁边低声道：“算了，这就是个渣子，打死活该，管.球.呢，咱们走！”

  回家的路上，由于裤腿上全是****，那股臭味让我周围十米内没有行人。

  好不容易回到家，老远就看到天少那一帮人又站在店门口。

  这回，一帮汉子看到我后很主动的让开一条道，只是他们射过来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困惑———这小子腿上是屎么？

  店里，母亲正给天少修发型，从镜子的反光中，天少也对我流露出一样的神色。

  为了避免尴尬，我没有作声，快步向自己屋内走去。

  “小枭是不是出事了？要不我派人出看看？”

  天少疑声道。

  母亲头也不抬的继续修着头发。

  “不管他，整天和人打架，二十多了还不长记性，晚会儿我帮他擦些药就好了。”说话功夫，母亲已经为天少修剪完毕，让后拿过一块反光镜，让天少可以看到自己后脑的发型。

  “感觉怎么样？”

  天少摇晃着脑袋看了看。

  “不错。”

  母亲撤去理发用具后，天少起身整理着有些发皱的衣领，一旁的刀疤很有眼色的递上几张红票子，母亲一看，连声拒绝：“不用，你对我帮助已经很多了，没有你，这个营业执照也不知道还要费多少功夫，我已经亏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