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万载英魂 破晓之光
“我的老天……真是‘藏龙’卧虎啊。”随手一挥，空梦残月轻易将来敌斩为两段，男子一脸震撼：“这种等级的力量强度……这家伙开挂了？”
事实上还存活着的旅者注意到这一幕的时候大多都是和他一个反应——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东西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那小小的人影在接近骨龙的时候金光爆闪，转眼间化为了一条身长六七丈，蛇身五爪，浑身披满了金光闪闪鳞片的东方龙。
祖龙（幼年）：五星初段传说，中华传说中的万龙之祖，拥有改天换地伟力的神话生物，不过相对它那些能随意排山倒海的前辈，这家伙依旧还是过于稚嫩，无法发挥传言中的实力。（病虎威犹在，幼龙终非蛇，如果你要因此小瞧它的话，走好不送。）
【这怎么可能……】异空间中的莫问也睁大了眼睛，妖兽化身什么的虽然罕见，但他也不是没见过，自然不会因此失态，令他吃惊的是那人五星初段传说的实力，莫问实在无法理解那家伙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得这么强。
浮在半空的巨龙径直缠上了前方那名骨龙，龙躯一绕便将那四星上位的骨龙勒的粉碎。然后巨大的身躯灵活的一转，左爪探出撕掉了旁边一名骨龙的右翅。
做完这些之后，祖龙趁着其他骨龙尚未对它形成包围迅速飞到了上空；余下的骨龙这才纷纷反应了过来，纷纷放弃了口中积蓄的冥息，朝着漂浮的金龙扑了上去。可还没等它们接近敌人，一团巨大的火焰迎头爆开，虽然没有造成很大伤害，但也炸的一众骨龙重心失衡，再也赶不上直冲天际的金龙。
龙傲天是纯粹的武者，但还未达到以武入道、呼风排云的境界，按理说是用不出来这种类似法术轰击的攻击方式的。不过他此时化身祖龙，而祖龙，本就是操控天地元气的专家。
【实力从三星提到了五星还顺道跨了一个境界……我该说不愧是祖龙血脉么？】莫问有些羡慕地忘了那金龙一眼。【简直是主角模板啊。】
……
【虽然这帮家伙没有智商，但我也不能飞离城堡的生命领域。】不断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来躲闪骨龙们密集而毫无章法的进攻，变身后的龙傲天金黄色的龙眼中充斥着淡淡的忧虑。【纵使化龙之后的我肉体力量大幅度上升且能用万灵之力护体，但我依旧强不过它们联手……领域笼罩的范围相对我如今的体型来说真算不上宽广，也就相当一个立体的足球场，这样一味的闪避是支持不了太久的。】
【只希望我能撑到仪式结束吧。】
……
【傲天兄还真是……舍得啊！这次可多亏他了。】苍穹叹息一声，缓缓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青色古剑。“红，我出去帮傲天兄一把……你们自己小心。”
……
【那人是那个叫苍穹家伙？】宙斯眯起了双眼，看着一个人影在骨龙群中闪来闪去，时隐时现。【凡人都敢在空中与这些亡灵搏斗，身为神的我怎么能退缩呢？】
……
不一会儿，十数名有浮空能力的旅者便出现在了城堡之外，火花电光之类的各种攻击砸在了那些骨龙的身上，成功地吸引了将近一半骨龙的注意力。而龙傲天也抓住了这一闪而逝的机会，右爪一探，五根闪烁着金光的锋利猛地合拢，直接捏碎了一头四星骨龙的头颅。失去了魂火支撑的巨大骨架再也无法对抗万有引力，轰然落下，将下方无数亡魂砸成了片片碎骨。
战场重新僵持了起来。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
天仪之塔中枢大厅。
原本光滑透明的地板此时早已充满了浓绿色的生命之辉，悬在半空之中的生命水晶也彷佛一颗碧绿色的小太阳一样放射着炽烈的光辉。
“自行运转法阵剩余三百七十二座，人工操控法阵剩余五十一座，死亡宝石压制进度完成百分之八十六点五……警戒！城堡上空防御屏障受到攻击，受损百分之二十一，自动修复中……形势判断中……涅槃之翼随时准备出动……”
……
另一边，从嗜血狂热中清醒了过来的莫问却遇到了一些麻烦。
【这些家伙骨头真是硬啊。】看着那几个被自己用云影砍飞出去后恍若无事地爬起的骷髅，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不过就算你们躯体再强又如何？】莫问空闲的左手双指连点，数道火光穿透那几名亡灵空洞的眼眶，和幽绿色的魂火交织在了一起。
最终互相湮灭，化作虚无。
“呼……”莫问长长地喘了口气，虽有领域加成体力能迅速恢复，但连番大战所消耗的灵力却不是那么容易能补充的。
“你们休息好了没有？”瞟了一眼空间尽头那源源不断的亡灵，莫问回头高喝道。
“我可以了。”小吸血鬼吸了口气，粉发渐染霜雪。
“我也来吧……多一点经验也是好的。”小黑神拿起了匕首。
“……”莉亚丝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在后面低声念起了咒语。
【这样啊……我应该可以歇一会儿了。】莫问暗暗松了口气，可就当他刚刚准备向后退的时候，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自脊柱直冲脑海。
【！】凭借生死之间的直觉，莫问毫不犹豫地横起云影挡在了身前，同时抽身飞退。
铿！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起，莫问如同残破的布袋一样横飞了出去，在不知省么材质所构筑的坚硬地板上滚了两滚，然后狼狈地爬了起来。
一直留有余力的小吸血鬼望见莫问遭遇强敌，立刻解决掉了她面前的敌人，依仗自己小巧的身型迅速朝着莫问冲了过来。但亡灵人数密集，赤夜萌香距离莫问又是不近，一时半会儿之间也帮不了莫问的忙。
至于断臂的莉亚丝和年幼黑神目泷就更不用说了。
“呸！”【好强大的力道……】右臂不自觉微微颤抖的莫问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血沫……然后又是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重创他的那个亡灵劈下的战刀。也在此时，莫问瞬时锁定了袭击他的亡灵并发动了那一共只有五次的强力单体进攻法术。
绚丽的彩色光辉自上方那恍若一片虚无的天花板上亮起，然后精准地笼罩了那名两米多高的亡灵。
【单体法术还有三次，大范围群体法术还有两次，小法术刚刚恢复了一个……】莫问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挥剑将旁边的阴魂切成了两半。
【不管你有多强，这单体法术可是能轻易湮灭四星亡灵……怎么可能？！】莫问还未扬起的冷笑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扼杀在了嘴角。
出乎莫问意料的，亡灵并没有被那道强大的法术击溃，彩色的法术能量不断在它那惨白如玉的骨骼上流动着，却终是无法对其造成有效的破坏。法术光辉之中，幽绿色的魂火剧烈的颤动着……连带着束缚着它的法术光幕一起。
很显然，这强力的单体法术已经快要无法在限制它了。
【该死，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莫问对着那家伙发动了命运之眼，但得到的信息却是让人沮丧。
？？？？：五星英雄，？？？。
【这种感觉……不是力量的压制，也不是命运之线被切断，而是这个世界的命运本能的对英雄人物的庇护！】莫问一边周围亡灵战斗，一边冷静地思考着。
【不过是这个世界命运法则本能的阻拦，只要有点时间就应该能突破的。】思及此处，莫问抬头对着离他已经不到十米的小吸血鬼高声喊道：“萌香，帮我抵挡一下周围那些亡灵，我要用天赋看一下那个家伙的底细。”
“明白！”小小的身影干净利落地一击粉碎了莫问身前的亡灵。
“呼……”莫问紧盯着那死灵，黝黑的双瞳中闪烁着莫名的色彩。【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出身吧！】
……
如同黑洞一般的空间障壁轰然破裂，一枚闪烁着点点微光的星点迅速飞出，落到了那空间中唯一旅者身体里。
“哈……哈……”【又一个法阵被破坏了么？真是点儿背啊。】孤军奋战了许久的亚裔男子杵着长枪大口喘着粗气——也是他运气不好，前后左右的空间障壁接连崩坏，被大量亡灵包围、法阵充能法术用尽的他不得单凭本身实力施展了一记大招，能清屏那种的。
然后还不等他把气儿喘匀，右边空间法阵的隔壁的空间障壁又破了……
【我！破军！怎么会死在这种杂碎手上！】黑发男子仰天狂啸，一身玄色的气息转眼间变得血红……
……
【身体……越来越重了。】穿行在漆黑夜空中的巨龙双眸中充斥着难以掩盖的疲惫，此时它那一身漂亮的金色鳞甲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大量失血的龙傲天的视觉已经有些模糊，但他依然强打起精神和天空中的那些骨龙缠斗，防止它们破坏守护城堡的障壁。
【还有多久啊……我已经快承受不住夕岚的消耗了。】利用自身天赋和掌上神兵勉强搞死了三头骨龙的苍穹此时已是大汗淋漓，躲在城堡的阴影中偷偷喘息着。【虽然封印了一部分威能，但驾驭七星级武器的消耗根本不是就现在的我所能支撑的了的啊。】
【傲天兄也快支持不住了……】苍穹看着空中不停游动的血龙，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解决这些家伙啊……】
昂！
金色巨龙愤怒的啸声惊醒了思考中的苍穹，定睛一看却见金龙龙身之上被挖下了好大一块血肉，鲜红色的血液不要钱的向外飘洒，看起来甚是凄惨。
不过这一击虽然重创了龙傲天，但却也激起了他心底的怒气。只见金色巨龙疯了似地冲向了那条伤了他的骨龙，龙嘴大张，一口咬住了那灰白色的头颅，剃刀般锋利的龙牙上闪着淡淡金光，那是流动的金灵力。
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响了起来。
……
【这家伙不是被生命领域压制了么？为什么还这么强？！】连爬带滚地躲开了那沉重的一击，莫问艰难地抬起了头颅，数道血流自他的头上蜿蜒而下，将他的视界染得一片通红。
那个五星亡灵的强大完全不是莫问几人能够匹敌的，纵使莫问发动了大范围法术清光了杂兵后合四人之力围攻也不是其对手。莫问再度用单体法术定住那亡灵之后众人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它造成有效伤害，反倒是那亡灵趁着诸人攻击影响镇压它的法术的那一刻脱出，并重伤断了一臂的莉亚丝——倒霉的小丫头小腹上被开了一条大口子，如果不是黑神包扎的及时还有生命领域的治疗她就要被免费送回旅者之家了。
之后莫问也因力量速度的全方面劣势被一击震飞，小吸血鬼也不得不返身应对再次涌现的杂兵亡灵，眼看阵线就要崩溃莫问连忙继续发动了单体法术压制住了那名强敌。
【该死……根本无法对它造成有效伤害。】莫问撑起身体大口喘息着。【到现在还没有突破命运的封锁……难道这家伙生前是这个世界的传奇英雄么？】
【到底该怎么办……】
……
【这就是……极限了么？】浑身浴血遍体鳞伤的龙傲天只觉得意志渐渐模糊，整个身体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动弹不得。
被骨龙围攻良久的金色巨龙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有气无力地低鸣一声，巨大的身躯瞬间变得模糊，然后化为一个人影从半空中掉落——不说下方无尽亡灵，光这高度摔都摔死他了。
不过有人可不想这两种情况发生，一个早已看出他颓势的家伙飞身而出，接住了那个破烂的身体。
【啧啧啧……这到底掉了多少两肉啊。】掂量了下提在头上如同打架输了的死狗一般一动不动的龙傲天，苍穹面色微白。【这家伙真是拼了命了。】
嘶！
【哎……真是要人命啊，不过还好这个世界的空间并不坚固。】望着那些朝着他冲过来的骨头架子，苍穹突然面上血色尽褪，面前空间一阵波动，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
【……那人支撑不住了啊。】法阵中的莱特举起战锤，一记附带着淡淡圣光的冲击波震散了周身十米内亡灵那脆弱的骨架身躯，然后消失在了法阵之中。
【该我出手了！】
……
失去了龙傲天这个主力牵制，外出与骨龙们缠斗的旅者很快便再也拖不住，让那些骨头架子再度对城堡的防御能量罩喷出了冥息，单薄的光幕在轰击之下不断摇晃，岌岌可危。
莱特就在这时遁出了法阵。
【光明之翼只能持续三十秒左右。】背生双翼如同炽天使一般的莱特抱着手中圣典疾飞而出。【速战速决！】
可是就在骑士抱着牺牲的觉悟冲天而上之时，异变突生。
眼看即将破裂的防御罩爆发出了可与城堡天仪之塔顶端碧色光球媲美的金色光辉，围在城堡周围数以万计的亡灵被一扫而空，悬在天空的骨龙们也被那耀眼的金光逼得不断后退，嘶鸣不已，显然都吃了不小的亏。
【这是……怎么回事？】感受着身后爆发的巨大而温暖的力量，莱特不由心生疑惑。【惊人的力量……是那些前辈留下的后手么？】
莱特猜得没错，就在此时，位于天仪之塔大厅之中的生命水晶正在剧烈闪烁中。
“防护壁受损百分之八十七点六，净化发动……发动完毕！自行运转防御阵全灭，人工操控防御法阵剩余二十二座，死亡宝石压制百分之九十三点二……基本条件满足！涅槃（pan这个字居然打出的问号）之翼出动！”
闪烁中的生命水晶猛地一震，无数透明的影子向四面八方电射而出。
……
【左臂粉碎性骨折，这只手目前算是废了。】莫问眼角不断抽搐，右手单手执剑不断引偏那亡灵一记又一记重斩。【单体法术只剩一次了……等等，这种感觉是？！】
【命运的封锁……松动了！】感受着断断续续的信息在脑海中不断浮现，莫问大喜过望。
然后乐极生悲。
莫问能在那亡灵压倒性的力量之下支持那么久一是靠他丰富的经验，二是命运之眼的预判和那一点点运气……可惜就在他用命运之眼成功得到敌人信息的时候，莫问使用命运之眼的预判失误了。
然后他便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
战刃轻易击飞了没有抵住这一击重心的云影，莫问连忙紧急闪躲，可奈何为时已晚。战刃就像裁纸一般割开了黑色的皮甲，在莫问的小腹上开了一条狰狞的口子。
【闪不开了……】唯一能动的右手颤颤巍巍地捂住腹部以免肠子流出来，莫问心中不甘。【信息还没有完全接受完成，难道这时就要用掉最后一次单体法术么？】
眼看着那战刃即将劈下，刚准备下决断的莫问只觉衣领一紧，那本来近在咫尺的战刃离他越来越远，然后斩在了空地上。
“谢了，小丫头。”不用看莫问也明白是谁救了自己。
“已经没有新的亡灵进入这片空间了。”一边拉着莫问的衣领飞退，一边警戒着那不断接近的五星亡灵的小吸血鬼淡淡回道：“这家伙怎么办？”
“就这么办！”莫问咬牙站起，并发动了最后一次大范围法术：翠绿色的光芒再度笼罩了整个空间，莫问等人身上的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
可是这能清除包括三星在内以下亡灵的法术却只是给那五星亡灵造成了一点点迟滞。但这已经足够了！莫问很快锁定了那个急速移动的影子，发动了最后一次的单体法术。
绚丽的彩光亮起，凶暴的亡灵霎时动弹不得。
而莫问此时却是没有召唤落在不远处的云影，而是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一柄长约两米，握柄在中间的奇形兵刃，对着那亡灵的头颅狠狠地斩了下去。
也许是被法术控多了有了经验，就在莫问战刃即将落下的时候，那亡灵身躯猛地一顿，缠绕在它周身的法术之光竟被这一顿震散！
啪咔！
虽然那亡灵极力闪躲，但此时它早已失去了先手，本来莫问束手无策的坚硬骨臂如豆腐一样被削成了两半。
【失算了啊……不过还不是最坏的情况。】莫问因大量失血而苍白无比的脸上猛地浮起一丝不正常的殷红。在莉亚丝等人震惊的目光中，莫问毫不犹豫地挥下了战刃——奇形战刃剑刃的一端直接削断了修士那早已无法动弹的左臂；而刀刃那一端，径直破开了那亡灵的头颅，也劈散了那幽绿色的火焰。
“提示：你击杀了无言的卡斯莱文，获得黄金旅者勋章一枚，通用点2000点。”
“终于……赢了。”松开武器的莫问瘫坐在地上，右手紧捂住左膀那巨大的伤口，但鲜血还是从指缝间汹涌而出。
“那把武器到底有什么门道？”小吸血鬼迅速来到了莫问身边，轻轻按住了莫问的小腹，利用自己对血液的操控能力缓解莫问的伤势——经过刚刚的动作，本来就只是被稍微治愈过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那个家伙是生前是克莱克斯？”帮着莫问捡回云影的莉亚丝一眼就认出来地上的那柄兵刃——她可拿着这个玩儿过一段时间，自然记得这东西砍什么最好使。
“无言的卡斯莱文（亡灵）：五星英雄，世界毁灭之前举世无双的纵横家，不为人知的是，作为一名克莱克斯战士的他也是相当优秀的。（PS：克莱克斯族拥有极强的魔法抗性以及无比坚韧的身躯，如果没有神兵利器或者克制之法还是不要招惹的好。）”莫问有气无力地复述着自己用命运之眼读到的资料。
“师父，已经没有了亡灵侵入法阵了，我们是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小黑神插言道。
“万灵没有提示……我看看外面吧。”
……
五分钟前。
“年轻人，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请停下来吧。”随着温和的声音响起，一道淡蓝色的锁链疾飞而出缠住了冲锋中莱特。
“你……是谁？！”金发骑士猛地回首，却见一个面生的持杖老者冲他微笑点头。
而且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
“卡拉尔龙族的亡灵……当年没有杀干净么？真是失策啊。”老者淡淡地望了不远处的骨龙群一眼，然后冲着莱特微笑道：“我叫迪卡鲁斯，不过是一个亡魂罢了……好好休息吧，年轻人，我们犯下的错误应当由我们来终结，你们的牺牲已经够多了。”
“沉眠万载的同胞们啊，吾等期待的时刻已经来临了！”迪卡鲁斯高举法杖，七彩的光芒在法杖顶端闪烁着。“这将是我们最后的荣耀！”
一道道透明的虚影从城堡中飞出，然后化为半透明的魂体浮在了半空中，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千奇百怪，但其中大部分都是人形，细微处略有区别。
“你们……都还活着？”望着下方数万百族强者之魂组成的大军，莱特面色微变，任谁被人摆了一道心情都不会好的。
“我们早就已经死了。”迪卡鲁斯摇了摇头：“现在的我们不过是利用秘法寄宿于生命水晶的亡魂罢了……作为支撑过这些岁月的代价，我们脱离生命水晶半刻钟（大约三十七分钟）之后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很抱歉，我们没办法在之前帮助你们。”迪卡鲁斯轻轻低了下头，以示歉意，然后身影渐渐虚幻，只留下一句淡淡的叮嘱：
“年轻人，回法阵里好好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
迪卡鲁斯（残魂，剩余存在时间三十一分二十七秒）：七星高段传说，曾经的此世最强法师，万众敬仰的真理贤者。（相信我，他比你最强的时候还强那么一点。）
“这帮家伙……”莫问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表情复杂无比。【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后手，为什么不早点用出来，不然我们这些家伙怎么会这么辛苦……等等，也有可能是万灵的影响！没有惩罚的大型任务自然要有相应的难度——应该是这样吧？】
其实莫问只猜对了一半，这个位面固然是经过旅者之家特意挑选过的，但法阵的终极手段的使用机制却是迪卡鲁斯等人制定的——如果法阵和城堡护壁被提早击破，沉眠在生命水晶中的亡魂将会苏醒一小部分，然后停止计划并隐藏城堡，修理法阵，等待下一批异界来客的到来。
事关重大，这帮老家伙可做了不止一条退路。
“怎么了？”看莫问那副模样，黑神目泷就明白城堡外面一定发生了大事。
“你们自己看吧……大场面呢。”莫问意念一动，空间顶部缓缓倒映出了城堡外的景象。
十数头形态各异的巨兽利庞大的身躯碾过大地，只留一地狼藉；战士挥舞着兵器，在空旷的大地上纵横捭阖，断骨碎渣半空横飞；五颜六色的光华在法师杖前凝聚，然后在天空中，大地上放出一个又一个‘大烟花’，无论是强大的骨龙还是弱小的骷髅都在这绚烂的法术狂潮中分崩离析，化为灰尘。
“这种力量……”即使见过了莫问的法术，小黑神依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战争么？”赤夜萌香自语道。
“战争？”莫问不屑地歪了一下头：“这不过是一边倒的虐杀罢了……真正的战争虽然壮观程度和现在的场面相差仿佛，但却惨烈多了。”
……
“看来我们是赢了！”苍穹望着那漫天的烟花，长长出了口气：“老龙，好点没有？”
“勉强……死不了。”龙傲天沾满鲜血的眼皮轻轻抬了抬，声音无比微弱，犹如蚊蚋。
“要不要叫嫂子来扶着你？”苍穹调笑道。
“契约中断，兰儿……她现在已经……在旅者之家……等我了。”
“真是对不起。”苍穹沉默一会儿，低声道歉。
……
不提置身法阵中旅者们复杂的心思，放了几个法术将天空中骨龙清扫完毕的迪卡鲁斯突然后抬起了头。
东方的天际已经亮起了蒙蒙的白光，而赤月却依然高悬中天，但它身上的血色却已经被绿芒吞噬了大半。
【时间……终于到了么？我们终于等到了啊！】此世最强的法师缓缓举起了法杖，无形的波动掠过天际。
嗡……天仪之塔中的生命水晶急速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脱离出来一样。
“死亡宝石压制超额完成！迪卡鲁斯大人许可得到……救赎计划——希望之光准备！”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响彻大地。
“来吧……我们期待了万年的救赎，希望的光芒啊！”灵魂体的法师张开了双臂。
轰！
大地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原本直冲天际的光柱消失了，聚集而来的淡绿色生命之力大量逸散开来，形成了一个比之前强盛数倍的生命领域——无论三星还是五星，踏入其中的亡灵尽数化为飞灰，无一幸免。英魂们也放弃了对亡灵的攻击，纷纷飞到了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莫问惊讶地看着四周——远处不知由什么材质构成的地面就像玻璃一样寸寸碎裂，上方的空气也渐渐模糊，似乎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扭曲了一样。
【这个亚空间……就要崩溃了？】莫问心中一动，随即光芒一闪，四人消失在了原地。
……
“哎呀呀……这帮家伙真过分，打完架后空间崩碎也不说一声，我可是伤员啊。”
刚刚出现在城堡外面，莫问便听到了一个懒洋洋的抱怨声，转眼看去，却发现那人是数小时之前激发生命水晶的家伙——不过他此时的状态可相当不好：满身血痕就不说了，右大腿和左胸那血色仍在不断蔓延的绷带以及微弱的气息清楚地反映了他此时的虚弱。
“这位兄弟，你看着我做什么？”也许是莫问的目光太明显了吧，手执长刀的亚裔男子轻轻偏了下头，调笑道：“天上的大场景可不是花钱就能看到的，还是说你对我们努力的成果不感兴趣么？”
【……有意思的家伙。】莫问抬起了头。
……
喀拉！
爆鸣声终于停止，可还不等莫问安慰一下他那饱受折磨的耳膜，一个微弱却又清晰的声音自耳际响起。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莫问眉头一皱。
然后，一道纤细却又无比耀眼的绿光自天仪之塔塔顶飞出。
东边天际，一缕温柔的光芒越过了地平线，洒向大地。
天亮了。
================
祖龙：某个世界中华夏传说中的万龙之祖，也是该世界华夏族最初的图腾，拥有改天换地的绝强力量，而且祖龙只有一条，他的后裔均是他由自己的血液创造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