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应世

  跟以前TT91在韩国降落后，杰西卡、芭芭拉和菲碧就被在私人飞机进场通道看到了金斗锡经常开的那辆商务车。

  金斗锡接到了三人后，收了杰西卡和菲碧的护照给了带来的助理去办手续，然后就先把三人拉走了。

  车子开起来之后，杰西卡倒是饶有兴致地说着在波士顿的见闻，尤其是菲碧投出的那个到现在还吊着胳膊的变化球，杰西卡更是大说特说起来。

  她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担心金斗锡因为菲碧受伤的事而训菲碧，毕竟菲碧本可以正正常常地投球的，非要弄变化球这种花活，结果弄伤了自己，而偶像艺人的身体是公司的财产，作为公司指定的经纪人金斗锡还是很有可能训菲碧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杰西卡不知道金斗锡早就投靠了菲碧的原因，所以她帮菲碧吹了半天，终于说道：“那个，斗锡哥，BOA前辈也觉得菲碧投的很好呢，还说因为菲碧不惜受伤也要投出高水平的变化球，才会让美国人正视我们的努力呢……”

  “哈哈~”坐在中间那排的芭芭拉忍不住笑了出来。

  杰西卡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厚着脸皮这么巴结人了，本就有些不太适应，现在一听到芭芭拉的笑声，顿时有些敏感起来，不过考虑到芭芭拉的身份，杰西卡没敢说重话，郁闷地问道：“你笑什么啊……”

  芭芭拉倒是不知道杰西卡刚才差点恼羞成怒了，转过头来继续笑着，说道：“你也是美国人啊，而且菲碧是，我也是，你说你刚才说的好笑不好笑？”

  “呵呵……”经过芭芭拉这么一说，开车的金斗锡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了，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郁闷得满脸通红的杰西卡，道：“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我别训菲碧吗？”

  “嗯……”杰西卡点了点头。

  芭芭拉则意外地看了一眼金斗锡，又转回头看了一眼菲杰西卡，然后又看了一眼菲碧，她有些搞不明白，金斗锡为什么要训菲碧。

  没等芭芭拉问出来，菲碧就解释道：“按照跟撒满公司的合约，我的身体健康也是公司财产的一部分，嗯，至少他们认为是这样的。就像这次，我因为逞强把胳膊弄伤了，很有可能会在参加一些行程时没法表现好，当然，吊着胳膊的时候，公司也不敢让我去参加行程，毕竟批评别人的道德缺陷是现代人的主要娱乐方式之一，公司挺怕这个的，毕竟会影响股价。”

  杰西卡听到菲碧专门给芭芭拉的解释，外加直白地吐槽现代人的娱乐方式，顿时张大了嘴巴看着菲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发现菲碧好像比过去更加“公事公办”了。

  而金斗锡同样通过后视镜看了菲碧一样，当然，他内心的想法是：祖宗唉！你在杰西卡面前说这个干嘛？芭芭拉不知道的话，私下里跟她解释不就完了嘛？

  事实上，芭芭拉听到菲碧的解释后，想法跟金斗锡一样。最重要的是，前面的倒还罢了，后面那句你到底是意有所指还是什么啊？

  瞥了一眼正在目瞪口呆的杰西卡，芭芭拉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追问菲碧了。

  菲碧手上拍了拍杰西卡的膝盖，脑袋轻轻摇了摇，继续道：“斗锡哥，你女朋友最近跟你联系了吗？”

  哈！差点把这事忘了！不过更刚才一样，在杰西卡眼前说没问题吗？于是，金斗锡只是迟疑道：“嗯，我们天天都联系的。”

  菲碧再次摇头道：“走之前我就听到公平委员会已经展开了合约公平性的调查，YG、明星帝国等等公司都被查了，好像我们和JYP都没有被查啊。”

  杰西卡有点蒙，菲碧说的她又听不懂了。

  而在金斗锡和芭芭拉看来，菲碧好像是故意要在杰西卡面前让金斗锡说这件事。于是，芭芭拉趁着杰西卡不注意，对金斗锡怒了努嘴，示意他不用藏着掖着，顺着菲碧的意思说就是。

  金斗锡到底算是个机灵的“小弟”，看到芭芭拉的示意后，又看通过后视镜看了菲碧一眼，这才说了起来：“公平委员会的调查其实只是针对中小规模的经纪公司的，YG这次被查纯属是有人故意的……”

  说完这句，金斗锡再次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菲碧，以及仍然在发懵的杰西卡，见菲碧没有表示，便继续说道：“不过公司担心这样会出什么意外，所以已经开始准备调整合约了……”

  之前说过，菲碧因为合约才得以过的这么“滋润”，但是她还是挺担心重新签署合约的，她知道，到时候公司肯定会想办法废除让她得以她游弋在公司制度边缘的那个合约的，但是就像土卫九同样是游弋在美国制度边缘一样，菲碧不想规规矩矩的，只想这么既依附规矩去对付别人，又能避免规矩对自己的全面制约。

  因为前几个月发现了在日本的前辈跟公司的矛盾开始变得激烈，所以菲碧还专门暂停了少女时代进入日本市场的计划，一方面是为了少女时代去日本后不会被公司或者说未经她许可的艺人占便宜，另一方面则是想要看看，公司在处理了多次跟艺人的重大矛盾之后，再发生类似事情会怎么做，毕竟，金英敏和以前的社长不同，这位是个典型的现代派经理人，其管理思维与过去的撒满公司的经理人完全不同。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菲碧期待是看到以金英敏为社长的撒满公司，在面对合约纷争时，也就是法理之争时，能表现出什么形式的思维模式，这将会为她的少女时代发展计划和公司的少女时代发展计划的契合，提供最直接的逻辑思考基础——是的，这可不单单是菲碧不想让前辈占便宜那么简单。

  所以，就算人去了美国，菲碧也在关注这件事，但是让她意外的是，有一股力量推动着公平委员会展开了对中小型经纪公司与旗下艺人的合约调查，在菲碧看来，这股力量恐怕就是新总统没跑了，但是问题是，这股风潮，会不会影响到少女时代呢？

  在去波士顿之间，菲碧就知道了，嫩奸巨滑的金英敏果然请了专业的律师事务所和会计师事务所，开始重新设计合约了，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她又不想暴漏她在董事会里有一席之地的事，便只好让金斗锡以私人关系去打听。

  当然，为了给金斗锡伪装，她便让小松美佳把在日本搜集到的，前辈们跟公司因为日本行程的矛盾激增的事情跟金斗锡交了底，所以，虽然她问的是金斗锡跟女朋友联系过没有，事实上金斗锡明白，菲碧问的是，日本那边的前辈，是否跟公司矛盾更激烈了。

  在菲碧看来，不能让金英敏按部就班地把合约一步步完善，她需要有人把撒满公司因为合约问题被推到风口浪尖。

  当然了，她此前的让“前辈滚蛋”计划和这件事倒也能配合上，或者说，可以把她分开的三个计划，弄到一起，当成一个更大的计划去执行。

  但也要考虑到，任何计划变得庞大以后，执行起来就越容易因为意外情况而导致结果出现偏差，所以，菲碧需要有个人来从旁辅助她的这个计划，而这个人，只能是公司的艺人，不能是金斗锡或者芭芭拉这样的经纪人。

  于是这人选嘛，自然就是在公司待了有近十年的杰西卡了——之前说过，菲碧选中杰西卡去波士顿，就是因为她很能坚持。

  想明白了可以把三个计划合起来的菲碧，还没来得及跟芭芭拉说，事实上，这件事本身对于思想的操作远大于对事件的操作，就算跟芭芭拉说起来也很难解释清楚，就更别提跟金斗锡说清楚了，所以菲碧直接就拉上金斗锡开始让他说了。

  而果然如菲碧所想的那样，虽然有些话杰西卡没听明白，但是有些话倒也听明白了，在金斗锡停顿的时候，杰西卡有些开心地问道：“斗锡哥，公司真的要调整合约了？”

  金斗锡虽然不知道菲碧的计划，但是也明白菲碧只要不拦着，那就跟杰西卡说好了，于是说道：“现在还没有，只是金社长找人重新设计合约了，其实这件事他们已经做了半个多月了，估计五月中旬就能有个初步结果了。”

  “那……”杰西卡沉吟一下，道：“那，新合约都能有什么？”

  金斗锡这次倒是真不知道了，摇摇头道：“这我真不知道，不过想必分成方面还是会提高的，休息时间应该也会有保证，之前公平委员会对别的经纪公司的调查，主要就是针对这些内容的。”

  杰西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分成……我们是十个人啊……至于休息时间……我们还是十个人啊……”

  虽然杰西卡说的有些云山雾罩，但是车里的另外三人都明白，杰西卡的意思是，因为少女时代人多，所以这些调整对她们来说意义真的不算大。

  这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倒是菲碧抢话道：“我觉得，因为是金社长设计的合约，恐怕也会在新的合约中写入签约艺人的权利，比如出场机会之类的，至少他是个真正的现代派管理型人才。”

  杰西卡微微点了点头，而芭芭拉则说道：“这倒是，我以前就觉得奇怪，你们公司的合约居然不提每年可以有多少次演出，以及帮助艺人达到什么样的目标，这样的合约在美国是没有人会签约的，而且就算签了，转头就可以拿到法院起诉要求侵权赔偿。”

  杰西卡瞥了芭芭拉一眼，嘟囔道：“我们这是在韩国……”

  菲碧则再次插言道：“不过斗锡哥，我可不想修改合约……如果公司非要让我该，那不就是说，我因为合约成了一个单独的艺人，只不过是和少女时代成员一起呆在一个名为少女时代的组合里吗？如果真的有类似美国艺人的合约出台，我是绝对不会签的，我喜欢跟姐姐们在一起，就算不拿钱，机会很少也一样。”

  懂什么叫高尚吗？菲碧就是。

  而杰西卡听到菲碧的话之后，虽然不明白菲碧为什么说签署了新合约会跟以前不一样，为什么会让她成为单独的艺人，但是菲碧后面那句很中二的话，却让杰西卡顿时感动地搂住了菲碧的肩膀……

  当然，前排的两人则是信菲碧的前半句，却不信她的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