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站队
席锐不由地顺着克里斯蒂的手指望了望天花板，说：“他会祝福你的，因为你站在了正义的一方！”
“但愿如此。”克里斯蒂说，“军长，让我们来看下一段吧。”
席锐开启了下一段视频，它显示了“适应性凝血溶液”的喷雾剂在空气里卓越的杀伤力。
那双着白手套的手在一件昏暗的牢房中触动瓶盖的按钮在空气中轻轻一喷，一团无色的气体弥漫开来，里面八位火星战俘毫无征兆地合上了双眼，身体瘫倒在地。
“只一次喷射，就有这样的恐怖的威力？”克里斯蒂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视。
“嗯。这种毒素是分子级别的传染媒。也就是说，每一个分子的剂量就能杀死一个成人火星人。”席锐说着，从衣袋中拿出一玫勋章递给了克里斯蒂。“这是联合国给娜塔莎颁发的和平天使奖章，你亲手交给娜塔莎。需要被充说明的是，奖章里面有压缩的喷雾毒素，启动开关便这上面的天使图案的一双翅膀。”
克里斯蒂接过勋章，转身藏入保箱柜中。
“这份礼物很有创意。”克里斯蒂评价说。
席锐点点头，有些忧心地问：“克里斯蒂，这次美女蛇暗杀行动过后，会不会让火星政府第一时间就想到，所发生的事件和你与娜塔莎的见面有关？”
克里斯蒂说：“其实这才是我们是终的目的。要让对方知道，地球对火星人有生杀予夺的秘密武器。这不是报复而是警戒。在寻求和平方面，恐惧比友善更有效力。”
…………
身在开普勒空间站的昊景等人，在一间酒水室中，或倚壁凝神，或歪坐吧椅，或端着红酒杯踱步。
但他们的目光都凝注在墙侧的大屏幕上。
上面正播放着星际晚讯的一则新闻。天卫五空间站发生了一起惨案，三百名火星战士在同时间离奇惨死。
有一家地球媒体说，这是一起集体自杀事件，他们用生命向抗议冷战，唤醒太阳系两大政府的良知。
而火星传媒则说这是一次谋杀，并对克里斯蒂在之前对娜塔莎的采访进行了含沙射影的推理。
为了破除谣言，克里斯蒂在事发后不久，立即在媒体上公开亮相。
她并没有就媒体对自己的污蔑进行辩驳，而是代表联合国政府向死难的火星战士致哀，并承诺一定协助火星政府查明真相，以消防两国间巨大的误会，继续让和平成为星际的主旋律。
最后，她说：“又天卫五事件疫病、辐射或其它因素我们都猜测过，甚至于怀疑这是火星战士内部混入了恐怖分子！
现在，天卫五上只剩下了地球驻军，为了他们的安全，我宣布，即日起，联合国舰队将对天卫五进行戒严，在真相明了之前，任何政府和组织均不能入内！”
凯文听到了这里，怒不可遏地狠狠地砸了一个吧桌，大口喝了口酒，说：“毒妇！这正是她要的结果，以调查为名，占据天卫五的控制权！”
“这是虎狼之争！”卡洛斯饶有兴味地望着屏幕。见接下来播放的是黄金海岸号罹难的画面，说，“黄金海岸号死了三百人，和天卫五的死难人数大体相当，这两个数字倒很匹配。”
昊景低头喝着闷酒，脸色阴暗，一语不发。
艾丽叹了口气，走到舱角幽暗的角落，拍了拍昊景的肩膀，说：
“地球政府在向小行星带人示好，但我们不喜欢这种极为挑衅的方式。如此下去，只会积怨累累，最终会酿成大祸。”
昊景斯蒂暗暗牵了下艾丽的手，低声说：“如果你的好心总是造成生灵涂炭，该怎么办？”
艾丽捏了下他冰冷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不要自责，而是积极地去弥补。别忘了，在土卫九，你已经扳回了一局，救了几百人。”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安德鲁的脸。这个码头老大兼外太阳系联盟高层，竟然公开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记者对他的提问是这样的：“安德鲁先生，对天卫五事件，你有什么政治考量，特别是关系你自己利益或是有关仇恨的方面。”
安德鲁很有镜头感，他便踱步在尘土飞扬的码头货舱中，便侃侃而谈：“我是最卑微的小行星带人，政治对我而言是个太过高大上的东西。
我们不需要这玩意儿，只需要洁净的水源和富氧的空气！记者先生，下次再采访我时，不要和我谈什么狗屁政治，还不如给我一瓶矿泉水来得实惠！”
记者似乎很喜欢他的谈话风格，意犹未尽地拦住他将要离去的脚步，又问：“对火星战士的死难，你可不可以表明代表你个人或是联盟表示下哀悼之情。”
安德鲁不胜其烦地说：“代表联盟？真是笑话，那可是一个准恐怖组织。还是发表一下我个人的看法吧！
对这三百名战争机器的罹难，我不便发表意见。只能出于礼貌和同情，向他们的家人说一声，节哀顺变！”
“安德鲁是一只老狐狸！”艾丽评价着，措辞虽有贬意，但带有欣赏的口吻。
昊景揶揄一笑，说：“他可是你们小行星带人的依傍，是你们的英雄。”
这时，沃伦已端了杯酒过来，对昊景两人说：
“山雨欲来风满楼，太阳系各大势力蠢蠢欲动，战争的阴影笼罩星空。如果星际大战真的发生，我们现在的团队来自各个势力，到时候会不会刀剑相向。”
昊景皱了下眉，担犹地望了下艾丽。后者双臂团在昊景腰间，仰望着他说：“我们会吗？”然后，把目光转向沃伦问，“你说会吗？”
沃伦啜了口酒，正色道：“比战争更巨大的力量是爱，我对你们有信心。但面对残酷、混乱的局势，有时需要我们站队，这已是人类的一种习惯。
比如说，你是小行星带人，他是地球人，凯文是火星人，而卡洛斯是天王星人。大家身上都贴着标签，背负着责任。这种根深蒂固、与生俱来的东西，有时会让我们身不由己。”
“那你呢？如果要你站队的话？”艾丽问沃伦。
“我？并不像你们这样迷茫，在各个域的警察职业生涯，使我成为一名星际主义者。特别是现在，我的方向感特别明确！”沃伦莫名地有些动容。
“沃伦，我知道你的方向感来自哪里。”昊景笑望着他说。
沃伦没有作答，眼神闪烁不停。艾丽好奇心被勾起来，向昊景索要答案。
昊景笑而不语。
“你知道什么？”沃伦问。
昊景说：“能让你有方向感的，除了酒精，我想就是你的当事人——廖小嫦。”
沃伦佯装大怒，一把扯走了昊景，并回头对艾丽说：“这个男人话中有话，我要审问一下，一会儿再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