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脱轨的卫星
在昊景与沃伦勾肩搭背地前行时，正巧遇上直冲过来的卡洛斯，他并没有在狭窄的过道中让避让，硬生生地撞了昊景一下。
昊景皱眉望他一眼，卡洛斯回之暴怒的眼神，似乎在说：我忍你很久了！
昊景没再和他计较，和沃伦来到一个幽闭的小舱房。
关上门后，沃伦熟稔地从舱壁的柜子里翻出了一瓶酒，给自己和昊景各倒了一杯。
酗酒成性的他，在他常出没的舱室里都放好了酒具和美酒。
“卡洛斯对你火气很大，我想这是因为艾丽。”沃伦递了杯酒给昊景说。
昊景接过酒杯，在手中晃了下，说：“我和艾丽之间的私人情感，不用考虑他的态度。”
沃伦哈哈一笑说：“卡洛斯会和你决斗的！”然后，转念一想说，你们相这么久了，难道没有暴力冲突过？
“你猜呢？”昊景笑了笑说。接着话风一转，“好像你俩之间也有摩擦，通常，天王星人秉承家族作风，总要用拳头说话的。”
沃伦晃了下左臂说：“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和卡洛斯的战期快到了！”
昊景哈哈笑了，说：“除了艾丽和逆来顺受的凯文，卡洛斯总要把身边的男人暴打一顿才肯罢休！”
沃伦说：“我倒是很羡慕这个小男孩活得直接、暴力且愚蠢，不像别人，总是心事重重。”
昊景说：“他有拳头要充实人生，而你有酒精，而且还有廖小嫦。各有依托的。”
说到廖小嫦，沃伦转入了正题，他神色凝重地对昊景说：“最近，她的声音在我脑际回响得越来越频繁和清晰了！她在召唤我！”
“看来，她的蜕变在加速，正在成型可是成熟，在变异成什么……”昊景思量着说。
沃伦问：“你现在还有她的感应？”他的语气中莫名地掺了丝妒意。
“有时，我能看到她。而且……”昊景把右臂衣袖捋起，手臂前伸，凝神片刻后，那上面竟然泛起了光晕，蓝色的，或团状或丝状，可以凭意念控制。
“会不会传染？”沃伦忧心地问。
“如果会的话，你要怎么待我？”昊景郑重地问他，“我们之前有约定的，必须要第一时间杀死对方，难道你不想信守誓言吗？”
沃伦苦笑了一下，迅速撩开自己的外套，露出胸腹部位。
昊景赫然看到，那里遍布大块的蓝斑，能量在其中涌动，正腐蚀、占领着周围的皮肤和肌肉。
“我知道，我能控制它，你也能。这些液态光不会弥散，每一个分子都被我们的身体吸收和掌控，而不会附着在他人身上。”沃伦说，“我们和这种奇异物质是完美的匹配者，具有完全的免疫能力。”
“你是怎么确认的？”昊景问。
沃伦说：“廖小嫦告诉我的，不是用语言，而是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在我意识中留下的印记。而且，我知道，她现在就在土卫九，心情非常低落，她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做些什么……”
“做什么？”昊景看着沃伦有些嗔痴的眼神，很是为他担忧。
沃伦说：“做正确的事！所以，今晚我才对你说，我现在有明确的方向。我知道，有事情正要发生，或许是灾变或许是奇异，正在洪水一样激荡奔涌而来！”
沉吟片刻，昊景问：“我查阅过你的档案。你的历史可不清白，确切地说，可以说是臭名昭著。
但是后来，你是怎么发生的改变，对一件失踪案投入了这么大的精力，而且是在毫无报酬的情况下，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我也经常想起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答案，只能说是鬼使神差。但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是廖小嫦改变了我，从看到她照片的第一天起，她的脸庞和珮笑，带着一种熟悉且强烈的感觉突袭了我。我甚至想，如果有前世的话，她一定在我生活中占据无比重要的位置。”
“前世？”昊景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一种诡异的感觉袭满全身，使得他背脊不由轻颤了一下。
“我们要重返土卫九空间站！事不宜迟！我能感到那里发生了重大的变故！”沃伦用近乎惊悚的语气低喊着说。
这时，昊景的数据板闪亮了一下，是海顿来的紧急讯息，要大家来主控室一趟，立即过来！
……
在主控室的探测器大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可怕、诡异的景象。土卫九闪烁着蓝光，轨道发生了偏斜。
珍妮率领着她的手下正在紧急计算轨道朝向。
结果出来后，珍妮向大家汇报者，语气虽是平时职业化的冰冷，但能从中听出她嗓音的颤抖。
土卫九被不可知力量驱使，自转加快，正在脱离土星轨道，根据数据模型推算，它将会越过火星，进入内太阳系，有七成的概率和地球直接相撞！
“什么？”海顿大叫起来！“不会吧，它只是一块石头！”
珍妮坚定地说：“但现在它表现得像是一艘飞船或是别的有控制自身能量的东西！”
昊景长吁了一口气，问：“珍妮，6600年前撞击地球的小行星直径多少？”
珍妮说：“10公里。那次撞击后，恐龙灭绝，人类得以统治地球。”
昊景慨叹道：“土卫九是那颗小得星的十倍！”
艾丽双臂无力地一挥：“看来，我们在劫难逃了！”
艾丽绝望的语气引起了昊景稍远处投来的怜惜的目光，正与她身边的卡洛斯的视线相撞。
卡洛斯瞳孔中放射出火舌直冲昊景，向时恶语相向：“小蓝人，祈求上帝吧！”
艾丽吼道：“够了，没了地球，太阳系会失去一个有深厚底蕴的文明，还有廉价的淡水和生活用品，就是天王星也难逃厄运！”
“预计还要多少天相撞？”昊景问珍妮。
“二十天！但补救或是螳臂当车的方案仅有一个，那就是炸掉土卫九！按地球公布的聚变弹贮量来看，要整个地炸碎土卫九还没有那个能力，除非火星配合，双面夹击，才能解决这决末世之灾！”
海顿把目光投向了凯文，迫切地询问：“你估计火星会采取什么态度？”
艾丽内心一阵苦笑，真是有病乱投医。凯文在海顿眼中，成了火星的代言人。
缩在墙角一直叹气的凯文摇了摇头，用无奈的眼神望向海顿：“根据我的判断，对于火星而言，地球的灾难是他们的机遇。一个受伤的星球改造起来，比火星要省时省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