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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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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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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将军接手了陈绍亭手里的事,陈绍亭便星夜兼程回到了的府衙。姬嘉泓正等着他,见陈绍亭一身的风霜奔进门来,他一拍巴掌,回头向姬长安说道:“忠穆王爷,咱把他拿下吧,就这么的押回去见父皇。”

  姬长安表情淡淡,却是回了一个好字。话音刚落,便呼啦一下从堂后窜出五六个暗卫,手里拿着绳索便向陈绍亭扑了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绑了个严严实实。

  陈正浩慢悠悠地从门外进来,冲着上座的那两位爷拱了拱手:“牢车备好了,咱走吧,出来太长时间了,该回去收拾收拾了。”

  语气轻松地就像是在问那两个人今天是吃什么一样。陈绍亭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干涸的嘴唇,疲惫至极的他干脆倚在了暗卫的身上,他哑着嗓子吐出句问话:“就不能等我歇歇脚,喝些水再走吗?”

  陈正浩摇摇头:“老弟,怕是不能了。圣上下了旨,押你入京领罪,稍带着召回南陵县主参加临风宴。”

  陈绍亭白了他哥一眼,有些像耍赖一样向地面的方向一瘫:“该打就打吧,搞什么宴会啊。”

  陈正浩挥挥手示意暗卫将陈绍亭“运”出去,这几人边外往走,边谈论道:“先礼后兵不是?一方面也是为了震慑其他的国家,叫他们那些个蠢蠢欲动的家伙们收收心。”

  姬长安背着手跟在姬嘉泓的右身侧后边一点,声音低沉而厚重:“殿下,回京之后要多加小心了。”

  姬嘉泓并没有回头看他,这个越发成熟起来的幼君,全身隐隐地散发出了稳重的意味。他只是笑笑了说:“嗯,回京之后可以好好与夏姐姐聊聊天了。”

  已经困倦到睁不开眼睛的陈绍亭轻轻哼了一声,却换来姬嘉泓愉悦的笑声,少倾,这位幼君说道:“你们轻手轻脚些,一会松松绳子,让陈大人路上缓缓,等进京城里了再绑上罢。”

  此次临风宴招待是天禧国周边的几个大大小小的国家,甚至还把莫琉郡王也召回了京。启丽国也在其列。

  等姬嘉泓他们赶回京城时,各国使臣已是来的差不多了。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此次宴会天禧国的圣上真正等的只有一个国家的态度:启丽国。

  启丽国自以为小动作没人知道,可是与他相临的几个国家又怎能不知他的异动,只不过消息收到的有早有晚而已。

  陈绍亭这一道上也算是折腾了一番,之前的疲倦和乏累统统散了出来,出南陵不久便染上了风寒,好在随行有医者,也算是没啥大问题,就是整个人看上去憔悴极了。

  姬长安瞧了一眼在车架上小憩的姬嘉泓,眼波流转看向了一旁正埋头苦写的陈正浩,陈正浩扫了他一眼没说话。姬长安啧啧有声:“这哥哥心真狠啊,你家老三病了有些日子了,你也不瞧瞧去?”

  陈正浩将写好的东西吹了吹墨痕,然后装进纸封里,接着去写下一封:“不瞧,叫他不考虑后果就那么走了,若不是殿下在那儿给他盯着,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姬嘉泓轻轻翻了个身仍闭着眼,气息悠长。姬长安瞧了一眼,轻笑道:“可是他确实有才,若不是他安排得当,咱们在那边就算插手,也没那么利索。”

  他又顿了顿:“嗯,六道院那边的地基已平完了,县主的规划图也很明确,陈广升办事也踏实。真希望学院快点建,很想看看它真正的样子。”

  说话间,陈正浩又写完了三封信,然后他敲敲窗子,将所有的信递了出去。不一会儿只见三两只燕隼便各自纷飞而去。

  陈正浩饮了口茶缓缓神,他轻轻的捏挤着眉间,这才开口说道:“不是我这当哥哥的不心疼他。可是绍亭总不能在我们的羽翼下长大,若是他立不起来,他也保不住小夏。”说罢,他又抄起一旁的湿手巾盖在了眼上,“嗯,我也是想看六道院建完的样子了。”

  姬长安伸出手将姬嘉泓身上的披风向上拽了拽,却发现他睁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自己,姬长安一怔,便又微微笑了一下,还未等说话,姬嘉泓却小声开了口,目光越发的坚定:“我会好好的做一个君王。”

  姬长安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归宁寺里夏珞又见到了明海大师,这老和尚竟然穿了一身灰扑扑的僧袍正蹲在院墙附近的菜地里劳作着。一个小沙弥过来行了个佛礼,他问夏珞:“请问女施主有事吗?”

  夏珞倒是不客气:“嗯,我走丢了,想在这里歇歇脚,麻烦小师父您帮我去找找我的家人,告诉她们不必担心。哦,对了,最后与她们分开的地方是天王殿。”她笑眯眯地说道,眼睛却看几了明海大师的后背。

  那小沙弥有些为难,他回头瞧瞧蹲在地面劳作的主持师父,明海这才回头看向门口的这二人:“嗯,去吧。这位是南陵县主,想必是与国公夫人一同来的,若是找到那几位施主,去将她们带到客舍休息即可。”

  等小沙弥走了,明海冲夏珞招了招手,等她走近,又给了她一把小铲,告诉她如何清理菜苗间的杂草。夏珞很是听话地认真干起活来,两人也不说话,闷头忙着。等夏珞觉得有些被晒的头晕脑胀的时候,她回头看去,他二人竟是把这一片小菜地的杂草都除完了。明海拍了拍手,站起来,示意夏珞随他去树下的禅座上休息。

  夏珞见小桌上有个朴素的陶茶壶,便拿了杯子,给明海和自己都倒上了水。这茶汤青中带着翠,闻起来清心的很。明海大师慢慢地啜饮着,夏珞也抿了一口。

  “哇!真苦!”夏珞被这茶汤苦的打了个激灵,少倾,她咂巴了一下嘴:“有微微回甘,这是苦丁么?”明海停顿了一下,瞧了一眼壶中的茶汤,回了句:“原来你那里管瓜卢木茶叫苦丁啊。”

  夏珞眨巴了几下眼睛,咬着舌尖不说话了。明海笑了笑:“在这里不妨事,没人会知道你我之间的谈话。”

  夏珞却轻轻摇了摇头:“俗语说的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还是少找麻烦的好。”明海大师目光放到了菜地上,点了点头:“唔,倒是我想得有些自由了。好吧,抛开这个不谈,请问小夏最近觉得如何?”

  夏珞耸了耸肩,表示无事状:“还好啦,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她将自己蜷在禅座上,用手托着腮,问明海:“师父,你之前……”她伸出另一手在空中划了个圈,“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

  “天机不可泄露。”明海大师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胸口,摆出个高深莫测的模样。

  “切咦!”夏珞假装不屑地唏了一句。明海大师却伸了手:“把那串菩提手串给我瞧瞧。”夏珞看了一下手腕上带着的佛珠,利索的摘了下来递了过去。

  明海大师细细地瞧着,果不其然,有那么两三颗珠子已显出了裂痕。他将这串菩提佛珠握在手中轻轻摩、挲着,想了一会儿,他又扭头去看禅房里面。

  夏珞也随着他的目光去看,原来屋中弥勒前面的桌上正供着一尊琉璃佛塔。夏珞轻轻哎了一声,明海大师点点头说道:“正是它助我一臂之力才将你召了回来。”

  说完,他起身进屋,将手里的菩提佛珠挂在了塔座之上。然后,他又进了厢房,再出来之后,手里多了一串砗磲手串。这砗磲洁白泛光,六字真言分刻在珠子之上。明海慢慢地坐在夏珞对面,将这手串递给了她。

  夏珞迟疑地接过,明海却肯定地点头:“带上吧,它有安神定魂的作用。我师兄的那串珠子裂了,就先放在这儿吧。”

  夏珞虔诚地将它带在手腕之上,双手合十打了个佛礼:“我虽不是真正的信徒,但我总认为万事万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这几次遇劫都多亏明一与明海大师,还有慧宁、慧法师父的帮忙,实在不知如何感谢你们。”

  明海大师笑眯眯地也回以一礼:“机缘所至,不必挂心。”他又给夏珞添上茶汤:“心病自有心药医,小夏你只要记得心怀慈悲,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夏珞轻轻哦了一声,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这一次,她觉得这苦味竟是少了许多。

  回程的路上,陈夫人叫着司空鸢和夏珞一同乘车,她也没问夏珞与明海谈了些什么,只是挑了些她和司空鸢还愿时遇到的一些趣事,且去求平安符时,解签的师父还说司空鸢有双喜,不管信与不信,陈夫人听着倒是高兴的很。

  等回了国公府,待国公爷和陈文斐下朝回来,大家又是说笑了一番,国公爷倒是欣悦地说道:“这双喜必是大儿媳腹中的胎儿带来,莫不是怀的是双胎吧?”

  陈文斐倒是真放在了心上,他扶着司空鸢,一向镇定的他却是有些焦虑地求助了一下夏珞:“该不会真的是双胎吧!那什么,县主大人,你怎么看?”

  夏珞好笑地摊开了手:“大哥,我还怎么看?我看,去请个妇科圣手来瞧瞧最为稳妥!”

  陈夫人也笑着拍手:“珞儿说的对!快快,快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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