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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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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自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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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白从墙头上跳下来,夏珞愣了一下便跳起脚来骂她:“不是不让你进来么?”

  雾白才不理夏珞的气急,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圈夏珞,不顾夏珞的躲闪一把拉住了夏珞:“姑娘可是沾上了那些东西?”

  夏珞真是急了,她慌乱地拍打着雾白:“要死了你!饶一个我不行,你还要跳进来!”谁料,她抬头却见流着泪的雾白,手下便放轻了几分力道:“你个傻雾白!你还有我哥呢。”

  雾白用袖口擦了把眼泪,抖着唇回她:“嗯,就要陪着姑娘。上次丢了你,这次死也不离开。你没帮手,不行!”

  夏珞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泪珠一颗接一颗地掉下来,改打为搂,将雾白紧紧抱着:“我的个亲嫂子哎。”

  雾白也紧搂着她:“嗯。就是的。”

  两人平静了下心情,夏珞还是把担忧告诉了雾白。雾白瞧着一脸刹白的那人,冷笑了下:“这送上门来的玩意儿不给他掏个干净,我就不是雾白!”

  雾白跳进验尸间,拿了几样东西又冲了出来,一把将半残的那人扯到了廊柱上,将绳子绕着他脖子打了个活扣,另一端又系到了一旁的坐凳腿上。

  然后,她一脸杀意地盯着那人,稳稳在坐在了凳子上,然后带着凳子原地转了个圈。那绳索便紧紧地贴在了那人脖颈上。那人被勒的有些难过,粗粗地喘了几口气。

  雾白右手举起一把小匕首,没轻没重地戳着那人的膝盖:“我问你答,就让你轻快会儿,怎样?”

  那人虽被腿伤疼的有些发木,可雾白这一手是在暗卫营里学到的,这几下戳的酸痛至极,他哀叫了几声,却又扭过了脸去。

  雾白冷哼一声:“嘴硬的很啊?”她邪恶地笑了下,又从一旁抄起个长棍来,突地点在那人两腿间:“要不先废了你?嗯?”

  谁料,他却回过头来冲着雾白不屑地笑了笑。雾白收了笑容,长棍向前点了两下,转尔,雾白将棍子扔到一边,右手的小刀便狠狠地剜进了那人的膝关节里。

  那人痛极,挣扎不休,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雾白又将凳子扭了半圈:“你是宫里的人,你主子是谁?说!是谁让你做这些事的!”

  夏珞在一旁冷眼瞧着,并没有说话。她不是圣母,没必要对打算要自己命的人发善心。瞧着雾白有自己的章法,夏珞便扭身去了杂物间。

  总得把院子里的这具尸体做个处理。夏珞翻了会,找出小半袋子石灰来,便出来均匀撒在了那具腐尸周围。又瞧着李大胆没事攒的一些干艾草,也掏出来捆了几把,用火点了,在院子里慢慢地熏着。

  忽地,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在喊夏珞。夏珞瞧了瞧墙角处有个矮梯,便抱了过来,搭在墙边,小心地爬了上去。

  她刚一冒头,就听到了陈绍亭有些欣慰地喊声:“逸之,别怕,我在。”夏珞不知怎地,心里仿若轻松了几分,她冲着陈绍亭挥挥手,露出个笑脸来:“哎。我不怕。”

  她又往大路上瞧去,不远处有些熟悉的身形已渐渐追近。夏珞抿着唇笑笑,慧宁师父他们都来了呢。

  她又回头瞧着满身灰尘的陈绍亭,大声地嘱咐着他:“我在里面没事,有雾白陪我。你要注意别沾染了。要好好休息。”

  陈绍亭点点头,低头瞧着自己一身短打满是灰尘,他大手随意拍打了几下:“我就在门外,有什么需要的,就喊我。”

  夏珞点点头,瞧着来人,又冲着他们打了声招呼:“慧宁师父!慧法师父!李叔,水郎中,辛苦啦!”

  李郎中虽说不再坐堂看诊,可听说县主遇险,也急忙忙地随着一起过来了,瞧着夏珞和他打招呼,他也挥了挥手:“县主,让老朽进去瞧瞧如何?”

  夏珞有些为难,可她也希望李郎中进来瞧瞧,想让他确认一下,可她又有些担心李郎中因此中招。

  李郎中像是瞧出夏珞的为难,他捋了把山羊胡子道:“自学医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县主不必担心,您只管开门便是。”

  陈绍亭也劝道:“勉之,让李叔瞧瞧吧,让我们也知道具体如何。”

  夏珞抿了抿唇,终于同意了。

  不多时,义庄大门打开了条缝,夏珞只让李郎中一人过来,等李郎中进了大门后,夏珞只是微笑着冲大家摆了摆手,便又关紧了大门。

  慧法想了一下,借着院墙外的大树上了墙头。刚上来,就被夏珞瞪视着,他抽抽嘴角,摸着自己的大光头:“和尚我不下去。”夏珞这才扭过头去。

  李郎中掏出怀里的药巾掩住宅了鼻口,小心地用镊子挑开了盖在了死尸上的粗布,看了几息,便了然了几分。他转头瞧见了那小半袋的石灰粉,便直接取了来,挑开尸体上的布,撒了上去。

  忙完,李郎中晦涩地看了夏珞一眼,然后他叹了口气,冲着墙头的慧法师父发了话:“封院,用雄黄烟熏,烈酒泼洒。”

  慧法一怔:“莫不是!”

  李郎中点点头:“去告诉县令大人和三爷,这是天花。”

  这边话音刚落,被雾白问讯的那人终于忍不了雾白那些黑暗的手段叫喊了出来:“是瑶光公主!”

  夏珞皱着眉心瞧过去,那人已是满身血污,手腕、脚腕还有膝盖都呈现出了不正常的角度,血肉外翻着,气息都弱了起来。

  那男人战栗着,眼角充血,鼻子嘴角都流出血来,他甚至用一种渴求地目光望着雾白,刚刚那一喊怕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现在的他,只是蠕动着嘴角,凭着口型可以看出他想求个痛快。

  可雾白的表情仍然平静,就像刚刚对这人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于她手一样。雾白只是死盯着那人的瞳孔,过了几息之后,雾白才清冷的应了他:“对你的主子也算是忠心,能受了我那么多手段才招,也算是个人才。”

  雾白慢慢站起身来,俯瞰着他:“主子们要求,你自是不敢不从。只可惜,你忘记了件事情,普天之下,君上最大。这事就算能做成,最终瑶光能保你什么?”

  那人的眼中突地迸出惊恐的神色,嘶哑的喉中发出“不!”的吼声,他挣扎着,却因捆绑的结实而不能动作分毫。

  夏珞扶了下有些胀痛的额角,轻轻地开了口:“雾白,给他个痛快吧。”

  雾白自是听夏珞的,右手一送,匕首便扎进了那人的胸膛,快速且准确。那人还保持着刚刚挣扎的姿势,可眼中却已是没了生息。

  李郎中并没有多少表情变化。人生百态,有些事情做为医者看的更通彻。这位老郎中只是招呼了雾白:“夏大夫人,劳您上墙头去,老朽开个方子,你喊给他们。咱们啊,要在这院子里住下了。”

  东西自是准备的很快。陈绍亭听了劝,回夏家去清洗了一番,又安抚了一下焦虑的夏长秋。夏长秋颤抖着双唇,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大掌放在陈绍亭的肩头,使劲地握了几握。

  正巧来书院送纸张的周夫人听闻此事,忙叫了周婶子,带她寻了过来,她匆忙打了个礼道:“三爷说要什么物件,我商行里有的自管拿去用。”

  陈绍亭谢过了她,看了眼无神的夏长秋,才道:“这夏府上下暂时没了张罗的人,烦周夫人和周婶子照料些时日。我这便去办事了,怕是顾不上这边。”

  青碧在一旁道:“三爷只管放心。”陈绍亭点点头,又嘱咐她:“大姐也要当心,广升那边你也要照料着,你身子重,别让大家担心。”

  青碧眼角含着泪,扶着单嬷嬷的手道:“请三爷您好好照应着我家姑娘。”

  陈绍亭顿觉嘴中都是血腥气,他狠狠地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陈广升那边进展也还算顺利,从那两个不成人样的嘴里知道了死尸的来源,也知道了这两人就是村里的痞混,收了银子才不管不顾的卖了命。

  正好水安息被安排着赶了过来跟着陈广升,陈广升立刻带着人去了尸源地,发现这个村落是在山坳里,只有几家散户,这才稍稍放了心。

  水安息和陈广升他们挨家打听,查探,最终了解到那具死尸是村里的独户,死了不久,村人们便找了人埋在了山坡上。水安息他们又找到了当时抬人的几人,发现这些人都是之前出过痘了的,只有一、两个人出了问题,好在他们并未外出。

  疫源算是找到了,陈广升让人先暂封了此地。为了安全起见,又派人去找和本地人接触过的人们去了。这算是个大事儿,一方面还要安抚民众,一方面还要做防疫工作。

  夏毅拿着令牌去寻了守备将军,这会儿个军队的力量才是最强的。南陵县被围的那叫一个严实,只能进不能出。

  消息很快也传回了京里。当然明的、暗的渠道都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要告诉圣上这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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