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节 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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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告子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上学时候无法体会古人智慧，经历之后才能恍然大悟其中蕴含的哲理。这种来自心灵的告慰方式无时不刻的提醒着我们处世哲学。
退伍的时候，教导员送我一句话现在也是颇有体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父亲说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辉煌时段，只是迟早的问题。每当我陷入困境，就会反复思考长辈给予的告诫。我也总是尝试着痛的领悟。我知道这是考验自己的唯一方式，毕竟我还不够成熟。
感冒过后神清气爽，我丝毫不敢得闲。没工作的日子心里空唠唠的，我不能看郭峰的状态，因为我没有退路。所以找工作还得继续……。
我给那家类似荣吉爸爸做装修的公司打去电话，问他们是否还要人。他们同意先和我谈谈。于是我坐公交去了他们公司在的地方。和我谈的是公司的老板，这个公司里有四个人，两个女的两个男的。老板是东北人，来省城十来年了，不仅他的运作方式和荣吉爸爸基本相似，而且他也是木工出身。不同的是他注册了公司，注册资金是一百万。他现在正和银行谈合作，以装修合同为抵押，做贷款。他说这样可以有效的拉动业务。他和我交谈后，同意我来上班。因为需要彼此相互了解的过程，今天他并没有跟我谈工资和待遇。只是告诉我中午管饭。这对于我来说每月可以节约三百块钱的生活开销。虽然没有多少，可目前状况却是一笔不小的开资。
今天的面试谈不成功，只是一个了解熟悉的过程。尽管老板说今天就算是上班，我心里还是没底。这个人的一举一动像极了荣吉爸爸，我仔细观察他发现他的左手同样被电锯伤过。我很不确定在这里能有机会，只是感觉像回到了荣吉爸爸那里。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这个季节，他这样的装修公司属于淡季，没什么业务。所以今天就在所谓的办公室里呆着。他们四人，其中有一个个子挺好长相还可以的女人，老板说是业务经理。但我感觉他们像是两口子。还有一个身材不错就是一脸麻子的女孩儿，她是设计师。还有一个比我年龄稍微大点的男的，是工长。就这么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公司，真的是太奇妙了。
中午那个业务经理，在厨房给我们做了简单的饭菜。吃过饭老板和那个业务经理各自回了卧室休息，设计师在一间专门办公的卧室里休息，我和工长坐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下午还是没有什么安排。就这么傻坐着，到了六点业务经理说可以下班了，我就离开了。
回到郭峰的住处，敲了半天门，郭峰没有来开。给他打电话，他说在网吧，然后我就去网吧找他。他在网吧依旧是玩游戏，我没有开机子，坐在边上看他。他入迷似的玩着游戏，等了好久他没有走的意思，就问他拿了钥匙，先回了。我在楼底下买了点馒头和土豆，回到楼上。熬了点稀饭，溜了馒头，炒了个土豆丝。给郭峰打电话叫他吃饭，他说一会儿就回来了。等了会儿他还没有回来，我自己就先吃了。我睡下后，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多了，郭峰还没回来，又给他打电话，他还是说一会儿就回。真的不知道到底游戏有那么好玩，还是他是借游戏打发时间。总之理解万岁吧。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郭峰在一旁睡的很酣。都不知道他几点回来的。我轻声洗漱完，穿好衣服，就出了门。又坐上公交车到了公司，今天不知怎么的一进公司业务经理的话就多了起来，她问了我很多问题，最后我和她尽然是一个地方的只是隔着一条河。说着真的挺有意思的。就是从她的话里感觉出这个女人不简单，十足的一个社会人。工长进来刚坐下，老板从卧室里出来就说“走吧”。然后我和工长就跟着老板，到了楼底下。老板拿出车钥匙开了一辆外形像卡宴的黑色越野车，我们上了车，老板就往市里开。我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就在后座呆呆的坐着。路上工长和老板聊起车的事，原来这辆车是新买的，花了二十来万。看样子老板还是赚了不少钱的。
车子开到了一个小区里后，我们下了车跟着老板上了一个楼，到了楼上工长敲开一间房门，只见里头工人正在铺砖，干活儿的是两口子，男的铺砖，女的和灰，听口音他们是hn人，也只有hn的女人才会吃这样的苦。老板和工长四处看了看，又和工人交待了几句。整个过程时间很短，然后我们就下了楼，老板开上车拉着我们回了办公室。办公室里业务经理已经把饭做好了，我们进来后，她和设计师就把饭菜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吃饭的时候，业务经理对老板说
“这几天高速路口的树林里有好多挖野菜的，咱们也去挖点吧”
老板笑了笑没吭气，然后工长兴奋的说
“行啊，吃完饭咱们去就”
工长说完话，业务经理端起碗夹菜，看也没看他。老板吃了几口放下筷子说
“你和新来的同事去吧，下午办公室里还有事”
工长很没面子的说
“行”
吃完饭，我习惯性的把盘子和碗筷收拾到厨房，准备要洗的时候业务经理说
“这个不用你弄，你到外头歇着去吧”
然后她和设计师像个家庭妇女一样，开始收拾起来。老板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回了他的卧室，我和工长坐了一会儿，他对我说
“咱们两走吧”
然后我就跟着他下了楼，他走到一辆蓝色面包车跟前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让我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他发动着车，就往郊区方向行驶。路上他不停的跟我讲老板的事情。我知道他这是受刺激了。从他嘴里我了解到，老板姓李五十四岁，刚来省城时只是一个木工，是和他老婆一起过来的，刚开始就是两口子一起打拼，因为他老婆能干慢慢的自己开始承包家装工程，早些年赶上好时候就赚了些钱，然后就注册了公司，日子好了，李老板整天不务正业喜欢去夜场之类的场所就认识了那个业务经理，业务经理姓张三十来岁，她也成家了还有个孩子，没有离婚就跑出来鬼混，现在和老板算是姘头。而工长姓刘，现在和李老板算是合作关系，李老板负责业务，他负责工程。听他的意思，老板现在没啥钱，钱大部分都在他老婆手里。之前公司里人挺多的也是因为发不了工资，人就都不来了。现在的设计师只比我早来了几天而已。我不知道工长为啥跟我说这些，但我很理解他。看他的穿衣打扮也并不是混的好的人，顶多也就是个有梦想的边缘人而已。所以老板和业务经理根本就看不上他。他心里也该明白这些道理。所以才跟我发牢骚。
我们到了业务经理说的树林子里，却实有很多人挖野菜。这还是我第一次挖野菜，只是我不认识地上的草。刘工长好像挖活野菜，他知道什么能吃。他拿了两个塑料袋，告诉我这地方只有畜牧草，我们就挖这种刚长出来的嫩草。挖野菜很不容易，因为我们没带工具，只能用手摘。我们俩边摘，边聊天，他还跟我说了很多话，总而言之他是想把拉到他的阵营，听他指挥。我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因为我已经决定吃了这顿野菜就不干了。
两个袋子装满后，刘工长看了看时间说“差不多了，回吧”。然后我们就往回赶。路上他说
“回去后，别和老板说，我跟你说的事”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他接着说
“晚上喝点酒吧，算是认识了”
“行，你定吧刘工长”
回了办公室所在的小区，我提着野菜，他去了小卖铺买了一瓶十八块钱的白酒。然后我们相跟着上了楼。到了办公室已经五点五十了，设计师已经准备要下班了。刘工长对设计师说
“吃野菜吧，吃了饭再回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老板和业务经理斜着眼睛瞅刘工长。我看出来这里的不和谐气氛，于是我说
“李总，没什么事儿，我也回呀”
老板可能顾及面子就说
“小月，你和小兆，吃了饭再回吧”
设计师小月说
“不了李总，我爸妈还等我吃饭呢”
业务经理接过话着急的说
“那就回吧，路上慢点”
小月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办公室。
而我也准备要走。业务经理却说
“你就在这儿吃吧，吃了再回吧”
我说
“不了，回去还有事呢”
然后刘工长说
“回啥回，酒都买了，喝了酒再回”
老板笑了笑说
“就是，你又没结婚，回去还不是一个人，吃了再走，就这么定了”
我心想，咱也没吃过畜牧草，到底是个啥味也不知道，尝尝也好。于是我就留了下来，干坐着没啥事儿，我就进厨房洗野菜，业务经理到了厨房就把我撵了出来。我只好心安理得坐在沙发上，听老板和工长讨论的话题。他俩在商量接下来的工作步骤，老板还是想把和银行的事情办妥当。而刘工长则是想进一步发挥主观能动性，以家装为基础一步一步拓展市场。他们的合作方式出现了分歧，现在他们是谁也不鸟谁，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业务经理弄好了菜。菜很简单，凉拌野菜、一大盆生菜、一盘小葱、油炸花生米、一盘黄瓜、一盘火腿片，还有一碗黄豆酱，这是东北吃法。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却没有真正吃过。老板说吃吧，工长开了酒倒了三杯，然后他就不停的举杯，不清楚是不是工长喝多了，完全没有顾及老板的面子。只见老板绷着脸很难看。喝完杯中酒，我拿起酒瓶给老板和工长倒满，剩了一点倒到我的杯子里。刘工长见没酒了，掏出五十元让我下楼再买一瓶，业务经理说“喝点就行了，别喝多了。”接着老板提起酒杯说“来，走一个”。因为我杯子里只有点我就全喝了，然后我就不停的吃蘸酱菜，越吃越有味。这时业务经理说“小兆，不早了你先回吧，不然没有公交车了”。这女人说话明显是赶我走，于是我就和他们笑着说“噢，诶呀，就是，那我先走了”。然后我就离开了这里。
下楼了走到公交站牌，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是小兆吧，我是业务经理”
“噢，你好”
“坐上车没”
“还没”
“是这样，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
她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没做思考的说
“呵呵，我还说回家了准备给老板发信息呢，正好和你说了，我心里就不堵了”
“你说”
“我打算明天不来了”
“噢，那正好”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我不清楚她们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只是觉得可笑。但心里却不是滋味。公路上车水马龙，刮着点小风，凉凉的特别舒爽。等了半天公交车还没有来，于是我就不行前往十字路口那头的公交车站，因为那儿去郭峰住处的车多一点。
人行道上来来去去的人流，我穿插在其中，突然两个背着书包的小姑娘走到我跟前说
“大哥，打扰一下，我们两个刚来这里，钱包被偷了，能借您二十块钱吗？您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家里打过钱来，就还您”
我知道这是她们的生活方式，但被好多人说成是骗子。我心里凉凉的，看到这两个比我还要落魄的人，我二话没说掏出口袋里仅有的二十块钱，递给她们。她们拿过钱，不停的说谢谢还给我鞠躬，路过的人扭头看着这一幕，嘴里还嘟嘟喃喃的。她们让我留联系方式，我摆了摆手快步进入人潮中，我没有回头看她们，因为的眼泪不由而终的流了出来。我们都太难了，二十块钱不能让她们大富大贵，也不能让她们饱餐一顿，却能让她们感觉人世间还有温暖。也许她们的钱包真的丢了，也许她们也不愿这样，也许……也许。但我知道，乞讨需要很的大勇气，不是谁都能做到。
人性是残酷无情的，丝毫不会留有情面。我只是觉得自己还是个人。正所谓：普度众生需先立身。我的能力太小，不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成事了，一定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信佛的人在于一颗不念过往的善心。有人说，“人可以不信佛，但一定要有佛性”。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迷信佛学，只学佛的包容和大度，学佛的慈悲，学佛的大道。行善积德不仅造化万物还修身养息，给自己和家人修来福报。
坐上公交车，看着车窗影显的黑影之外的城市夜幕，像一层罗莎朦胧的看不透真实的一面。城市留住了夜晚，却没有留住离人的思绪。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熙熙攘攘的扶着路边春枝萌发的树干不是呕吐就是小便。时长就会发现岁月留下的痕迹只在凌晨四点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到最后也只剩下一副空皮囊。
太阳照常升起的东方，宣告着一天即将结束的歪理。我们没日没夜的期待着黄昏后的人间天堂。牛鬼蛇神不会在这时候出来警告世人。它们被遗忘在心底某处，对生灵失去了敬畏之心。胆破的瞬间重新看到了希望之星，可一切都已经不再青春……。
回到住处，我反复回想这段时间找工作的历程，归纳总结问题的根源。发现主要还是自身原因所致，没学历、没技能、没经验、没圈子。没学历，或许我该像多数人一样花钱买一个，可我总觉得这个不能造假。没技能，我又该学点什么呢？没经验，我可以慢慢积累。没圈子，归根结底还是我没有守在一个行业里头。综合以上分析，我决定沉下心来选择一项技能作为突破口。
沉闷的心，需要一个缓冲期来缓解内心的纠结，因为没人能帮你，所以只能自我调节。而我喜欢在自己想不通或者堕落的时候，在商业街或者公交站牌看街上流走的人们。或者我也会去那些奢侈品店找“刺激”，尽管她们都不会正眼看待，我还是觉得在这里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这种潜意识里的讥讽会让我对生活倍感希望。或者站在马路上看那些百万以上豪车，我更喜欢看那些坐在车里的人。我在想，不都是人么，怎么就有了这么大的悬殊。我倒不是渴望富贵，只是想让自己更多的明白，金钱和地位对等的年代里我什么不是。我需要更多的努力和更多的付出，更需要在自己付出全部的时候得到上苍垂青。
命运释然在流年不利的节奏里，稚嫩的思维方式和不成熟的举动全然不知“守心”的重要。
浮躁不安、清高自满、虚伪攀比，我们这代人身上太多的印记深深的烙在背景时代中。我们无助奢望着一种天赐的一夜暴富，去满足自己曾经梦想的奢靡生活。在梦里看到了想要的东西，是现实生活中无法得到却又不知道值不值得的奋斗。年轻的生命为了所谓的梦想，错综复杂的扮演者不同的角色，只为了那些没有太多意义的酒后狂躁。也许我该清醒的认识过往的流年岁月，可我毕竟是个俗人。
我曾心里自许“两百平米以内房子和一百万以内的车”都不是我考虑范围。以至于到现在我都没有学车的计划。
人是不该轻浮，不该自负的。而我无疑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梦幻家。
闲散了一月有余，我和郭峰再也呆不住了。我联系一个亲戚，他在省城有些人脉，据说帮一个同村的人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工作，而且是技术型的。我联系到她，她很热心肠的询问我的具体情况，最后她说帮我找找。找人帮忙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困难时期。以前的人多数还是念旧的，可有些人出了社会就会忘根。倒不是说人家不帮就该数落人家，而是他们不仅不帮还冷嘲热讽。世态炎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郭峰在等了一段日子后，工作的事并没有进展，都是年轻人一腔热血，谁也不愿意无所事事。因为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而正好我们从小玩的一个朋友现在在bj混的不错，他就联系了这个人。他叫肖宏，和萧宏只是姓不同，小时候老师喊名字常常都是两人一同应答并起立。肖宏从小就不抽烟，而是喝酒很猛，萧宏却是抽烟不喝酒。生活里总会有些有趣的事情。肖宏高中毕业后就步入了社会，那时候他很苦，而我在部队他们几个上学。命运就是这样弄人，现如今他已经是一家公司的部门负责人，所以郭峰找他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正好郭峰也想出去看看。
就这样事情都在有序的发生着变化。
我找亲戚给我回了电话，她把之前帮过的人的电话告诉了我，让我直接联系他，这个人叫小峰。我给小峰打通电话，电话听见小峰的口气很大。他笑着说
“噢，你是小兆是吧，淘姑跟我说了，我徒弟现在开的个厂子，我已经和他说过了，管吃管住一个月2500元，如果你愿意，我就把电话直接发给你，你什么时候过去直接联系他就成”
我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的说
“噢，行，小峰哥，那你给我发过来吧”
“行，那你们联系吧”
“好的，麻烦你了小峰哥”
他笑了笑说
“不麻烦，我还有事那就这样”
没等我说，他就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发来短信，是一个姓董的人的电话号码。
于是我拨通电话，可一直没人接听。我估摸着估计有事就没在继续打。
肖宏帮郭峰联系的差不多了。去之前郭峰还需要准备些资料：一份毕业证复印件、身份证复印件、无犯罪证明和一份体检报告。因为无犯罪证明需要去派出所开，郭峰又不待要回去，就给家里打了电话。下午我和他去了医院作了常规体检。医院说体检报告得两天后才能出来。因为我和他都要开始新的征程，心情好了很多了。到了晚上，姓董的人回过电话来，他和我在电话里说“什么时候过来了，打电话就行”，我跟他说“好的”。挂了电话，他就把具体位置给我发了过来。郭峰看了这个地方，然后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位置，他说
“旋子，这地方在最南边，离咱们这挺远的，你要是不着急过去，就等我哥给我拿下资料来，让我哥开车送你过去，正好我去南站坐动车，你还有被子啥的坐车也不方便，你说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傻笑着说
“行”
然后郭峰拍着我的肩膀说
“伙计过几天就走了，你就在和我呆上几天吧”
然后我俩看着对方呵呵的笑起来。朋友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3月24号，郭峰的哥哥开着车来了省城，一起来的还有他嫂子。他嫂子把郭峰要的资料递给郭峰，又塞给他几千块钱，郭峰推着不要，他嫂子说是他妈给的，他才拿住。
看着这一幕，我心想“有钱真他妈好”……！
郭峰拿上东西，他哥哥让他先收拾东西，说一会儿再过来接他，中午一起吃个饭，下午再走。然后他哥哥就开上车走了。他哥哥生性顽劣，从小不省心，现在却混的风生水起，还娶了一个漂亮媳妇儿，他嫂子更是了不得还是大学本科毕业，而他哥哥也就是初中文化。真的是世事难料。
我和郭峰上楼收拾好东西。他哥哥也打来电话，说到了楼底下。我们俩拿上东西，放到后备箱。他哥哥笑着说“旋旋，也去bj吗？”郭峰说“他去一个朋友的厂子，在南边，顺便把他送过去”他哥哥说“行，先上车咱们去吃饭”。然后我们来到了一家“驴肉火锅店”，到了店里我们跟着他哥哥和他嫂子直接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包厢。看样子他们对这里很熟悉。进了包厢，里头坐着两个男的。一进门那两个人热情满面的站了起来和他哥哥握手。然后又把菜单拿给他哥哥和他嫂子看还需要什么。他们点了菜，驴肉锅子就端上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吃驴肉，味道真的棒极了。因为他们都开车，就谁也没喝酒。吃饭过程中，我才知道这两个人也是我们村的，出来早又比我大所以不认识。我们住的房子就是其中一个年轻点的人租下的，他们是做工程的。吃完饭那个人就着急的买了单。因为要送郭峰怕误了时间，我们就都下了楼。到了楼底下，那两个人开的尽然是陆虎。虽然不知道哪个系列，但很虎气。郭峰的哥哥开的也是一辆越野。他们约好晚上见，临走时郭峰把房门钥匙提给了那个人。然后郭峰的哥哥载着我俩往南边行驶。郭峰全程看着手机地图，给他哥哥指路。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了那人给发的地方。停好车后，郭峰他哥哥还有他嫂子他们都从车上下来，郭峰帮我拿下行李，他哥哥和嫂子热情和我说话。因为怕耽误了郭峰的行程，我就让他们先走了。临走时郭峰说“别什么都自己扛着，有难处了就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会尽全力”。说完他拍了拍我，上了车关上车门就走了。郭峰心里什么都明白，而我似乎对他不是很了解。诶，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
我给那人打通电话，他告诉我往前一百米，路南有个大门进来就是。我拿着行李，往前找他说的大门，进了大门滋滋哇哇的像是到了荣吉爸爸的加工厂，院子里头都是活动板房建的厂房，我把行李放到一边，走到其中一个厂房门，往里看，里头有一个人满身都是锯末面一，带着帽子手套还有口罩，总是像穿着防化服。里头人看见我，就走了过来，问我干啥，我说找董哥。然后他就带我进了一间平方，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像个库房，带我进来的人对着电脑跟前坐着的人说“董哥有人找”，说完话他就去了厂房。
这个董哥，扭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好”。见他在电脑上好像是画什么东西”。我就到门口把东西拿了进来，然后坐在掉了皮的沙发上，等他忙完。
屋子采光不是很好，天还没黑屋里就开着灯，屋子有三间房，还带着一个套间。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看到了一种内在的力量，他年龄估计也就大我三四岁，满身也是锯末面儿，头发也是，他带着一副眼镜认真的操作着电脑。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是否能学到东西，只知道自己不能乱跑了，该静下心来认真的做一件事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具体干什么，只知道自己在这里能有个住处。
我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多久，只知道自己身无分文。
所有一切悄然发生着变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口语不止一次的讲述着一个道理。我很害怕迷茫，也很害怕变穷。我心里跟刀割一样的痛，脸上还要装的很坚强。
“活人”，真的太不容易，太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