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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许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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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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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离开了叶初浅已近数日的阿娅。在回到小村后发现村子已经算是半个荒村。因为当时被火烧去了大片的村子,村内已经有不少人家搬走了。阿娅瞧看着四荒个个的陌生面孔,脚步匆忙的在人群中寻找着,张望着,内心盼求能看见个熟人。

  或许是老天听到了她内心的乞求。一位看似四五十岁的男子,穿着一袭粗布衣裳背着行囊,瞧着背影有些熟悉的阿娅,朝着她喊了一声:“阿莲?!”

  听到熟悉的名字,阿娅转头寻着声源瞧见了一名男子。

  阿娅本名唤作阿莲,是莲花镇莲花村的一名普通洗衣女。

  “果真是阿莲!你这妮子,这几日是到哪了?那日大火你母亲说你洗好衣服还衣服换钱还没回来,就是不愿跟我们走。”那男子走近发现阿娅脖子上缠绕的白布,“你脖子怎么伤着了?”阿娅连忙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摆了摆手。又怕他不懂便寻了根树枝蹲下身在地上涂写着,却是一行文字。‘我嗓子伤了,怕是说不了话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来有些长。吴伯,我娘亲,现在在何处?她可无事’

  “哑了?你这孩子也是苦了……不过活着就好。你娘她没事,就是一直担心你。之前一场大火大家伙都搬走了,寻了个新地方,我这不回来收拾嘛。你随我一起去吧。你娘亲和你杨嫂嫂一起呢。”说着拉了拉有些下滑的包袱,带着阿娅去了别处。

  在路过河边的时候阿娅忽然就想念起了叶初浅,回头望了眼远处,脑海中浮现第一次见到叶初浅的时候。

  那会自己在河岸边唱歌洗着衣服,蹲着时间太久腿便麻了,在站起来时双腿早已没了知觉,一个跟头栽进了河中。

  那会儿正巧路过的叶初浅救了自己,并教了自己用脚踩踏洗衣的方式。

  那个时候她还疑惑,为什么一个十二三岁身后跟着两随从、着装打扮华丽得体的富贵女子会知道这么个农家洗衣女的洗衣方式呢,想来必然也有段故事吧。

  风轻轻扬起少女脸边的发丝,粘在沾染着雨珠的脸颊上。瞧着眼前的略为熟悉的风景,远远便可以望见那间卖衣裳的小店铺。

  拭去脸上的雨水,身为路痴的叶初浅油然而生一股自豪和感动。不紧不慢的撑开手中的伞走过那件店铺,拐进一旁小巷。

  东张西望四周的楼房寻着自己喝粥歇脚的小馆子,正欲转身倒回去,却因为想起“不要回头”的鬼故事打了个冷颤,拢了拢袍子,远远便望见迎面走来的一位灰衣青年拎着酒坛子,却是那还了债款赢了赌局的胡四。

  只见他捂着肚子不住地擦拭着嘴,精神恍惚的往这边走来。对方微微隆起的肚子,令叶初浅别有意味的抬手摸了摸下巴。没想到这古代也有人喝出啤酒肚……看这都醉了。不过……这古代有啤酒吗……

  这头的叶初浅还在胡思乱想,那头精神恍惚的人,朦胧着眼,瞧着眼前有好几层的人影,终于几重影子叠在一起,幻化出一个对着自己招手媚笑的女子。胡四勾唇阴笑着。一步一颠倒地奔着叶初浅过来,一个惯性动作便勾搭住对方的手。

  突然被人抓住了手,叶初浅条件反射地顺势甩开,被对方指甲划伤了手背。那人随着力道颠簸了几步,一头栽到那青石墙板上。

  噫,看着都疼。叶初浅看了眼手背上的伤口不以为然得理了理额间的刘海,心想回去要修修刘海了。

  迈开步子就要绕开。谁知那人红了眼了,口中一边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一边扑向自己,勾搭住她的肩膀,凑上唇。

  浓重的酒精味扑鼻,像是坏掉的柿子令叶初浅很是嫌弃。

  也是醉了失了人性,重点还是勾搭错了人。

  叶初浅眯眼扬了扬唇,将手中的东西丢向一旁,一巴掌拍开胡四那凑过来略恶心的脸,撇开他的手。轻身后退一步,左手五指并拢伸直,掌侧朝着他的喉咙猛戳过去。不等对方有任何休息的时间,双手置于对方双肩,弯腿提膝就是一记防狼必杀。

  那男人捂着□□扶着墙呕吐着,叶初浅轻吹口气撩开额间的头发,轻拍去手掌上的脏东西捡起被自己丢远的礼盒。

  没走多远,身后的人忽然口吐白沫,青紫着脸,抽搐着身子躺在了地上。

  此时身后的小巷口依稀来往来几个中年人,撞见有人忽然倒下,其中一位粗野汉人便叫喊人帮忙。

  早便听闻男人被踢中下身时便会万分疼苦不堪,有的会因为忍受不了那疼痛而晕死,亦或者死亡的。

  自己刚刚下手却是也不知轻重了,这莫不是因为…真是祸不单行还是先溜吧……这般想着,叶初浅伸手拉扯住一个路过的妇人,抬头赠送满分微笑。

  “不好意思,小女初来咋到投奔亲戚,有些迷路。请问这位夫人,这附近可有家姓许的药堂?能否麻烦您帮个忙带我…去呢。”

  被叶初浅拉扯住衣角的老妇人有些奇怪的回头看着她,“你说的难道是村头那家许氏行春堂?”

  那妇人见她点了点头,一脸的严肃,“姑娘原来是许大夫家的亲戚呀。这好说,我这就带你去。这要说起许大夫呀,医术还是这镇出名的神了。这附近有个大小病都会去那……”

  叶初浅抽着嘴角跟在那妇人身后,听着她口中唠叨着什么她姊妹的表哥的媳妇的妹妹的女儿的儿子的亲戚的儿媳生孩子什么的…总而言之,各种复杂关系绕得叶初浅头疼。一个接生顺利、母子平安硬是扯出了一串串的堂表梓叔关系。

  面上挂着笑告别好心的大姐,叶初浅看着的站在熟悉的药堂门外,做了个深呼吸,抬脚迈进去。

  堂内一阵喧哗,抬眼望去,便瞧见有些眼熟的粗野汉子。

  许仙正巧从里屋出来,一脸严肃询问着那些人是怎么发现病患的。

  “这…说起来可玄乎了。不过也巧,我正好认识这人。这人呢,名叫胡四,是个赌徒。刚刚走在巷子里,还喝了不少酒,走路颠来倒去的,捂着下身,空吐着些水。没会就突然在你面前倒下吐着白沫渣子,还抽风抓人,我这不还被抓了几下。”说着撩起手臂,露出几条抓痕。

  “以前也没见过这病状。这会不会是老天有眼了,这附近四口巷子可传遍了,胡四这人那么不检点……”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男子,描述着发生的怪事,说着说着话题跑向了和其他几人论起别人的丑事。

  “这胡四果然是个人渣啊。莫不是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例如??”忽然冒出的人来,让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许仙看清来人,有些诧异,“叶姑娘?!姑娘怎么来了,听月桐说你搬去旧宅了,住的可还习惯?”“额……还好啊……话说刚刚说的什么不检点?”叶初浅一脸兴趣的问向那粗衣男人。

  “就是……”

  “咳咳!”许仙轻咳几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劳烦各位了。这病也不是什么怪病。只是酒后中风而已。还是不要乱传谣才是。”

  “是是是。许大夫是大伙都知道的好大夫。我们大伙也放心,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着像是忘记有个病人刚刚被他们送来,谈笑着离开。

  叶初浅还没有听到想听的倒是有些不甘心,方才听着胡四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熟悉,不正是那自己‘路见不平’的晚上那丢下救命恩人自己跑路的人吗,到底是因果关系。

  许仙看着她一头凌乱的狼狈模样,随手倒了茶递给她。“姑娘这狼狈的样子,莫不是迷路了?”

  “噗!”叶初浅喷出一口茶,“你怎么知道的!”

  “你倒和月儿一个样子。她以前也是这样经常迷路。不过一个不熟悉的地方,迷路也是自然的。多走走就熟悉了。”“月桐也是?许…公子你和月桐以前就认识吗?”

  察觉到她对自己称呼的转变,许仙只是笑笑,“嗯,也是你这个年龄吧。那个时候我玩心大,就走上去和她说了句玩笑,倒是哭了起来。如今想想,那会月桐哭起来,还真让我束手无措。”

  “没想到许公子从小就是个撩妹高手啊。说起来月桐呢,怎么没见着。”

  许仙抬起头见叶初浅一脸邪笑得看着自己,站起身,“姑娘说笑了。月桐去学堂接思辰了,来回要点脚程,可要等等?”

  叶初浅喝完茶,站起身拂去篷子上的污渍,却是没有回答。想起那胡四的病症,便不禁问道:“刚刚送来的病人怎样?口吐白沫是抽风?还是癫痫发作了?”毕竟是自己一脚踢得吐口白沫……

  “癫痫是个什么病?不过叶姑娘怎么知道病人口吐白沫?”“额…我……刚刚路过看见了,跟着过来的……”编着这有些牵强的谎言,自己都觉得不信。

  “原是这样。刚刚送来的病人有些特殊。实不相瞒,我看不出那人病症,唇色发紫本是中毒之象,可刚刚把脉发现此人脉相混杂,腹部微张似有股瘴气散不去。方才查看病患咽喉处似是受到重击,微略浮肿……”许仙回忆着自己之前细细端详的轻快解释。

  “哦?”叶初浅装得一脸的疑惑,心虚得将双手放于身后。

  “说中风,是另有其因。不过到底这人是幸运的。方才正巧遇见倒卖药草的医者医术甚好,我便是将他留下了。对了,姑娘若不急着离开,不如就留下帮把手吧。之前听月儿说,姑娘对医学很有兴趣,医术方面应有一些了不得的学术吧。”

  “额……马马虎虎吧……”叶初浅抽了抽嘴角,看过生命自救还是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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