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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许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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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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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记…月桐,我可还有什么东西在你那……”

  一语点醒梦中人。月桐恍然大悟记起阿娅托付之物,一行人又匆匆赶回。

  房内,月桐从腰间取出一枚小巧的铜质钥匙,打开梳妆台那个上锁的抽屉。从里边拿出一用红色绸布包裹整齐的东西,递给身后的叶初浅。“便是这个。当初阿娅姑娘将这个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就离开了。后来一忙,倒给忘了。”

  叶初浅点着头展开汗巾,里面是一块月牙状似半个太极的玉石,说它怪状却又像是勾玉。

  近有三厘米长,通体莹白温润,尖角上头打着小孔,纯白的玉石中却弥漫着淡淡的绯色纹路,呈现着自然散开晕染的模样。

  习惯的抬手举高对着阳光,那淡淡的纹路描绘着的确实是同自己腰侧胎记那一般模样,笔触成圆,有鸟喙和翅膀。

  之前自己低头瞧了那一眼,便觉得这胎记怪异,几次看来倒是顺眼了才会觉得眼熟。

  许是当玉回到了主人手中,当握着玉的时候,总有什么东西通过玉从手心传遍全身。

  额前两鬓的发丝随风轻扬,闭上眼,脑中似有什么东西浮现,熊熊的大火,阻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女,雪白冰魄的剑身泛着寒光……

  “初浅!”月桐似是收到了惊吓,瞧着她的模样推了推她的的肩膀。思绪随着发丝的起伏而消失,回过神的叶初浅回头轻松一笑。“怎么了?我好像记起这块玉,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梗要玩坏了……

  “那可要好好收着。”月桐落下心微微苦笑,方才那一瞬间,她确实是看见不一样的叶初浅,头发很长很黑,瞳色却是嗜血的红色,出于害怕自己便不禁伸手推了她。现在瞧着她拿到遗物这般爱不释手,却是憋在了心里没说出口,只是抬手扫了扫叶初浅前额的碎发,换了话题:“初浅可看过我给你的书?”

  “书?”叶初浅想起那几本被自己遗忘的书,不自然的伸手抓了抓脸颊,“月桐,我老实说吧……我…竟是不识字的。”

  “不识字?可当初你……”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起初是识字的,只是我现在不识字。”不识这个世界的文字。刚拿到手的时候确实很高兴,但翻开后发现里面的文字,不是篆体,也不是草书。除去一两三个同现代文字相似的繁体,其他的对她来说堪比神鬼画符,更别说看懂了。

  “没想到你失忆竟是连文字也遗忘了,怪不得你今日这般不怕。在顺凌大陆,对待地位阶级身份分划是极为重视的,所以人们对神灵的敬畏是出于身心的。每年去往城里的人都极多,占有不少数的人祈求自己或是家中孩儿能有个出息,拜个好师习得武道。”

  “武道……就是武功吗?”我也会啊……

  “是吧。若是要详说,我个妇道人家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就好比南城第一舞师,便是有不少有想要入他门下。”

  “哦。”原来那人妖那么受欢迎,不过……“月桐,我想…回村子看看。”比起顺凌大陆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现在更在意的是那道人说的起始,果然还是自己醒来的地方。

  “初浅可是在意在老人的话?”

  “有些……”说不在意是假,说全信又有些怀疑。自己不是个非常沉迷于神话迷信的人,但是任凭谁知道自己身上即将有不祥的事情发生还能那般自在。论起神话,自己穿越不就是个神话。

  “安落村也许是你的故乡,你的伤也好了,理应回去看看。之前回去的阿娅,或许你们还能打个照面。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这半月来倒是记起些事,这一趟不知花多久……”

  “这样啊……”月桐收回手,抬头看着叶初浅有些不自在的模样微微笑:“想去就去吧,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会在这等你回来。”

  叶初浅闻言一笑点了点头。

  院子外。独坐在凉亭内品茶的青年。不知专注望着池子里的什么,竟是没发现悄悄站在身旁的叶初浅。

  偷偷将他身前的茶壶移开给自己倒了杯,一口饮下才惊觉这不是茶。

  “咳咳!”被呛得喉咙一阵疼的叶初浅激烈的咳嗽起来,似是要咳出个什么。

  “初浅?没事吧,你何时来的?”听到咳嗽声回过神的顾苏木从后扶住她替她顺了顺背。

  “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你喝的是酒……”好像月桐有提醒过在喉咙恢复期不能饮酒吧……

  “这是梅花纯酿一般人都喝得……莫不是你的喉咙受过伤?”询问下,已快速从怀中拿出一颗小拇指甲盖大小的褐色丸子喂进她的嘴里,“吃下这个会好些的。”叶初浅缓缓吞下药丸,顿时喉间的疼痛稍稍减少,油然升起一股淡淡的薄荷清新倍感舒爽。

  “好些了?”见她点点头,顾苏木心中倒是松了口气。正为自己这个心理疑惑,叶初浅站直身子问道:“梅花酿?此时喝得梅花酿,应当还是去年的吧。莫不是许仙藏起来的?”前世自己最爱喝的酒便是这些花酿,最爱喝的茶就是自制的手工干花茶。

  “嗯,没想到你如此了解。”

  “额……颇有了解。如果是梅花茶的话,会更香醇。”

  ……

  “啪~~”,二尾锦鲤嬉闹着拍打水面,相挤排得沉入了池底。二人忽而的短暂沉静被打破。

  顾苏木从怀里拿出一物递给眼前的叶初浅。叶初浅低头看着他递给自己的东西:小小的铜质圆盘上刻印着奇怪的符号,一个铜制扁针做成箭头样被固定在上面,正指着一个方向。

  叶初浅没有抬手去拿,而是抬头看着顾苏木问:“这是何物?”“司南。”“我自是知道这是司南,只是为什么……”

  “姑娘之前不是说想要一个可随身而带的小司南。秋祭那日见着有,便买了……”

  叶初浅听到这便想起自己做出那般糊涂事,她是个路痴,后头解释的那句也是没错的……只是没想到顾苏木会这般有心,记住了自己那日的话。

  顾苏木虽也不是第一次送人东西,可是在这个丫头面前,却是觉得自己方才的话说得随意轻浮了,正要解释,手中一轻。

  眼前的少女朝着自己一笑,脸颊上的红润不知是为着刚刚的咳嗽还是因为自己的那番话。“我在此就多谢公子的好意。我…一身穷困寄人篱下,这谢礼……下次给你……”

  “初浅姑娘不必给我谢礼……”“不行!礼尚往来,谢礼是一定要的!”“额……那我,就等姑娘的谢礼。”

  看着叶初浅满意的笑容,顾苏木内心倒是一阵苦笑。现在送女孩礼物的理由倒是越来越难了,不过倒也不错……

  ——

  翌日。

  厨房门口的叶初浅伸了伸懒腰,哈出一口冷气。从怀中拿出昨日拿回的玉,半举着。

  阳光下,白玉上那点点的红纹似是变得更为红艳,玉的周边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似是通过自己的手一点一滴得流入自己体内,让她有一丝的错觉觉得自己的体内盘旋着什么。

  放下有些发酸的手,转身左脚才跨进门槛,对着太阳望得有些久的双眼陷入了一片白色。脑中恍惚望见惶惶风中,一位看似仅有八岁的华服女孩站在断崖前摇曳这瘦弱的身子,周围围着几个黑衣人。

  一个黑衣人举着大刀便向女子砍去。就当叶初浅以为女子要掉下去时,一位男子忽然出现,伸手轻挥却是银光一闪。让叶初浅一个错觉得做出闪躲的动作,天旋地转得摔得自己一个四脚朝天。

  “啧!”叶初浅扶着墙爬起身,待到视觉恢复。少女轻叹了口气在看了眼手中紧护着的血玉。寻来红绳穿过玉上的小孔将玉好挂在了颈间,换了身简单的布衣,披上斗篷带上钱,关上宅门落了锁便是离了家。

  古代从一个城镇去往另一个城镇,除了马车,就是步行。若相隔近的话,步行是个不错的选择,若相隔较大,马车就是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

  两城相隔远的,中途必要路径些小地方,遇见个山寨爷来个劫财劫色倒也是剧场里的家常便饭。

  当然不单单是坐马车的,这走路的有时候比起坐马车的更为倒霉几倍。

  所以叶初浅选择的不是坐马车也不是步行,而是在城门口寻了辆正好装载着稻草要出城的稻草车,搭了个方便。

  一路看着马肠小道,看着城门就在自己身后慢慢变小。叶初浅忽然觉得离开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真的很简单,只要你想去,离开不过是一个马蹄哒哒的那几声响。

  “姑娘第一次离家?”马夫带着斗笠,披着蓑衣驶着马儿,意味深长得瞧了一眼坐着谷草上一句不吭的美妙少女。

  “倒也不是,只是心情有些微妙。师傅,我在往前一段就下车。”翻身看着前方立在那得石块,叶初浅展开手中写着同样字样的字条开口说道。

  “前面一段?”马夫有些躁动地驱了驱马拭了拭汗放眼瞧去,便看见那刻着‘安落’二字的石碑:“那是安落村。姑娘去那?”

  “是……”“呀,那村子可邪门了,就那前不久忽然的大火说吧,大家伙都说邪门呢。这不那村里也走得不剩人家了……”马夫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劝说着让叶初浅别去。

  “马夫倒是很了解啊。我,与这村子有些渊缘。借此过来看看……”

  迎面吹来一阵风,马夫甩了甩袖子捂住口鼻,眼神炯炯有色地注视着越来越靠近的石碑,口中念念有词,“你个姑娘家有什么渊缘,姑娘难不成是安落村民,那怎么……”

  空气中似有异香拂过鼻翼,听着对方的话,叶初浅望向远方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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